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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贝从季明阳膝盖上跑下来,抱着夕凉的腿,昂着脑袋对夕凉说:“妈妈妈妈,你不要让叔叔走好不好,我还要跟叔叔玩呢。”
夕凉狠狠的瞪了季明阳一眼,惹得后者捂着嘴在那偷笑,夕凉蹲下来,摆出一幅说教的面孔岁小贝说:“小贝,不是所有人的话都可以听的,知道吗?你从进门开始,有听见妈妈说赶人的话吗?没有,对不对?所以啊,以后别人说话都要判断一下对错,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相信,最后才要决定要不要根据别人的话采取相应的措施,特别是你坏蛋叔叔对你说的话,知道了吗?”
小贝小手在脑袋上抓了两下,然后说:“妈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季明阳看着夕凉一大串的说教换来小贝的一句听不懂,喷的一下笑了出来,夕凉被他气的脸发白,侧过身对笑倒在沙发上的季明阳说,“季明阳,你给我滚远点。”
夕凉之前的话小贝没有听懂,可这句可是实打实的听懂了,“妈妈,不要让叔叔走,我要和叔叔玩。”
夕凉看着一脸希冀的小贝,彻底缴械投枪。
吃饭前,季明阳接到了杨希蓉打来的电话,说想和他一起吃饭,季明阳自觉最近对她有些疏远了,觉着愧疚,就跟夕凉说有事,先走了。
夕凉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也没觉着太难受,对于季明阳给她留下的点点滴滴,她只用一句话来诠释,那就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目前为止,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所以这句话,她只有幸取用了前半段。
只是小贝没她那般豁达,看着刚刚还陪着自己玩的人,下一秒就走了,吃饭的时候脸都是耷拉的。
夕凉看着不大开心的小贝,暗骂季明阳抢了她儿子,以前只要她在身边就会笑的很开心的小贝,如今却因为季明阳的离开而垂头丧气的,她能没有怨言吗。
季明阳驱车来到杨希蓉说的法国西餐厅,坐下的时候发现杨希蓉已经把菜点好了,杨希蓉可有可无的吃着桌子上的食物,对季明阳说:“我今天好像在一个幼儿园门口看见你了。”
季明阳今天也折腾的够呛,本来以为很快就可以吃到夕凉做的饭菜,结果又被杨希蓉叫了出来,一路把车开过来,就觉得更饿了,他埋头吃着面前的东西,听见杨希蓉问他,也没做多想,就说:“夕凉的儿子在那上学,夕凉是路痴,老迷路,我就送她去接小贝去了。”
杨希蓉听见小贝的名字,一时忘了询问自己心里的疑惑,反而问道:“小贝?是谁啊?”
季明阳依旧埋头苦吃,顺口就答:“就是夕凉的儿子,你也见过的。”
将问题拉到了夕凉身上,杨希蓉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只不过季明阳低着头,没有看见她的表情,而她也就懒得去掩饰什么,直接开口问道:“你和夕凉,很熟吗?”
季明阳嘴里还含着东西,忽然发现杨希蓉的问话让他答不上来。
熟吗?要说熟的话,他至今还不知道七年前夕凉为什么要离开,也不知道小贝的父亲是谁,他知道的,只有夕凉的安静和淡然,除此之外,他别无所知。
可要说不熟的话,最近发生的一切又历历在目,不熟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有事没事的就对对方大声嚷嚷,况且认识十几年的人,要说不熟的话,是不是太荒谬了。
杨希蓉见季明阳不回答,就叫了他一声,“明阳?”
季明阳如梦初醒般将口中的东西吞进肚子里,疑惑的“恩?”了一声。
“你怎么不说话?”
