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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字看了吗?”荆田玉问道。
钱程有点心虚,这两日忙东忙西的,还没仔细瞧过,只是当宝贝一样地收了起来。“看过,田玉你的字已经脱去了桎梏,笔走龙蛇,健若蛟龙,令人惊叹啊。”她胡诌说。
荆田玉眼睛一亮,良久才说:“阿程,你真是我的知己。”
钱程更心虚了,讪笑着说:“田玉,最近一直不见你人影,难道一直在闭门练字不成?”
荆田玉摇摇头,抬手为她沏茶,那修长的手在茶具上来来回回,茶香阵阵,墨香袅袅,眼前的人温润如玉,仿佛就算时光如何流逝也能令人心安……钱程看着看着,便有些恍惚起来。
忽然荆田玉抬起眼来,瞟了钱程一眼,脸色颇有几分赧色:“阿程,你盯着我做什么?”
钱程倏地惊醒,不好意思地说:“对不住,你有些像我以前一个很要好的朋友。”
荆田玉怔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慢慢敛了起来,闷声说:“难道说你对我一见如故,是因为把我当成了你那个朋友不成?”
钱程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只是乍看有点像而已,他又笨又暴躁,你可比他温柔多了,要是他有你的一半,我就谢天谢地了。”
荆田玉盯着他,怀疑地问:“真的?”
“那当然,”钱程情不自禁地说,“田玉你这样的男子,放在我的家乡,那是一等一的好男人,追求你的女子一定会排队排的很长很长,做你的妻子一定会很幸福,要是我是个女子……”
荆田玉缓缓地笑了,把泡好的茶递给了钱程,打断了她的话:“别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什么男子女子,都是些皮相而已。”
钱程一下子没听懂,呷了一口茶,思忖了片刻道:“对了,上次在大理寺你说的没头没脑的,我到底立了什么大功了?”
荆田玉一窒,诚恳地看着钱程:“阿程,对不住,这件事情十分机密,我暂时不能和你说,你不会怪我吧?”
这话真有点坦荡荡真君子的味道,没有半分虚伪推却,对比起刚才钱程的胡言乱语,让钱程有些汗颜。她摇摇头叮嘱说:“我自然不会怪你,只是你查案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些人伤心病狂,只怕多半藏有后招。”
荆田玉的眼神有些游移,半响才点点头:“放心,我省得。”
钱程说着,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折扇,立刻打了开来,兴致勃勃地要让荆田玉题字,荆田玉拿着扇子,又端详了钱程片刻道:“阿程,世人只道我字写的不错,却不知我在画技上浸淫多年,只是我从不在人前显示而已。”
钱程又惊又喜,心想:这可好,买一赠一,这下我这把折扇可值钱了。“田玉你看着办,把这折扇正反面都填满了就行。”
荆田玉哂然一笑,把折扇放在案几上,叫了一个小童在桌上把各种绘画的赭石、朱砂、胭脂都铺了开来,取出了珍藏的墨和砚台。只见他凝神静气了片刻,提起笔来,时而奋笔疾书,轻挑慢拢,时而沉思,时而皱眉,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钱程站在旁边,看着折扇的画缓缓地呈现在她面前,一个白衣人站在一叶扁舟上,岸上红花绿叶,江南山水灵秀的神韵和白衣人的轻灵跃然纸上,就算她这种不懂画的人都看着十分喜爱。
“阿程,听得你一直很想家,只盼这幅画能聊解相思,”荆田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也只盼着哪一天,真的能和你一起去江南看看。”
