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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她面前的两位弟子面色瞬间煞白。
这小祖宗怎么会在这!?
两位本意是来找江柒的弟子顿时动摇起来,看了看面前丁点大的小娃娃,顺着她的身后看去,云辰候果然也在!
两人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位便皱着眉上前开了口:“我们是奉了师命,来找江越问清楚掌门师叔重伤的事的。”
江柒重新坐了回去,懒洋洋的扬起了脖子,不屑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
两个弟子看了他一眼,脸色黑了些许。
站在前面的小尼姑连忙伸爪晃了晃:“他什么都没做哦。”
其中一位这才将目光收回,看着小尼姑:“你相信他?”
小尼姑闻言眨了眨眼,随即眯起眼笑了笑,点头:“嗯~因为他说了不是他做的!”
“这么简单就相信人,终归还是个小孩子啊。”那人微微低下头,看着小尼姑原本有些警惕的眼神多了几分轻笑。
小尼姑睁大了眼睛,有些不解:“嗯?”
“好好认清楚啊。”站在她面前离得比较远的男子朝着江柒的方向靠近了些许,瞧了一眼过去,眯起的眼睛中又不自觉带上了敌意:“他可是江越,江一暮的儿子,别说他自己干了什么丑事江湖还未传出来,就单单他父亲杀的人……就足以拿他的一条命来偿还都不够了!”
小尼姑清楚的看见眼前人双眼中带着的血色,她抿了抿唇,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江柒。江柒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正靠着墙,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的,没有声响。她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他卷起的衣袖,没能藏住的手上,五指攥紧握成了拳头。
小尼姑回过头,看向眼前的男子,大眼清澈却也坚定:“一人做事一人当,他父亲杀的人,那你们应当去找他父亲,不应该算在他身上。”
“他父亲早就死了!”男人吼出这句话,红着的双眼带着隐隐的煞气和血腥的气息,甚至有些疯狂。
……
被忽的吼了一声的小尼姑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冰冷的声音便先传了过来。
“那你们便下去亲自找他算账呗?”
站在远处的白衣少年忽的开口,冰冷的目光一寒,耳边微微垂落的黑发半掩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表情的精致轮廓却散发着慑人的魄力。
少年有些低沉却也轻柔的声音让那两人僵了僵,肩膀不自觉的缩了缩,原本脸上有些激动的表情也收敛了不少,小心翼翼且忌惮的看向了云梓幽。
云梓幽漆黑的瞳孔冷冷的扫了一眼两人,方才的一句话让两人有些不敢动弹,因为他们不确定那句话是他的玩笑话,还是真的……真的打算把他们送‘下去’,让他们‘亲自’找江一暮算账。
他从容的站在那,而他面前的两人却犹如置身冰窖,身子甚至不自觉的绷紧。
云梓幽的气场太强,两人的视线从那抹白袍的衣服上挪到了那双清澈的大眼上,那双依旧透彻的大眼像是缓和了这阴冷的气氛般,稍稍让他们缓了口气。
云昕微微晃了晃身子,虽然压根挡不住,但却还是站在了那两位弟子和云梓幽的中间,尽管那丁点小的个头挡不住,但却还是缓和了气氛的云昕开口:“两位施主,应当有什么亲人与江柒的父亲有些渊源吧?”
如若不然,也不会一听到江越的名字就迸出杀气,更不会这般三番两次的找来。
两人沉默没应。
小尼姑抿着唇,大眼依旧清澈的看着他们,纵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这小娃看向他们的眼神,却依旧没有一丝防备和敌意。
两人其中一位盯了她好一会儿,这才开口:“……我们的父亲,就是被那江一暮所杀。”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岂能不恨?
不止他们两人,那江一暮所杀的人,数不胜数,更别说像他们这般敌视着江柒的人。按理说,他们需要报仇的对方确实应当是江一暮,可是那江一暮早在几年前便死了。
父债子偿,理所应当!
“父债应不应当子偿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我很清楚……”云昕并不惊讶,只是垂了垂大眼道:“趁人之危而得来的,并不是报仇,而是新的恩怨。”
那些恩怨,不是他们只要杀了江柒就能散去的。
就像江一暮死了,而江一暮生前的那些恩怨,也没有伴随着他的死而散去一般。
云昕轻轻摇了摇头,接着道:“两位施主也并非什么恶人,这个道理,你们应当懂得。让贫尼和哥哥让步可以,但两位施主就真的能靠这样卸去心里的仇恨么?”
你父亲杀了我的父亲,我就要杀了你。
人的仇恨,人的感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的。
小尼轻柔的声音缓缓道出,眼前两人依旧没有动弹,云昕的话他们究竟听进去没有,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云昕微微仰起头,冲着他们轻笑:“这个答案,不如等两位施主下次见到江柒,再自己用行动回答如何?我相信,下次……无论两位的答案是什么,江柒也定会奉陪的。”
两人,缓慢的抬头看向江柒。
坐在里面的江柒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正平静的看着云昕的背影,意外的没有炸毛的吼出‘鬼才愿意奉陪啊’这样的话,而是定定的看着云昕的后脑勺,那双眼一贯不是冷冽嚣张就是大大咧咧的双眼里,竟然满是复杂,隐晦不清。
两位弟子,终究还是离开了,究竟有没有认同云昕的话,云昕终究还是没知道。
不过云昕看着两人离开的时候,至少确定江柒暂且安全了,正当她扭头之际,恰巧对上了江柒的眼神。
云昕身子一顿。
“两位,时辰也不早了,这——”
身后,看守江柒的几个弟子这才开口,准备请两位离开了。说得明白点,探监的时间差不过够了,两位也该走了。
在几个弟子的恭送下,小尼姑跟着云梓幽离开。
身后,依旧坐在那未动弹的江柒动了动脑袋,看向了牢房里面头顶上那个半个窗户大小的木窗,微微垂下了眼。
妈蛋,都怪云梓幽那混蛋,非要他参加这毛线的寿诞做啥!
