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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有什么法子可想?”阮蕙扫过他的脸庞,淡淡说道,“伱们且先回去,等伱大姐夫回来了,我把这事跟他说说,看他能不能有什么两全齐美的办法。”
“我就知道,大姐一定能帮阮家逃过此劫的。” 得到阮蕙这个话,阮茂不禁稍稍松了口气。他知道,一定是她想起了阮蒙,要不然,她是轻易不会松口的。
“伱们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阮蕙瞥了阮薇一眼,见她正悄悄打量自己,便又说道,“明天我去朱雀大街一趟,顺便也看看父亲,伱们也别专等我这一家的消息,四处活动活动,看看父亲的故交旧友们能不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这样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阮继丰又哪里敢轻易让别人知道阮薇已经在晋阳与人议过亲了?若让皇帝知道,这头上的脑袋只怕早就保不住了。
阮茂连忙说道,“我们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找大姐的,就只专等大姐的消息了。”
阮蕙心里一声冷笑。专等我一家的消息,还真把我当成救世主了?
阮茂见阮蕙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自然也想起自己与阮薇从前待她的种种不好,这个时候,肯和颜悦色跟自己说话就算给足了自己的情面,换了自己,这个忙,是一定不肯帮的。
不过,总算有阮蒙在,可以让阮蕙看在与他一母同胞的份上,为他们阮氏一族尽一份绵薄之力。虽然这份力,很可能就是冲阮蒙一个人去的。冲谁去的,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阮薇能尽早摆脱李家的掣肘,尽早进宫,做她的皇妃娘娘,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也是整个阮家想要的结果。
所以,他脸上的恳求之色就更变得更加浓郁起来,“只要薇妹妹平安,那咱们一家,也就平安了。”
185、费思量
竟真拿阮蒙来说事了。阮蕙的眼睑低垂,眼角的余光却掠过阮薇那暗沉的脸色,脑中急速转了一圈。阮茂说得不错,只有阮薇平安了,阮家一族才会平安,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阮蒙。别人她可以不管,可阮蒙,她不能置之不理。
屋里有片刻沉寂。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阮茂自然也不便久留,便趁势站起身来,拉了阮薇一把,向阮蕙说道,“姐姐身子沉重了,要多加休息才是,我们就先告辞了……回头,我再来问奶奶消息吧!”
这样也好。省得对着两张令她无法产生好感的面孔难受。阮蕙微微点头,吐出一个字来,“好。”
阮茂退后两步,拽着阮薇的袖子又跟阮蕙说了几句保重身体的话,这才退了出去。
阮蕙只抬了抬眼皮,目光顺着他们移动的脚步投向窗外。
天色已经暗沉,时辰不早了,杨恪也该回来了,只是不知道他对这件事,知道了多少,又持着怎样的态度。
她不想让李氏和阮老太太永远过那种高枕无忧的贵妇人生活,要不然,她就对不起枉死的柳妈妈。
但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阮蒙光明的前途毁于一旦。这个忙,是非帮不可了。只是怎样帮,帮到什么程度,那就需要一定的技巧了。
整件事看起来麻烦,不过阮蕙心里暗忖,便觉得只有在李全那里想办法最为妥当。既然已经入了选,迟早是要进宫的了,与其等李家从别人那里知道这个极其丢脸的消息,倒不如让阮家自行去把这个消息告知李家,并求得李家的谅解。
李全虽然手握重兵。毕竟也是为人臣子,若认真去跟皇帝抢女人,也就成了桩笑话,就算这个女人,原本该是他的儿媳妇。听说李全是个武夫,不过却是极好面子的人。若是能在他那里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便是上上之策。所以,从李全这里下手,也不是不可能的。唯今之计,只有找一个与李全关系极铁之人去做开解。尽量化干戈为玉帛。
况且以阮薇的心计,就算将来进了宫,做到什么级别的嫔妃还未可知。兴许被人生吞活剥了都有可能,所以,将来她便有了一定的实力。也不足为惧,更何况孝宗的帝位岌岌可危,坐得稳坐不稳还是两说——她可不想无形中加强对手的力量。虽然她与阮薇,还远远没有达到这种水火不容的境地,只是她毕竟是李氏的女儿,此前又做过那么多缺德的事,就算自己不动手。她们将来,也都会遭报应的。
只是。帮了这一次,将来一定会有下一次。
阮蕙可不想为阮家无休止的服务,而且还是免费服务。
可惜有个阮蒙在阮家,让自己的行动处处受到掣肘。
看样子,是该解决阮蒙终身大事的时候了。只要他成了家,就可以独立门户,那时候,就算阮家再发生什么事,他也不会受到直接的牵连,除非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当然,发生这样的大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至于那阮家嫡长子的身份,这个时候,在阮蕙看来,并不如阮蒙的平安健康重要。嫡长子的身份值当不了什么,只要阮蒙健康平安,一切都会有希望。
她就这样呆呆地坐着出神,直到采青出现在她面前,伸手接过她手里已经变得冰冷的茶杯,她这才回过神来,笑道,“什么时辰了?”
