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景恒之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楚,闭上了眼睛,半晌,再睁开时眼神已经一片淡然:“阿程,你怎么会这样想?难道我到乌孙后所做的一切,居然只是让你有这样的念头吗?”
钱程噎了一下,愤怒地看着他:“你那时候就这样戏弄我,说不定你来乌孙救我,也是另有所图!”
景恒之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低声说:“好,那今日就把话都说清楚了吧。”
“是,既然我得了这天下,就要担起这天下的责任。我很早以前就怀疑你,根本不是想要辅佐福王,而是别有所图,因此在你身旁布下了很多眼线。”
他缓缓地朝着钱程踱了几步,钱程很没用地有些心慌,后退了一步,硬着头皮说:“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夺嗣之事,你一败涂地,我原本以为你还有后招,却没想到,你居然会离魂了。”景恒之苦笑了一声,“居然会变成这样一个让人爱恨不得的阿程。”
“我试探了你很多次,却发现你和以前真的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你阴险毒辣,计策环环相扣,他人的性命在你眼中仿如蝼蚁,令人不寒而栗,可离魂后的你,有点懒惰,有点贪婪,喜好享乐,谎言张口就来,却不知道为什么,让人打心眼里喜欢。”
“你和岭南的关系,我早就从蛛丝马迹中知道;你在我遇刺时想逃走,我也知道;你多次和吴启远接触,我的暗卫也早就向我汇报;可不知怎么,我就是信你,信你不会背叛我,”景恒之的眼神有些茫然,想必他也搞不清楚,这种信任从何而来。
“阿程,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骗我这么多次!我暗示了你好多回,可你却依然置若罔闻,到了最后,你居然还是想要一走了之,想把京城所有的一切都抛弃,你知道你在金銮殿上向我告假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吗?我真想当场就把你压入大牢,看你还要不要这样满嘴谎言!”景恒之的声音有些急促起来。
“是,我故意把你打入大牢的,我故意让子余和田玉来抓你,故意让你众叛亲离,想要给你一个最刻骨铭心的教训,让你从此之后再也不敢骗我,再也不敢逃走!”景恒之的心口一阵抽痛,几乎不敢去看钱程的眼睛,“却没想到,最后我教训的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钱程张大了嘴巴,她觉得自己应该生气,应该冲上去和景恒之厮打一番,应该拍拍屁股从这个阴险的帝王身旁一走了之,可为什么她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个人?
“陛下,你怎么这么狠心!你知道我当初有多伤心吗……”她喃喃地说,忽然振作了一下,强笑着说,“一定有其他原因的对吗?你怎么会这么无聊,这么兴师动众就要给我一个教训!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我猜对了吧。”说着,她充满希冀地看着景恒之。
景恒之沉默了片刻,点头说:“是,有一个原因,因为吴启远要杀你,京城即将大乱,我不得不把你下到大牢保护你,也可迷惑吴启远。”
钱程怔了怔,心里有些发软,那股憋着的气慢慢地便漏了。她叹了一口气说:“陛下你早说嘛,你总是为了我好,算了算了,这下我知道的了,不和你计较了,下次别这样捉弄我,我可禁不住折腾……”
“你别急,”景恒之淡淡地笑了笑,凝视着她的眼睛,“还有最后一个原因,最重要的原因,你想听吗?”
钱程隐隐地觉得这个原因一定不是她想听到的,慌忙摇头赔笑说:“不用了,你是陛下,你做的事情怎么用得着向我们臣下解释……”
景恒之没理她,沉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怕你逃走吗?为什么怕你没了性命?为什么这几个月来四处找寻你?为什么不顾一切潜入乌孙去救你?为什么看到你在熊爪下就魂飞魄散?”
“因为我喜欢你,从来没有象喜欢你一样喜欢过一个人,阿程,原来,这就是你说的那种愿意抛下一切的爱情,原来,我这么怕失去你,只是因为我爱上了你。”景恒之低低地说,眼神中流露出缱绻的情意。
钱程简直傻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兴师问罪居然换来了景恒之的真情表白,这简直不亚于扔了一颗炸弹在她的四周,吓得她只想溜走。
“陛下,陛下我的耳朵忽然有些不好使了,你说了什么?我没听清……”钱程挣扎了一下,“陛下,我忽然想起了——”
“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做。”景恒之冷冷地接着说,“阿程,你答应过我,不再骗我。”
钱程张了张嘴,颓然垂下了头。
景恒之双手捧起了她的脸庞,凝视着她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良久,缓缓地问道:“阿程,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别敷衍我,我会受不了的。”
钱程茫然地看着景恒之,那双曾经犀利的眸子里溢满了柔情蜜意,仿佛能把人溺毙,喜欢他吗?爱他吗?这个问题来得实在太突然,就算她曾经狗胆包天,偷偷吃过景恒之几次豆腐,也曾让景恒之入梦,甚至曾经在邬赫逖问她的时候,闪过景恒之的脸,可她从来没想过,景恒之会爱上她!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钱程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许是钱程的沉默给了景恒之勇气,他屏住了呼吸,慢慢地俯下了头,颤抖着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她的肌肤清凉,带着一股特有的气息,令人沉醉。他的唇在额头留恋了片刻,慢慢地辗转向下,轻轻地吻住了她的鼻尖。
她的鼻尖小巧,仿佛一颗圆润的珍珠,景恒之不舍地摩挲了片刻,终于往她的红唇而去……那柔软的唇瓣,曾经和他的唇一擦而过,那甜美的味道,支撑着他走过了这几个月的苦涩和后悔……
钱程倏然惊醒,猛地推了一把景恒之,自己则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指着他说:“陛下,你疯了!我是男的!”
