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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玉上,没有裂痕,还有些冷,她忽的一怔,又连连摸了几次,以为是自己的感觉不对,却发现,无论正反都没有那条清晰的裂痕。
她忽的想到离去的依縢,眸子渐暗。
难道真的是……
、第六十五章 真相
被关进来已经不知道几天了,近几日来,阮淚痕倒是天天来看她,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只知道每次都是不同的声音,她只有靠那残留的香气,才能依稀辨认出是他。
“怎么,发什么呆?”这次是师父的声音。
“够了。”她能容许他变成任何人,除了苏阡默,她只怕那人会玷污了他。
但是她的确很想知道他为何能在仙界里来去自如而不被人发现,为何每天都要来看她,或许是监视她。
“我想问你件事情。”终于,她没有耐心再猜下去了。
“嗯……”他笑了,似乎能感觉到他牵起的嘴角。
类宛倾从怀里掏出玉佩,“你看这是什么。”
阮淚痕怔了怔,从她手中拿起,指尖的轻触呆带来一丝痒意,她不好意思的缩了缩。
“这是什么。”他问,语气甚是严肃。
“惹锁玉”她一字一顿,嘲笑着,“你并不是我放出来的,对吧。”
很久很久他都没有说话,她甚至有那么一刻觉得他已经离开了。直到站起身来,触及到他温热的气息。
“你真想知道?”他并没有任何要隐瞒的意思。
“是”下定了决心,即使她已经猜到幕后黑手是谁。
“大概是一个月前,依縢找过我,她说她可以将我放出去,代价是我的所有法力都会被她封起来,还有我必须要帮着她,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你身上。”
“为什么?”她并不理解,为什么依縢会这么恨她。
“这我倒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她。”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问不出口。”
就算是依縢对她如此,她始终也不愿与她撕破了脸皮。可是既然她被陷害至此,就绝不可能坐以待毙,她可以洗清冤屈后,自己请求下凡,从此再也不见师父,安安分分的过完这一世。
“放我出去,我要见师父,我要见师父。”她叫了两嗓,随即被阮淚痕捂住了嘴。
“你要干什么?”他怒问。
“洗清冤屈,我不能就这样白白冤死。”她感觉到他目光灼热,连忙避开。
“你真的以为苏阡默不知道这事情吗?”他问,带着浓浓的讥讽。
她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他捏住的她的下颚轻轻抬起,眼瞳里映着她的黯淡,“苏阡默怎么可能一点察觉不到,毕竟是那么重要的东西,轻而易举的被你一个成仙不久的人盗走,他怎么会不清楚其中的内情。”
“胡说。”她打下他的手,“师父要是知道一定不会这么做的,他一定是还在查。不过……明明惹锁玉在我手里,你是怎么出来的。”
“这个啊,不是很简单吗,是落町石啊。”
微微低下头,她缓缓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要亲眼见师父一面才行。”
阮淚痕不说话,只是看着她,许久后,叹了口气,转眼间化为一团浓雾。
这时候,侍卫才走进来,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见师父,阮淚痕不是我放的,快去带我见他。”
“这……”侍卫一脸为难。
“好啊,带她去见。”正在此时,依縢突然出现在门口,模样有些怪异。
这不是她第一次跪在殿堂上,却比往常哪一次都伤的透骨,要是按阮淚痕说的,师父如果真的想要将这罪名压到她的身上的话,也就证明了鸾雪所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她是个妖,还不是血统纯正的妖,母亲临死前将她的妖力全部吸走,她才得以活下。
