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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还有约莫二十只左右,她能坚持下来的时间长不了哪去,若是一只一只逮的话,恐怕必输无疑,但又有什么好办法吗。
对了……食物,她怎么会忘了这个,管他是什么鸟,天上地下,看见吃的还不是一样投降。真是该庆幸她的运气还没有差到一定地步,要不是自己早上没吃饭又怕饿了,怎么也不会往衣服里塞了两个包子撑场面。
啊……她香喷喷的大包子啊,还热乎着呢。难道就要喂这鸟儿了,想来实在可惜,不过要是牺牲个包子就能过了这一关,也该算是值得的,
随意掰碎了往附近地下一扔,只看那鸟儿像是急疯了一般朝包子飞过去,不一会儿就抢着吃了起来,有些抢不到也只好“哀嚎”两声,以表惋惜之情。
众仙在那里看着干着急,虽说是不想让苏阡默重回天庭,可让这区区一个人界的小丫头过了考核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趁这功夫儿,类宛倾拿起网子,弯身一捞,如同捞那浮叶一般简单,连同那包子一同捞上,只是直到这时候,那鸟儿还在吃呢。
任怎样痴傻也看得出天后脸色不对,想来也没什么办法安慰,只好出声提醒道;“天后大人,请记得给你的鸟儿喂点吃的。”
这话一出口,九鳯悦的脸色则是更加青白,却又不好反驳,只得干瞪着一旁偷笑的宫人,迟迟宣布,“第一关,过。”
、第二十四章 考核之约(下)
呜呼,真是谢天谢地,谢包子,赶明她下了界一定要好好纪念她死去的肉包子,赐它一个英勇护主,舍己救人的碑文。
不过记得曾听师父提起,考核一共有三关,她这才刚刚过了第一关,要是接下来的考核也像这样的话,岂不是麻烦了。
“第二关,考的是你的听力和敏锐力。”九鳯悦挑起长发,轻轻卷弄,“仙人指路,你可听过?”
仙人指路?无非是蒙着眼睛敲鼓的游戏。她简直是烂熟于心了,尽管打小就和苏阡默在一起,那些小孩子必会的游戏她却也一样都没有落下。不过……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表情复杂,若是与这考核有关系,还会那么简单吗?
但是还好,师父教她的铜铃引剑法与这颇为相似,看在她练了这么长时间的份上,想必也绝对错不了的。她对此深感自信,想当初为了练剑,在那铜铃之上可没少受伤,如今要是在这上面输了,恐怕连她自己都不能宽恕自己了。
总之这一关,她,稍有胜算。
梅花隐去,淡淡云雾倦怠而来,席卷整个殿堂,褪去之后,显得更为平静。清脆的铃声从天而落,瞬间围城巨大的圆圈,将她围困其中。
那铃铛只有拇指盖大小,挂在上面甚至不太显眼,但若是想这样就难倒她,还差的太远了。
挥手的瞬间带着光芒的逝去,眼前一片昏暗,这比起单纯的蒙上眼睛可怕多了,感觉像是真正的失明了一样可怕,看不到任何东西,连一丝光线都没有。她可以听到周围的窃窃私语,像密密的蚂蚁爬上胳膊。
手心中猛然窜出一根银针,细的她几乎攥不住。难道是要用银针击铃吗,果然不简单,这恐怕考的可不只是她的听力和敏锐了,连力度和精准度都要算在其内,银针轻巧,用力过小就击不响铃铛,稍微偏差一点就会打不到铃铛。
“咚……”这似乎与苏阡默的冰柱相同却又不太一样,像是那人特意收紧了气息,敲响的声音轻微至极。
毫不犹豫的出手,她怎会忘了苏阡默的教导,迟疑的时间越长,击中的可能就会越小。中了,在银针到达的前一刻,她便猜的出来,因为前方有阻碍,声音就会变得不一样。蒙住眼睛后,必然耳朵会变得灵敏,这也是她长期练下来的结果。
果然极为精准,她听到的周围的倒吸声,甚至可以感觉到他们吃惊的样子,可笑极了。
得意之后,出现在手中的银针变成了两根,三根,甚至更多,但每一次,她都能毫无迟疑的击中,并且精准,直到最后,她手中的银针又变成了一根,似乎还带着一条很长的丝线。她知道,事情绝不会是那么简单,又实在猜不出九鳯悦是怎么想到,最后,只好屏息凝神,集中了全部心思。
一个铃铛的响起,当她正要飞针的时候,旁边的铃铛也紧接着响起,然后是下一个,下下个,顿时,周围的铃铛全部响起,参差不齐,更何况她还看不见,听到的声音就更加杂乱。
不可以,随着铃声,自己的心跳也愈加猛烈,她反反复复告诉自己不能激动,却始终抵挡不住,而这时,脑海里突然出现了那人的脸。
“师父”嘴唇碰撞,却发不出声音。
“倾儿,铃铛响的时间越长,声音就会越小,摇晃的幅度也会越小,你可要记住。”
是啊,声音,似乎把一切的事物都抛开,全然不顾,此时内心所想的,只有那铃铛。细细聆听,才终于发现原来是按着顺序来的,所以才会只有一根针。不过,这针能扎破铃铛吗?
