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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瑾娘冷冷一笑,“是,这样的话大逆不道,我不该再说下去。”转眼陆瑾娘又是一笑,气息收敛,之前那强烈的气势消弭无形。邓福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真是累死他了。
陆瑾娘走进书房,提起笔,寒着脸,重重的写下‘权’之一字。
邓福也是个读过书的,字还写的相当的好。陆瑾娘这字看着一般,但是却没有女人家的柔弱之态,反倒如男子一般,含着肃杀之气。邓福心慌,就觉着陆瑾娘真心不对劲,好似是被人附体了一般。“侧妃,歇息吧。”
陆瑾娘丢下笔,看着邓福。邓福难得的在陆瑾娘的目光逼视下,竟然瑟缩起来。
“邓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没错。只是若是有一天,当你可以伸出手搅动这世道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你说对吗?”陆瑾娘似笑非笑的看着邓福,邓福莫名的心虚起来。
“侧妃为何要关心这些事情。这些都是男人们该做的。”
“你说的没错。”陆瑾娘冷笑一声,若非重生,若非前世之事历历在目,若非今世见识许多,陆瑾娘也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她的性子本不是个争强好胜的,平生愿望不过带着孩子平静度日罢了。可是人在其中,很多时候往往是身不由己。就连自己的心态也会跟着发生变化。
“可是男人们做的事情,最终却要牵连到女人头上,让女人一起来承担罪责。”陆瑾娘看着邓福,“邓福,是从宫里面出来的,宫里面年年都要死那么多人,有多少人是罪有应得,又有多少人是无辜牵连?”
邓福低头,沉默不语。
“罢了,这个话题太过沉重,还是不说的好。”陆瑾娘摆摆手,“还是说点轻松点的吧。过年的事情可都准备好了?”
“回禀侧妃,都准备好了。”
陆瑾娘笑笑,“邓福,我的月份越来越大,等到开春,脱下厚重的冬装,可是再也遮掩不住。”
“侧妃放心吧,既然窦将军说有办法解决,那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陆瑾娘嘲讽一笑,“你对他倒是信任的很。”
“为何侧妃对窦将军总是不能给予信任?”邓福终于问了出来。
陆瑾娘往前前面,眼睛虚空,没有焦点。“邓福,人活在世上,不能总是指望着靠别人。窦猛的确是很厉害,可是他那样的人,玩弄人心犹如游戏一般。你说这样的人,我能全心去信任吗?”
“侧妃是在怕什么?”
邓福一针见血,直指陆瑾娘心底深处。
陆瑾娘掩饰的笑了下,“对,你说对了,我的确是在害怕。我在怕我今日付出的信任,他日收获的却是背叛。”重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幸运的。也不是每一次死亡都能重生的。两辈子的经历,经历过痛苦,经历过死亡,经历过背叛,陆瑾娘又怎么可能再次去全心的信任一个人。即便这个人是窦猛,陆瑾娘也做不到。
“窦将军不会背叛侧妃的。”
“会不会不是你说了算,而是用时间来证明。”陆瑾娘走到邓福跟前,“任何一个人,心中都有一颗怀疑的种子。有的一辈子,那颗种子也没能生根发芽,那真是让人羡慕。有的在年纪尚小的时候,种子便已经成长成一个小树苗。而有的人,则是在一年又一年的生活磨砺中,那颗种子渐渐的长长成了参天大树。邓福,你说我心里头的那颗怀疑的种子,如今是小苗,还是大树?”
邓福哑然,在王府生活的人,怎么可能会无条件的信任人?在王府生活,怀疑他人是常态,信任才是真正难得的品质。邓福张了张嘴,可是他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一个习惯怀疑周围的人,让她全心的去信任另外一个人,此事真的是太过为难人。
邓福重重的点头,“奴才明白了。”
“果真明白吗?”
“奴才是真的明白了。侧妃心里头有疑虑,这本是应当,怪不得侧妃。”
陆瑾娘不在意的笑了笑,“所以以后不要再对我说什么全心全意的信任。”
“奴才遵命。”
第一卷 第223章 高希年回京
杏儿怯怯的站在门口,瞧着屋里的气氛凝重,杏儿都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邓福瞪了眼杏儿,没点眼色。“有什么事情要禀报侧妃?”
