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是不是需要净身了呀?若娘娘不嫌弃臣妾手脚笨,臣妾的小儿倒是臣妾亲手侍弄的。”
莫伊一愣,立即明白平阳侯夫人的意思。她是为她的失态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是呢,侯爷夫人。太子殿下一闹,倒叫本宫失了态,只会傻傻的抱着他了!”莫伊顺势下坡。
心思坦荡之人,是不会顾及她的身份的。虽然在众人的眼中平阳侯夫妇此举无疑就是想借机攀附上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可莫伊却真心感谢他们的解围。
微微一笑,莫伊朝平阳侯夫人道:“今夜是太子殿下的洗三礼喜宴,本宫就打发嬷嬷去吃些酒了,侯爷夫人来帮帮本宫可好?”
“是,皇后娘娘。”
平阳侯夫人同样微微一笑,提起裙摆小步上前,伸手恭敬的接过莫伊手中的孩子。莫伊立即吩咐宫人将小亭中的纱幔放下,隔绝了众人的视线。
莫伊看着平阳侯夫人把小君墨放到了罗汉床上,利索的掀开衣袍查看尿布,快人快语,“夫人的孩子,很幸福。”
“多谢娘娘夸赞。只是这些都是臣妾身为人母的分内之事,着实不敢将孩子轻易交给旁人照料。”平阳侯夫人的话中有话。
“夫人何出此言?”莫伊挑眉,问的漫不经心。
“娘娘,臣妾的家母是个哑巴。”平阳侯夫人话说的很隐晦,意思却很直白。她明确的告诉莫伊她看的懂莫伊和平宁侯的唇语。
平阳侯夫人一边给小君墨换了一块干爽的尿布,一边接着说道:“娘娘,其实不止平宁侯家的周世子有这个病,但凡和天朝皇室沾了边儿的勋贵世家,哪家没被这个病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你是说所有的天潢贵胄都有这个病吗?”莫伊心下吃惊的不是这个血色鸳鸯咒的由来,而是何人有此大手笔能祸害了天朝所有的天潢贵胄?
“是的。一代一个男丁,从无遗漏。只是有的病重,有的病轻。”尿片换好了,平阳侯夫人再次轻轻抱起小君墨,语气幽幽,“臣妾家宁儿,生下来三日,后背突然出现大朵大朵的血色莲花。臣妾和侯爷抱头痛哭三日后发誓要访遍天下隐士,可三年过去了,就连一个听说过此病的人都没有找到过。”
平阳侯李俊行军打仗有个习惯,不论是到哪里,定要先孤身拜访一下那处最有名气的人。就和天下人一样,莫伊起初想到的是这个家伙怕是贪图人家什么。可如今看来,这也不过是个慈父心肠罢了。
“那,宁世子……”是和平宁侯家的孩子一样了吗?莫伊问不出口。
可是平阳侯夫人却懂:“平宁侯家的宏世子是先帝的胞妹真宁大公主的血脉,臣妾家宁儿,倒是没这般严重。只有一点,不能见血。否则……”平阳侯夫人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两个女人,两个母亲,同时沉默下来了。
她们都不敢想,当自己的孩子变成那个生啖肉渴饮血舞着大刀砍头如砍瓜的模样……
……
……
“哎呦喂,伊儿这是恼本尊来迟了吗?怎地把一众朝臣贵妇们晾在外,还把人给吓成这般人模狗样!”
君淡然特有的低沉妖娆声线传来,打断了平阳侯夫人和莫伊的深思。
“平阳侯夫人,本宫知晓你的悲伤。本宫也是母亲,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夫人不必担忧。”匆匆交代一句,莫伊扭头唤宫人挽纱幔,“陛下迟迟不来,引得太子殿下都闹腾了。”
“哦?是吗?本尊瞧瞧。”大红色的身影如风一般刮过九曲回廊,进入小亭,一把抱起小君墨,哈哈大笑。
平阳侯夫人识趣的侧身避出小亭。
回到座位,平阳侯伸手抓住自家夫人的手,小声询问:“娘娘知道了吗?”