“酉时两刻了。”采青笑道,“厨房已经备好了饭菜,要不要等王爷回来了一起吃?”
“那就再等一会儿吧!”阮蕙的目光睃过西厢房,“从今天开始,江姨娘就要跟我们一起吃饭了,等王爷回来了,伱就让人把她叫过来。”
采青先前早就看见江玥的异样,这时见阮蕙神色如常,心里虽然猜疑,却也不便询问,便应声答应了。
两件事撞到一起,倒还真让阮蕙有些头痛。
近来双腿浮肿的厉害,采青与芍药分时段为她按摩,也不见一点效果。兴许是坐得久了,采青扶她站起来时,她竟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一样迈不动,肚子突然一痛,她眉心不禁微微一颦。
采青便露出几分慌张,“怎么了?您没事吧?”
算算日子,也才六个多月,距离产期还早呢,怎么竟会时常感到到肚子里婴儿的躁动?
“我没事,想是坐得久了。”阮蕙不想引起采青的慌乱,定了定神,淡淡一笑。
采青这才略为放松了表情,扶着她走出房门,“横竖现在天气还暖和,就在外头多走一走,等天色晚了,气温也就降了下来,咱们再进屋来歇息。”
阮蕙点点头。
散散步,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也未尝不可。
东头的空地正在修建花园,自不便前往,所以她便只与采青在她房前的屋檐下来回走动,只要是活动身体,环境如何都不重要。
既然是在屋檐下,自然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斜对面的西厢房,西厢房的门,竟是半掩着的。
这会儿,也不知江玥在屋里做什么?
说什么给她三天时间,难道还真要弄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这样一想,脚步就自然而然地往那边走过去。
采青扶着她的胳膊,有心要阻拦,不过看她面色沉凝,嘴唇只略动了动,就又闭上了。光天化日之下,又何必怕那个并没有三头六臂的江姨娘?阮蕙不怕,自己就更不用怕了。
阮蕙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缓缓走到了西厢房半掩的门前。
两人脚步虽然轻微,屋里的人还是听见动静,立刻,便有人开门出来,却是喜风,看到采青扶着阮蕙前来,眼里闪过一丝愕然,旋即笑脸相迎,“哟,王妃您亲自过来了?咱们姨娘刚巧歇下了……您快请进吧!”
