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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这般景色,才知晚景凄凉的感觉。
“我们打个赌如何?”那位名叫鸾雪的女子突然在她面前一横,笑问。
“赌?”
她这将死之人能赌什么,难道是看看黄泉路上谁死的凄惨,谁死的落魄吗?
“赌,那人是否肯为你而死,你又是否因他动情。”一瞬间,她笑得凄绝。
类宛倾不禁疑惑,那人是谁,是否是她爱的人?但她并没有问,或许那人本不愿说,问了也是白问。继而,没等她回答,鸾雪咬破手指,在她眉心印上红迹,如同女子印上的守宫砂般殷红,像是深深刻上的一道血痕。
世人愿为仙,仙愿为世人。可笑的是我不知你是谁,却为你而生,为你沉沦。
翻身而下,掉落深渊,类宛倾只感觉到周身一片混沌,上摸不到天,下触不到地,只稳稳的漂浮,忽的心向下一坠,本是黑暗的眼前渐渐模糊。
耳边传来街道的繁华之音,她安下心来,沉睡着。命运如何,且看天意,天要我死,我怎敢不死。
人间锦城,二月春晓,烟花绚舞的时节,幽幽漆黑的街道,柔光静满的小院内,坐在摇椅上的女人小腹微凸,丰腴的脸上堆满笑意。忽而一阵风袭来,卷落了院子里的沙尘,女子摸着肚子,饶有宠意的抚了抚。
“夫君啊,你说这孩子叫什么好?”
“又不知男女,如何起是好呢?”旁边捎带书生气的男子反问道。
“那夫君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也罢,男孩也罢,皆好。不过女孩聪慧文雅,稍胜而已。”
“女孩,宛若倾城之美貌,宛倾,类宛倾,这名字怎样?”
男子思索一阵,很是满意的答道;“娟美不庸,好名字。”
、第三章 初识为师
十年,不过弹指一挥,却能将记忆侵蚀,如今的锦城败落不堪,时逢灾年战乱,百姓动荡不安。自从锦城的君主在城楼上吊自杀之后,其他城主就更加嚣张,不断派兵来犯,烧杀抢掠,无一缺席。
终于,城败了,灭了,大火烧着了半个天空的云朵。
一片废墟中,穿来稚嫩的哭泣,像是拼尽全力的大喊,控诉着人世的不公,响彻三界。
很快地,哭声就引来官兵,其中一个穿金甲的雄壮将士提起手中尖刀,正要冲着那孩子挥下,却看银光一闪,“彭”的一声,重物落地,孩子安然无恙,将士倒下了,众人这才看清那一抹不容于尘世的白色身形,像是冰山上那传说中的珍兽,冷峻,高傲。
“杀了他。”
不知是谁先喊的这一句,周围的人仿佛受到鼓舞一般冲了上去,视死如归。
这回,他好像根本都没有出手,或许是太快,肉眼只瞧见死伤的将士躺倒在地上,并未看到他的出剑。
男子转身半蹲下去,抬手为孩子擦去泪迹,“你叫什么?”
