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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额里到底有几人和他有关,什么鸡毛蒜皮的关系都要挖到,你们懂吗?”钱程嘿嘿一笑。
张先生愣了一下,忽然大喜:“钱大人,在下早就知道钱大人懂得灵活机变,必然能抓住时机一举翻身。”
“哪里哪里,张先生过誉了。”钱程谦逊地说。
杜先生也大喜过望:“虞大人的事情,在下和张先生知道不少,大人放心,一定能挖出来,就算是挖不出来……”
钱程又在他们耳边耳语了几句,把以前狗仔队盯梢的各种伎俩一一传授,听得两位先生频频点头,末了,三个人对视片刻,都会意地笑了起来。
李逸在一旁看得颇有些心寒,不一会儿,钱平回来了,带着两个侍卫去安顿好的厢房。
忽然,钱程叫住了李逸:“李大人且慢行一步。”
李逸不耐烦地说:“钱大人有何事交代?”
钱程看着另外几个人走出了大厅,沉吟片刻问:“李大人可是对我有什么看法?”
李逸瞟了他一眼,轻蔑地说:“钱大人,我乃一介武夫,不过也明白做人的道理,你如此落井下石的品性,我不敢苟同。”
钱程沉默了片刻,忽然展颜一笑:“李大人,你不用懂,等过了几年,会有人懂。总而言之,我现在也是为陛下办事,还望李大人尽心尽力,万万不要背后抽冷刀子。”
“你当我是什么人?既然陛下吩咐我协助与你,我必然会全心全意。”李逸怒道。
“如此甚好,此去辛劳,李大人今夜务必好好休息。”
当晚,钱平果然安排了一顿牙祭,钱程看着餐桌上精致的菜肴心花怒放,连声招呼钱多和钱平一起坐下吃饭。
钱平神情古怪,摇头不肯,钱多也惴惴地站在一旁,偷偷地瞄了一眼钱平,坚持不肯坐下来。
钱程丢给他一个鸡腿,钱多忽然眼圈红了起来,哽咽着说:“大人你真好,以后谁要是在我面前再说你是奸臣,我吐他一脸唾沫星子。”
钱程嗤笑了一声,戳了戳他的脑袋:“瞧你这出息,一个鸡腿就把你收买了。”
“大人我想拿去给我哥吃行吗?”钱多大着胆子问。
“那怎么行?”钱程瞪大眼睛,把钱多吓得缩了缩脖子,“再拿一个去,你和你哥一人一个。”
钱多眼里隐隐有水光浮现,嘴唇嗫嚅了几下,捧着盘子,仿佛捧着一盆稀世珍宝一般地出去了。
钱程吃得酒足饭饱,打了几个嗝,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钱平,韩欢那里送东西去吃了吗?”
钱平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说:“韩公子一直问大人你什么时候回来,说大人怎么这么多日子都不去看他。”
钱程颇有些愧疚,自己这一阵子早就把韩欢抛到九霄云外,韩欢身为她的男宠,不得主人欢心,想必心里十分忐忑不安,不知道有没有被一些势力的仆人欺负。
韩欢的院子依然十分清净,远远地,便可以看到从屋子里透出的一抹灯光,看着十分温暖。钱程走进屋里的时候,韩欢正在擦拭一把墨绿色的长笛,一见到她便惊喜地站了起来:“大人!你可算来了。”
钱程打量了一下他栖身的小屋,只见屋里十分简朴,桌上放着一把古琴,几本曲谱,不由得心里有些难过:以前跟着她的那些男星,无一不是大红大紫,每次的代言费都是好几百万,更别说他们那富丽堂皇的别墅和限量版的豪车了。
“这几日有些忙,所以没来看你。”钱程有点心虚。
“只要大人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韩欢冲着她笑了笑,那笑容略带了点凄楚,令人陡然心里发颤。
“那当然,我每日里想着怎么帮你复仇,你放心,我已经想出点头绪来了。”钱程想起了那虞太傅的事情,不由得心里底气大足。
“多谢大人!”韩欢终于展颜一笑,“以前大人最喜欢听我的笛声,不如让我为大人吹上一曲?”
