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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宛又往韩姿体内输了一些真气后,才收了功,韩姿很快便睡了过去,晴宛替韩姿把了把脉,微微松了口气,替她掖好被角,守了韩姿一阵子,才出了房间。
不知不觉已经夜深了,晴宛给韩姿输了真气后,显得有些疲累,与紫霄在门外的台阶上互相依偎。
晴宛靠在紫霄的肩头,闭着双眼,脑中不断回想着韩姿被人凌辱的场面,不知不觉就颤抖起来。
紫霄感觉到晴宛的不安,伸出手臂就揽住了晴宛。
可是置身紫霄怀中的晴宛却没有感到心安,她突然感觉到害怕,她想起在帐子里,自己差点就被萧瑾睿欺负的场景,而且还被紫霄看到了,紫霄难道不会介意吗?
她想到这里,突然从紫霄的怀中挣脱出来,扳过紫霄的肩膀,直视紫霄的双眼,“我被萧瑾睿那样……你……”她说到这里,终于再不敢看紫霄的双眼。低了眉,声音越来越轻。“会不会讨厌我!”
她说完后,是一阵几长的沉默,她可以感觉到夜的寂静,静得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可是身旁的紫霄却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沉默,这令她感觉到极大的不安。
可是她却始终不敢抬眼去看紫霄一眼。她怕,从紫霄眼中看到的是厌恶。
就在她内心不安之时,突然紫霄的双手温柔地环住了她的腰,将她往怀里一带,两人的胸口很快紧紧相贴,这样的距离,令她不自觉地抬起了头。正好撞到了紫霄的双眼,那双凤眼含着灼灼的光芒。藏着万分柔情,令人心醉。
“若我会因为这个原因就讨厌你,那我就不是真的爱你,我爱的,是你的人,你的心,若是有一天,你遇到和韩姿一样的事。我还会同样爱你,因为,你就是你!”紫霄在晴宛的额头轻轻一触,才绕过她的脖子。将头搁在了她的肩上,柔声的语言划过晴宛的耳边,心里向被什么填满了。
初见时,紫霄时那个将她狠狠摔在地上的冷面男子,在大芫太子府里,他的话,他的脸都冷如冰霜,她差点就被冻伤,可是自从到了罿戎,被他救下之后发生的一切,令她感觉是人生中的一种幸运,她觉得她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原来那冷若冰霜的外表之下,他的心温柔地像一块软绵绵的糖果,含在口中久久不化。
她不自觉地伸出手回报他,“谢谢你,让我遇见你,亦让我认识了真正的你!”
晴宛话音刚落,紫霄将她抱得更紧了,仿佛要将她揉进体内一般。
“砰……”房里突然传来一个声响,晴宛浑然一惊,两人松开了怀抱,起身,就冲进了屋中。
一进屋,就看到韩姿跌下了床,胸口的箭伤又裂了开来,流着血,韩姿的眼神没有焦点地望着前方,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容。
晴宛和紫霄都倒抽一口冷气,晴宛只停留了一瞬,便跑到了韩姿身边,“你怎么了,怎么摔下了床?”
“晴宛,她手腕上也在流血……”紫霄随后跑了过来,正看到韩姿手上一道略深的伤口。
“你刚刚不是答应我要活下去吗,你这是干什么?”晴宛懊恼地抓起了韩姿受伤的手,将那抹鲜红正对韩姿的双眼。
韩姿却没有说话,只是紧闭了双眼。
晴宛还想要再说什么,却被紫霄拦了下来,“算了,她的心情肯定不好,你替她包扎完伤口,守着她吧!”
