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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德帝愤怒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就如他所说的那样,他的儿子他可以随便的折腾糟践,可以要他生要他死,要他痛不欲生。却并不代表别人也可以随便作践他的儿子。这是在打他的脸,还打的啪啪响。
乾德帝指着顾忠说道:“去,将那些人统统抓起来,全都给朕砍了。不过之前先问清楚,究竟是谁给他们的胆子,让他们敢这么作践朕的儿子。”
“奴才这就去。奴才无能,奴才无能,奴才没有及时察觉,请皇上责罚。”顾忠总算是松了口气,那些人罪有应得,也算是替他分担了一些怒火。
乾德帝冷笑连连,“朕当然要罚你。若是查不清楚这里面的猫腻,那你也就不用来见朕。朕也就当世上再也没有你这么个人。”
顾忠冷汗都下来了,“奴才遵旨,奴才一定将事情查清楚,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顾忠急忙下去布置,将那些人都抓起来,用严刑峻法将那些人的嘴巴都给撬开。
乾德帝依旧是满腔怒火,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这种手段,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如非顾忠及时察觉,说不定等唐方继死了,他还被蒙在鼓里。这些人简直是胆大包天。
事情处置的很快,那些人本就不是什么死士,不过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将情况问清楚,然后顾忠顺藤摸瓜,就摸到了后宫,只是快要摸到真相的时候,人竟然死了。但是顾忠相信此事同凤仪宫有关,只是人死了,人证就没了。这倒是为难的很。
不管再为难,顾忠还是老实的将情况禀报给了乾德帝。乾德帝阴沉着一张脸,顾忠能想到此事同凤仪宫有关,乾德帝自然也想的到。
顾忠有些胆战心惊,他分明看得出来,乾德帝的眼中积蓄着怒火,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者仅仅只需要一个契机,乾德帝的怒火就会被彻底点燃,然后爆发出来。届时会发生什么事情,真的是让人难以想象。
乾德帝阴沉着脸说道:“此事到此为止,将唐方继送回家,着人看守在外。不准任何人去见他,也不准他出门。若是再有这回的事情发生,朕要你的命。”
“奴才遵旨。皇上放心,奴才这次定会选妥当的人看守。保证再也不会出现之前的事情。”
乾德帝不怒自威,嗯了声,打发了顾忠出去。
佟有贤急匆匆的来到佛堂,敲响了佛堂的大门。
近来一段时间,齐皇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佛堂内。佛堂能让她安静,更能让她冷静的思考。听到敲门声,心知是佟有贤来了,齐皇后唤他进来。
佟有贤推开门,走进佛唐,脸上还带着惊慌和紧张。“皇后娘娘,事情不好了。”
齐皇后只是轻轻的瞥了眼佟有贤,就是这么一眼,让佟有贤迅速的冷静下来。齐皇后冷冷的问道:“天还没塌下来,慌什么慌。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佟有贤吞了口唾沫,说道:“启禀皇后娘娘,唐方继那里的事情被发现了。据说皇上发了很大的火气,那些人也都被抓起来。幸好奴才及时得知消息,将办事的人都处置了,这才没有查到咱们凤仪宫来。”
齐皇后冷笑一声,“你太天真了。既然是顾忠出面调查此事,即便你将人都处理干净了,不过以顾忠的本事也猜到此事是本宫所为。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佟有贤脸色瞬间苍白,“娘娘,那咱们该怎么办?”若是事发,齐皇后或许没事,但是首当其冲他这个太监,肯定是没好果子吃的。
“凉拌。”齐皇后不满的看着佟有贤,“怕了吗?告诉你,如今才知道怕可就迟了。方心吧,既然皇上那里没动静,也就意味着此事到此为止。那唐方继命大,没有死成。不过受了这么大的罪,他那身体怕也垮了下来。区区一个唐方继,不用本宫接二连三的想法子对付。所以咱们这里,此事也是到此为止。另外你可有查清楚事情怎么会传到皇上耳力里去的?”
“启禀娘娘,奴才来之前已经查清楚了。是长平公主进宫见太后,太后没见她,她就求到了陆贵妃那里。陆贵妃多管闲事,见了长平。故此唐方继的事情才会被人发现。陆贵妃又让人转告顾忠,顾忠再转告皇上,此事就是这样被皇上知道的。”
齐皇后连连冷笑,“好一个陆氏,接二连三同本宫作对,竟然还敢坏本宫的好事。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同本宫斗到底了。你过来,本宫另外有事吩咐你去做。”
佟有贤俯首倾听,得知齐皇后的打算,尽管是见过无数世面的佟有贤也忍不住变了脸色。“娘娘,这可是无凭无据啊。要是最后皇上发觉是咱们凤仪宫传出去的,那皇上那里定会大怒的。”
齐皇后冷笑一声,“那又如何?既然查不出陆氏偷人的证据,那咱们就造一个。这些日子本宫想的很清楚,那陆氏有什么资格同窦猛之间有那么好的关系。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本宫想起当年在王府的时候,那章玉堂在窦猛手下当差,陆氏又数次帮那柳氏传话给章玉堂。或许就是从那个时候,陆氏同窦猛之间有了联系。但是他们之间的联系究竟有多深,谁也说不上来。既然说不上来,那咱们就给她造一个。此事就照着本宫吩咐的去做。”
大冬天的佟有贤紧张的手心冒汗,一个是宫中最得宠的妃子,一个是位高权重的窦侯。造谣说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说不得猫腻,佟有贤很恐惧。尤其是想到窦猛那享誉西北草原的杀神名号,想想当年宫变死在窦猛手中的人,佟有贤就觉着自己一定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上赶着让窦猛杀。