说着,他瞟了过来,眼神柔媚,让身为女子的钱程忍不住心里发酥,神思恍惚地点了点头。
韩欢得到应允,心里高兴,站在床边,含笑将长笛斜在嘴边,嘴唇微启,悠扬的笛声旋即便飘荡起来,那声音时而清脆,时而高亢,时而缠绵,时而俏皮,欢快时仿佛溪水叮咚,悲伤时仿佛恸然大哭,激昂时仿佛洪水决堤,慨然时仿佛惊涛拍岸……
皎洁的月光从窗棂探了进来,照在韩欢的身上,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所有的柔弱和媚意都离他远去,目光澄澈而空灵,完全沉醉在了用笛声构筑的天地里。而钱程看得入神,听得入迷,忍不住合着节拍,用手指在桌上敲击了起来。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钱程忍不住击掌叫好:“韩欢,你实在是吹得太好了!”
韩欢轻笑着收了笛子,走到她身边,低声说:“大人过誉了。”
钱程仔细地打量着他,沉思片刻说:“看起来你十分喜欢音律。除了吹笛子,你还擅长什么?”
“大人忘了,我的古琴也尚能入耳。”韩欢得到了赞赏,整个人的都欢悦了起来。
钱程在屋里转了两圈,高兴地说:“下次你也别每天呆在屋里,多出去走走,顺便看看府里附近有没有好的铺子,等我有钱了,帮你租上一间,你也可以打理点乐器,教教孩童音律,忙起来就不会无聊了……”她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到时候说不定能把韩欢包装包装,成为大乾的第一音律大师。
哪知道韩欢的脸色越来越白,颤声说:“大人,你这是不要我了吗?让我自谋生路去吗?”
“没有啊,”钱程有点摸不着头脑,“你是我府里的人,别动不动就提不要两个字。”
韩欢怔怔地看着她,良久,这才长吁了一口气:“难道大人是想让我一展所长?”
钱程激动地一拍桌子:“对了,这还差不多,一展所长又能赚钱补贴家用,就这么说定了。”这一拍,顿时桌子摇晃了两下,扑地一声断了一根桌脚,倒了下来,差点砸到了钱程的脚,把她吓了一跳,“咦,啥时候我这么有力气了?”
韩欢微微一笑:“大人真是忘了,你身有武功,乃崇德二十年间的武榜眼,掌劈桌腿自然是不在话下。”
钱程从韩欢的院子里出来,喜滋滋地在府里慢慢踱着步,不时摊开手掌仔细端详,走到一半便迎面撞上了钱平。
“钱平,你会不会武功?”钱程跃跃欲试地问。
“小人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和大人比差远了。”钱平谦逊地躬身说。
说时迟那时快,钱程握紧拳头,用足力气一拳往钱平的面门直奔而去,钱平愕然,一个铁板桥,身子后仰,避过拳头;旋即双手在地上一撑,侧身一翻,一腿横扫过去,钱程惊呼了一声,顿时摔倒在地,哀哀地叫了起来:“钱平你大胆!”
钱平大惊失色,连忙把她搀了起来,跺足道:“大人你这是怎么了,要是在平时,你早就一个擒拿手先拿了我的脉门,再不济也是一个纵身就把我这一腿避了过去……”
钱程颓丧地揉了揉摔痛的屁股,懊恼地说:“想必是一起离魂离忘了。”
“大人不要担忧,慢慢来,指不定找个人带你几招,你就想起来了。”钱平安慰说。
“对了,你们都说我当时得了文武榜眼,那那个技压我一筹的文武状元是谁啊?”钱程好奇地问。
“那文武状元虽然比大人高了一等,但大人你胜在文武双全,名噪京城。”
钱程不由得想象了一下自己在京城街头“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模样,沾沾自喜地问:“有没有人冲着我扔绣球?”