晴宛回眸看了看紫霄,长叹一口气,便应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替韩姿处理了两处伤口后,就靠在床沿,守着韩姿。
她怕韩姿再做傻事,一夜都不敢合眼,直到天色大亮,她才打了个哈欠,疲累袭来。
她见韩姿平静地躺在床上,便出了门,紫霄亦在门口守了一夜,见她出来,就递上了水盆,她微微一笑,接过水盆。
紫霄似乎都能猜透她的心事似的,竟然知道她需要打水洗脸,她感到无比幸福,擦了一把脸后,感觉精神了许多。
可也是在这个普通的清晨,嘉城关外响起了号角声。
晴宛那刚刚擦完脸的帕子,就这么从手心滑落,跌在水中,溅起了水花,打破了这一室宁静。
战争是可怕的,虽然晴宛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她从那日在营帐中经历了残忍可怕的场面之后,她知道战争是百姓和军人的灾难。上了战场,立场不同,国家不同,同样是人,却要相互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可是生命不是一个人最宝贵的东西吗?还有什么比得上生命?
权利?不过是少数人手中的把戏,为何这么多的生命要为了少数人的把戏而丧命,而受凌辱?这根本不值得啊。
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存在着国与国的区别,人与人的分别,总有一些人,是想要取得权利的,就像萧瑾睿,他的野心,恐怕是要吞并整个罿戎吧。
若是战争继续,韩姿受辱的事只会不断地在不同的女子身上发生,士兵丧生更是不会停止。
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停战,想到停战,晴宛突然想起了当日,韩姿不惜冒着危险而留下来收拾的信函,韩姿在出事前交到了她的手上。
她伸手往衣服里一摸,有好几封信函从衣服里摸了出来,她一一将信函的信封看了看,却没有找到那封求和的文书。
她回忆了那日发生的一切,萧瑾睿曾将她的衣服扯开过,难道,那封信落到了萧瑾睿的手中?
可是她并未看过那封信函,并不知道信中的内容涉及什么,但是她知道,韩姿拼死保护的东西,定是十分重要的。她想马上去向韩姿求证,可转头看到躺在床上睡得正熟的韩姿,她又马上打消了念头,若是真有什么落到了萧瑾睿手中,现在已经无法挽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将军为韩姿准备的住处与嘉城关的城门相隔不算太远,纵使身处屋中,晴宛也可以听到惨烈的厮杀声和兵器声。
“韩丞相,韩丞相……”屋外突然有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晴宛下意识地看了看韩姿,便冲出了屋子,将房门掩上。
来人是一个满脸血迹的士兵,手中拿着一封信,狂奔而来,见到晴宛时,气喘吁吁地说不出话来。
晴宛蹙了蹙眉,走到那士兵身边,轻声道,“韩丞相伤重未愈,还在昏迷,到底出了何事?”
“三皇子,三皇子……昨夜三皇子带着我们偷袭京夏军营,不料三皇子与许多兄弟被擒,京夏军主帅放我回来,捎一封信给韩丞相夫人!”那士兵喘着粗气说完。
晴宛的心却微微一凛,她回头与紫霄对视了一眼,见紫霄对着她点头,她才将信展了开来。
“我未过门的皇子妃,我尤记得那日你躺在我身下,求我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我答应过你,让我的兄弟不碰你的韩丞相,可是我没想到我的兄弟竟然不听命令擅自做主,我在此向你陪个不是!”晴宛看到此处,牙齿紧咬,恨不得吐萧瑾睿一口唾沫。
她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恨意,又继续看下去,“之前我虽然食言了,但是我不会让你的恳求白说一遍,我再给你个机会,罿戎三皇子冷奕捷在我手中,还有罿戎的一封求和信,亦落在了我的手中,我想你在看信的时候,我的军队就快攻破嘉城关了吧!”
晴宛看到此处,竖起耳朵,一听,那城门的方向,似乎传来了极有气势的冲锋声,她也顾不得什么,便运了轻功跃上房顶,果然看到京夏军队已经踏上了嘉城关的城门,就要攻入嘉城关内。
晴宛抽了一口冷气,紧紧捏着信的边缘,继续向下看去,“这样吧,只要罿戎愿意在这封求和信上,加上一条:命罿戎丞相夫人晴宛和亲京夏二皇子萧瑾睿,那么京夏与罿戎之间的战争就到此为止,否则,不仅罿戎的三皇子要死,那个被我兄弟凌辱过的冒牌女丞相的名声将尽毁!”
