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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你救了我一名,可是没想到喝完那一口水,我内心的渴望就更加强烈,不断想要喝水,直到我再也走不下去,晕倒在地上,一个男人救了我,给了我很多水和粮食,把我安置在那里。他说,我的医术很好,或许以后可以帮到他。”
“这样子啊。”她平淡的说着,内心满是悔意,她的确不应该让他喝那一口水,不然他也就不会轮到与恶魔为伍的地步了,或许他就可以坚持下来,开家自己的医馆,娶妻生子,幸福的生活下去。
“对了,你是怎么认出来的,毕竟……”你已经看不见了。
“听出来的罢了,虽然那时你的嗓音沙哑,和现在的很是不同,可是也许就是因为没有了眼睛,下能听的出来。”
二人谈着正欢,却忽然听见推门的声音,她身子一怔,嗅到一股极为熟悉的香气。
、第六十九章 悲痛之心
“葡萄?”他看着她坐在轮椅上出现在院里,有些不敢相信,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类宛倾依着声音扭过头去,“是我。”
似乎感觉到他的缓缓靠近,踩踏过的花瓣散着浓重的香气,温柔的在她面前蹲下身子,“怎么成了这样。”
语气中带着责备,月沧桀怜惜的看着她,却忽然发现她的眸子再不带任何情感。
“你眼睛怎么了。”手指攀上她的脸,在眼角处打着转转。
眼泪一不小心的流下,他心疼的把她拥入怀中。
鬼谷见到这样的场景,自知不必留下,也没道声别,就那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如同他们第一次的相见……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她终于停止了抽泣,离开他的怀抱。可是还没有完全退出,就被他又抱住,紧紧的,像是舍不得的宝贝。
“想哭就哭吧,在我这里不用坚强。”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一颗硕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滴上他的衣衫。
“这回是不是就不走了。”
她点头,将整张脸都埋在他怀中,良久,悠悠道:“你是不是每天都有来这里。”
“是啊,我舍不得院子里的桃花,舍不得看它这么凋谢。”他抬起头,看着那鲜红的什物,“对了,一直忘记告诉你……”
“什么?”她脑袋动了动。
“我和烟梦语是假的,我一直很爱很爱她。”
她笑了,自然明白那个她是谁,她一直都没有理解过月沧桀,一直都没有,而这次,她想试着什么都不再问了。
“桃花开得好吗?”她记忆中满是那白色的身影,桃花溅落,遮住了她的眼。
“很美很美,就像你走之前一样,我一直没敢忘了给它浇水。”
“是啊。”她低着头,“可惜我看不见了。”
月沧桀有些不知所措的握着她的手,“总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她突然沉默,浑身痛得厉害,包括那颗被践踏的粉粹的心,她抓紧了他的手,只是因为以为这样就可以抓住时间。
“回去休息吧,看你这身体,最近可要多吃些,幸好我那些厨子都没有辞退,赶明带你出去逛逛。”他的语气突然间轻快起来,似乎是不想再持续这尴尬的气氛。
“你怎么不问了,不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弯着身子,揉了揉她的长发,“过去的都应该过去了,知不知道又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让你再一次回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罢了。”
身子一动,她感觉到月沧桀在身后推动了轮椅。
这样的生活是她在天界时梦寐以求的,只是付出的代价未免有点太大了,苦涩的笑了笑。
毕竟身子已经成了这个样子,睡觉时连衣服都不敢脱,生怕触碰了伤口,她可不希望坐在轮椅上一辈子。
连晚上月沧桀都在屋里陪她,似乎真有那么一点点过去的感觉,只是,苏阡默已经不在了。而且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他们之间剩下的恐怕只有仇恨了。
躺在床上,浑身都别扭的很,她不耐的蹭了蹭床铺,异痒感不断从心底传来。起先还是轻微的挠了挠,再后就变成了想要把手臂抠下肉来一样,难受的厉害。
她不敢惊醒月沧桀,只好自己咬牙忍着痛,在手上和腿上抓过一道道血红的痕迹。
“你做什么?”他从睡梦中惊醒,一看类宛倾的身上竟然满是血污。
“难受。”她皱着眉,气力微弱。
不知是从哪里找到的纱布和剪子,月沧桀细心的用剪子将她身上的纱布剪开,动作轻柔的像是桃花落地一样,轻轻为她吹气,敷上一层清凉的芦荟汁后,一圈一圈将纱布裹上。
他知道只要动作稍微重一点,类宛倾就会受不了的,一开始看到她的伤口的时候,也大吃了一惊,血稍微止住了,但是这一夜,她必定睡得安稳不了,但要是能熬过这几天,也就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不知道这轮椅她要做到什么时候。
托着她的脑袋慢慢往下放去,用扇子为她扇着风,怕是如果伤口化瘀就不好了,冷一点总比热了好,类宛倾盖上被子,被这一阵凉意引得缓缓进入睡眠。
这一夜,月沧桀连眼都不敢合上,生怕委屈了她。
终究等到天亮,类宛倾醒了的时候,月沧桀已经拄着胳膊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她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安下心来,不敢再动,这一夜他是真的累坏了,该是让他休息一下了,不然等到自己醒过来,他又该忙起来了。
这样想着,她忽然笑了起来,有个这么贴心的朋友,实在是她命中之幸。
似乎感觉到身边的人有动静,她连忙合上了眼,装作还在熟睡的样子。
月沧桀看到这个,欣慰的吐了口气,为她把被子盖好,又合起眼来,他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住,上下眼皮打着架,眼睛也疼得厉害。他想,要是再不休息一下,估计他就要葬身在这里了。
