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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月缓缓吐出一口气，小然，为什么你会哭得如此厉害，难道，难道他就是你曾经说过的那个？！那个为了你惨遭蹂躏的男人？！如此是这样，我绝对不会阻止你，并且希望他能忘掉过去，重新接受你……
可是要想忘记，谈何容易？！
明容澈气得撅起嘴。
扶风只是静静的靠在窗边，谁也不知道他此时究竟在想什么。
*
“公子，来，再吃一颗……”绿杨殷勤的将葡萄送到少年嘴唇，少年凤眸一挑，“行了，我现在不想吃，给粉黛吧……”
“啊？！我？！”粉黛显然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我可以自己剥的。”
“少罗嗦，叫你吃你就吃，乖，张嘴。”
粉黛的手缴着衣服，听话的张开樱桃小嘴，绿杨恨恨的把葡萄塞进她的嘴巴，叫你吃，叫你吃，不要脸的狐狸精。
葡萄刚被塞进嘴巴，粉黛就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她知道绿杨是故意的，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反正她也习惯了，忍一忍就过了。
真好，她很快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诶，姑娘，姑娘，那个房间你不能去……”
“……”
“姑娘，你就给我留条活路吧，那公子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打扰到他……”
“……”
“天呀，姑娘，你要害死我了……我的妈呀……”
“谁啊，真讨厌！”绿杨一边噌道，一边依偎在少年怀中。
“公子，要我出去看看吗？！”粉黛话音刚落，只听“砰”地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了，而站在门口轻微喘息的那人，让少年全身都开始发寒……
两个月了……
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没想到再次见到她后，自己的心还是那么痛，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揪着，痛到窒息。
那人一点一点的朝他靠近，大眼睛里噙满泪水，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一片羽毛落在水面上：“真的是你……”
少年的嘴角带着一抹惨淡的笑，两个月不见，她又憔悴了许多，如果换做以前，他一定会将他狠狠地揉进怀中，可是，他们已经回不到以前了……
老鸨迅速走上前，星和夜也随之赶了过来。
老鸨一脸抱歉：“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我拦不出她……”
少年揉了揉眉心：“这儿没你的事，你下去……”
老鸨听后，赶紧撒丫子跑人，虽然他不明白那公子为什么不发火，但对于她来说，只要有银子赚，其他的都是浮云……
星和夜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询问了一句：“少爷，需不需要我们动手？！”
“你们也下去！”
“可是……”
“下去！”
“是，少爷！”
星和夜的目光往凉小然身上扫了一眼，然后一齐退下，顺便带上了门。
早在过来的时候，凉小然就扯到了脸上的人皮面具，所以苏羽烨不可能认不出她来，可是，他沉默了，并一直沉默着……
凉小然停下了脚步，隐忍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为什么不说话？！”
少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倒是绿杨先嗲声的开口了：“公子，这女人是谁啊？！”
粉黛很识趣的一言不发，正当她想要离开少年的时候，少爷却抢先一步，一把搂她入怀：“想去哪里？！”
“我……我……”
“你哪儿都不准去！”
粉黛似乎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绿杨嫉妒得快要发狂：“公子，你好偏心哦，眼里只有粉黛，没有绿杨。”
“怎么会呢？！若是不疼你的话，我怎会抱着你？！”少年一手抱一个，笑得好不欢快，可仔细看去，会发现他的笑，一点都未深达眼底……
“那公子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纤纤玉指指向凉小然……
“她呀？！”少年抬起下颌，凤眼邪气上扬，“一个故人而已。”
一个故人？！
一个故人而已？！
凉小然脊背发寒，他的话，犹如灭顶之灾，几乎要将她毁灭，凉小然连心都颤抖了起来，突然觉得全身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连说出一句话的力气也没了……
沉默了许久，她才勉强挤出了几个字，声音也沙哑得可怕：“苏羽烨……不要跟我装不熟……”
少年将食指压在唇边轻笑，狭长的凤眼弯起一个弧度：“小然然，我哪里有和你装不熟，我都说了，你是我的故人……”
骨节分明的手指埋进绿杨的发间，他淡淡问道：“你说，我有和她装不熟么？！”
绿杨摇头噌道：“才没有，你都在我们面前介绍她来着，故人……”
凉小然神色一黯，强颜欢笑：“苏羽烨，跟我走，好不好？！”就算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还是傻傻的说出了口。
他凝视着她，凤眸里泛出妖异的浅紫：“凭什么？！”
凉小然抿着嘴唇，食指缴在了一起。
见她无言以对，少年不屑的笑道：“让我跟你走，凭什么？！”
凉小然蓦地抬眼，直视他：“你说过，你爱我。”
少年嗤笑：“凉小然，你太自大了，你明明知道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
“你骗人！”凉小然几乎是吼出来的，“苏羽烨，你究竟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有本事你摸着自己的心，告诉我，你不爱我！”
少年明显愣了一下，摸着自己的心告诉她，他不爱她么？！
如果这样能让她相信，如果这样能让她解脱，那么，很好……
少年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缓缓覆盖在左边心脏的位置：“这样你还不信么？！”
“说，说你不爱我！”
“我不爱你……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凉小然几乎崩溃，笑着的声音竟像是抽泣：“骗子，苏羽烨，你这个骗子！你摸着自己的心，都可以骗人！”
少年苦笑，是啊，他摸着自己的心也可以骗人！可是骗人也需要付出代价的，他的心，正在流泪……一滴一滴的流泪……
可即使是再痛，他也要装出无所谓的表情，他无法接受她，真的没有办法……