“嗯。”平阳侯夫人点点头。
“那就好。”平阳侯重重呼出一口气,心落了地。
北川护国灵女的能耐,他是一早就知道的。只是他悄悄去过几次北川,却发现在世人口中如神女临世的护国灵女却是个傻子。他只有遗憾的放弃这个可能线索。因为孩子的命经不起再三的推敲和等待。
接到陛下要求他去北川接亲的旨意,他很诧异。而当得知陛下迎娶的是那位痴傻愚昧的北川护国灵女,他甚至一度抗旨不尊。
在北川皇宫再次见到那个傻子公主,他震惊的发现她眼眸清澈,神情冷淡,举手投足间竟是那般雍容华贵,气质独特。
而从雍镇到徐氏庄园,尤其是那一夜——那只白狐天醒的出现,骇的他几乎一路再不敢有丝毫松懈。
因为这场嫁娶,不但关系天朝的江山,可关乎了他孩子的生命!
078:你是谁(三)
一场小插曲,在君淡然到来后很快过去。
夜宴开始,各朝使臣来贺。
第一个到场的自然是北川病太子和凰冀公主莫青烟一行。
纵使凰冀公主莫青烟和莫伊有再大的仇恨,在天朝太子的洗三礼宴会上,莫青烟也会把自己所有的情绪收的好好的。身着特属凰冀公主的明黄绣凤朝服,对着深恶痛绝的天朝帝后莫伊和小太子君墨恭恭敬敬的叩上三个响头,送上一番祥瑞之言和北川皇帝带来的恭贺之礼。
第二个到来的是南诏使臣,正如莫伊的猜测,领头的是南诏世子君落钰。
短短一月不见,莫伊发现君落钰的气势更强盛了,整个人也变的更加深沉。君落钰是带着一方古玉雕刻的小令牌而来,道是南诏的传世之宝,送与自家小侄把玩。一来保平安,二来可自由出入南诏,调动南诏士兵。
君落钰说这番的时候,眼神一直定定的看着莫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内,有毫不掩饰的各种情绪,看的莫伊心惊肉跳。
第三个到来的东陵使团。这次总算没有迟到。
东陵使团一共来使二十三人,是一个身穿青色衣袍长的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带领的。君淡然告诉莫伊,这个人叫夜七离,是东陵皇的胞弟,十五六的年纪,却是个心狠手辣的角儿。
夜七离一直没有说话,所有的贺词和贺礼都是一个年岁较大的老者呈上的。
贺词没有问题,只是在东陵皇的呈上来的贺礼中,出现了一样让君淡然面色一变的东西——一封书信。
不过君淡然的变化也只是在瞬间,那封薄薄的书信也只在呈上来的贺礼的最下面,并没有人见过。君淡然面色一变之后立即示意李公公亲手接了东陵皇呈上来的贺礼,并那封书信放到了他的身侧。
莫伊也看到了这份突兀出现的书信,只是君淡然没说,她也从善如流的谢过东陵皇的贺礼,揭过不提。
接下来就是一些零零散散的部族来使来贺,自有人应之。
待来贺使臣悉数入坐,夜宴也就正式开始了。
君淡然秉承了他一贯的作风,慵懒惬意的靠坐在罗汉床上,端着一杯酒半眯星眸,眸光晦涩之间,神情倒是一片风光霁月之态。
莫伊不耐的皱皱眉头,倒也没有说些什么。只吩咐嬷嬷将小太子抱在一侧,不让孩子随便接触君淡然,自己则端坐在一旁,神情严肃。
君淡然见莫伊如此,朝莫伊靠近了一些,小声在莫伊耳旁嘀咕:“本尊就是怕太严肃才在这太液池举行这场夜宴,想不到你还是如临大敌。有这个必要吗?”
莫伊狠狠瞪了一眼君淡然,道:“陛下不要脸,可本宫总还得替太子殿下端起几分天朝泱泱大国的架子吧?”
有一个声名狼藉的爹,还有一个婚前失贞的傻子娘,自己还一出生就背了个莫名其妙的诅咒,她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托生到她的肚子里到底是图了个什么。
虽然这些都是人为的,可谁能说对孩子的以后没有任何影响呢?
