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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若缓缓合上了眼，仔细地听着他的一字一句，声声入耳，似泉水洗涤了全身，一身舒畅，听得正是入迷的时候，隐隐觉得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睁眼一看，少年竟是直接站在了她的面前，如春风般笑过后，问道：“小妹妹，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要哥哥给你看看？”
苏灵若后退一步，这语气，为毛她会觉得有些像骗小孩子的猥琐大叔，恶寒了一下后还是没有忘了正事，她甜甜地叫了声“哥哥”拉起神医的衣角，“哥哥，我家哥哥生病了，总是躺在床上，都不能和灵儿玩，神医哥哥去叫哥哥起来好吗？”
天真的孩子笑容，楚沁羽也不舍得拒绝，只是身边的病患也还很多，总不能不管吧，蹲下身子与苏灵若对视，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小灵儿是吗？真是乖巧，可是神医哥哥还要给很多人看病，灵儿能不能等一等呢？”
苏灵若看着四周的人探头探脑，“这些叔叔姨姨都生病了吗？”
“是啊，他们也跟灵儿的哥哥一样身子不舒服呢！”楚沁羽耐心地回道。
“可是哥哥都起不来了，他们都还起得来，是不是说哥哥病的很严重了呢？”苏灵若咬着手指，一脸紧张地看着楚沁羽。
“这个是因为哥哥懒，所以不起来的，灵儿，是不是？”
“哦，真是的，哥哥都不睁眼睛，果然实在偷懒睡觉吗，那我去把哥哥叫起来。”苏灵若说着就要跑。
楚沁羽一把拉住了苏灵若，一个用力，苏灵若扑进了他的怀里，小小的鼻子撞到了身前坚硬的骨头，苏灵若摸着鼻子，一脸欲哭的表情。
楚沁羽有些惊慌了，“对不起，小灵儿，哥哥不是故意的，疼不疼？都撞红了，哥哥给你揉揉。”说着真的伸手在她的鼻子四周轻柔地按摩了起来。
鼻子附近似乎有她的敏感点在，这神医不知是有意无意地碰到了那里，苏灵若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大叫“好痒好痒，哥哥饶了灵儿吧！”
楚沁羽停下了手，“小灵儿很敏感呢！不如小灵儿在一旁等等哥哥吧，哥哥一会儿就跟你回家看你哥哥好不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本是冷心的他居然在看到小灵儿的瞬间灼热了起来，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提醒着他，让他不要错过她，虽然还只是个长得粉雕玉琢的孩子，可是透过那双无邪的双眼，他总觉得这孩子没有那么简单，刚刚的撒钱一事，他虽然没看，却隐隐觉得与眼前的小女孩有关。
一把抱起苏灵若，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身边，继续为下一位患者看病。他浑然未觉察道有什么不对劲，可是苏灵若却明显感受到了身上的灼热，整个人被周围嫉妒羡慕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总有些不舒服，而神医似乎很享受她坐在他怀里的感觉。
苏灵若不想被四周的目光给射死，果断地从神医身上跳了下来，“神医哥哥，灵儿先去玩，等会儿来找你。”说完，拉着小莲快速地跑没了影。
楚沁羽看了看空落落的怀抱，有些怅然若失，不过还是打起了精神，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看病的速度。
夕阳西下，日落黄昏，身边的患者零零散散已经没有几个了，楚沁羽抬头看了看四周，却没有看到灵儿的身影，心里有些焦急，莫非是已经回去了，给最后一个人开了药方后，他站了起来，朝着灵儿消失的方向走了几步
“神医哥哥！”苏灵若从背后唤道，小跑着冲向楚沁羽。
楚沁羽一阵惊喜地回头，张开双臂，一把抱起了苏灵若，“神医哥哥，这下可以给我哥哥看病了吗？”