晴宛看完信,将信狠狠捏做一团,咬牙切齿地怒道,“可恶!”
此时紫霄亦运了轻功跃上房顶,站在了她的身侧,脸上表情紧绷,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默默地看了晴宛一会儿才道,“怎么了?信里写了什么?”
晴宛突然伸手环住了紫霄的脖子,将头狠狠埋在了他的胸口,内心的酸涩和挣扎令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为何会走到这一步?为何萧瑾睿要如此逼她?难道她要就范,嫁给萧瑾睿吗?那可是她痛恨的人,那种与痛恨之人相处的画面,只要微微一想,就会令人恨得牙痒痒。
192下了决定
在紫霄怀中,晴宛不自觉地颤抖,她将那封信捏在手心,运了内力,直把那张信纸给捏了个粉碎,手掌展开,任由冷风将那信纸的粉末吹撒而去。
她用空下来的手掌紧紧揪住紫霄的衣襟,内心混乱不堪,将紫霄的衣襟放开,用力推开紫霄,回眸望了紫霄诧异的双眸,便跃下了房顶,冲入了屋子,将房门紧闭,默默走到韩姿的床头,看着韩姿苍白憔悴的脸颊,晴宛亦不知道该怎么做。
门外很快响起了紫霄的敲门声,一下接着一下,急切而沉重,“晴宛……怎么了……”紫霄不停地在门外大喊,这令晴宛的内心越发难受,萧瑾睿的信虽然被她毁了,但是她相信,萧瑾睿一定说得出做得到。
若是韩姿受辱的消息传出去,不仅对女子的名声极为不好,更有可能影响到韩姿的性命,女子代替兄长,站在朝堂上议论政事,这可是死罪啊。韩姿,韩姿的爹娘,还有韩府的下人说不定都会有生命的危险。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还有三皇子冷奕捷,落在萧瑾睿手中做了俘虏,本就是一个耻辱,若是再被萧瑾睿杀害,那对整个罿戎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震动,那么战争只会愈演愈烈,晴宛想到这里,闭目沉思。
她脑海中突然出现铺天盖地的鲜血,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躺在战争过后的土地上,饿殍遍野,女子受辱。一切的一切,就这样在她脑海中浮现。
这些可怕的场景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可是她要嫁的是萧瑾睿啊,她到底该怎么做,怎么做?
紫霄的喊声又冲入脑海,此时此刻,她只想出去将紫霄紧紧抱着,可是若是她嫁给了萧瑾睿呢?那她和紫霄之间的一切又算是什么?萧瑾睿不同韩姿阿!这样的和亲。可是真正的成亲啊。
她不断地问自己该怎么做,却始终找不到答案,她望着那被紫霄敲打而颤动的房门,喃喃低语,“娘,我该怎么办,赛珍族长。我该怎么办?”
若是她是御灵族的族长,将会继承那开启天书的能力。可是现在呢,她竟然连自己的人生和命运都无法很好地掌控,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又觉得自己很可怜,手掌紧紧握着,有一种伤感和愤怒侵蚀着她的内心,她俯下身子,用握拳的手敲打着地面。当手掌传来阵阵疼痛,她才感觉到身处现实之中。
双眼怔怔地望着地面良久,却什么也改变不了,她颓然起了身来。突然想起那被她一直藏在身上的盒子,那盒子里只剩下一张空白的纸,不知为何,她现在只想拿出来再看看。
她将盒子藏在衣服的夹层里,庆幸盒子没被萧瑾睿夺了去,她将盒子打开,露出那张信纸,她小心翼翼地将信纸展了开来,蓦地,眼前闪过一行金色的文字,她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又定睛一看,果真是一段文字浮现在原本空白一片信纸的最上面一层,“当你看到这行文字时,你一定遇到两难境地,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那就是事实发展的方向,我给你的耳环有两个,其中一个耳坠底部有白色点的那个坠子,你将它打开,里面的药吃下去,只要有人与你行夫妻之礼,你就会死,即是催命符,又是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