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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用,那太过迷情,易使人产生幻想的——”
我陶醉地看着银票滔滔不绝的兴奋样子,顿觉日月清朗,人情开涤。是了是了,出美人计的不一定非得是我,还可以是我的小银票啊~~~
“来来来,银票你把脸凑过来”我灿烂地笑着,看银票那张惊世绝美脸蛋靠了过来,轻巧地捏住他的下巴,啧啧感叹,“你怎么就能生得这么美,这么精致!看着就让人嫉妒!”
银票冲我甜甜一笑:“二少,我不是故意的。”
这是要逼我犯下什么恶性好嘛!!我强忍住狠捏银票脸蛋儿的冲动:“回头把衣服脱了,换上我的——”
我把东子打发回去通知甘蔗我的计划,随后又带了银票化装成难民溜到北蛮军营附近。当我靠着精湛的演技出现在北蛮行军的路旁,满脸都是十多天没吃过饱饭的模样。银票更可怜,活生生被我在衣服上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小香肩。我余光瞟到元昀的车马靠得近了,便做势晕倒在路边,银票立马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起来:“姐姐,姐姐你醒醒啊——你怎么了!”
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去拦住元昀的大红鎏金的马车,娇弱地大声喊道:“大人,大人,救救我姐姐,救救我姐姐——”银票演技何时也这么好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赶车的小厮不耐烦地将银票推开:“去去去,车里的人是你招惹得起的吗!”
“什么事?”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一角,露出一张温文儒雅脸。我想起来了,他的母妃是当年从宁国远嫁到北蛮和亲的公主!怪不得元昀长得不似北蛮人粗犷,倒有几分中原人的味道。看他长得人模人样,可惜确是个风流成性,迷恋花丛的个中色鬼!
银票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扑到车边,楚楚可怜地说道:“大人,我姐姐累病倒了,求大人救她——”银票这话的语音语调是我事前重点教的,娇弱中带着一种淡淡的哀愁,这能让所有见到他的男人都能从心底产生一种保护欲!
元昀的目光果然直直盯在银票梨花带雨的娇俏脸蛋儿上,他连声说道:“好好,你先别哭,你姐姐在哪儿?把她扶到我的车上来——”
“慢着——”谁搅我好事!这声音——师叔!?“太子殿下忘记曾应允过的事了吗?”师叔的声音冷冷入耳,叫我恍惚。他定睛看了看浑身狼狈的银票,又拿余光瞥了瞥假装虚弱,躺在不远处的我,开口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此番又身负重任,切勿因小失大。就让她们坐小臣的马车吧,小臣也好替这个姑娘把把脉。”
师叔声音坚定,态度坚决,元昀一时尴尬却也不好发作,悻悻道:“就如军师所言。来人,送这二位姑娘去军师马车中休息,给本太子好生照顾着——”
就这样,我和银票堂而皇之地坐在师叔的马车里,与师叔面面相觑。我看着师叔娴熟地取出两块帕子,又往水壶里沾上水,一块递给了银票,然后拿着另一块一言不发地凑上前替我擦去脸上的尘土。他的表情专注而认真,想在对待一件心爱的瓷器般用心。我几乎看呆了,只能乖乖被师叔摆弄。擦完脸,师叔示意道:“手——”
我将脏兮兮的手伸到师叔面前,又看着师叔一点点将我的手擦净。将手擦完的时候,他默默握紧我的左手,依旧不开口。
银票在一旁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仍是鼓足了勇气般小声说了一句:“二少,让我看看你的脉象。”说着,银票嫩葱似的手指搭上了我的右手,片刻他放心道,“恩,没事儿。”
“书儿身体不好?”师叔几乎是在用口型和银票交流。
银票迅速摇了摇头。
“那书儿怎么了?”师叔继续对口型。
银票还是迅速摇了摇头。
见此情形,我连忙挥手表明自己真的没事,我还没做好和师叔摊牌的准备呢!
