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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呼冤枉。
“墨胤,你说墨泽能作为你指证太子的人证,怎么他一来,却是如此一番说辞,你如何解释?”皇上听了松了一口气,挑眉问冷墨胤道。
“回皇上的话,他是帮凶,更是执行者,自然是不会承认自己所犯之罪的,臣既然能亲口说出他是证人,自然臣就有法子让他作证。”冷墨胤自然早就料到冷墨泽不会就犯,淡定地回道:“还请皇上许臣再提供几位证人来指证冷墨泽。”
皇上冷冷地看了冷墨泽一眼后又看向太子,见太子神色自若,又放心了一些,准了冷墨胤的要求。
冷墨泽听了眼珠子便不停地转了起来,当初只要葛忠可以作证,他也只与葛忠接触过,其他人并不知情,如今葛忠已死,冷墨胤还能让谁来作证?
冷墨胤派人去提人证了,冷墨泽眼圈红红地对冷墨胤道:“墨胤,哥哥白天已然跟你认错,哥哥不该得了那世子之位的,害得你我原本兄友弟恭的亲兄弟生了嫌隙,你总怀疑是哥哥害了你,可哥哥真的真的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你呢?”
这人到了这个当口还在演戏,不怕恶心死别人么?冷墨胤冷冷一笑,从袖袋里拿出那瓶抢来的藿香散的解药来道:“你看这是何物?”
“何物?”
“藿香散的解药,方才太子殿下拿出来的。看到这瓶解药,你有何感想否?”冷墨胤讥诮地问道。
冷墨泽震惊地看向太子,藿香散的解药可是只有太子有,没想到竟然落入了冷墨胤的手中,怪不得皇上会在此,还会提了自己过来,只怕……只怕太子已然将自己提溜出来,做挡箭牌了,如此一想,冷墨泽心里又打起了小九九,计算着下了步该如何应对才好。
“侧妃白天也中了藿香散,疯疯颠颠胡言乱语,大哥不是很心焦,一再地求太子给侧妃解毒么?可太子说没有解药,如今看到这瓶药了,你既然无动于衷,真让我怀疑你当时的孝心是不是装出来的。”冷墨胤还真是瞧不起冷墨泽,一个为了权势利益可以出卖灵魂的人,真不配自己叫他一声哥哥。
萧侧妃根本就不是中的藿香散,太子就算拿出了解药,也救不了侧妃,但这话冷墨泽却不敢明说,只道:“许是解药太过金贵了,殿下不愿意浪费了吧,墨胤你既然得了解药,怎么还不吃啊,你的毒已经中得很深很深了,再不吃解药,会有性命之尤的,你快吃解药吧,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啊。”
这厮还真会装大度,装深情,伪善的伪君子,冷墨胤恨不能一脚踹死他,省得自己被他恶心死了:“你想不想知道,是谁会来替我作证么?”冷墨胤忍住想拍死冷墨泽的冲动问道。
冷墨泽摇头道:“墨胤,不管你叫谁来作证,都改变不了哥哥我从没害过你的事实。”冷墨胤不想再跟他多说了句话了,缓缓侧过头去,眼眸中滑过一丝厌恶之色。
不多时,被宫人带进来的是月季,她柔弱地垂着头,不敢抬眸看屋里人一眼,进来后,就静静地跪在屋里,皇上看到月季后,眼眸亮了一亮,神情有些晃忽,月季行礼他似乎也没有发觉。
冷墨胤道:“皇上,这就是臣找来的证人。”
冷墨泽看到月季时,心里升起了股怒火,一股被人欺骗的感觉,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月季到萧侧妃屋里也不过几天的时间罢了,她能探知些什么事情来?
皇上回过神来,有点迷茫地看着月季道:“她是何人?为何与你母妃有点相似?”
“回皇上的话,此女名月季,乃臣家中一名家生丫头,如今在萧侧妃屋里当差。”冷墨胤道。
“月季,你要如何证明你家世子爷曾给冷墨胤下过毒药?”皇上疑惑地问道。
“回皇上的话,奴婢不能证明。”水如平日一般细声细气,神情淡定得很,帝王之威下,她能如此镇定,倒还有些胆量和见识,到底是吴王府出来的,丫头都在气度不凡一些,皇上的心里不由又泛起一点点酸酸的涟漪。
“呃,你不能证明?那你来做什么?”
