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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坠一物的青丝,偶然沾上几朵落花,动人心魄。
似这三个月来的无数个日夜,莫伊静静的站立在那里。
不言,不语。
……
剑声,悄悄隐去。风,也停了下来。
莫伊知道,那个如梦一般的人儿,已经离去。
就像每次救了她后一般,无声无息的离去。
轻轻一声叹息,莫伊想了想,终是对着那片竹林轻启了菱唇:“谢谢……”
002:回宫途中
圣旨,竟是难得的招莫伊回宫的。
面对这道圣旨,陪在莫伊身边的所有嬷嬷丫头可是高兴坏了。早早的收拾了行李,也无人去管莫伊,竟是径自先行离去了。
除了一个和莫伊公主一样痴傻的奶妈何嬷嬷,一个忠厚老实的车夫李伯。
春天的气息,如万马过境,竟是瞬间就将西雾山给换了绿衫。那葱郁的苍天古木,料峭枝头的姹紫嫣红,莺莺燕燕的鸟语花香,一切的一切,都让莫伊的心情好了起来。
少了那群势利的嬷嬷丫头相随,莫伊难得惬意的静静靠坐在马车内,掀开车帘子,半垂眼眸感受这铺天盖地的的春的芳香。
鼻尖轻嗅,那清甜入肺的清新让莫伊忍不住弯了唇角。
在她少的可怜的童年记忆中,最开心最愉悦的日子莫过于父亲带她上山采摘各类药草和果子,然后告诉她:这是你母亲最喜爱的事。
然,这种日子也仅仅是在父亲从失去母亲的痛苦中偶尔清醒过来……
轻轻叹口气,莫伊的脑海中不断闪过父亲慈祥疼爱的笑,一丝酸涩渐渐爬上眼眸,让她紧紧闭上了眼。
有清泪,缓缓落下。
父亲,父亲……
忽然——
“吁——”李伯紧张地拉紧绳子,奔跑的马儿随即高高扬起前腿,不甘不愿地停了下来。
莫伊的回忆被打断,她微微拧眉,骤然睁开的眸,诡谲莫变。
“怎么回事?”正在打盹的何嬷嬷立即掀起帘子朝外看去,竟相当迅速。
“小姐,这里有一位昏迷不醒的男人!”车夫李伯感觉自己很冤枉,明明马车没有撞到对方,可对方却脚下踉跄直接晕厥了过去。
莫伊顺着李伯的视线朝前看去,看到地上那男人的背影。
男子身着一袭玄色流云锦衣袍,腰系一条祖母绿为扣的玉带,背影修长,身材完美的恰到好处,此刻的他虽然昏迷不醒,却隐隐透出傲然绝世的锋芒,有一种生人勿进的凛冽杀气。
莫伊的眸色紧了紧,随即下车走到他正面细细打量。
男子的脸上带着半张诡异的鬼脸面具,落在外的半侧脸则以重紫从颧骨为上画出一幅更加诡异的妆容,只是那轮廓五官隐约可见。在那黑白分明的面具下,竟也让人有一种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的感觉。
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极致美。
这样的男子,也是危险的代名词。
忽然,莫伊细长的柳眉微蹙。因为以她与身俱来的警惕,她能够清晰地听到由远而近骏马奔跑的声音。
“上车,快走!”稍作思量,莫伊冷声轻嘱。
“公主……”何嬷嬷上前一步。
“嬷嬷,闲事莫管。”
莫伊知道这位何嬷嬷素来很善良,可是她并不想,也不能招惹这样危险的男子。
不等嬷嬷再开口,莫伊转身上车。可是脚刚抬起,就被人狠狠捏住了脚踝。
低头,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眸。
那是一双怎样的眸?
仿如九幽地狱中一望无际的冥河,冰冷刺骨,黑寂无边。
又如那忘川河畔肆意妖娆的曼珠沙华,诡异的红,燎原于无声之间。
更似开在地狱天堂交界处的重瓣曼陀罗,妖冶诡冷中自有一份奢华,即使是那般的诡谲魅森,却依旧让人无法从那夺命的迷惑中挣扎开来。
这双眸,让人在瞬间就在天堂地狱中走了一遭。
然后深深跌落其间,再也无法救赎,或者逃离。
可是这双眸对于莫伊来说,却更加坚定她闲事莫管的决心。
冷冷的对上那双眸,莫伊菱唇贝齿间寒意四溢:“放手!”