师叔那琉璃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他不置可否地抓过我不安分的手,顺势将手指搭在我的脉象上。顿时,他眸光三变,表情震惊地牢牢注视着我——
我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之所以不告诉你,是因为这个孩子可能会姓沈——”
师叔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目光一瞬不瞬!良久,他才缓过神来,愈发用力地握紧我的手。他将我的手握得生疼,却让我安心。
我们混入北蛮军队的第三日傍晚就听到牧遥关陷落的消息。第四日清晨,我们也随着太子元昀的车马进入了牧遥关。关中虽一派凄凉,却也没有出现屠城之景,这令我放心不少。这两日,元昀总是有事没事儿来逗银票,害我家银票被吃了不少豆腐。但关键时刻有师叔这个军师及时出现,使得银票次次都能化险为夷。看得见吃不着,看来银票已经足以把元昀迷得七荤八素了!
傍晚,这出美人计的另一个主角终于登场,北蛮世子元孝带着北蛮剩余的兵马前来牧遥关与太子元昀汇合,准备趁胜追击,入主中原。
“元孝到了,我不准你们再胡闹,你那套对他不起作用。”师叔低声告诫我。
“这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不是吗?你又何必阻止我,皇帝的密函我已看到了。如果我猜得不错,利用美人离间北蛮元氏王族,就是师叔你的提议吧?只是你没想到,皇帝中意我来办这件事——”
、难了却兮君王天下4。0
师叔一句话被我堵得开不了口,怔愣看着我。
“我不过是想这场战争早点结束!北蛮王明晨会抵达牧遥关,所以我要在他面前让元氏兄弟演一场好戏,师叔,你不要阻止我。”我心中顿感悲凉,生出无穷无尽的倦怠之意。
“元氏兄弟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即使你什么都不做,明早北蛮王也会对这两兄弟失望透顶。”师叔沉重而清晰的声音在我耳边缓缓响起,“你要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光靠尹公子是远远不够的,他们之间的牵扯,比你想得更复杂。我要你今夜走——”
“今夜!师叔——”我一惊,暗觉不妙,“你是不是已然有了周详的计划?你告诉我,别让我担惊受怕好不好!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师叔不明所以。
我嗫嚅一声:“孕妇不适宜情绪波动过大……”
师叔凝眉沉默片刻,将我拉入一个更为隐秘的角落:“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今夜就走——”
我紧张地握住师叔的手,一刻不放松:“好,我——答应!”
“明早,我会放出消息就说你们是元孝派来的美人细作,元昀一定会去找元孝对峙,而元孝素来最担心的就是我会倒戈站在元昀一边,所以他必定急于铲除元昀,好让我没得选。北蛮王会亲眼看到他们兄弟相残——”师叔若有所思地顿了顿,继续道,“之后的事,沈大人会有安排的。”
“那之后你会怎么样?”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师叔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温柔,几乎有种让时光倒回的魔力:“我会遵照那夜的约定,只要你愿意等我。”
我不再说话,而是踮起脚尖轻轻覆上师叔的唇,像是一场极神圣的仪式。我知道师叔没有告诉全部的计划,或者说他刻意隐瞒了一些事,可是这么对年来,我所爱的不正是这样的他吗?他含蓄深沉的表达方式,他一成不变的过度保护,他的隐忍,他的孤傲,他所有的优缺点,都是我爱的,都镌刻在我生命的每一个角落。
师叔,无论如何,请你不要错过我,更不要错过我们的孩子——
在师叔的部署下,我和银票顺利地逃出牧遥关前往邬城。
翌日旁晚,邬城城楼。