景恒之的脸色阴沉,半晌才吐出几个字来:“我不在乎。”
钱程急得团团转:“陛下,陛下你怎么也断袖了!你这不是害我吗?”
“你只要告诉我你爱不爱我,别的事情,交给我就好。”景恒之缓缓地说。
“我……我……”钱程支吾了片刻,忽然狠狠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陛下,不行,我不想做小三,你是皇帝,有数不尽的妃子,不行!”
景恒之如遭雷击,他踉跄着退了一步,用手撑在了一旁的八仙桌上,几欲摔倒。虽然他不明白什么叫小三,可他听懂了这句话,就象邬赫逖说的那样,她所希望的,是一份一对一的感情,而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几乎是最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几乎是他的意愿所不能及。
屋子里是一片死一般的沉寂,钱程惶恐地看着景恒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夺路而逃,还是上前扶住景恒之。
良久,景恒之惨然一笑,低低地道:“阿程,就是因为这个吗?如果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一个皇帝,没有妃子,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你爱我吗?”
他的脸色是那么惨白,让钱程的心都忍不住绞痛了起来,几乎不能呼吸,和景恒之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不经意间便涌上了脑海:街上的偶遇、痛彻肌肤的再逢、如履薄冰的相处;渐渐地,君臣相处渐入佳境,福王面前的回护、刺客面前的生死相依、青衫阁里的尴尬、金銮殿上的默契;再后来,异国他乡相见的悸动、右将军府中的从容、马车上重逢的狂喜、熊爪下的相救……
“陛下你怎么了?你别难过,”钱程困难地挤出了几句话,“我……我不知道……你别逼我……”
景恒之定定地看着她,疲惫地跌坐在椅子上,一阵无力,良久,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阿程,一定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老天爷才派你来折磨我的。”
一直以来景恒之都是那么自信,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钱程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狼狈的模样,语无伦次地安慰说:“陛下……你一定是弄错了……你这么厉害,怎么会喜欢我呢?你的淑妃、贤妃都那么漂亮,我看到过了,都那么漂亮,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一定是你这几天都和我在一起,产生了幻觉,对,幻觉!”
景恒之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悲凉,喃喃地说:“要是幻觉就好了。”
一滴泪滚落了下来,掉在了景恒之的手上,景恒之怔住了,半晌,他站了起来,抬起手,帮钱程拭去了眼角的泪珠,温柔地说:“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其实心里也很喜欢我?别哭,我没想让你哭……”
钱程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咬着嘴唇,拼命瞪大眼睛,忍着不让眼泪滚落。“陛下,只是眼睛有点酸……”她哽咽着说。
景恒之狼狈地背过脸去,掩饰着自己眼中的湿意,揽住了她的肩膀,低低地安慰她说:“阿程,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把我今天说的话忘了吧,可能是我太性急了,我自己都没做到的事情,怎么能要求你做到呢?我不逼你,真的,我发过誓,再也不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了,我等你,等你心甘情愿……”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谢谢亲们的鼓劲!这一阵子主要是年关将近,工作上的事情比较多,我码字又慢,所以日更感觉十分吃力,我会尽量保持,实在有困难也会提前和亲们请假的!么么亲们。
谢谢JuneKo亲的手榴弹,破费了!在这盗版泛滥的今天,你们的订阅和留言就让我很感动,霸王票神马的,能力所及就好,不用强求哈!
再次申明一下,我固定更新一般都是在中午十二点,如果提前更了,很有可能是伪更,亲们不用理会!
79、晋江独发
钱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卧房,她只记得自己莫名就哭得悲从中来,头晕脑胀,然后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正半躺在一条游艇上,晒着日光浴,一旁好多美男在身旁,有的帮她擦着防晒油,有的剥好葡萄递到她嘴边,有的在她面前秀着自己的六块腹肌……突然,景恒之身穿黄袍从天而降,厉喝一声:“钱程!你居然敢背叛我!活得不耐烦了不成?来人呐,先把她欠的五杖廷杖给我打上!”
钱程吓得咕咚一声就从甲板上滚落到楼梯,嘶声大喊:“恒之,我是冤枉的!我没有背叛你!”
景恒之的眼睛斜睨,薄唇微启,邪邪地笑了笑道:“真的?”
钱程拼命点头:“恒之,真的,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景恒之满意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钱程眼巴巴地看着那些美男一个个地消失,心痛得快喘不过气来,忽然,她瞪大了眼睛,只见景恒之把龙袍一件一件地脱掉了,露出了结实的胸膛和六块腹肌,摆了个pose,冲着她魅惑地笑了笑,眼神暧昧而勾人,说:“你喜欢日光浴和我说,我陪你就是了……”
钱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飞扑上去,象无尾熊一样地缠在景恒之身上,语无伦次地说:“恒之你真是太好了!快躺下来,让我研究下该怎么吃才好呢?”
……
梦戛然而止,钱程傻笑着醒了过来,发现自己仍然躺在那张雕花大床上,四周依然是古色古香的装饰,没有游艇,没有美男,更没有□着身体的景恒之。
她失神了半晌,慢吞吞地起了床,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昨天景恒之和她表白了?那个手握生杀大权的帝王爱上了她?
她一忽儿得意,一忽儿沮丧,一忽儿后悔,嗟叹了好一会儿,才走出卧房。
田素素早在门外等着了,张罗着帮她收拾了一番,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笑着问:“大人,你今天怎么看起来有些不一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