也就是说,真的是苏阡默杀了她的母亲,那么,就算他是她的师父又如何,杀母之仇,她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师父,我没有放走阮淚痕。”她咬着嘴唇说道,“因为我偷走的是惹锁玉。”
她展开手掌,手心满满的全是汗水,那透亮的玉佩就端正的摆在手中,容不得丝毫灰尘。
苏阡默没说什么,倒是依縢先开了口,“你难道不知道惹锁玉本就是和落町石放在一起的吗……正因为有了惹锁玉的仙气,才得以镇住落町石。”
她微笑着说出事实,果不其然的看到面前的人身子一跌。
“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声音激动。
“那你怎么会知道,能救出阮淚痕的东西不是惹锁玉呢。”她做出一副慵懒的样子,“是不是阮淚痕他找过你。”
“是……”她无法说谎,将黑白颠倒,尤其是在苏阡默面前,“他只是告诉我,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罢了,并没有说别的。”
“是吗,我倒是想听听,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这下可不好,类宛倾自然是不傻,她也清楚自己的遭遇说出来没人会相信,更不要说是依縢这样费尽心思要诛杀她的人了,只不过,一切都有些奇怪,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只因为自己曾经是只妖吗。
她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在人间的时候,我曾被一个女人扔进洞里,差点要被他吃了,幸亏有师父的仙力保护才得以逃脱。”
“你是人类的时候,倒是可以进入洞中,但是当你成仙之后,除非有了落町石才能进去,那你又是怎么将玉给他的呢?”她并不追究他们的相识,反而是一步一步将她带入陷阱之中。
该死,类宛倾不禁咒骂,无论怎么说,看起来都像是她自己和阮淚痕勾结起来,反而和依縢毫无关系,这样下去,无论怎样解释,恐怕都是洗不清了吧。
“你倒是说话啊。”她见她许久沉默,不忍出声,“难道是想要承认了吗。”
迫不得已,她只好用上最后的攻势,“依縢,到了现在,你难道还是不愿承认吗?你真的真的就这么恨我吗?”
“类宛倾,你不要血口喷人。”似乎有些意想不到,依縢愣了一下后,立刻反应过来。
见她一点没有顾忌当年情分的意思,类宛倾也就不在忍着,将阮淚痕所说的全部端出,只是,她终究是一败涂地,因为她忘了,阮淚痕本就不站在她这一头。
终于明白了苏阡默始终不肯开口的原因,她手中的玉佩早就换成了月沧桀送她的那个,而真正的惹锁玉,已经被阮淚痕换走了。
、第六十六章 断骨
裂痕清晰的镶嵌在表面,就像是蜿蜒爬行的蛇,毫不留情的彰显着事实。
阮淚痕,你真是个彻底的混蛋,她不禁在心中骂道。
好似那人的笑意就在耳边环绕,绕的她耳朵都在疼,绕的她全身都在痛,不自主的抱紧了双臂,一阵寒冷侵袭,她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能感觉到依縢的笑意,带着浓浓的讥讽,攥紧了拳头,她悠悠站起身来。
“罚我不是吗,罚吧。”说得如此无关紧要,她再带不得一丝情谊。
终于算是看透了这一切,无情无义,勾心斗角,大不了一死,又有什么,她的命早在十岁那年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何必如此……只是,她要是死了,还真是不甘心。
“你这是认罪了吗?”依縢问道,满满笑意,“不再狡辩了。”
“那也不如你推得一干二净厉害,不是吗?”她反问,在心底暗暗发誓,如果她死不了,就一定会回来报仇的,不管是依縢还是黎非歌,该还的迟早要还。
“那蕝的事情呢,你不要以为可以蒙混过去。”她又道。
蕝,似乎记得自己让蕝在人界等着她,可是她却因为接踵而来的打击将它完全忘了,蕝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这样可不妙。
“蕝是我放走的,可是我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