邬城的景致不及牧遥关波澜壮阔,空旷萧索,却多了热闹与繁华。这里是宁朝最西的贸易重镇,是边关货物的周转集散地,从某种程度而言,这里军队的戍守规格不比牧遥关低。如果说牧遥关是宁朝第一道地域防线的话,那么邬城就是第一道商事防线,当地有句俗语叫:邬城以东,车水马龙。邬城以西,寸草惜稀。
我披着玄色披风与甘蔗比肩而立。远处的落日余晖,美得那样残忍恢弘,美得那样惊心动魄。这美,多么像我的师叔,可望而不可得,只能远远欣赏,一靠近便会融化得无法自已。看着看着我不禁痴了,灼热的液体不听话地从眼眶中涌出,心里没有着落。
“好端端地怎么就落起泪来?”甘蔗负手而立,“我还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是沙子迷了眼,流了些盐水罢了。”我扯着衣袖,擦去脸上泪痕,深吸一口气,“你说吧,我准备好了——”
甘蔗严肃的神情里夹杂着不忍与哀伤,转而利索地将我紧紧抱住,这才压着嗓子开口:“你最好抱紧我——”
我象征性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告诉他:“我还撑得住。”
甘蔗不再犹豫,他扶着我的肩膀,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林无阑,我收到最新的消息,他死了——”
我双脚一软,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支离破碎,所有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我瘫软地靠在甘蔗身上,这才明白他方才抱住我是多么明智!我甚至忘记该如何说话,该如何呼吸,该如何认识周围这陌生的尘世。
“据探子来报,今晨元昀太子发现中意的美人是元孝派到他身边的细作,气势汹汹地提剑质问元孝,慕容先生从中劝和,谁想太子错伤慕容,元孝盛怒之下斩杀元昀,北蛮王一到牧遥关便得知此事,气得下旨削去元孝所有兵权,杖责三百,软禁终生。军医虽为慕容先生包扎了伤口,但慕容先生始终因失血过多没醒过来。
北蛮王痛失爱子,又折损举世无双的军师,引得旧伤复发,只得卧床休养。眼下北蛮全军军心已乱,此前每一仗都过分依赖慕容先生的阵法计策,如今慕容先生辞世,北蛮已不堪一击。陛下早已在邬城屯兵十万,并暗中输送粮草三十万担,北蛮今夜就会在牧遥关成为瓮中之鳖。”甘蔗的声音,有着一种叫人胆寒的沉重,变幻莫测的战局,在他口中寥寥数语便结束了。
“林无阑,我已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你如何决定,等这仗胜了,便告诉我罢。”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我只依稀记得银票说他要走了。
我问他为什么走。他说,二十五岁还没有到,他要回去找他师父了。我又问他何时回来。他说,等我出嫁那天,他一定来抢亲。我笑他傻。他说,他再傻也没有我傻。我不再说话。他也只是沉默而不舍地亲吻了我的额头。
我隐约听到甘蔗与他在院子里的对话。
“为什么每一个靠近她的男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爱上她?不管她满口谎话,身怀六甲——”
“沈大人,二少是一种强大的真实,真实到让每个靠近的人都向往。她像是一杯烈酒烧喉穿肠,叫人无从抵抗。如果最终无法走到她的心底,那最好的结局,就是保持你原来的样子。”
“没想到尹公子你悟得比我深。”
“不是我悟得深,是沈将军悟得迟,我表哥齐棋就是最早看穿于此。”
“是的,除了那个人,谁来都是迟的。”
“我这就走了,沈将军保重。”
“后会有期。”
作者有话要说:某君的新短篇《翰林阑珊》:欢迎捧场:。jjwxc。onebook。php?novelid=1843044还有微小说一则,多多支持哈:
、难了却兮君王天下5。0
我不知道这天晚上牧遥关的战况有多惨烈,蜷缩在邬城的我,耳膜鼓胀,仿佛要被千里之外那万千战鼓和杀伐声震破。众人都说今年有个暖春,可我怎么觉得今春特别寒冷,冷得锥心刺骨。师叔,我不能放弃你,我已没无法重新开始。
我以为我足够坚强,其实我是不愿意面对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