杏儿怯怯的走进来,“启禀侧妃,陆家大爷同大奶奶来了,还带着陆家小公子。”
“大哥和大嫂来了。”陆瑾娘惊喜异常,“快将人请进来。”
“奴婢遵命。”
陆瑾娘收拾心情,急忙赶到花厅,见到陆可信,陆瑾娘只觉着眼中酸涩,“大哥,大嫂。”
陆可信点点头,“三妹妹来了。”
胡氏原本想要行礼的,不过见陆可信以家礼论关系,也就打住了这个想法。胡氏笑了起来,“三姑奶奶气色很好,可喜可贺。瞧着三姑奶奶似乎圆润了一点,这段日子定是心情舒畅。”
陆瑾娘笑了笑,上前挽住胡氏的手,“难得大哥同大嫂来看我,我心里头很是激动。快坐,坐下说话。这就是佑哥儿吧。”
见到躲在陆可信身后的小男孩,陆瑾娘满脸柔软,蹲下身子,对佑哥儿伸手,“佑哥儿,让我抱抱好不好?我是三姑母。”
佑哥儿张大了眼睛,抬头望着陆可信,似乎是在征求陆可信的意见。
陆可信立马板起脸来,“忘了为父之前怎么同你说的吗?该如何做,可记得?”
佑哥儿点点头,然后上前一步,“侄儿给姑母请安,祝姑母身体安康,事事顺心。”
陆瑾娘又是喜又是酸,眼中含泪,“佑哥儿真棒。来,这是姑母给你的见面礼。”那是一个长命锁,赤打造金,很是贵重。
胡氏犹豫着要不要收下,见陆可信点了头,才允许佑哥儿收下礼物。
陆瑾娘抱了抱佑哥儿,在他脸上亲了口,佑哥儿明显不习惯这样的亲热方式,往后面躲了下,接着又羞涩的笑了起来。陆瑾娘起身,对陆可信说道:“大哥对佑哥儿也太严厉了点。”
“男孩子,自然该从小严格教导,以免将来长成个纨绔子弟。”陆可信理所当然的说道。
陆瑾娘摇摇头,不是太赞同,“邓福,去将婷姐儿还有绪哥儿带来,让他们给大舅舅和大舅母请安。”
“奴才遵命。”
大家分宾主坐下,陆可信是个严肃的人,加上有些话当着胡氏的面不好说,因此就没开口。胡氏做当家少奶奶,这交际应酬都是基本功,自然不会冷场。“离着过年没几天了,咱们就想着三姑奶奶一个人在别院住着,也怪冷清的。想着过年前,无论如何也要看看三姑奶奶,这不今日天气好算好,一家子一大早就出门了,总算赶着时候。瞧着三姑奶奶好好的,气色也好,身体也好,我们心里头也就放心了。”
“多谢大哥大嫂,你们能来,我心里头高兴的很。这地方好是好,就是冷清了些。要不大哥大嫂在别院住个两三天,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胡氏朝陆可信那里看了眼,然后笑道:“三姑奶奶盛情相邀,我们自然是千肯万肯的。只是府中一大堆事情,家里还忙着过年的事宜。要不让大爷在别院住个两天,就当散散心。至于我嘛,今日就要赶着回去,免得耽误了事情。”
陆瑾娘看着陆可信,“大哥意下如何?”
