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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席之上有浮动的金色字迹,仔细一看,都是些名字。类宛倾左顾右盼的看着,怎么也没有找到自己师父的姓名,心有不解,却看师父也是一脸的愁云的样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一旁侍女见此连忙走过来,步履轻盈,柔若无骨,“天后说了,请您十七而坐。”
类宛倾一愣,十七,那不是同天后一般了,师傅到底是什么来头,既然不过是区区流仙而已,怎会得此殊荣。莫非,这天后是喜欢上师傅了不成。呸,呸,她在想什么东西啊,天后那般尊贵,怎么会呢。不过看师父这表情,不会真是有点什么吧。
“这怎么行,我本为流仙,自当坐下席。”
“这……”她一脸为难,“君上啊,您就别为难奴婢了吧。”
“若非如此,不来也罢。”苏阡默忽然间变得冷冰冰的。
“还有,我也不再是君上了。”
“是”万般无奈之下,侍女款款退去。
底层的角落之中,金光乍现,苏阡默三个字浮于空中,只等他一去,便隐没了痕迹。
仙音奏起,管乐齐鸣,飘渺虚无的席台融于浓雾中,吹不开,散不尽。众仙进场入座,这时,类宛倾才知道什么叫壮观宏伟之气势。
“坐在对面的,是人界较为出众的,依次为,衡山掌门,华山掌门,岳山掌门……”苏阡默依旧用传音之术替她解惑,“旁边的就是流仙了,这些不常交往的,出入自由,上入天界,也几乎不会有人多做注意,像这种宴会也是想来就来的。”
类宛倾看了一眼,虽在此地如同地痞小仙似的,在人界可都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了,想那衡山掌门,她就有曾见过一面,那时候,锦城还没灭,还是繁华的锦城,爹爹和娘亲……
“师弟”高宏的声音从远方响起,好一阵后,才见到来迟的人。
“师兄”苏阡默起身一躬,双手轻合。
那人嗯了一声,几步走上七阶,大口饮起酒来,酣畅淋漓,非常人所能比拟,像是硬生生要把瀑布吞下的架势。
“这位是我师兄,性子刚烈了些,与他处事,莫要太过强硬。”
听得这样提醒,类宛倾不自主的又看了两眼。倒真不像是师兄弟,秉性实在差得太远。
、第五章 下定决心
等到众人坐齐后,刚才同苏阡默说过话的依縢走到席中,转起圈来,一条彩绳从她身上甩出不知几千里,直直的插入云霄。
只听一声鹤鸣从远方穿过,叫的人心里直酥,却看彩绳微微一惴,一双红鞋从上走下,带着赤色火焰,燃着了整条绳子。
“恭迎,天后驾到。”
未等火焰燃尽整条绳子,满天下起大雪,纷纷扬扬,飘在身上却不觉有寒冷侵袭,红衣惊心,裙摆拂地,面似秋霜之寒重,发丝垂至腰间,美得像是高山峭壁上的雪莲,不容人沾染一分一毫。火焰被雪淹没,依縢迅速回转,将绳收回腰间,径自退下。女子这时展开长袖,跃至席座中央,弗如火凤重生之撼,令人久久不能忘怀。
“天后大人一到,必是惊喜颇多呢。”说话的是天上赫赫有名的战将,荆涛。此人外表无害,内心险恶,实在是不可深交之人。
女子媚骨一哼,不多理睬,朝上方行去。
众仙皆屏住呼吸,谁不知这天后性子急暴,若敢惹了她,岂不是后半生都无望了。热闹的场景一下子安分起来,让人感觉颇有不适。
类宛倾烦闷的舒展着身子,虽然那女子是美的惊艳,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没有半分迷乱,像是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不论怎样的,她都不能对那人有半分好感。
提弦抖竹再次响起,席上的议论声不断,有悲也有喜,大多是些埋怨,不过说的都是近几年的风雨小事,很难有什么真可以担心的。
“天后大人,妖魔合并之事,可否听说?”