“恩。”楚沁羽点点头，顺着灵儿所指的方向走去。
52．媚毒
楚沁羽看着眼前高高的三层楼房只是略微吃惊了一下，随后就恢复了平静，显然是见惯了，只是初时在这样的小镇上看到这样的楼房有些讶异罢了。倒是苏灵若颇为骄傲地挺起了自己的胸膛，“神医哥哥，这是我家哦，镇上房子就我家最高了！”
苏灵若边这么说着便观察着楚沁羽的反应，可是那冷淡的表情实在是有些让她伤心，拉着他的手直直往梁慕言的房间去，“神医哥哥，快给哥哥看看。”说着用力推开了房门。
床上躺着一个孩子般模样的少年，楚沁羽在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孩子虽然外貌稚嫩，可是论起年纪来应是与自己差不多的，大约是灵力反噬的缘故变成了孩子。
没等楚沁羽走近，梁慕言就睁开了双眼，乌黑的眼珠骨碌碌地转了一圈后将视线定格在楚沁羽的身上，“你是谁？”低哑的嗓音袋中浓重的鼻音，许久没有开过口了。
“医者，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楚沁羽如是说道。
怀里的苏灵若点头笑道：“哥哥，你总算是清醒过来了，这是我请来给你看病的神医哥哥，你可不能再赖床了哦。”
梁慕言看到苏灵若的一瞬间，整个表情都僵住了，面前的女孩是他既熟悉又陌生的，只是知道她的名字，却记不得什么时候认识过她，略微有些尴尬地偏过了脑袋，不再开口说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摸着自己的头，一脸惊慌地问道：“我的纱帽呢？”
苏灵若从楚沁羽的身上跳了下来，走近梁慕言，挑起一缕发丝拿在手里把玩，“哥哥带着面具是要掩饰这美丽的银发吗？”
“美丽？”梁慕言不由嗤笑，“不过是罪恶的象征罢了。”说着拉回缠绕在苏灵若指尖的银丝，“灵儿，你莫要在靠近我了，我怕我会伤害你。”
看着手里突然的落空，苏灵若有些在意，偷偷看着梁慕言的神色，却看到了一丝孤寂和冷漠，眼里一闪而过的苦楚跃然眼中，她情难自已地伸手抚平他的眉目，“别怕。”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只是不自觉地就说出了口。梁慕言顺势握住苏灵若的小手，认真地凝视着她，“你——”
两人同时开口，对视一眼后又各自转了头。
“咳咳咳。”刻意的咳嗽声打破了那份尴尬的处境，楚沁羽也有些不自在地张了口，“灵儿，先让我给你哥哥看病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可也是要休息的。”
“恩。”苏灵若拍着自己通红的双颊离开了床边，走到一旁站着，有些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表现。
楚沁羽走到床边，二话不说开始解梁慕言的衣裳，苏灵若看到后惊叫一声，“神医哥哥，你这是要作甚，莫不是看上了我家哥哥？”
嘴上虽然有些胆怯，眼睛却时不时地偷瞄。楚沁羽故意逗弄着苏灵若，刻意放缓了褪衣的速度，使得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暧昧起来，连周围的氛围都有些古怪，眼见着梁慕言的上半身就要完全裸露了，苏灵若终于还是捂着脸小跑了出去，“神医哥哥死坏蛋，就会欺负人。”
看苏灵若出去了，楚沁羽收起了刚刚的调笑，梁慕言也敛下了笑意，盯着眼前的所谓神医。
楚沁羽看到梁慕言眼中的光芒，只当是看不到，“这位公子，你可是有灵力反噬的现象出现过了？”温温和和地说着。
“你怎么知道？”梁慕言眼里闪过一道狠绝，右手警备地握成了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人撕成碎片。
“我是医者，自是能看出一二来，公子莫要担忧，这反噬现象多是修炼到紧要关头被外事所影响而造成的，只要突破此劫自会恢复。”
楚沁羽说着撩起了衣襟，径自抚上了梁慕言的额，“稍有发热的现象，可是又浑身冰冷，公子修炼之法可是至寒的？”