听闻莫伊的话语,男子诡谲的眸光闪了闪,薄唇轻启,同样寒意四溢:“你,很好。”
却,并不放手。
莫伊的眸子骤然冷了下来,那被她刻意敛去的肃杀气势也瞬间爆发出来,如有实质的刀剑一般,悉数朝那捏着她脚踝的男子射去。
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侧耳细听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莫伊慢慢挑高眉头,有些寒森森的笑漏出唇角。
如果这又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索命计,那么她不介意立即了结了他。
心思一动,莫伊立即无声凝聚被她刻意掩藏的内力。素手翻转间,她已如一柄亟待以血祭奠的魔剑。
凛冽,而杀气滔天。
这样的莫伊是何嬷嬷从未见过的。她甚至被那犹如实质的杀气给逼的倒退数步,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惊恐不已。
男子似乎也没有料到莫伊有这般杀气,诧异的眸光闪过,停留在她挺着的肚子上,随即竟是扯开嘴角笑了起来。
“你,真的很好。”
说罢,也不知是受伤太重气力用完,还是他想通了什么,手,松了开来。
“走!”
……
然,已经来不及了。
“前方何人?还不速速停下!”
一声尖锐的叱喝伴着漫天黄沙滚滚而来。
该死的!
莫伊忍不住暗自咒骂一声。垂眸看了一眼已经彻底昏迷过去的男子,她恨恨咬牙。
这厮分明是故意拖延时间,逼得她不得不救他!
“公主,咱们得救人。”
何嬷嬷不知何时爬了起来,声音依旧怯怯的,只是那盯着滚滚黄沙而来的方向的眸,却闪过一丝恨的眸光。
快的几乎看不见。
莫伊扭头,有些诧异何嬷嬷的话,却在捕捉到她那一闪而过的眸光时半眯了眸。
这个痴傻的何嬷嬷是除了那个离去的恶嬷嬷之外唯一一直跟着这个傻公主的嬷嬷。虽然这个痴傻的嬷嬷总是怯怯懦懦甚至可以说胆小如鼠,但是她却直觉的知道她不简单。
顺着何嬷嬷的视线看去,莫伊看到了那滚滚黄沙中飘摇的代表皇权的黄旗,忽而有些明白了。
这个何嬷嬷,怕是恨毒了这北川国吧?
还真真是有意思呢!
“李伯,将他搬上马车!”
不再犹豫,莫伊首先跳上马车……
003:人肉垫子
一切刚刚准备完毕,那滚滚黄尘已到了眼前。随即一把血腥长刀架在了李伯的脖子上。
“车上的人统统出来!”
尖锐的呵斥伴着血腥味,让李伯浑身一颤,腿软的从马车驾车座上滚了下来。“各位军爷,不知何事要拦住小人的马车?”声音颤抖,话语却是不卑不亢。听得车内的莫伊再次挑高了眉头,随即却轻笑起来。
今日这是怎么了?竟是这般齐齐的要表露本分了吗?
“放肆!”不等那位军官再次呵责,何嬷嬷已经一边提着裤子一边从草丛中窜了出来,一脸厉色:“尔等何人?竟敢在我们小姐面前耀武扬威!可是这套铁甲不想穿了!”
听到何嬷嬷的话,以刀架住李伯脖子的军官神色微微变了变。
京城最多的是什么?那就是官,谁知道自己惹上的官七拐八拐的会不会拐到皇亲国戚身上?所以遇到蛮横的人,一般人还真要后退几步。
“你这蠢笨的嬷嬷,小姐的身份岂是可以随便泄露的?要不是你非要闹着小解,何故会引起军爷们的误会?”李伯的害怕似乎缓过劲来了,他上前一步,朝那位军官弯腰赔礼,顺便不落痕迹的递出一锭银子。“军爷,我们小姐的奶娘有些痴傻了,还请军爷不要见怪她的无理!”