“回皇上的话,奴婢只是将奴婢所知道的陈述给皇上和几位殿下听,奴婢的老子娘是吴王府的家生子,奴婢的老子早就病逝,奴婢家就靠娘亲一手好腌制蜜饯的本事过日子,奴婢自幼在二爷跟前当差,
每日里铁定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给二爷煎镇定药喝,据说那药是一名世外名医开的方子,二爷一喝就是十年,二爷每次喝完药以后,奴婢就给他一颗奴婢的娘亲手腌制的梅子压口,
前些日子,二奶奶查出,奴婢给二爷吃的梅子里有藿香,而二爷每日喝的药里有另外一种药物,
与藿香一相合,就变成了藿香香,乃是一种致幻的毒药,二爷疯狂了近十年,府里人一直以为二爷是得了狂躁症,原来是奴婢和老子娘给二爷吃的药和梅子有问题。
二爷当时就抓了奴婢的娘审问,查出奴婢的娘是听命于府里的二总管葛忠,梅子里的藿香是葛忠受命奴婢的娘加进去的。
王爷在审问葛忠时,葛忠正要说出主使者,世子爷突然进来摔了一跤,竟然把葛忠给压死了,此事就成了无头公案,但那天晚上,有人袭击二爷,阻止他审问葛忠,冷辰将那人的衣服撕下一块布来,
奴婢竟然在世子爷的旧衣服里找出了那件被撕烂的衣服,奴婢今儿把衣服带来了,请皇上查看,奴婢的话说完了。”月季说话条理清晰,不带半点个人感情,只是平铺直叙着,可正是这样的陈述,却更有说服力。
连风傲柳也不得不对这个风蕴极佳的丫头多看了两眼,可惜这丫头生的是丫头命,若生在帝王之家,怕又是个厉害角色。
“一件衣服就能证明是世子爷下的手么?若是你从别处找来的衣服,故意撕烂了,再拿来冒充呢?”太子沉声喝道。
月季抬眸淡淡地扫了一眼太子,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道:“回太子殿下的话,世子爷有个怪癖,他穿衣服只穿一个绣坊里出来的活计,款式还只许他一人独有,不能与他人撞衫,而且,世子爷几乎每天都穿了一件这样的衣服在内里,不信您可以当场查验,看奴婢是否说谎。”
冷墨胤待月季说完,手腕翻动,也不知他如何作法,冷墨泽身上的那件枣红外袍就瞬间剥落了,他毫无防备,也无法抗拒。
皇上看着冷墨泽里面穿着的黑色劲装,真想一脚踹死这个侄子就好,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这个当口还穿着黑色劲装,他是怕别人拿不到他下作的证据么?一个堂堂世子,成日介穿件黑衣在内里,是随时准备杀人越货呢,还是偷鸡摸狗?
“冷墨泽,你还有何话说!”皇上看了眼太子后,一拍桌子吼道。
“皇上……仅凭一件衣服就能定侄儿的罪么?这个丫头原就是墨胤跟前的人,她故意假装被弟妹赶出来,侧妃心善收留了她,没料到她竟然怀着害人的心思来的,
这样的黑衣侄儿多了去了,穿旧了不要的更多,她随便拿了件去撕烂了,再污蔑侄儿,皇上您也相信么?”冷墨泽脸色苍白,却很快地狡辩道。
皇上听后就露出一丝犹疑之色来,对冷墨胤道:“虽然墨泽确实有很大的嫌疑,但一件撕破的衣服也的确不能证明就是他下毒害了你,墨胤,你可还有人证?”