她说的的确是真的,依照蕝的性子,这么多天都过去了,别说是蕝,就是她也不会原地继续等着,那,蕝要是真的生气了的话,人界必定会遭遇一场劫难的,不过现在看来,既然他们还没有找到蕝,就说明蕝还没有发脾气,还有余地可言,要是连蕝也被自己牵连进来,那她可就真的过意不去了。
“类宛倾,为师不知,何时倪静大胆到如此地步。”一直不说话的苏阡默终于开了口,可是却也让她寒了心,终究他还是信任依縢多一些,胜过她这个徒弟吧。
“师父,要罚便罚吧。”她毫不畏惧,当年那条命由他亲手救回,那么今天这条命由他亲手毁灭也未必不可啊。
“帝君大人,我看这类宛倾虽是罪恶深重,倒也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别罚得太重。”出乎意料的,依縢为类宛倾留了情。
她们这么长时间的友情,也就在刚才那一刹,才真实。
“不管怎样,错了便是错了,该罚的一点不能少,连我自己也要罚,毕竟是我没有带好。”
依縢一听到这个,眼神躲闪,又连忙劝到,“帝君,现在这时候阮淚痕刚刚被放出来,要罚自己,也是要等到魔界平定之后……”
“这我自然知道。”他示意依縢不用再说下去,“类宛倾,放走魔界之人和四大神兽之一,背叛天界,罪无可恕,念其尚为年幼,赐断骨之罚,贬为凡人,三世不得为仙。”
声音震动着整个天界,所有人都听的清楚,这断骨之罚,已经千年未曾有过,如今却要用在一个孩子身上,未免有些狠毒了。
九鳯悦听到更是毫无办法,依着苏阡默的性子,若是她去求情的话,恐怕只能罚的更重。
唯一有些笑意的倒是鸾雪,一脸的幸灾乐祸,只怕类宛倾知道了全部的话,苏阡默就难逃一场恶战了,到时候,她也就可以为师父报仇了。
“师姐,不去看看吗?”芊芊画走过,为她添了一盏茶水。
她摇头,“不用了,去了,麻烦事多,恐怕整个天界都没什么敢去的。”
正如鸾雪所说,去的人屈指可数,就算是九鳯悦也没有那种勇气,亲眼看着她受那种惨痛的代价。
断骨之术,本为仙家,最重的便是如此,仙骨可以长成,但是断骨之后,却无法再恢复,甚至连爬起来的力气,都可能会没有。
如今苏阡默竟然这么狠心,令她实在没有想到。
类宛倾脚上和手上都被链子拴着,一步一步被天兵带上诛仙台,她听着周围的嘈杂,大抵是嘲讽,只有少数是真正还有心的。
竟然连断骨都得不到安宁吗,她虽不知道断骨之后会怎么样,可她知道师父没有直接杀了她,已经算是放过她了。
闭上眼睛,感到周身凉的通透,脚下也是一阵冰冷。
猛地,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朝自己飞来,速度极快,她想躲开,只是发现自己根本躲不掉,全身上下仿佛都被钉在板子上一样,只能任由它戳穿自己的身体。
铁锥刺透骨头的声音响起,她感到左臂一阵剧烈的疼痛,温热的血液溅到地面上,石柱上,她的脸上,牙齿死死扣住她的下嘴唇,克制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就算是疼死,她也不能让眼前的人看了笑话。
接下来是右臂,她感觉自己的手臂上像是被深深的挖了一个洞。被一只只的小老鼠撕咬着,疼痛感愈见清晰,下唇被覆上一层鲜艳的血迹,她却仍是死死咬着。
渐渐地,只感觉到身体已经麻木了,连哭喊的声音都发不出,疲倦的想要倒下,可断骨仍然没有结束。
或许她全身上下已经没有完好的地方了,因为她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只是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终于情不自禁的留下眼泪,似乎只要这样就能洗净地上的血污,她不知道苏阡默是不是在这里,和那些人一眼,看着她出丑的样子,只是她真的忍不住,就想大哭一场,把这一切都当做一场梦境,醒来之后,她依旧还在父母的身边,做着十岁时快乐的自己。
飞溅的血迹将石柱洗刷,一遍一遍,红色镀上红色,缓缓顺下而流,就像是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