陆可信终于开口说话,“都住下吧,明日再走也不迟。”
见陆可信表态,胡氏也不多说,“那可就叨扰三姑奶奶了。”
“大哥大嫂能够留下住一晚,我是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叨扰。”
邓福将婷姐儿还有绪哥儿都带了来。两个孩子之前显然是被邓福教导过的。见到两个陌生的大人,婷姐儿带着绪哥儿就上前行礼,根本不用陆瑾娘提醒。
“外甥给大舅舅大舅母请安。大舅舅大舅母福寿安康。”
“哎呀,这就是婷姐儿,长得真好,跟个小仙女似得。还有绪哥儿,这孩子眉眼可像极了三姑奶奶,一看就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来,这是大舅母的见面礼。”胡氏笑呵呵的,从丫头手中拿过见面礼,放在两个孩子手上。
婷姐儿朝陆瑾娘看去,陆瑾娘微微点点头,婷姐儿这才肯收下,“多谢大舅舅大舅母。”
绪哥儿就是婷姐儿的跟屁虫,只会跟着婷姐儿说话。乐呵呵的,让人一见着就喜欢。
婷姐儿转眼看到一旁的佑哥儿,笑了起来,“这就是佑表弟吧。佑表弟,姐姐带你去玩可好?”
佑哥儿一看就是个性子沉稳的,抬头征求陆可信的意见。等陆可信点了头,佑哥儿还做出小大人的样子,“那好,请婷表姐带我去玩。”
瞧着三个孩子手拉手的出去,陆瑾娘掩嘴轻笑,“大哥,你将佑哥儿管的也太严格了,连点小孩子的活泼劲都没有。”
胡氏轻笑,那样子分明是想看陆可信的好戏。陆可信尴尬,板着脸,“这小子在人前是一个样,人后又是一个样。你别看他今日老老实实的,性子不活泼,哼,平日在府中,我没看见的时候,调皮的很。就前几日还将老爷留下来的一幅字画给毁了。你说这孩子若是不严加管教,那将来还得了。”
胡氏笑了起来,“三姑奶奶,佑哥儿的性子也不是像了谁,小小年纪就调皮的很。就是小厮丫头跟着,整日里还不见人影。不过这孩子也是聪明,如今已经开始启蒙,是大爷亲自教导,学的很快。”
“那就好。恭喜大哥大嫂,佑哥儿这孩子将来定是有大作为的。说不定将来咱们陆家也能出个状元。”陆瑾娘心里头是真的高兴,为陆家摆脱劫数高兴,也是为陆家后继有人高兴。
“承三姑奶奶吉言,若是真有那一天,还要请三姑奶奶赏光喝杯状元酒。”
“一定,状元酒自然是要喝的。”
胡氏笑道,“几个孩子出去玩,没看着他们,我心里头也不踏实。三姑奶奶,要不我先出去找找孩子。”
“那行,我让丫头带着去。”陆瑾娘心知胡氏是故意避开,显然陆可信是有些私密话要同陆瑾娘说。
等胡氏一走,陆瑾娘起身,“大哥,不如到书房坐着吧,那里更暖和些。”
“行,就去书房。”
进了书房,丫头们奉茶,又端来点心,然后就出去了。邓福将门关上,安静的守在门外。
陆瑾娘淡笑,“大哥是有话要同我说吧。”
“正是。三妹妹,如今京城因巫蛊之案,闹的人心惶惶,就是翰林院潜心钻研的人,也不能置身事外。工部更是遭到大清洗,这一回死的人怕是要上千来计。”陆可信一脸沉重,却又无能为力。
“死的人上千计,可是被牵连的人却要上万计。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为此事而丢了性命。大哥你有抱负,只可惜人微言轻,说不上话,也没人会听。”陆瑾娘苦笑,又是巫蛊,皇帝是将唐家江山败坏吗?
陆可信说道:“五王爷如今在主持此案,为何事情却越演越烈?”
“王爷名义上是在主持此案,不过最终的决策却是出自皇上。皇上心魔不去,此事就不能干休。大哥,或许到了明年,此事也不能见个分晓。”陆瑾娘望着陆可信,上辈子陆可信同陆长中都被斩立决,想想这个结果,就让人不寒而栗。好在这一世,这一切都不会再发生。
陆可信皱眉,“三妹妹,当年你也是住在别院,那个时候你极力让老爷外放,即便不外放也要离开工部。当时你的态度极为坚决,却又说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三妹妹,是不是当初你就知道点什么?知道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吗?”
“怎么可能会知道。”陆瑾娘苦笑,“当初让老爷离开,的确是得了点风声。只是那时候却不知道会是巫蛊之案。当初听人说,历来负责营造宫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