他的目光深邃而温柔,柔的仿佛要把人溺毙在这一汪深潭里,钱程的心忍不住扑扑乱跳,半响才回过神来,忽然觉得大事不妙:怎么回事?难不成田玉他也……断袖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人都误买了废章,令醋心惊肉跳,,待我再去和元芳琢磨琢磨其他妙法……
告诉大家一个悲催的消息:某醋昨日期待鸡血加身,结果,悲催的卡文了
44 章
钱程再一次落荒而逃,回到钱府,对着折扇长吁短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连晚膳也食不知味,害得钱多一个劲儿地埋怨厨房的狗二叔,也不知道多动动脑筋,整日里就这几个菜,害得大人都没胃口。
这个晚上钱程一夜没睡好,梦中酷酷的裴子余和温柔的荆田玉交替出现,时而泛舟湖上,时而山间赏枫;不一会儿,韩欢也出现在她身边,笛声悠扬,魅惑风流……她一手拉着一个,后背靠着一个,正在心花怒放之时,却看见前面景恒之飘然而至,吓得她立刻正襟危坐。
忽然,一阵白雾飘过,眼前的人仿佛都变了个模样,裴子余眼神冰冷,把剑抵在她的胸口;荆田玉从她手中夺过赠与她的折扇;韩欢眼神哀怨,仿佛在控诉她这个负心薄幸之人;景恒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来——廷杖……钱程差点没吓晕过去,正想求饶,几个人都不见了踪影。
钱程急了,四处呼喊寻找,忽然半空中响起了一阵诵经声,旋即有个声音缓缓地说:“施主不必再找,他们都已经被施主伤透了心,皈依佛门去了。”
钱程大怒,正想和那老和尚理论一番,却从梦中醒了过来,只觉得整个后背都冷飕飕的,一摸,后背的内衣都被冷汗渗湿了。
上朝的时候,钱程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一语不发,尽力把自己变成一个隐形人,幸亏裴子余和荆田玉都有要事,一个上折奏请京城防务事宜,和禁军统领就将领、队伍的调度向景恒之请示,一个则就弹劾了福王府,指责福王藐视大理寺,公然抗拒办案,藏匿凶手。
朝堂上争论得热火朝天,钱程破天荒地没去落井下石,心里暗自忧虑:这满朝文武难道没有一个看出来吴启远的狼子野心吗?
散朝的时候,钱程瞅准机会,小安子的声音还没落呢,便蹿出殿外,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准备钻到马车上回府销声匿迹,却没想到身后景恺之追了出来,叫道:“阿程,阿程你怎么跑得像个兔子似的,等等我。”
钱程心里暗自叫苦,深怕碰上那两人,只好答道:“府里有些事情,恺之你要是着急,便一起到车里说话。”
景恺之钻进车里,不免嘲笑道:“阿程,你这马车赶紧要换换了,太寒酸了,不如我把我府上的空置的一辆给你。”
钱程心喜,刚想点头答应,忽然心里咯噔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恺之,你,你不会也断袖了吧?”
景恺之怔了一下,忍俊不禁地道:“阿程,你又搅乱了谁家的一池春水?造孽啊造孽。”
钱程悻悻地说:“我有苦衷的,恺之你不懂。”
“好好好,我不懂,我不懂,只是你放心,我景恺之喜欢的是娇滴滴软绵绵的女子,对你这种硬邦邦的男人可是半点兴趣也无,要是哪天你变成了香喷喷的美娇娘,我抢也要把你抢过来。”景恺之笑嘻嘻地说,“阿程,你可不要在断袖这条不归路上走太久了,还是和我一起流连花丛吧。”
钱程顿时放下心来,左右她也不可能会在这京城回归红妆,恺之这里暂且可以放心。“恺之,你让这么多女子翘首以盼,只怕哪天被人生吞活剥了。”她取笑说。
“风流非我欲也。”景恺之一摇折扇,晃着脑袋说,“你可知我为何到现在还未娶妻?”
钱程摇摇头,猜测说:“莫不是你的心上人被人抢了?或者天人永隔了?”
