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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无耻的女人。”乾德帝手上用力,狠狠的将齐氏甩了出去。
齐氏扑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我就是个无耻的恶毒的女人。我一切都完了,没了身份没了地位,儿子的命都快没了,娘家也被打压,还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当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好胆,朕会将齐家连根拔起,让齐家永世不得翻身,朕倒是要看看你怕不怕。”
“哈哈……皇上用错了办法。齐家现在同我还有什么关系?我连自己都顾不了,哪里还管得了他人的死活。死了才好,死了就一了百了,也不用再在这个人世间受苦。皇上,我的这个建议如何?不如让紞哥儿也来陪着我,正好让我们母子一起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你妄想。”乾德帝厌恶的看着齐氏,“朕不会让你如意的,朕会让你慢慢的死去,受尽苦难死去。你敢对朕做下那样的事情,就该想到今日的结果。”
齐氏笑了,笑看着乾德帝,“皇上这是在为自己出气,还是在为陆氏出气?哈哈,反正为谁都没关系。反正能看到皇上你不痛快,我就痛快了。若是能看到陆氏死,我就更痛快了。”
“你做梦吧。”乾德帝狠狠的踢了一脚齐氏,甩袖离去。
齐氏捂住腹部,痛快的笑了起来,哈哈,果真痛快,再也没有比这更痛快的。齐氏疯狂的大笑,嘲笑着世间的一切,也嘲笑着自己。是她技不如人,竟然输给了一个小小的庶女,不甘心啊,真是太不甘心了。若是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要在一开始就将陆氏这个女人给处理掉。
窦猛冷冷意笑,他就知道乾德帝不会让他离开京城的。乾德帝怕他离开京城会给他捣乱,留在京城却又让乾德帝觉着碍眼。哈哈,能让乾德帝这么纠结,也是一件幸事。不过一想到陆瑾娘的遭遇,窦猛狠狠的锤着桌子,他真的恨不得冲进皇宫,将乾德帝给杀了。乾德帝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待陆瑾娘,在所有人当中,乾德帝是最没有资格这么做的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不行,他必须要加快动作,他不能让乾德帝有喘息的余地,他要让乾德帝知道什么是后悔,让他遭受真正的痛苦。
“来人,传信给世子,让他加快动作,不能再拖延误事了。”窦猛对下属吩咐道。
“属下领命,这就加急传信给世子。”
窦猛张狂一笑,他很乐意看到乾德帝焦头烂额的样子。
陆长中和陆长春急急忙忙的下了船,往家里赶去。两兄弟在南方的时候就听闻宫里出事。先是听说皇后被废,两兄弟还高兴得很,觉着陆瑾娘有机会了,这回说不定周王就要被立为太子。可是紧接着又传来消息,皇上让几位皇子都上朝当差,对流言没做出处置,对陆瑾娘好似也没别的表示,加上各种传言扑面而来,两兄弟哪里还坐得住。原本说要在祖宅守孝的,如今也是守不住了,干脆启程回京城。
一到陆府,陆长中连口水都没喝,就说要找陆可信说话。
陆可信很快就来了,陆长中连连摆手,“行了,那些规矩先放在一边,我来问你,现在娘娘的处境怎么样?”
陆可信沉默了一会,看的陆长中很是不耐,“到底有什么事情,你倒是说啊。”
陆可信叹息一声说道,“父亲,娘娘的处境表面看着并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儿子私下里得了点消息,说是娘娘如今在宫里的处境很不好,说是皇上一直在怀疑娘娘。显然那些流言蜚语让皇上上心了。”
“怎么会这样?娘娘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让人传出这样的流言来。再说了,娘娘同那窦侯爷本就没关系,皇上怎么会怀疑呢?”陆长中对于内情是完全不知道,自然认为陆瑾娘是被人冤枉的。再说了,在他看来,陆瑾娘接受的是正统的闺阁教育,是绝对做不出那样的伤风败俗的事情的。
陆可信无话可说,虽然他也不能肯定陆瑾娘同窦猛之间到底有没有男女关系,但是很显然陆瑾娘同窦猛的关系也是非常不一般。循着这个疑问猜想下去,以前很多都不明白的事情,现在也都有了答案。或许从很早之前开始,陆瑾娘就同窦猛有了合作。
陆长中连连叹气,陆长春也跟着叹气,两人都没什么法子想,一个是已经退休的前任官员,一个是即将退休的商人,在宫里面半点关系都没有,又哪里插得上手。两人加起来的能量还比不上陆可信这些年经营下来的关系。
陆长中问陆可信,“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干坐着吗?总要为娘娘做点事情才成。”
陆可信就说道:“出事的时候,娘娘就让人来传话,让咱们家还有各家亲戚,什么都不要做。如今皇上正在打压外戚,如果咱们贸然动作的话,说不定更是碍着皇上的眼,娘娘在宫里的处境也会更加艰难。所以如今咱们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若是真需要咱们出力,娘娘自然会派人来吩咐的。”
陆长中点点头,“说的也是,咱们如今身为外戚,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太打眼,还是听娘娘的话,少做少错。”只是还是忍不住叹气。明明已经将齐皇后干掉了,为何陆瑾娘的处境却越发艰难了。若是齐皇后还在,是不是一切都能维持以前的样子。不过陆长中也不想想,就陆瑾娘同齐皇后之间不死不休的关系,也不可能长久维持平衡。总有要开战的一天。如今陆瑾娘稍占上风,已经是一件幸事。
安王拼了命的要下床走动,他受够了每天都窝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生活。这样的生活不如死了算了。
太监拗不过他的意思,只好扶着他下床走动。可是脚刚刚沾地,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往下倒去。幸好太监扶着,这才没有真的倒下去。安王涨红了脸,他的双腿感觉不到丝毫的力量,明明是他的腿,明明是有感觉的,可是却半点力量也没有。使得他连自己的身体都支撑不住。