李伯的一番话,既解释了他们为何停留在此处不走,又不着痕迹的把莫伊的身份引得更神秘莫测,让人不敢再乱来。
那领头的军官原本冷肃的脸色有一丝和缓,熟稔的收过银子,道:“皇宫里丢了一名刺客,过往的行人马车都要检查,谁也不能例外!还请小姐掀开车帘,以免彼此误会。”
说到最后,军官的话少了些嚣张和跋扈,甚至还用了请字。
车内的莫伊闻言不由得讥笑起来。这个世道,还真真是有权才是主。瞧瞧这群代表着皇权的爪牙,虽然在李伯和何嬷嬷的暗示下不敢动粗,却也是没打算放过他们呢。
那么,就随他们的心愿好了。
冷冷的勾勾唇角,隐去眸内的讥笑和不屑。低头看了看嬷嬷们为她进宫准备的行头,深深吸口气,努力憋出几滴眼泪,可怜兮兮的掀开了车帘。
“嬷嬷,怎么……啊!嬷嬷!”下一秒,莫伊立即被吓的尖叫了起来。
车帘一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莫伊那一身代表公主威严的大红撒金百褶裙,接着是圆滚滚的肚子,原本该束住腰身却被莫伊紧紧揪住的公主玉带,然后是一张娇美稚嫩却让人不能忽视的容颜,还有那一头金光闪闪的龙凤钗,明珠铛。
这,不就是那个婚前失贞,跳城墙却被救下的护国公主——莫伊公主嘛!
原来,她竟是怀了身孕了。
“小姐!”
何嬷嬷似乎被莫伊的眼泪给烫疼了,跳着脚大骂了起来。“你们这群狗奴才,皇上在等着见小姐呢!若是你们惊了小姐的驾,诛灭九族都不够!”
虽然莫伊公主痴傻不得宠,虽然莫伊公主过的日子可能还不如他们这群奴才,但是身为皇权的一部分,莫伊公主可不是他们一群小小的奴才可以得罪的。
“原来是小姐的尊驾在此,所谓不知者不罪,还请小姐宽恕属下的大不敬之罪!”说罢,一众人微微一抱拳,却是既不下马,也不下跪。
看着那群爪牙,莫伊心中冷笑。这群爪牙明知道了她的身份却还如此不敬,这可是越发能想到这个傻公主的落魄呢。
冷笑间,莫伊面上却是越加可怜,甚至害怕的向马车内缩了缩身子。“嬷嬷,他们干吗都看着本宫啊?本宫害怕!”
莫伊本就生的极美,尤其是那双大大的水眸,放佛晶莹剔透的冰魄,柔柔嫩嫩的,不见冰冷,只余温醇。而此刻再配着莫伊故意挤出来的眼泪,沾湿了蝶般的睫毛,越发我见犹怜。
直看的那群士兵目瞪口呆,邪念四起。
这个傻子公主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虽然长的比花儿还娇,可是瞧瞧她那怯懦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狠狠欺虐啊!
如果可以……
士兵的反应早在莫伊的预料之中,她嫌恶的皱皱眉头,眸光淡淡扫过何嬷嬷。
何嬷嬷接收到莫伊的眸光,立即上前一步一把扯下车帘,尖声厉喝:“小姐的玉颜也是尔等奴才可以窥见的!还不速速退下!”
“各位军爷,小姐身子不适,皇上也在等着见小姐,还请各位军爷行个方便,让老奴早早带着小姐进宫面圣吧!”
说罢李伯又再次递上了一锭银子,笑的无比谄媚。
“既是进宫的马车,那就没有必要搜查了!”被人打断臆想的军官相当不悦,可是他也明白马车内的女子不是他们可以侵犯的。有些愤愤的卷了袖子收了银子,冷哼一声转身上马。
又是一路黄沙滚滚,爪牙们摇晃着大旗扛着军刀远去。
带走一路腥风,却未带走那份危险。
莫伊缓缓松开紧紧揪住的玉带,有一声沉闷的硬物砸地的声音响起。接着她慢慢掀开那撒金裙摆,从那玄色流云锦上移开双腿,扶着马车边上的扶手挪了挪位置,抬起屁屁让那个危险的男人从她的身体下面落了出来。
许是因为一番折腾弄松了面具的绑带,那有些渗人的黑白面具已经斜斜的耷拉在他的脸侧,露出了男子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唇上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