景恺之拿折扇轻敲了一下她的头,呸了一声:“胡言乱语!我只是想着,若是娶了妻子便要真心实意地对她,一身一世一双人,万万不可再花天酒地,娶妾风流。”
钱程吓了一跳,这个风流王爷居然有这样的想法,在这个社会真是世所罕见。“恺之,你是那个康王景恺之吗?不会被人掉了包吧?”她大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一定要娶个十个八个,左拥右抱,才不负你风流王爷的美号。”
景恺之却没有笑,他的双眼定定地看着不知名的某个地方,良久,才幽幽地说:“我的母妃是父王的一个宫女,偶尔被临幸后才有了我,她活到我十五岁的时候就郁郁而终,皆因整日里看着父王风流快活,以泪洗面才早早离开了尘世。阿程,我在我母妃床前发过誓,一定要对我的王妃一心一意。”
钱程的心一颤,她早知道景恺之的出身低微,却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段往事,想必他当时孤身一人在宫中,不知道有多孤苦可怜。“恺之,都过去了,你母妃见你现在喜乐安康的模样,一定心里很高兴。”她安慰说。
景恺之笑着说:“是啊,也得亏是皇兄得了这天下,可以让我这闲散王爷在这大乾有一席之地。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有三五好友,把酒言欢便足矣,若是有一天,我碰到我的意中人,便为她敛尽风流,从此琴瑟和鸣。”
钱程不由得有些神往:“恺之,不知道你命定之人何时会出现,真想亲眼看着你娶妻生子。”
“你还会看不到不成?”景恺之笑着说,“难道你还会突然失踪不见了?”
钱程心里一跳,掩饰地笑笑:“当然不会啦,我能去哪里。”
“这就好,我们可要做一辈子的好友,不然有了妻子没有阿程,岂不是也很无趣。”景恺之摇头晃脑地说着,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你呢,你心里可到底喜欢谁?莫不是真的想左拥右抱不成?”
这句话问得钱程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她自从大学毕业进入娱乐圈之后,凭着自己的能力和家底在经纪人这个行业混得风生水起,看惯了圈内人的离离合合,更见惯了各式各样的潜规则,少女时代对爱情的向往早就渐渐地淡去。
圈内人都知道她这个王牌经纪人喜好男色,偶尔也会有一些想要入行走红的男星送上门来,却不知她其实有贼心无贼胆,只是喜欢嘴上吃吃豆腐。
到了这大乾之后,这么多优秀的男子围绕在她身边,她每日调戏,只觉得快乐无比,却从来没有想过,若是他们动了真感情,她是不是有足够的真情来和他们回应?昨夜的美梦,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明她的潜意识里居然会存着左拥右抱的念头?
如今景恺之的话仿佛一道惊雷,把她从那些个美梦中惊醒:钱程啊钱程,你居然会如此卑鄙无耻!你以前最鄙夷男人三心二意,现如今,你居然也想做这样一个三心二意的人不成!这世上,不论是子余、田玉还是韩欢,每一个人都值得一个女子真心实意地对待一辈子!你即不能全心全意,又不知自己今后魂归何处,便不可再去招惹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阿程,你怎么了?”景恺之焦急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终于回过神来,看着景恺之笑道:“恺之,想不到我还需要你这风流王爷来点醒我。”
景恺之有些茫然:“我点醒你什么了?”
“没什么,”钱程快活地说,“总而言之,我要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景恺之有些惊讶:“怎么,你这个铁公鸡居然要拔毛?这等大好事情,我一定要叫上子余和田玉做个见证。”
“没问题。”钱程慷慨地说,“到最贵的酒楼,点最贵的菜,上最贵的酒!”
两个人约好了晚上到上岚酒楼用膳,便分道扬镳,各自回去了。
钱程叫马车往市集里走,昨日逛的时候,光顾着陪那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子了,银子带的不够,自己看中的东西也没买成。
到了昨日买镯子和折扇的那个古玩店里,伙计一眼就认出她来,高兴地迎了上去:“公子你又来啦,今儿个到了好几件稀罕的东西,更有好几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