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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起身出了牧无忧房间的门,跨上马朝省府方向去了。
而那四个黑衣人,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夜深了,牧无忧并没有睡下,而是不自觉地细细回忆起,当日遇袭时,与舒心的种种来。
去牵舒心的手,实在也是当时情况所逼,而不得不为之的举动。
但是至今他还记得刚一握住那只小手的感觉,皮肤非常的嫩滑,而且软若无骨。
不知为何,当时就想一直这么牵着那只小手不愿放开。
而后来将舒心揽在怀里的时候,自己手臂一围便可轻松的揽住她的纤腰。
而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似有似无的独特的清香,也让他情不自禁地深深沉醉。
而且听夜离后来说起,舒心那晚整夜没睡,是尽心尽力的守在他的身边,细致入微的照顾他……
想着这些,牧无忧不免有几分激动。
这是不是说明,心儿对我有几分情意?
但这个想法没持续多久,就被牧无忧自己否定了。
人家还是小姑娘,而且平时也没发现,她对自己有什么特别的情意。
看着他的眼神只有纯粹的欣赏,也似乎从来没有因为他而脸红羞涩。
牧无忧从枕头拿出一个荷包,修长有力的手指,细细摸索着上面的每一个针脚。
现在回想一下,这个荷包也是自己从她手中抢过来的,以她当时的表情来看,荷包根本不是她为自己绣的,而是绣给其他人的。
能让心儿那么开心的绣荷包的人是谁?
牧无忧发现自己竟然嫉妒起那个人来,这不免又让他莫名的烦燥。
不行,一定要弄清楚这个荷包,心儿是绣给谁的,否则他会睡不着觉。
牧无忧是个行动派,想到了,就立即起身,从窗口飞掠了出去。
夜坤和夜爻今日负责值夜,见状忙跟上少主。
而景王妃派来保护世子的暗卫见状,也忙发出一道讯息,跟了上去。
牧无忧察觉之后,朝夜坤使了个眼色,便径直来到舒心家,从窗口跳进了舒心的房间。
舒心这会儿刚沐浴完,翠儿拿了条大棉帕子,为她擦着湿头发。
冷不丁的房间里多出个人来,翠儿吓得“啊”地叫半嗓子——刚开叫,就被牧无忧点了哑穴。
舒心倒是比翠儿镇定,看清是牧无忧之后,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牧无忧把荷包往她手中一塞,别扭地问道:“其实这个荷包,你不是绣给我的吧?”
舒心看了看荷包,又看了看他,心里觉得奇怪极了,难道您今天才反应过来吗?这是有多迟钝啊!
再说,就算要问,等明天我送黑鱼滋补汤的时候问不行吗?非得半夜三更爬窗户,这传出去我哪里还有名声?
暗自腹诽,舒心却没忘记回答,“原本我是给哥哥绣的……”
“哦。”牧无忧心里舒坦了,心儿的哥哥还好,只要不是舒鼎盛这类人就行。
不过他大少爷不忘记索要自己的权利,“那这个就还给你,你另外给我绣一个,就这两天要。还有,以后别给你哥绣东西了,你娘的绣活不是很好吗?”
舒心很无语,“我娘绣的是我娘的心意,再说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给你绣个荷包了?”
牧无忧眯了眯漂亮的星眸,显然很不爱听这句话,“上次我拿走这个荷包,你没意见,就说明你想绣给我。后天,我要见到新的荷包。否则,我就坐到你家来,直到你绣完为止。”
说完,他大少爷也不管舒心答应不答应,转身就打开了门,潇洒离去。
好半晌,舒心才回过神来,他怎么敢这么光明正大地从她的房间走出去,他怎么敢!
无耻的盘算
更新时间:201454 23:30:09 本章字数:6355
094,
舒心心里郁闷之极,坐着发了会呆,才在翠儿的催促下休息。
到了第二天,牧无忧就问她,荷包开始动工了没有?