“类宛倾”
“类宛倾,很好听的名字,”他笑了笑道,“记住了,我叫苏阡默,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师父,教你读书作画,舞剑修术。若得他日,你有了一番作为,也算不枉了。”
“师父?”她有些怯懦的张口。
“是”
苏阡默摸摸她的头,看着满天烟红,叹了一口气。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如今却只剩下残破的城楼,人啊,怎么可以这样狠心的自相残杀,甚至连孩子都不放过。
雨,像是银灰色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将整个天空笼罩其中;天,暗沉沉的,像古老宅子中的屋顶,散发着朽木的味道;河,是被血色浸染的红,静静流淌,默不作声的诡异。
命运的转轮就此打开,福兮,祸兮,皆无单至。
……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苍茫的大陆被分为零散的一座座城池,像是最脆弱不堪的锦城,繁盛强大的长安,隐匿实力的永安,毫无波澜的东阳,还有不得不说的仓颉。
战争,侵略。每一座城池的君主几乎都想着要吞并其他城的领地,所以嬴弱的国家就自然成为了板上鱼肉,任人割宰。不过,也有不同的。
就拿仓颉举例,论军事实力,可以说与长安并驾齐驱,论繁华闹市,绝不差其他强城分毫,唯独那城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成天都到街上闲逛,还时不时的做些偷鸡摸狗之事。无奈,没人能制服他,仿佛那本领就是天生的,百毒不侵,必然成王。
古人云;得民心者,得天下。月沧桀亦是如此,百姓乐于这种安逸的游戏,也乐于同他一起隐匿。
隔着七丈远,就能听见苏阡默深深的叹息声,不想也便知道是谁来了。师父一般都是冷冷的,很难见他脸上有什么表情,唯独那月沧桀,天生的地痞流氓,一脸能让人气炸的笑意。
“呦,阡默师父,真巧啊。”
类宛倾一脸黑线,废话,都找到家里来了,巧个屁啊巧。
“嘿,葡萄。”
那是月沧桀专为她起的称呼,起因嘛,是有一天她上山采药,中了不知是什么毒,脸上肿了起来,还发着暗暗的紫色,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让月沧桀撞见了,从此就落下这么一个话柄。她甚至能够深深记得月沧桀一脸痞相的在她面前大笑。
真是无法想象,师父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做上朋友,她皱眉将屋门关上,很是无奈。
倒是的,明明已经开春了,怎么天气还是不见转暖,外边艳阳高照,屋内却还是冷冷的,坐过了一会儿,从窗门看见月沧桀走了,这才出来。
“倾儿,不高兴吗?”
“没有,师父在干什么?”
她转开话题,讨厌是一方面,不过,话说回来月沧桀人还是很好的,对她也不错,时常新鲜玩意都紧着她,所以啊,她不过是讨厌那张嘴罢了,挺好看的一个人,就被那张嘴毁了,实在可惜。
“哦,这是仙界送来的邀请函。”
师父曾经告诉过她,仙分两种,其一就是那些在珞珈山上做样子,锦衣玉食,美酒满壶的,再而就是像师父这样的散仙,那些人总爱叫堕仙,只要不招惹是非,沦为魔道,没人会管,图个清闲自在。但没有人知道,他们成为堕仙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师傅不说,她也就不问。
蟠桃会百年一届,她来的倒真是赶巧了,师父往常一般都有所推拒,不知这回……
“师父,去嘛去嘛。”她仰着肥嘟嘟的小脸撒娇道。
“嗯……正好也应该让你开开眼界。”
“师父最棒喽。”
类宛倾高兴的在地上欢呼着转圈,不小心撞到新开的桃树上,一下子弹回来,却被稳稳的接住,抬头撞见苏阡默一脸的担忧,不禁有些愧疚的想拥住他。簌簌花瓣飘落下来,发梢,肩头,膝上,沾满了粉色。她痴痴地看着,真美啊。只是不知夸的是花还是人。
苏阡默抖了抖身子,将她抱起,安稳的放在地上,倾泻的长发扫过脸颊,柔柔道;“小心点。”
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扭头向门外跑去。
孩子终是孩子啊,天真无邪的。
风吹一线,带来熟悉的气味,他笑着替即将要来的客人倒好茶。
“师弟啊”
果不其然,没出半刻那人就来了,带着浓重的阳刚之气,满脸的络腮胡子长至颚处,声音也是久经风霜的沙哑。
“师兄”