“你也不嫌累的慌?”君淡然自然知道莫伊的意思,哼唧一声,自顾自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不在言语。
莫伊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额角的青筋一抽一抽的。
在北川的时候,青萍曾经就她穿什么样子的衣服和她闹过别扭,还说什么衣着也是身份的一种象征。可自打她来到这天朝,上至君王下至朝臣,她可没有看见任何礼仪之邦的风貌来。
瞧瞧这夜宴选的地址,瞧瞧这君王的衣着举止,瞧瞧那些朝臣家眷的模样,这可是一场迎接他朝使臣的宴会啊!怎么就给生生搞的像一个暴发户故意凑到世家子弟面前装高贵似的呢?
抚着隐隐抽疼的额角,莫伊都不知道这偌大个天朝到底是怎么在这样一群人的手里发扬光大,国富民强的。
……
……
宴过半旬,有舞姬前来助兴,吵吵嚷嚷的声音让小太子君墨不太适应,哭闹了起来。莫伊也被这一个两个的模样给气的够呛,索性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抱起小君墨,当机立断就离开太液池,回去坤宫。
君淡然这次倒没有阻止,只吩咐青萝青萍好生照顾莫伊和小君墨,道他一会儿就过去。
青萝和青萍领了命,匆匆随着莫伊而去。
……
……
看着莫伊一行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一直噙着放浪不羁笑容慵懒靠坐罗汉床上喝酒的君淡然缓缓收起笑容,一双比星星还要亮的眼眸中逐渐爬上一层层的红色,小亭内的纱幔,忽而无风自动,飘出一股诡异沉闷的肃杀之气。
扭着腰肢的舞姬依旧在跳舞,太液池畔的鼓乐之声也没有停,可那些刚刚还在放浪形骸的大臣们几乎是瞬间就变了脸面,个个端坐在位,神情肃杀。
其实,不是他们不懂得什么叫做礼仪之邦,更不是他们不懂得什么叫国之态势。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君淡然所选的这些朝臣,定是与他一般,是惯于将两面性情玩转的滴水不漏之人。
南诏使团的位置最靠前,君落钰清楚的看到了君淡然在接到东陵使团贺礼之时那一面色变。生为孪生子的他明白,定是那副贺礼中有着什么让人惊骇之物,否则他的弟弟天朝的顺帝早已练就了的一副铁石心肠定不会被人轻易干扰心绪,以致神色外露。
端着酒杯,冷冷一笑,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瞥了一眼对面的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自然就是夜七离。收到君落钰的眼神,他端起酒杯朝君落钰摇摇一举,眸子却状似无意的在那些一个个坐正了身子的朝臣身上扫了扫,不动声色的一饮而尽。只是在桌面下的那只手,做了一个只有自己人才能看的懂的手势。
君落钰和夜七离的小动作悉数落入北川病太子莫承昱和凰冀公主莫青烟的眼中。病太子莫承昱微微瞥眼,朝早一副跃跃欲试的凰冀公主莫青烟丢过去一个淡淡的眼神,气的莫青烟啪一下将手中酒杯重重丢在小矮几上。
……
……
出了太液池,离开乾宫,走过一盏茶的时间,莫伊一行朝着坤宫走来。
因为是太子的洗三礼之宴,君淡然一早就下令所有宫人除去必要留值的,其余众人皆可去领一壶酒,一顿吃食。所以这一路之上,除了戒备的侍卫,倒是没有平日三步一人,五步一岗的森严。
小君墨出了太液池就安静下来了,窝在莫伊的怀中睡的香甜。防止走的太慢夜风袭人,莫伊一行特意加快了步伐,肩撵颠簸,宫人脚下的木屐踢踏响,匆匆赶路的莫伊一行并没有发现,自太液池开始,有一团白雾随着他们一路进了坤宫。
回了坤宫,来到内殿偏厢,莫伊小心将小君墨安置妥当,吩咐嬷嬷仔细照料,她方才回到自己的寝殿去更衣梳洗。
将将靠近寝殿,莫伊被一股突然吹来的冷风给激的抖了抖,神情一怔。
她寝殿的门窗怎么会全部大开着?而且殿内空无一人!
刚刚已经回来的青萝青萍呢?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