钱平愣了一下,尴尬地说:“这个,一开始有好多名门闺秀、王公贵族来打听,后来,后来大人不知怎的就喜欢上了……就……”
钱程遗憾地叹了一口气,悻悻地说:“想必便宜都让那两个状元拣去了。”
钱平看起来更尴尬了,半晌才说:“大人,当年的文状元是现任大理寺卿荆田玉荆大人,武状元便是现任的骠骑大将军裴子余裴将军,二人都尚未婚配。”
“什么?是他?”钱程又惊又喜,情不自禁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男宠是用来干什么的,小程子你真的懂吗?要不要某醋……来教教你??
第 10 章
翌日是例行休沐,钱程终于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她的脾性,再也无人前来打扰,这一觉钱程睡得甚是香甜,起来之后只觉得精神抖擞,健步如飞。
府里的早膳有些吃腻了,钱程便带着钱多到了市集上,想找一处特别点的早餐摊,只可惜太晚了,只在街角找到了一个卖生煎包子的地方。
生煎包子又香又脆,一口咬下去都是油,钱程一口气吃了八个,觉着肚子有些饱了,便慢悠悠地喝着汤,开始留意起身边的人了。
“今日我看到裴将军了,真是俊逸无双啊,可惜了可惜了。”几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正在唠嗑。
“可惜什么?莫不是你有孙女想攀高枝不成?”另一人打趣说。
“这老汉哪里敢啊,只是裴将军如此英才,却一直未有佳偶,老汉这才说可惜了。”
“都是那个姓钱的害的。”另一人忿忿地说。
……
钱程以袖掩面,慢慢地退出了包子摊,钱多眼疾手快,扔了几个铜板给老板,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安慰说:“大人,那些人都不懂的。”
钱程长叹了一口气,脑中浮现出那裴子余冷峻的脸庞,心痒难耐,说:“你知道那将军府在何处吗?”
将军府坐落在京城的东面,离钱府四五条街远,高墙巍峨,气派非凡,门口两具石狮子傲然伫立,门楣上“定国大将军”五个字龙飞凤舞,呼之欲出。
钱程不敢走得太近,只是远远地看着,想象着裴子余在将军府前策马飞奔而至,傲然顾盼的神情,不由得痴了。
钱多却没有她这么入神,一直谨慎地左顾右盼,生怕碰到将军府的人,把他们围起来羞辱一番,那可就完了。“大人,我们快走吧。”
“我等裴将军一会儿。”钱程打定主意想和裴子余攀上关系,徐徐图之。
“大人你今天势单力孤,回府多叫上几个人来和裴将军论理。”钱多急得手心都快出汗了。
钱程敲了一下他的头:“什么论理,以后我们要和将军府友好相处。”
钱多愣住了,他的脑袋自然想不到他家主人脑中的倚念,有些摸不着头脑:“那大人何不递上拜帖,正式拜会裴将军?”
钱程顿时清醒了过来,嘉许说:“钱多,你有时候脑子还是挺灵的,走,我们让钱平准备拜帖。”
说着,钱程兴冲冲地一跃而起,正欲大步离去,却见钱多面带惊惶,呆呆地看着她的身后,她不由得僵直了身子,只觉得一束目光落在她的背上,让她整个后背都有些发冷。
她缓缓地转过身,只见远处一个白袍男子面如冠玉,神情冷漠地看着她,虽然一身便装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正是她一见钟情的裴子余裴将军。一时之间,钱程有些口干舌燥,一股热意浮上脸颊,她呆了半晌,口吃着说:“裴……裴将军你好……”
裴子余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容掩饰的厌恶,让钱程心里一凉。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裴子余手一沉,肩膀微微一晃,人影如鬼魅般地欺身而上,一股寒气直袭钱程的脖颈。
钱程吓得腿一软,这才看清是一把锋利的宝剑点在她的脖子上,不由得讪笑道:“裴将军这样打招呼真是特别啊。”
钱多急了,冲过去想要阻拦,被裴子余一脚踹开,只好拽着他的下摆大声呼喊起来:“大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