不可能再有人证了,冷墨泽的唇角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皇上看来还是偏颇自己的,他可不想逼自己带出太子来,墨胤如若不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只怕会更失了皇上的心,皇上虽然宠冷墨胤,可更宠太子。
太子脸色沉稳淡定地坐着,正闭目疗伤,似乎根本不关心冷墨泽被审一事,风傲柳也担心地看着冷墨胤,今日算是冷墨胤跟太子正式翻脸,皇上偏坦太子,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如若他这一次不能证明太子有罪,只怕会让他失了皇帝的心。
他倒不是关心冷墨胤,主要是那丫头对这个该死的男人用情太深了,这个男人痛,那个丫头也会跟着痛,看她难受,自己更难受,还不如帮帮冷墨胤的好。
一时间,就连月季也担忧地看着冷墨胤,话说到这份上了,冷墨泽下毒的嫌疑和动机都很明显了,可皇上却还是不愿意相信事实,二爷应该没有证人了吧,不然,也不会现在就把自己提出来啊,好几双眼睛都看向了冷墨泽,似乎都不相信他还能再提供一个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了。
冷墨胤唇角勾起了一抹冷诮,对冷墨泽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原本还想给你留一点脸面的,既然你如此厚脸皮,那也就不必要了。来人,把本少爷要的人证带进来。”
门外冷辰应声而入,他身前跟着的一个人,背着光正往屋里走来,冷墨泽看见来人时,脸色瞬间苍白,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他不可置信地指着来人道:“你……你……怎么没死?”
太子听到冷墨泽语气里的震惊与绝望,不由缓缓睁开眼,待看到来人时,脸色一沉,迅速瞪了冷墨泽一眼,又闭目养神去了。
“让您失望了,世子爷。真是对不住啊,奴才命大,被二爷给救了。”来人用怨恨的目光看着冷墨泽,一字一顿地说道。
月季也被眼前的人震的半晌没有回过神为,颤声道:“葛忠叔,你……你没死?”来人正是应该被冷墨泽杀死了的葛忠,他神色憔悴地出现在太子书房里。
“葛忠,说吧,是谁指使你让柯氏在我吃的腌梅子里下毒的?”冷墨胤将所有人的震惊收入了眼底,淡淡地说道。
“回二爷的话,是萧侧妃指使奴才做的,第一次下藿香散时,爷才六岁的样子,世子爷也不过八九岁,当时奴才只是个管事,并没有多大的权力,又极喜欢月季的娘,可那货只认银子不认人,正好侧妃找上奴才,让奴才在世子爷吃的梅子里动手脚,
也就是在腌梅子里下藿香,与二爷的另一味药一道喝,就能让二爷每日摄取一部份藿香散的毒,不会立即毒死人,但天长日久之下,却能让二爷疯狂,柯氏也听了奴才的话,这药一下,就是十几年。”葛忠跪在皇上面前,一五一十地说道。
“你胡说,我娘怎么会让你下手去害墨胤,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冷墨泽怨毒地盯着葛忠道。
皇上却听出了关健所在:“你是说,让你下毒的并非是世子,而是萧氏?”
葛忠道:“正是,当年世子爷也才不过是八九岁的孩子,奴才自然不会听从一个孩子的话去害人,但是,萧侧妃吩咐奴才时,世子爷是一直在跟前的,他对此事了解得一清二楚,后来爷大了之后,萧侧妃就不再出面了,经常是世子爷单独与奴才交待事务。”
“冷墨泽,你还有何话说?”皇上冷厉地问道。
“皇上……”冷墨泽再也没想到葛忠会死而复生,他跪在地上,眼珠子飞快地转着,想着要如何才测定逃脱罪名。
“皇上,臣没有冤枉冷墨泽吧,他虽不是那亲手下毒之人,却是最直接的帮凶,臣十数年来受尽藿香散的折磨,如今人证物证据在,臣恳请皇上,严惩下毒残害自己亲兄弟的凶手。”冷墨胤单膝跪地,向皇上一辑道。
“来人,将冷墨泽压入宗人府大牢,听后发落。”皇上宣布完后就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冷墨泽一急,纳头就拜道:“皇上,皇上,臣有下请禀报,臣也是受人指使才会对墨胤下毒的啊,臣当初那么小,根本就不懂得争权夺利,若非有人威逼利诱,臣又岂会做下如此丧尽天良的事?”
“好,你且说说,是谁指使你的,朕劝你最好不要胡乱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