说完皱起了眉宇。低头思忖着，“理当不该啊，理当不该。”楚沁羽抬头看了梁慕言一眼有些诧异，“公子先去可有受过什么伤？”
梁慕言下意识地摸着身侧被那妖女以长鞭所击中的地方，只觉那里隐隐发热，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依旧戒备，可还是如实说道：“被一妖女击中腰侧。”
“哦？可否让我看看伤处。”楚沁羽此时的眼里只想着救人，也没注意到梁慕言的神色，嘴上才这么说着，手下却迅速地剥下了梁慕言的内衫，也不看其他的，只是凝视着伤口。
梁慕言从未受过如此侮辱，身子被一个男人如此盯着，如同被蚂蚁噬咬般痛苦，双目龇红，低吼道：“你看够了没！”
楚沁羽理也没理梁慕言的怒吼，伸手在伤处摸了摸后又嗅了嗅，最后紧皱着眉头离开了梁慕言的近身。
“你！”梁慕言右手成拳，高高举起向着楚沁羽挥舞，“你混蛋，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咬牙切齿地赌誓道。
楚沁羽没有在意，整个人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索里，完全没理会梁慕言的怒骂。等他回神时，梁慕言早已没了骂人的力气，只是不住地喘气和盯着楚沁羽。
楚沁羽习惯性地摸了摸后脑勺，“公子你怎么了？”
“我要杀了你！”梁慕言真的怒火中烧了，疯狂地想要起身，抓住楚沁羽。
“啊？”楚沁羽似乎还不是自己怎么得罪了眼前的人，只是那目光骇人的紧，有些不安地开口道：“公子，你可知你中了何毒？”
“我要知道，要你何用？”梁慕言如同吃了火药一般说道。
“这。”楚沁羽脑子一转，想想也是，捋了一下脸颊旁边的发后，看着梁慕言，一脸严肃地说道：“公子，你可知道你中了媚毒，媚毒本身并不难解，只是公子修炼之法所属寒性，而这媚药又属于暖性，这冷热交替，两股灵气相互碰撞，导致了公子如今的状况，实在是有些复杂。”
看楚沁羽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梁慕言也有些担忧，“你可有法子？”
“这得看着媚毒是何人所下了。”楚沁羽也不敢保证能完全治好。
“玉玲珑。”梁慕言口中吐出了这个名字。
“是她？”楚沁羽有些惊讶，“你怎么会着了她的当，此女甚是……甚是……”
楚沁羽似乎对玉玲珑很是难以启齿，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甚是淫荡？”梁慕言接口道，“此女确实很难理解，果然是妖女啊。”
“那公子可有打算，这媚、毒基本每月都会发作一次，发作时必要以处子之身或者千年玄冰方可解困，直到找到心头之人，以其一半之血换之方可祛除。”楚沁羽有些担忧地问道。
“心头之人吗？”梁慕言的视线渐渐望向窗外，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思考良久后回神对楚沁羽道：“你走吧，我自会处理的。”
“这。”楚沁羽再次看向梁慕言时，他已捂紧了被子，不愿在理会。
楚沁羽心想多说也无意，起身离去，经过苏灵若身边之时，温柔地说道：“灵儿，你可要看好哥哥了，不然可是会不见的。”
看着楚沁羽离去的身影，想着刚刚的话，苏灵若只觉莫名其妙，端着粥进了屋。
53．心动
梁慕言就这么愣愣地坐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的空白，回荡着刚刚那个医者的话，不仅冷笑，如今的他孑然一身，哪还有什么心头之人，即使是原来的自己也未必就有如此重要的人所在吧，内心不免有些伤感。
苏灵若看到梁慕言失神的样子，有些不解，将粥搁在一边，脆脆地叫道：“哥哥，你好些了吗？”
那灿烂的笑容映入眼帘，有些刺目，梁慕言捂着眼，皱了一下眉，“你是？我妹妹。”他有些不太确定，眼前的女孩过于阳光和灼热，与他是完全不同的，怎么看叶不像是自己的妹妹，只是听她唤哥哥，心里既是高兴又是悲哀，复杂的感情在纠缠着，理也理不清。
苏灵若摇了摇头，“果然是将一切都忘得干净了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