舒心便知道这家伙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本来绣个荷包没什么,可是舒心知道,在这个时代,女孩子送荷包给男孩,是有特殊意义的罘。
要怎么做,才能既应了牧无忧的要求,又不让别人产生误会?
舒心愁白了头。
李氏做好午饭,到房间里去叫女儿时,才发现女儿不知在为何事烦恼殳。
她上前坐在舒心身旁,握住她的手说道:“心儿在烦恼什么?”
舒心不想让娘知道,牧无忧缠着自己的事,抬眸略为忧愁的道:
“娘,再过半个月,咱们泡好的鲜花就用完了,文婶子她们手头的花肯定也没多少,我在为日后到哪买花料而伤神呢。”
一说完,舒心是真的叹了口气。
以前靠山吃山,舒心就没为原材料担心过。
可是现在附近的山头都变成了蒋巡抚的私产,她必须趁现在手中还有存货,开始寻找货源了。
李氏虽然读书识字,有几分见识,可是毕竟没做过生意,不知如何解决,只能安慰女儿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多出些本钱,从花农手中买。”
事情做起来往往比说,难上千百倍。
舒俊到县城、省城打听了一圈之后才知道,天下花料集中在南方的星城、北方的沙城。
这两座城池四周的城、镇、乡村,都有大量的花田和花农。
其他城池附近,则只有零星的一点花田,还多半是那些小型的香脂作坊私有的。
而连州盛产铜铁矿,可以说,整个州根本就没有花田。
听到这个消息,舒心万分懊恼,没有早一步买下山头。
现在就算去买良田,换种鲜花,也至少得几个月时间。
果然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就在舒心为花料的事情烦恼的时候,牧无忧也得到了消息。
他很想帮舒心分忧解难,可是他没做过生意,也是一筹莫展。
左思右想,牧无忧决定找母妃帮忙,“母妃,孩儿想请母妃帮忙,从蒋巡抚手中买下舒家村附近的山头,让村民们可以自由进山营生。
若是母妃能办到,孩儿即日便随母妃回京。”。
听完儿子的请求后,景王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自己不知劝了多少回,要他启程回京,他怎么也不答应,现在为了一个小姑娘的事儿,就一口应了下来。
真真是儿大不由娘了……思及此,景王妃又是一阵心酸,半晌没说话。
牧无忧急得抓耳挠腮,“母妃,行不行啊?”
景王妃收拾了心情,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问道:“你为何不自己向蒋巡抚买?”
牧无忧撇了撇嘴道:“母妃您又不是不知道,儿子之前跟蒋巡抚有些不对付,若是不拿权势压他,他又怎么会愿意卖给儿子?”
景王妃轻责道:“你既然知道不能用权势压人,又何为要母妃出面?咱们景王府远在京城,要买这小乡村的山头做什么?
蒋巡抚又不是傻子,如何不知咱们的用意?若是不用权势压人,就得以利拉拢。可你父堂堂亲王,拉拢地方大员,岂不是叫人猜忌?”
牧无忧闻言,泼墨似的浓眉就拧了起来,他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当然不可能置父亲的名声不顾。
想了想后,牧无忧道:“若是不能买山头,那么让家中的护卫从盛产花料的地方,买下花料送到舒家村?”
景王妃听了,只觉得额头疼,“你让堂堂的王府护卫去当押货的保镖?不怕你父王揍你?”