少年紧紧搂住呆若木鸡的两人：“怎么，叙完旧你还不打算离开？！还是说……”食指抚上绿杨粉嫩的脸颊，“你想看着我和两位美人儿欢好？！”眉梢一挑，“嗯？！”
绿杨反应过来，像牛皮糖一般贴在少年身上：“公子，你真坏，不过，有一个人在旁边看着好像也不错，增加情绪不是么？！”
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凉小然看着眼前的女人，真是……碍眼……
她想也没想的就冲过去，大力的推开绿杨：“滚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粉黛颤抖了一下，挣扎着想要离开，少年却长臂一伸，更紧的搂住她，倒是没有去过问绿杨。
绿杨摔到地上，疼得眼泪汪汪：“公子……”
少年面无表情道：“你下去！”
绿杨委屈：“公子……我……”
“滚下去！”
绿杨的眼光凌厉的扫向凉小然，恨不得把她戳个千疮百孔，可惜的是，凉小然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绿杨冷哼了一声，退了下去。
随后少年又把身边那个帮他接葡萄籽的姑娘也遣了下去。
顿时，一个偌大的厢房里只剩三人。
凉小然，苏羽烨，粉黛。
粉黛显然很紧张，额头上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少年体贴的用手帕擦去她额上的汗珠：“不要怕，有我在。”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神奇般让粉黛松下心来，然而凉小然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苏羽烨，你到底想怎样？！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说话么？！”
“能，怎么不能？！”少年指了指身边的一张藤椅：“坐啊，你要说什么尽管坐下来，慢慢说，我一定……洗耳恭听……”
凉小然并没有坐，指甲更深的嵌入手心，她仿佛听到有什么液体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她不知道那到底是血，还是泪……
她突然笑了，笑得有些黯然神伤：“苏羽烨，我们真的回不去了么？！”
少年垂下眼睑，纤长的羽睫轻轻颤动：“没有过去，怎么回去？！”
“如果……”
“没有如果！”他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下文，“凉小然，你应该比谁都明白，你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徒然的！”
“为什么？！我想知道，苏羽烨，我真想知道为什么，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最后却是注定要分开的么？！我们错过了那么多次，却还要错过最后一次么？！”
“最后一次，早就错过了！”
“如果你说的是那一次，我不介意的，我真的不介意！”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我告诉你凉小然，你要是再敢提到那件事，我一定会杀了你！我说到做到！”白皙的额头上爆出几条青筋，少年显然是动了怒！
“可是……苏羽烨……”
“我叫你闭嘴你听到没有？！”
凉小然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苏羽烨，如果可以，我宁愿痛的那个人是我……
苏羽烨，要怎样，你才能重新接受我？！
苏羽烨，我真的，真的很想回到从前……
少年靠在椅背上，略微抬起下颌，无力的闭上了眼，他最怕从她口中听到关于那天的一丁点儿事，真的很怕……
每夜入睡，那情节，都是他挥之不去的阴影，像梦魇，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他想要逃，手脚却被藤蔓紧紧缠住一般，怎么也逃不了……
他挣扎着，藤蔓却缠得他更紧，愈来愈紧，然后他看着一群人朝他靠近，胡子拉渣，脸上还带着猥琐的笑意……
他们撕扯着他的衣服，他无处可逃，被迫的接受他们的凌辱……
这些他都还能接受，真的，他能接受的，至少他不会像女人一样寻死觅活。
可是他唯一不能接受的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就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大颗大颗落下的眼泪，就像落进了他的心里一般，然后长出尖刺，一下一下的刺着他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凉小然，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那天发生的一切，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更何况你呢？！既然我们都记得，在一起只会是一种折磨……
真的，只要一碰到你，哪怕只是一片衣角，我都觉得……脏……
你要我怎么带着那肮脏的记忆和你在一起？！
你要让我怎么去牵着你，抱着你，吻着你？！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去接受你……
少年极力掩饰住自己的异样，淡笑着看向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人：“凉小然，你给我听清楚，这句话，我只说一次，或许我以前对你有过好感，但那绝对不是爱，我苏羽烨这辈子都不知道爱是什么，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而我现在抱着的这个人，以后将会是我的妻子……她的名字叫……粉黛……”他脸上带着邪魅的笑，眼底却藏着无穷无尽的痛楚和伤悲，只是，没有人看得见。
他苏羽烨这辈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让别人看到他最狼狈的一面。
粉黛不可置信的抬眸：“公子？！”
少年不耐烦的打断了她：“你也给我闭嘴。”
粉黛小心的瞄了一眼少年的表情，然后低下头，继续沉默。
凉小然退了一步：“我不信，我不会相信你的，苏羽烨，我绝对不会相信你！你说的每一句，甚至每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
“是吗？！那我就让你相信！”少年双手捧起粉黛的脸，对着她殷红的嘴唇就吻了上去，他优美的薄唇轻轻的摩擦着她，像是在对待一件宝物一般，粉黛眨了眨眼，随后搂住了他的肩膀，闭上眼回应着他，少年见势，更深的吻了上去……
两个人深情的相吻，室内的空气立即变得粘稠而湿润，偶尔听见两人唾液交织的声音。
凉小然不知道他们吻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看着，他只知道自己的眼睛好酸，她伸出手使劲揉了揉，又揉了揉，可是，即使这样，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