季明阳想到杨希蓉的问题,就回答道:“哦,那个啊,我和她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就像咱们同学聚会时看见的那些人一样,没什么熟不熟的。”
“这样啊。”得了季明阳的回答,杨希蓉脸上的表情在此刻才有了松动,一直紧绷的脸上也隐隐有了些笑容。
如果只是那种程度的话,那似乎也不是什么威胁,而且季明阳无所谓的态度她也看在了眼里,那反应,不像是对夕凉有多在乎,这样一来,她也就安下心来了。
、第十九章、流言蜚语
夕凉早上去上班,一进电梯,里面的人纷纷往后退,夕凉觉得奇怪,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衣袖,没什么奇怪的味道,怎么大家都躲着她?
上午她照着季明阳的吩咐去冲咖啡,茶水间,那是个流言四起的地方,喜欢八卦的女人都喜欢扎成堆在里面说着别人的事,当然,多半不是好事。
夕凉站在茶水间的外面,敞开式的茶水间,里面的人说起话来也丝毫不忌讳。
一个穿着火红色上衣的女职员拢了拢自己的额发,然后意有所指的问:“你们最近有看见杨小姐来找我们总裁吗?”
另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女职员嘲讽一笑,“最近好像很少来了,要是我是她,我也懒得来了,来干嘛,看自己未婚夫和别的女人搞暧昧吗?”
那个身穿红衣的女职员接过来说:“真不知道总裁在想什么,跟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搞什么暧昧。听说那个叶夕凉是大学的时候怀的孩子,直到肚子藏不住了,才被学校勒令退学的,大学生子,还真是勇气可嘉。”这人话是这么说,可那语气里慢慢的鄙夷,任是谁都能听的清楚。
另外一个样貌秀丽的女职员插进来说:“勇气可嘉?你直接说她犯贱好了,别人玩过就不要了,还给人家生孩子,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红衣女职员暧昧的朝那个样貌秀丽的人笑了笑,“可咱们总裁就是喜欢这样的,你有什么办法,要不你也去生个孩子,然后带到总裁面前,说不定到时候总裁就会多看你一眼。”
这话一说出,衣装亮丽的女职员笑了开来,笑的夕凉握着杯子的指节泛白。
那个样貌秀丽的女人佯装生气道:“我才不要呢,这种没胸没头脑的女人,看几天也该腻味了。我听说她是总裁以前的同学,总裁看着她可怜才让她来工作的,可能觉得新鲜,所以就拿来玩玩,不过也难怪,我要是男人,看见这样漂亮的,也就不管她有没有孩子了,直接弄到手再说。”
季明阳看着被夕凉丢在桌子上的奶精,不满的拾起来就往茶水间跑,要他喝没加奶精的咖啡,还不如让他喝白开水呢,可他还未走到茶水间,就看见夕凉端着个杯子站在茶水间的外面,整个人僵掉似的一动不动。
他走过去,听着里面不堪入耳的话,伸手去夺夕凉手里的杯子,可夕凉却握的紧紧的,他夺了半天夕凉还是纹丝不动的站在哪,季明阳急了,拿过一边别人忘记带走的杯子,砸到了地上。
瓷器特有的碎裂的声音,引起了里面几个人的注意。
季明阳抬着自己的手,无辜道:“不好意思,手滑了,吓到你们了?”