他咬着牙,他拼着命,总之他不想这么活,即便不能像一个健康人一样,好歹也要生活自理。好歹他也要娶妻生子,延续他自己的血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水,咬着牙,跨出第一步,拼命支撑着身体,脚很痛,好似针扎一样,腿依旧使不上力气。全身都在颤抖,恨不得干脆认输,还是躺回床上的好。
“王爷,咱们今日不练了可好?明日吧,慢慢的来,总会好起来的。”心腹太监看不下去了,急忙劝解。
安王咬牙,“少说废话,今日本王说什么也要走够五步,不,少说也要走够十步。”他的身体是不行,一点风吹雨打都经受不起,能够保命已经是万幸。但是他怎么可以这么早就认输,他怎么甘心就跟一个残废一样的生活。他不要那样,他情愿死,也不愿意活的像一个蹩脚的笑话。
又跨出了一步,这一步跨的何其艰难,安王已经在拼命的呼吸喘气,身体已经开始在超负荷的运转。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可是他还在咬牙坚持,他还行的,他还能最少走两步的。又是一步,这一次双腿无论如何都支撑不住了,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前扑,被太监死死的拉扯着,太监们抬起安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将人放在了床上。
“王爷,今日奴才说什么也不会让王爷再下床了。王爷这腿会好起来的,太医都说了,要慢慢来,不可操之过急。”
安王咬牙切齿,狠狠的捶打着床铺,他真的没用,连路都走不了。
心腹太监连忙劝解,“王爷还需放宽心。这养身体需要慢慢来,可是急不得的。要奴才说,王爷有时候难免心急了一点。尤其是在这养身上面,哪有那么多立竿见影的药物。”
安王狠狠的瞪了眼太监,“就你话多,退下。”
“奴才遵命。”
不过没一会,这人又进来。说是周王殿下来看望他。
安王嘴角一翘,“让他进来。”
周王走进来,见安王有些狼狈,脸上的汗水还没退下去,周王急忙上前,关心的问道:“四哥这是怎么了?”
安王笑笑,坚决不要将自己苦逼的一面在周王面前露出来,“没什么,就是走动走动,加上天气慢慢热起来,于是就出了一身汗。”
周王笑道:“没想到四哥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可喜可贺。很快四哥的身体就能好起来。”
“谢你吉言。我这身体能好起来就是万幸。不知六弟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安王笑笑,他并不希望周王来看望他,尤其是在他脆弱狼狈的时候。
周王笑着说道:“四哥见外了,难道没别的事情,弟弟就不能来看望四哥吗?”
“不是不能,而是没那必要。六弟现在忙着差事,该是没多少空闲时间的。六弟心意我心领了,就不耽误六弟的时间了。”安王直接下了逐客令。
周王自嘲一笑,“看来我就是个不受欢迎的人。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四哥。四哥安心养身子,改日我再来看望四哥。哦,多了,我的差事进展的不错,父皇都连番说好。四哥为我高兴吧。”说完这番话,周王就出去了。
安王狠狠的捶床板,他这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实在是欺人太甚。
周王从安王这里出来后,就去了思政殿。思政殿内,乾德帝将奏折狠狠的扔在宁郡王和韩王的头上,两位王爷都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脸忏悔的模样。显得又紧张害怕又很委屈。他们是第一次办差,办不好也是情有可原,何至于就让乾德帝发这么大的火气。
乾德帝冷冷一笑,“怎么,你们还觉着自己很委屈吗?”
“儿臣不敢。”
“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乾德帝真想狠狠的打这两个儿子的板子,果真是不堪大用,一点小事情都能搞砸。“办差你们是不不行,还敢在朕面前狡辩。收手下人的孝敬,你们倒是挺能的啊。这才当差多久,就敢给朕买官卖官,你们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们吗?”
“儿臣冤枉啊,儿臣根本不知道那些人送礼是为了买官。”
“够了,朕对你们两个失望透顶。简直让朕丢尽了脸面。连这种话都敢说,你们要不要脸?竟然还敢口口声声说不知道,还敢叫冤枉,你们长的都是猪脑子吗?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朕对你们失望透顶,朕有你们这样无能的儿子,那就是耻辱。”乾德帝一通臭骂,或许是因为气的太狠了,或许是太过激动了,说完这番话后,乾德帝咳嗽起来,一时间竟然有止不住的趋势。
顾忠好一通忙活,乾德这才止住了咳嗽,总算好受了许多。
“启禀皇上,周王殿下觐见。”
“宣他进来。”乾德帝狠狠的瞪了眼跪着的两个逆子,真是失望透顶。老子身子不舒服,做儿子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傻不拉几的跪在地上,真是蠢透了。
周王觐见,低眉顺眼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两位兄弟,就没再多看一眼。
见到周王,乾德帝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不吝夸赞的说道:“老六这一回的差事办的不错,你很好,朕希望你戒骄戒躁,以后能更用心一点。”
“儿臣多谢父皇教诲,儿臣一定会努力做好差事,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嗯,你有这心不错。不过这头一次办差,还是有许多不足之处,处置下属关系的时候,手段失了圆润。这点你要多用新。”
“多谢父皇教诲,儿臣谨记。”
乾德帝对着周王心情还不错,话就多了一点,拉拉杂杂的,说了许多,都是在提点周王要怎么做事情的。顺便也是看看另外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能不能跟着有点长进。
说到后面,周王看了眼还跪着两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