佟有贤紧张无措,只能劝解,“娘娘,此事还需慎重。一个不好,可是要被反噬的。”
“怕什么?本宫都到了这一步,本宫还有什么可怕的。拼这一把,至少有五成的机会将陆的机会将陆氏拉下去。若是不拼,本宫哪里有机会将陆氏斗垮。行了,此事本宫心意已决,你不用多说。只需照着本宫的吩咐去做就行了。”齐皇后满满的自信。男人最受不了的是什么,就是自己的女人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更何况是乾德帝,那么自负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有一丝一毫的不洁。
佟有贤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可走,一咬牙,答应下来,“奴才听娘娘的吩咐,这次一定将事情做的不留痕迹,让人查不出是咱们凤仪宫传出来的。”
“行,此事本宫就交给你了。一定要将此事做好。本宫可是指望着这一次能打一个翻身仗。”
“奴才遵命。”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冷,寒冬腊月,冷得人都愿意出门。但是在后宫,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已经开始积蓄着一次针对陆瑾娘的谣言。很快就会彻底爆发出来。
这一年的冬天,吕太后的日子很难过,身体迅速的垮了下去。每天宁寿宫都是汤汤水水的,屋里全是汤药味道。但是即便有太医院的人精心救治,依旧阻挡不了吕太后的身体日渐衰弱,到最后已经陷入了昏迷。到了这会,谁都知道吕太后怕是撑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天了。
这一日天将黑的时候,吕太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吩咐人去将乾德帝,并诸位皇妃还有齐皇后以及孙子们都叫来,她有话想要说。
吕太后先是见了乾德帝,乾德帝脸上充满了悲伤,紧紧的握住吕太后的手。吕太后却笑了起来,“皇帝不必如此,人都有生老病死,哀家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高寿,还享受了儿孙们的孝敬,说起来哀家也是有福之人。当年哀家进宫,区区一个小宫女,哪里会想到竟然会有今天,贵为太后,无比尊荣。够了,哀家一点都不遗憾。只是哀家放心不下皇帝放心不下那几个孙儿。皇帝,哀家都快没了,你就听听哀家的话,可好?”
乾德眼含悲伤,“母后请说,朕一定会听的。”
吕太后笑了起来,“皇帝,那药能不吃就别吃了。吃多了会伤身的。”
乾德帝郑重点头,“朕会少吃那药的,母后放心。”
吕太后又继续说道:“皇上,若是可能的话,就立紞哥儿为太子吧。他有才又是嫡子,也是知进退懂规矩,他堪当大任。至于皇后那里,你若是真是不待见她,就让她继续养着吧。若是她有命,自然能住进这宁寿宫来。若是没命,好歹也有个皇后的身份,死后也能风风光光的。至于陆氏,皇上宠着就宠着吧。她还年轻她还等得起。将来就让她出宫跟着绪哥儿过去,做一个老太妃也是极为风光体面的。”
乾德帝心头并不赞同吕太后的话,不过面上却说道:“让母后操心了,此事朕会仔细斟酌。若是合适的话,朕会立太子的。”
吕太后暗叹一声,他知道乾德帝并没有真的听进去。罢了,她都快要死了,能操心的也就这么多。至于别的,她也操心不过来。
“皇帝,多加善待皇后吧。她这人自从世子过世,性子就有些左,这都不是大毛病。好歹伺候皇帝你这么多年,多少顾念一点夫妻情分吧。”吕太后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也算是最后她能为齐皇后做的事情了。
乾德帝答应下来,“母后放心,只要齐氏能够安心修身养性,朕自然会善待她。”
吕太后很疲惫,“皇帝,去将孙儿们叫进来,哀家有些话要嘱咐几个孩子。”
“母后稍等。”
几个皇子一起进来,都跪在地上。皇帝朝吕太后看去,然后自觉的退了出去。
吕太后看着四个孙子,心里头是百感交集。“纶哥儿,哀家以前不喜欢你,如今对你也是没多大的喜欢,但是哀家还是希望你这辈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别学你的母妃,你安心的做你的太平王爷,总会有你的好处的。希望你能记住哀家今日同你说过的话。”
宁郡王唐方纶那眼泪瞬间就出来了,“皇祖母,孙儿一定不争不抢,做一个太平王爷。”这番话是对吕太后的承诺,也是对安王和周王说的。很显然,未来的皇子就在这两人中间产生,故此唐方纶适时的对这两人表态。他没野心,就别算计到他的头上来。
吕太后对这个表态很满意,勉励了唐方纶几句,又对韩王唐方练说了同一番话,也是希望韩王能够老实本分一点,如此才能保全自己,保全柳嫔。韩王年龄不大,却也是个人精子,当即也表态不争不抢,做个太平王爷。
宁郡王同韩王都出去了,屋里就剩下了安王同周王,吕太后叹息一声,“你们两人的心思,哀家都明白。你们都是出色的孩子,也是最得皇帝喜欢的儿子。哀家也不知道你们两人中将来谁能荣登大宝。但是哀家希望,无论是谁,都能善待自家的兄弟,都能善待对方。输了的那个热也别怨天尤人,好好的收拾心情,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别给自己的兄弟增添麻烦。咱们皇家为了争位死的人太多了,哀家希望你们能够做到不死一个兄弟。实在不行,就远远的打发出去吧。至于赢的人,心胸也开阔一点,治理好这个国家才是要紧的。别整日里盯着自家兄弟鸡蛋里挑骨头。”
吕太后说到这里叹息一声,“你们心里头有什么想法,哀家都不管。哀家只希望你们两兄弟能够答应哀家,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对自己的兄弟下手。可以吗?”
吗?”
周王同安王彼此看了眼,似乎已经寻找到了默契,“皇祖母放心,孙儿遵命。”
吕太后疲惫异常,“这皇家啊,自古以来就是在不停的轮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