秀衣男子轻言起身,面目上满是担忧,着实与此地有些不容。既无仙气,又少了些常人的欲望,一看便知是不久才得仙身的。
“自当是听了些流言蜚语,不过何须担忧,如今魔界连连退败,说到底也只是想找个台阶下罢了,不用这般在意的。”
“可……”男子想说什么,环顾一下四周,却看没人在意,又坐下了。
类宛倾趴在肩头上,不满的撇嘴,这个天后,本以为是什么高尚的仙女,原来也不过是个沉沦奢靡的貌美的人儿,她饶有兴致的想到,究竟什么才能令这种人失了分寸,乱了心肠。
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
目光穿回,久久不经,终于在某处停下,她顾不得颜面,飞奔直走,宛若刚刚初恋的少女,一脸明媚。
红裙也受不得这样摧残,在空中乱抖了几下,任命的伏在地上。
“阡默,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她伸手触碰,在苏阡默脸上一下又一下的抚过,眼中是剪不断的柔情,手上是不容留恋的温度。失情,不过如此。
众人停杯举盏,却不敢抬头再看,谁不知她爱他,谁不知他不爱。
“我没有要回来,过去是,如今是,将来也是。”
“阡默”她唤他的名字,一分恳求,一分迷恋,其余的是不容置疑的爱意。
类宛倾小心的将脸别过去,内心一阵酸意,实在是眼前女子的目光灼煞了她。
“天后大人,请注意身份。”殿堂里不知何处的声音响起。
“是啊,请您先回席吧。”苏阡默将她的手拿开,做了个请的姿势。
她留恋千万,辗转千回,默默离去。他孤玉冷清,不动一念,不思一筹。
苏阡默,那个你去哪里了,那个傲视天下,独坐君王之位的你在哪里,是不是那样的你会对我有一分的动情,一分的不舍。我盼着,盼着你回来,逆改天命,在所不辞。
泪珠哗的落下,一声情叹,何以这般虐心。红裙倾城,擦肩而过的一瞬,就此绝了念。
……
目光回旋,粉红的裙,雪白的腰围,金翅的花冠,类宛倾大脑一晃,从高高的肩上坠下。谁曾忘记,奈何桥头,忘川河底,饮的一碗孟婆汤。那张脸是熟悉的前世之患,可,她记不起了。
鸾雪一笑,即使变做花叶,她依旧认得出那转世的模样,额上鲜红的血迹任凭三生水清洗多次也不会褪色。
眩晕,无底,烟雾四起,带云由生。
“倾儿,倾儿”
“唔……”她揉揉眼睛,确定不是梦境后,看见满堂客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立刻起来躲在他身后,身子不住的颤抖,“师父”
天后拍案而起,声音中的愤怒化作火焰,“她是谁?”
“禀告天后,她是我徒儿,类宛倾。”
“这怎么行,苏阡默,你虽为流仙,怎可乱认徒弟,莫非这小女子有通天的本领不行?”落少卿抢着开口,仪仗天后的三分情面。
“就是,看起来才不过十岁左右,她真能行吗?”
“不过就是说啊,这苏阡默有天后罩着,谁又敢阻拦。”青衣女子饮一口茶水,笑了笑。
顿时,本为欢酒之宴的泮池充满杂论声,闹如街市。天后横眉一立,怒斥道;“苏阡默,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仙本无它意,这孩子身世可怜,孤苦无依,我念其颇有灵气,收纳为徒,又有何不可?”
“收徒自然要看规矩的,天后,依臣看,不如来次考核怎样?”
“上仙说的有理,苏阡默,你肯与不肯?”
“可是,我还未教她分毫。”苏阡默明知事态已无法挽回,却仍是抱有一线希望,他这做师父没教会,就是他的错,何以赖着他徒弟不放。
“呵呵,你从没教她?那不如你回来,我肯定,我肯定不会为难她。”
众仙听到这话,却都不敢出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回天又如何?他不依旧是她的师父?类宛倾焦虑着。
左右为难,苏阡默很久都没有表情,回天,他绝不愿的,放弃倾儿,这么一个小小的孩子,他又怎么舍得?