虽然姿势不太舒服,因为一夜的劳累,也跳不了什么毛病了,昏昏沉沉,渐渐入睡。
似乎总有会打破气氛的家伙,当阮淚痕拿着一只咯咯叫的母鸡来的时候,实在是吓到了类宛倾,也吓到了睡着不久的月沧桀。
“你是谁?”他困难的睁开眼睛。
“这话应该是我问的才对吧。”漂亮的唇角勾起,放荡不羁的样子。
“我是葡萄的朋友。”他看了看类宛倾,似乎是在等她的允许。
“是吗。”他几步走上前,鼻尖抵上类宛倾的鼻子,“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她愣了半响,身子后仰,“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他说的理所应当。
真是个无赖,她在内心狠狠咒骂,脸色也有些不对劲,不过这些本是细小的表情,月沧桀却看得清楚。
他拱手作揖道:“这位公子,不论怎样,宛倾她现在都不适合见外人,所以还请您先回去。”
阮淚痕不作声,笑了笑。外人,他今天非要这家伙知道谁才是外人。
、第七十章 来意
阮淚痕随意从房里扯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提着的母鸡叫个不停,乱抖的毛在房间里遍布,他心里一烦,直接把母鸡扔出了院子。
“这……”月沧桀刚要与他辩论,就被类宛倾拦下了。
“你来有什么事?”她问。
阮淚痕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你,顺便把鬼谷开的方子给你带来罢了。”他说着,从腰间抽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
“你给他吧。”他指着月沧桀,“反正我也看不见。”
一阵沉默。对于眼睛的这个话题,没人想要讨论下去,月沧桀接过他手中的纸条,仔细看了看,很久,才对她说道:“那我去给你买药回来。”
“嗯”她点头。
屋门关起的声音,日光从窗外斜撒进来,照的连灰尘都看得清楚,她的眸子依旧暗淡,连阳光打到眼上都没有知觉。
“你还有别的事吧。”
阮淚痕先是一愣,然后说道:“天界对你下了逐杀令,所以我想……你应该同我一起,到魔界去。”
逐杀令,她笑,明明都已经惨到了这个地步,真是她不死就不会善罢甘休吗,师父啊师父,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尽管心中万分苦涩,脸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仅仅是微微皱起的眉头才让阮淚痕清楚她确实听懂了。
“我不走。”即使师父要杀了她,她的答案也是这样,反正已经这副样子了,跟死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还剩一口气而已。她倒要看看,苏阡默是否真的下的了手,是否真如他们说的一样冷血无情。
阮淚痕看着她,半响冷哼道:“找死。”
她无奈,不知怎么辩解,想着要是去了魔界岂不更麻烦,那她跟这叛徒的名声不救更逃不开了吗。
“喂……你的伤好些了吗”他见她不答,也就没有了再纠缠下去的意思。
她的手摸了摸腿上,感觉到纱布粗糙的触感,“好些是好些了,可是包着纱布,总觉得很别扭。”
“没办法啊。”他耸耸肩,“鬼谷说了,怎么也要有一个月才能站起来,不过走路应该是还费点劲,你到时候多遛遛就行了。”
“一个月啊。”她叹了口气,“能不能跟鬼谷说说,让他多开些药啊,这样我就能早点好了。”
“当然不行,伤是用养的,贸然取进,对你的伤势没有什么好处,你也不想才站起来一段日子就又倒下了吧,再说,这已经算是很快的了,你要是找那些人间的庸医来看,估计连治好的可能都没有,更不要说站起来了。”他不知道是从哪里拿的苹果,顺手递给了她一个。
本想拒绝,无奈苹果的香气窜入鼻尖,这才想到自己还没吃饭,现在她已经是普通的凡人了。这一顿不吃,倒真是有些饿了。
也不管那苹果是否干净,拿过就啃了起来,香甜脆口,难道是魔界产的苹果吗,这么好吃。
她连着啃了好几口,弄得满嘴都是汁液,想着要拿袖子擦擦,阮淚痕却提早一步,轻覆上她的唇,唇间满是苹果的香气,他伸出舌尖,划过她额唇上,带走余香。
“你做什么!”惊恐的推开他,这才想起这样的状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而她现在才刚刚刚想起要拒绝,这是沉迷了吗。
他无所谓的离开她的唇,“有什么的,我在魔界一直都是这样的。”
“你是说……”难道他在魔界也是这样对女子的吗?
“是啊。”很简单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只不过魔界女人比你可好多了。”
勾起嘴角,他笑意渐深,“她们可没你这么羞涩。”
“混蛋。”她怒骂,不小心牵扯到了身上的纱布。
正在此时,月沧桀也总算是买药回来了,只不过一进门就看见类宛倾满脸愤怒的样子,连忙为她倒了杯水,顺顺气。
“公子……”他刚要说话,就被阮淚痕封住了嘴。
“我走了,你们慢慢玩儿吧。”他突然凑近了月沧桀,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差点忘了告诉你,她的唇还真是软。”砸吧砸吧嘴,做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双手背在脑袋后面,他走出屋门,就如一阵清风,来无影去无踪,黑烟升起,将他的身影包裹,这时候,如果月沧桀稍一转头,就能看清他到底是谁,可是,终究还是迟了一步,他转过头的时候,院子剩下的只有那只老母鸡在咯咯叫着。
“类宛倾”他叫道:“你怎么会跟这种人混在一起,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劝你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咳,他以为她不想离开呢,她才是巴不得呢,那人简直就是个瘟神,跟他在一起,早晚会有倒霉事发生,他敢说自己残腿断臂,眼睛瞎了与他无关吗,只是自己又怎么逃得掉。
“月沧桀,这事不用你管,我自有抉择。”她将脑袋别过去。
“好了好了。”月沧桀站了起来,“那人总算也是有心,还给你带了只鸡补补身子,我这就去给你做碗鸡汤喝。”
“鸡汤?”她表情扭曲,“你做的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