嘴里说着请她进去,这却又说着江玥已经歇下,不是明摆着不想让自己进去么?阮蕙心里一动,抬腿就进了房门。她这人别的都好,就是有时候难免会犯倔,这倔脾气一上来,九头牛都拉不回,她倒还真想看看,江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随着阮蕙的脚步跨进房门,屋里便响起了江玥的声音,娇柔无力,让人一听便顿生怜惜之心,“……妾身给王妃请安了。”
一边说,一边从床上起来,显得十分忙乱,连亵衣的锦带都没有系好。
喜风连忙上前帮忙。
阮蕙冷眼看着她。让她回来歇息,她倒还真是回来歇息了。只是不知道是真歇还是假歇。
江玥抬起她那张精致无双的娇容,两只大眼睛似笑非笑似嗔非嗔,一眼望去,还真有几分睡美人的模样。
阮蕙就露出微笑,“伱不必起来了,我不过是坐得久了想四处走走,那边又正在砌园子,不方便过去,信步一走,就走到伱这里来了……赶紧躺回去吧,我这就走了。”
虽然这么说,她的目光还是在屋里缓缓睃了一遍。
这屋里,装饰虽然没有上房那样奢华,不过里面加上了江玥的嫁妆家具与各种摆设,竟也布置得十分典雅。看不出江玥在这方面,还是个高手。
看阮蕙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江玥只得急急忙忙把衣服穿上,一边又往窗外瞄了一眼,“横竖天色已经晚了,妾身也睡不着了,就陪着您在园子里散散步吧!”
那边喜风已经唤了丫头过来侍候江玥梳头。
因为阮蕙在屋里,江玥便吩咐那丫头只简单地拘了个圆髻就了事。就是这么随便的一个圆髻,再在髻上别一只通体雪白羊脂玉籫,倒越发衬脱得江玥面色如玉,唇红齿白,娇艳非常。
这个女人,果然是个天生尤物,男人见了她,若不动心,那便不是男人了,便是杨恪,也难保将来不会对她上心。
阮蕙心里暗忖。看来这个女人真是不适合在杨家久留,得想个法子把她打发走才是。
见阮蕙紧紧盯着自己看,江玥心里不由得一阵心慌,尽管她不知道阮蕙心里想什么,可就这样被她这么盯着,她只觉得心里有些发毛,当下便避过她的目光,轻声说道,“……刚才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是不是家里来了客人?”
看来还真是装睡,要不然,怎么会连上房那边的动静都知道?要不然,就是丫头们打探的消息了。阮蕙目光一转,微笑说道,“可不是,刚才我娘家的兄弟与妹妹过来看我,因天色晚了,也就没有留他们吃饭。”
就算自己不说,别人也会想办法打听她娘家的那些事,相信自己与阮茂阮薇不是一母所出的事已经传得满城皆知了。
江玥便露出羡慕的神情来,“您可真是好福气,家里还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妾身家里,就只得妾身一个,便是有事,连个商量的人也都没有……”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阮蕙一眼,又徐徐说道,“改天有机会,您去看您的兄弟姐妹们时,能不能带妾身去,顺便也让妾身认识感受一下那种其乐融融的氛围,虽不敢高攀您的兄弟姐妹,便在自个儿心里,权当他们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了……”
不管说者是不是有心,听者却是起了意。说什么“便是有事,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的话,敢情是指阮薇出了事,特意来找自己商量来了么?阮蕙心里不禁一动。
186、有缓急
她心里一忖,再看向江玥的眼神,就微微带了些许犀利。
江玥仿佛看出她的心思,移开眸光,继续说道,“早就听说您家里有一位容貌出众的妹妹,一直不曾得见……听说也快及笄了,不知可曾定下亲事?”
阮蕙眼神微深,淡淡一笑,“家母疼惜妹妹,想让她在家里多留两年……你突然提起这事,不会是想跟胡夫人一样,给我家妹妹做媒吧?”
“这长宁城中,诸多显要贵勋,若知道了王妃妹妹品貌出众,求亲者一定趋之若鹜,王妃何不趁此时机为她觅一个如意郎君?” 江玥脸上露出十分诚恳的笑容,“晋阳虽好,跟长宁比起来,毕竟只是弹丸之地,又哪里及得这里繁华似锦,前程无量呢!”
任谁来看,京都长宁,天子脚下,总归要比远在千里之外的晋阳好得多。
阮蕙就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