“天后”她的声音清澈如镜,丝丝入心,没经过成长的残酷洗礼,她还无法深知痛为何物,“我愿意接受考核,只希望您能给我一点时间。”
她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但她很清楚,凡是师父不愿的事情,她上刀山,下油锅,也绝对不会令师父为难。师父为她撑起一片天地,而她却只能在这天地下,种上一朵花,一株草。
“倾儿”苏阡默将她拉回,声音里难能的有些激动。
坐台上,女子看着这一幕,略带些钦佩的看着小小的不过苏阡默齐腰高的女娃娃,“你要多长时间?”
这她到真没想过,一年太少,两年还少,三年略巧,四年错点
“五年就好。”五年后她正十五岁。
“好,就五年。”红衣转身,一言九鼎。
宴会不欢而散,众仙退下,殿堂空荡,痴人说梦……
断桥下,我曾看你舞剑,西桥边,我曾悦你吹萧,如今,我可否再同你一起,看云雾满天,日落西下。
天后,九鳯悦
、第六章 铜铃引剑
“师父,师父慢点。”急急地跟在他后面小跑,类宛倾脸上微带些害怕的神情,她又做错事了,而且这事还不同平常,她又给师傅惹麻烦了。
正想着,苏阡默忽然停住,害得她一下子撞上坚硬的后背,清幽香气涌入鼻头,一线红晕划过,她怯生生的后退,两只小手交缠着,不知做什么才好。
“倾儿,你可知道这考核有多难吗?”
她摇头,“我只知道,师傅不能因为我去做不愿做的事。”
苏阡默怜惜般摸摸她的头,层层烟云中,山峦交叠,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渐渐隐没。无名的花香传来,辨不出有几分情,她虽不知他的过去,相信的却只有他。
人间小院,类宛倾看见栓满的金色铃铛,一脸吃惊。
“师父,这是?”
“这是铜铃练剑法,你若想通过考核,这几年可要受苦了。”
苏阡默手提冰柱,嗖的弹出,敲响一个铃铛,“接下来你要听清这每一个铜铃的声音,我敲响哪个,你就必须要击中哪个。”
她点点头,眼上被厚厚的黑纱蒙住,手中紧握着木桃长棍。
声音响起,依稀能够感觉到在左边的方位,举剑一刺,却没半点声音。歪了,歪了不少。
苏阡默叹气,“继续。”
这次是右下方,她能够感觉铃铛震动的幅度在减小,起步轻移,下剑毫不犹豫,极为细小的声音穿过,铃铛与剑身的摩擦,带来好听的晃动。
“中了,中了。”她高兴的跳起。
“继续。”苏阡默冷淡的敲响另一个铃铛。
这回是前方,前边已经成功了一次,这回就更加大胆,她向前跑了两步,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抬起剑。依旧还是摩擦,并没有刺中,她有些不愤的咬紧了嘴唇,她就不相信了,她还能拜倒在这铃铛下不成。一次又次一次,功力实在差得太远,每次不是摩擦,就是漏掉。
苏阡默手抵额头,叹息声回荡。
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徒儿,他怎么会没见过那考核的冷酷无情,有多少人死在上边,有多少断手断脚,成仙之路,必然坎坑相伴。
很久没有再听到铃铛响起,类宛倾犹豫着摘掉黑纱,看见院内只有她一人。纱巾落地,怅然失意,她终还是不能让师傅满意,还是毁了一片丹心。
夏秋之际的交替,夜晚的风总是不断的留恋,在空中高舞。铃铛声四起,院落内,满地堆积的叶片,刻苦的小人儿。即使是木头所制,剑与风的融合也发出呼啸之音,吵醒了睡着的男子。
还在练吗?他不得不感慨于收了一个好徒弟,本想着是否要过去帮她,却终究没有。只怕自己过去,她反而会不自在了。木门轻合,碾压。
地面上是深深的脚印。一个个重叠,凌乱,肆意的花香遍布,萦绕。吹开了孩子的心房。
清晨时分,她疲倦的睡下,眼睛红肿,累,好累,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