牧无忧无所谓地道:“只要父王同意,揍就揍吧。”
“胡闹!”景王妃斥责了牧无忧几句,又心软的道:“你也不用发愁,既然你答应回京,我想想办法,找蒋巡抚夫人试一试。”
牧无忧得到了母妃的这句话,顿时心花怒放,甜言蜜语,不要命的似的往外冒,“多谢母妃,儿子就知道母妃心地善良,必定看这种欺负老百姓的官员不顺眼。”
景王妃噗嗤一笑,伸出白皙的手指,点了点儿子的额头,道:“我尽力而为,成不成的还不一定。”
牧无忧忙拍马道:“母妃如此敏慧,必定是手到擒来。”
这话说得景王妃心情舒畅,抿唇含笑。
景王妃刚来舒家村的时候,蒋巡抚及其夫人,就递上名帖,请求拜见,但是被景王妃拒绝了。
现在有事找巡抚夫人,还得想个好的名目,否则太露痕迹,就难以达到目的。
景王妃左思右想,决定将自己要回京的消息散发出去,那巡抚夫人若是个长袖善舞的,必定会为自己办送行酒。
到时自己假意推托一下,再答应下来,就不露痕迹。
打定主意之后,景王妃叫来魏管家,让他如此这般行事。
再说牧无忧,得了母妃的话,便兴匆匆跑去找舒心邀功。
走到一半,发现舒心正往一户农家小院而去,便悄悄跟上。
舒心这是去调查,到底还有多少鲜花存货,她的小作坊还能撑多久。
村里的小孩子多、穷人多,见山上的野花真的能从舒心手中换钱,前段时间农忙之后,就全都上山摘花换钱。
只是舒家的院子太小,堆放不了这么多的鲜花,舒心便请了村里两个勤快的婶子,帮忙清洗鲜花,并晾干保管,等她要用的时候再来取。
牧无忧跟在舒心的身后,看着她清点完花料后,秀眉微蹙,不由得有些心疼,再没了表功的心思。
“心儿。”
舒心听到有人唤自己,回头一看,竟然是牧无忧,不由得十分无语:“这才几天啊?你就满地乱跑,也不怕伤口裂开。”
“心儿你关心我?”牧无忧的星眸一亮,眼眸深处深情涌动,仿佛会说话一般。
舒心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尴尬的咳了两声:“咳咳,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嘛,我当然要关心你。”
牧无忧星眸中的神采瞬间暗淡下去,颇有些烦躁的道:“别老是恩人恩人的,至少我们是朋友吧?你就不能因为我是你的朋友,而关心我么?”
舒心忙认真地回答道:“当然,在我心里,你是我的朋友,也希望我能算是你的朋友。”
牧无忧故意装作听不懂她后面那一句话的意思,含笑道:“既然当我是朋友,怎么不请我去你家坐坐?”
舒心只得道:“当然,能请牧大公子是小女子的荣幸。”
她家就在前面几步之外,不请人坐也不好意思,再者说,她也怕牧无忧的伤口崩开,还是多休息一下的好。
待进了堂屋,舒心跑到自已房间,从铺下拿出泡了太岁的陶土罐子,倒了一大杯太岁液出来,亲手送到牧无忧的手中,笑着道:“这是我新研究出来的养颜水,你试试看。”
牧无忧优雅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觉得这水似茶非茶,温香滑口。
他心中一动,这莫非就是太岁泡出来的神仙水?
一抬眸,发觉舒心十分紧张地注视着自己,牧无忧的心瞬间被一种又甜又柔的感觉,填得满满当当。
心儿是真的关心我,不然怎么会冒着危险将太岁液送给我喝?
他会心一笑,深情地凝望回去,“真好喝。”
“好喝就好。”舒心松了口气,只要你不知道是太岁液就行。
只是,这家伙的笑容怎么那么怪,好象知道了什么一样?还有那个眼神……
舒心则很没定力的俏脸一红,赶紧移开眼。
被牧无忧这样一个俊美的无以伦比的花样美男,一直盯着看,而且还是用那么昧昧的眼神,任谁也不能直视吧。
就在两人一个看一个躲,舒心都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好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喧哗。
大伯母黄氏那极有个性极富分辨度的大嗓门,嚷嚷着:“姓李的,你给老娘我出来!你这个贱妇,本以为你是真的好心安排人来伺候母亲,却不曾想原来是故意安排个狐狸精。”
舒心听着这话不对,忙出去看看。
这时李氏也从当作工作间的厢房里出来了,刚拉开大门,就见黄氏揪着王婶的头发,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一路上还要骂骂咧咧,“不要脸的贱妇!下作的东西!敢缠着我相公,也不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