*
出了牢门,走了一段距离的云梓幽回头一看,发现云昕还在原地。
挑了挑眉,云梓幽扭头走了回去,看着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小人儿,他迟疑了半响,干脆在她面前缓慢的蹲了下来。
“怎么了?”
云梓幽微微仰起头,抬头问她。
云昕微微一愣,缓缓仰起头看向了近在咫尺的面容。怔了一下,从来都是仰头看别人的云昕倒是第一次低头看别人。
平静的面容再也淡定不过的望着她,漆黑的瞳孔折射着平静,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一贯的温和但却强大的气势。
云昕眨了两下眼,轻轻摇了摇头。
但这轻轻摇了摇头的动作,却让云梓幽忽的眯起了眼,露出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云昕的脸上,一般都是笑眯眯的,带着几分腼腆但却灿烂的笑容,要么就是忽的变脸阴沉的表情,虽然有些傻乎乎,呆呆的,但并不蠢。对待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简介和想法,哪怕乖乖听话,也依旧有着属于自己的分寸。
所以,从没有现在这样的表情。
或者有,只是他没见过。不,是没见到。
微微低着的那张干净稚嫩的小脸上是让人舒心的模样,一贯透彻的大眼却带着迷茫,迷茫的看着他。
她垂了垂大眼,迷茫的望着云梓幽,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江柒他……会逃么?”
云梓幽一愣。
他绝对没有想到,只是刚刚和江柒对了一眼的小尼姑,竟然就这般清楚的……看穿了江柒的想法。
小人脸上的疑惑,和那大眼里的迷茫,让他莫名的心软了下来。
云昕望着自家哥哥,还没得到的答案,便看见自己哥哥的手忽的朝着她伸了过来。
咦!?
在看见那只手伸过来的同时,云昕便反射性的抬起两只爪子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缩紧了两只小手臂。不知自家哥哥是打算突然扒她衣服还是又想把她木棍摸走的她只能两手都防备。
岂料那只伸过来的手即没有摸向她的小肚子,也没有摸走她的木棍,只是伸手直接捞起了她的膝弯,毫不费劲的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两只手只顾着缩在肚子那的小尼姑整个人往前一栽,被哥哥一只手臂抱起来的同时,直接朝着哥哥的胸前栽去。
双手没有稳住身形的小云昕鼻子直接撞上了哥哥的肩膀,泪眼汪汪摸着鼻子云昕一只手搂住了自家哥哥的颈,一只手摸着自己红彤彤的小鼻子。
云梓幽突然微微侧过头,近在咫尺的精致容颜和那张含笑的眼睛让摸着鼻子的云昕缩了缩脑袋。
“九天前。”
云昕眨了眨眼,一脸疑惑。
“瑶儿被骗的时候,你并没有犹豫的就陪她去找了那群人。”
云昕愣了愣,想了起来,随即挺了挺小身板,认真道:“必须的!那是姐姐!保护姐姐是应该的!”
云梓幽道:“或许瑶儿确实能想到我那写着那群市井流氓的住处,但……在她那般伤心的情况下,绝不会想到。”
云昕小身板一僵。
“所以,想到这一点的,另有其人。”云梓幽看着云昕,没有委婉,倒是直接说了出来:“那个人就是你。”
云昕小身板缩了缩,弱弱道:“哥、哥哥你知道啊……”
哥哥早就知道?但是居然没骂她!也没找她算账!分明就是因为她擅作主张,才会出现后来姐姐险些被……的!
“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做的没错。”云梓幽敛眸,唇角轻扬。
云昕眨了眨眼,有些惶恐,没错?
“有些事我不会去做,但不等于我就认为那是错的。”云梓幽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放在了她的后背上,轻抚着。
云昕依旧看着他,有些不解。
云梓幽的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抚着,另一只看似纤瘦的胳膊却轻描淡写依旧稳稳的将她抱着。他眯起了眼迟疑了半响,忽的开口继续道:“你还记得下套设计瑶儿的那群人么?”
云昕抿了抿唇,有些紧张的将小手攥紧。
“你以为你是因为什么,才会对那群人起杀心?”
云昕小脸揪成一团,心虚的挪开了眼。
云梓幽勾起了唇:“那……可和你的身体没关系。”
……
云梓幽看着小尼姑扭头震惊的瞅着自己,唇角的弧度扬起更甚。
哥、哥哥怎么会知道!?他知道了多少!?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虚道人,原名楚无心,原本为神算门的弟子,后因偷学神算门禁功而被逐出师门。而这禁功之所以被禁止修炼的原因便是,它会将人内心伸出极善和极恶的两面分化到极致。”
当初创立这门功夫的,是神算门的一位高人,他以为以自己的功力,定然能压制那极恶的一面,结果……
后来,这门武功便被禁止修炼,且被封印在神算门的禁地之处。
之后神算门面临劫难,当时神算门掌门太虚道人也就是楚无心便去了禁地,取出了这禁功,化解了神算门的危机。但毕竟破了规矩就是破了规矩,楚无心便被几大长老联手逐出师门,而神算门也在不久后……在世间慢慢消失了踪迹。
“你所习的,就是你师父教你的禁功吧?因为自幼病弱,太虚道人便授了你这套功夫,但禁功中所说的极恶之面毕竟不可小看,因此才将你送入了楚山尼姑庵。”以此净化她心中的极恶,度化她心目中的暴戾。
所以,这样一个小尼姑才会出现在他面前。
云昕震惊的望着眼前的少年,从未有过的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眼前人的可怕,并非是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