刚刚还说的起劲的几个人,脸色瞬间变得灰白,哆哆嗦嗦的站成一排,手里的杯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季明阳轻佻的挑起那个红衣女职员的下巴,“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说我喜欢生过孩子的女人?啧啧……以你这样的思想境界,你就是生了十个孩子再到我面前,我也不会看你一眼。”
他放下那人的下巴,转而看向另一个,“还有你,你说谁没胸没头脑?你去查一下市立一中的校史,看有没有一个从初一开始就是年纪第一并且叫做叶夕凉的人,她要是没头脑的话,那你头上这个叫什么?有头脑没胸,也比你这个有胸没头脑的好。”
季明阳说完,转了转身,轮番的将茶水间的人看了一遍,“刚刚谁说她犯贱来着,是你?我记得你也是有男朋友的,不过你男朋友工作好像不大顺利,你好像就因为这个迟迟没有和他结婚,记得当初你也是整天把他挂在嘴上的,可如今呢?昔日喜欢的人,却不能陪着他一起度过难关,更别说给他生孩子了,就你这样的,还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季明阳挨个的数落完,指着其中一个人手里的杯子说:“我记得这个是公司统一发放的,你们留着,做个纪念吧,明天开始,你们就不用来了,我们公司是做生意的,不是给你们这些人八卦的。”
季明阳笑着说着这番话,说的却不容反抗。
季明阳将夕凉拉回办公室,把门一关,就把从刚刚开始一个字都没说的夕凉抱进怀里,轻声说着,“夕凉,不要听她们说的话,好不好?她们说的都不是真的,夕凉是个很好的女孩,会笑着回答同学问的问题,虽然从来不谈恋爱,可面对对她表白的男孩子的时候,也都会温柔的笑,不让别人感到伤心,是班里的老好人,对别人提出的要求从来都不会拒绝,而且夕凉很漂亮,漂亮的让人觉得看到你都是一种幸福。刚刚那些人,只是嫉妒你而已,所以不要听她们的话,好不好?”
夕凉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因为季明阳的安慰流了下来,用坚强做成的面具,也因为这番话有了裂痕,她哽咽着说着刚刚应该用来反驳的话,呜咽的话语带着委屈,却也字字清晰。
“季明阳,我不是犯贱,我只是给我喜欢的人生孩子而已,我喜欢他,可他不喜欢我,我去跟他表白,他却因为喝醉酒把我拉上了床,我以为我不久之后就会死,所以就没有拒绝,可我没死,还怀孕了,我当时也很害怕,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孩子打掉,因为我喜欢他,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到可以背负着别人瞧不起的眼光去给他生孩子,你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有多难吗?我的自尊,我的骄傲,在那段时间被践踏的面目全非,可我不后悔,我真的不后悔,我有小贝,这是我和他的孩子,我有小贝就够了,我不奢求他能多看我一眼,我只求能和小贝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而已,为什么这些人还不放过我,还要说那样难听的话来伤害我?我生孩子和她们又没有关系,她们凭什么要这么说我?”
夕凉说着淤积在心里多年的委屈,哭的一发不可收拾。
季明阳刚开始抱着夕凉的手,因为夕凉对另一个人的表白而渐渐收紧,可听到夕凉太过悲伤的哭声,又慢慢的放松,一紧一松,就像他对夕凉的感觉一样,时而悲愤,时而心疼。让他不自觉的在心里抱怨道:“叶夕凉,你爱上的那叫什么人?”
夕凉哭的昏睡了过去,季明阳就把她抱到沙发上,用纸巾擦干她的脸,而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夕凉身上,而他曲起右腿,将胳膊搭在了屈起的右膝上,就这么的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以一种倔强的不屈服的姿态守着夕凉。
他从认识夕凉以来,就开始期待着在夕凉的脸上看到不同的表情,除了淡笑之外的生动的表情,这表情可以是悲伤,但这悲伤不用太浓烈,可以是笑,那种大大的笑,而不是一直可以从夕凉脸上看到的只能抬起嘴角的笑,可以是诧异,可以是惊奇,可是没有,初中三年,高中两年,他从来没有在夕凉的脸上看到他所期待的表情。
他想象不出夕凉对别人表白是什么样子,他更想象不出能让夕凉放下自尊和骄傲也要为其生孩子的人是什么样子。
他自嘲般的对自己说,如果可以,还真像请教一下他是怎么办到的。
如果他要是知道他要请教的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自己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第二十章、匿名信件
夕凉睡了一会儿就醒了,可季明阳就靠在她身边坐在地板上,她自觉刚刚哭的太丢人,就想做缩头乌龟,装睡装到季明阳离开,可她从下午装到晚上,也没见季明阳动一下。
为了防止自己变成雕塑,她拉了拉季明阳的衬衫问:“你腿不麻吗?”
季明阳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看似刚睡醒般,他揉了揉眼睛回过身,“醒了?”
夕凉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