桃花满地堆落,安能辨其魅影。
门外面,类宛倾跑的脸红气短,直到近乎看不见门了,才稍稍松下一口气。真是吓死她了,师傅这一温柔,连太阳都快羞红了脸,更别提她这小小的孩子了。
等一下,这不会就是思春吧,隔壁姑娘告诉她,心里总想着一个男子便是思春。可是听她的意思,思春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啊,自己可不能让师父讨厌才是。不过,师父长得那么好看,他喜欢的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满是惆怅。肯定不会是自己这样的才对。
晚霞停驻,风吹无门,柳叶轻摆,落红无情。
、第四章 蟠桃盛会
想着离蟠桃会只有几月之遥,苏阡默可是有些为难,暂且不提天后,光是类宛倾就已经让他头疼死了。
本的来说,像他们这种仙界中人是不应当擅自收凡人为徒的,要是有些本领倒也好说,可现在类宛倾跟了他数月,却连御剑飞行都只能算是马马虎虎的,这样下去可不妙啊。不过,他转念一想,稍作隐藏的话还是可以的吧。让她既不出现在别人面前,又可以到仙池一探,岂不妙哉。
花枝一颤,抖乱了年轮,他忽的满眼悲怨,叹息。自己是有多长时间没回去过了,几千年而已吧,他甚至有些记不清那里的样子,记不清那个一身奢侈极化,带着桀骜不驯的女子恳求他的样子,回去,或许是劫难的开始。但躲,未必是好的。
天又暖了很多,连平常极为恐惧寒冷的类宛倾都换上了薄纱,在树下一奔跑的灵动样子,着实让人喜欢。风也越发和谐起来了,平常都是静静的,偶尔来那么一两下,将头发吹得散乱。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时间转瞬即逝,仿佛只是天上一盏茶的功夫,地上已遥遥几月之过。
“倾儿,快点儿。”
“这就来了。”刚一说完,人就立刻跑了出来,发上那垂挂髻倒是好看得很,一身轻罗衣服虽有些不过稳重,倒也合适。
苏阡默提剑念咒,只看剑身抖擞,他便拉着类宛倾一同跳上去。嗖的一下,银剑穿过云层,不见了踪影。
泮池内,侍女等的心急,表面上却还是依旧如常。这好不容易苏阡默才接了请柬,要是不来的话,天后说不定真的要把这仙池给翻了。
正欲叹气,眼前却突然一亮,那绝美的身形正在不远处踏剑而来,流云四伴,不敢簇拥的样子,真是……美啊。嗯?那后边是什么?她探出头想再看看。
苏阡默当然也注意到了那不寻常的目光,回头看了类宛倾一眼,不等她先说什么,挥袖一甩,将她变为伏在肩上的花瓣。
什么都没有?可能是花了眼吧,女子朝他一笑,随后而行。
瑶池一仙水,落得尽思量,未渡金湖水,先惹回醉香。
泮池上方是巨大的酒筵桌席,半浮在空中,伫立不动的,像一只乌龟。苏阡默招来彩云,手一提气,便轻轻飘起至其上。脚下一片透彻,波光粼粼的,竟是浮于水面上。
类宛倾可怜的只能看,能听,却一个字也吐不出,白煞了这满桌美味的桃儿。只能先垂头丧气的呆着,人倒是颇多的,她使劲睁了睁眼睛,看到迎面扑来的华丽女子。
“阡默啊,阡默,你可算来了,你知道吗,没有你在的日子,我好苦哦。对了,那个老太婆也好苦。”
她身上不禁打了个寒噤,难道天界也会有这种,嗯……仙女吗?开玩笑的吧,老太婆又是谁?跟师父又是什么关系?她试着往前伸了伸,可惜不如所愿。
“是啊,依縢,好久不见。”苏阡默退身开口,本来相距半臂,却被毫无痕迹的错开。
“那是依縢,天后身边的特等侍女,虽然有些多嘴,人还是好的,不喜欢的话,就退开好了。” 类宛倾心中有声音响起,虽是好奇,无奈现在不能开口,若有其事的点点头,依常人之见,不过风拂花。
“坐席分三六九等,天后位于十七阶,各佛菩萨置于十四阶,海中龙王,天上飞将等有名之士坐于七阶,等级仙女此在四阶,若是流仙堕仙,或是没成名的道士,掌门。也就只能乖乖的呆在最底下了。”苏阡默耐心的为她解释,不忘和周围的人点头致笑。
可不知道为什么,类宛倾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那些人的笑意像是虚假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应付,又叹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吧。她笑笑,重新归醉于眼前的美景。
坐席之上有浮动的金色字迹,仔细一看,都是些名字。类宛倾左顾右盼的看着,怎么也没有找到自己师父的姓名,心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