想来应该也不会,猛地记起苏阡默所用的铃铛带有镂刻,想必,这应该也一样才对。
出手迅速,要使银针穿过所有的铃铛,就需要一瞬间的力量才可以。
静了半响,连嘈杂的声音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直到那人又宣布;“第二关,过。”
随着声音响起,眼睛也恢复了光芒,一眼看见的,却是女子诡异的笑容,惊得一身毛骨悚然。
“第三关不在这里考。”
“那是哪里?”她问。
“天牢。”似乎是比她连过两关更加不可思议,众仙却没敢再说什么。
谁会不清天牢向来关押的都是些造恶的猛兽,如今让一个小女子去和猛兽打斗,能赢才怪。类宛倾也知道,不过她别无选择,在别人的地盘上,她又怎么能做得了自己的主。
“要放弃吗?”天牢门前她这样问,伴着猛兽的嘶吼,“它叫朱砂,是个蛮可爱的孩子。”
“不用了。”类宛倾二话不说,直接走进了天牢,但紧接着就是一阵尖叫。
她望着眼前像要把天捅破的巨虫,颤抖不止,这是孩子,那女人竟然叫它是可爱的孩子。她本以为也就高出她十几尺而已,但现在,明显就是一座山在她面前啊,对,还是个会喷火的山。
她躲开巨虫喷出的火球,尽量压低身子,在一旁寻找它的弱点。
“难道是脖子吗?”似乎看得到虫子的上边有个伤口,裹着薄纱。可要到达哪里,哪是那么容易的啊。若是以轻功飞上,恐怕会被发现的吧。
不如用爬的?虽然不那么确定这个答案,但如今看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吧。
小心翼翼的绕到巨虫的尾巴处,再缓缓爬上,那巨虫虽然身躯庞大,却异常灵敏,用力将尾巴甩出,将她摔到地上。
“该死……胳膊”本来已经停息了一阵的疼痛因为这重重一摔再次疼了起来。
肿胀的疼痛似乎比以往都更加强烈,像是要生生把她撕碎一般,痛苦不堪。甚至连动一下也成了奢望。
眼瞧着那巨虫慢慢踱走,却丝毫没有办法躲避,索性闭上了眼,坦然面对生死,任由眼角不知名的液体滑落,她终究脆弱的如此不堪一击。
“诶……剑”就在她放弃的下一秒,绕指柔自己从腰间窜出,一下子正刺到虫子的伤口上面。
剧烈的惨叫声与血腥的味道相互重叠,糅合成并不太好看的场景,红衣女子愤怒的瞪着双眸,全然没有了身为天后的仪态,腾空抓住她的衣领问道;“这剑是谁给你的?”
“是我师父。”她挣扎反复,终不能逃脱,只好照实说了出来。
、第二十五章 饕鬄之变
迷糊之间已经被带到了殿堂上,双膝跪着,感觉有些不舒服,类宛倾捂着手臂,无法预测到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是苏阡默给你的?”
“是”
“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剑?”她又问道。
“此剑名为绕指柔,是师父所制的。”一开始就是怕会闹成这个样子才可以把剑藏起来的,师父也曾提醒过,可若是没了这把剑,恐怕自己连爬出天牢都难。
“果然是他啊。”话里说不尽得无奈与脆弱,她真是要恨死他了,“不过,你这可应该算犯规了吧。”
类宛倾不觉得,正要反驳,却被人夺了话柄。只瞧那小将匆匆跑来,呼哧带喘的急急开口:“天后大人,不……不……不好了,饕鬄它跑出来了。”
“什么?”座上之人一惊,连忙站了起来,“快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他捋顺了气,才又开口道:“您让我去看着苏阡默和荆涛将军,好在关键时刻避免重伤,谁知他俩打着打着就到了南海境界,后来只看见饕鬄跑上岸来,怎么解开枷锁的,倒是不知。”
“是这样啊。”她眼神有些躲避,看守饕鬄一直是荆涛的任务,就连钥匙也由他保管,照现在看来,能放出饕鬄的也只是他一人了。
“那我师父怎么样?”一听见苏阡默也在那里,就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她拉扯那人的衣服,以便听得仔细。
“苏阡默正在制服饕鬄呢。”
“开什么玩笑,他如今已经不是上仙了,又怎么能打得过饕鬄?”九鳯悦似乎更加着急,步伐紊乱的走下台阶,“快带些将士赶下去助阵,我稍后便到。”
“是”
小将匆忙下殿,一旁的仙人也急的如火上蚂蚁。不过,想来九鳯悦加上荆涛将军怎么也能压制住饕鬄了。
“众仙在此等候,我先行下去了。”她转头才发现殿堂之上跪着的人,想了一会儿,又道:“你也在这里等着。”
“不,我要下去。”如今师父危在旦夕,她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来在此等候,就算是帮不上忙,她也要见师父一面。
九鳯悦不愿再与她多讲,想到这孩子也是救师心切,只要在一旁呆着,也没有什么危险,就干脆一把将她拽起,呼云而下。
那饕鬄已经上了天,身躯大得很,样子像极了一只铁牛,浑身散着怒气,双眼瞪得童红红,此时正和荆涛打成一团。
师父呢?小将来时不是说是师父在和饕鬄打吗?如今怎变成了他,难道说师父已遭不测?不敢想象,也无法再继续猜测下去。又生怕自己下去,会添了麻烦,只好在云层之上干着急。
被派下来的兵将也只敢在一旁守着,而不敢贸然行动,将饕鬄围了起来,以免有什么突发的状况。
眼瞧着荆涛有些败下阵来,九鳯悦连忙凑上前去,将他顶开,只身一人做起战来。原以为不过是个摆饰而已,没想到实力却不小,只几下,就把饕鬄打回地下。
饕鬄善水,当初若不是它搅乱了南海海水,也就不会造成淹没南城数万百姓的景象,本来意图将它杀死,却发现无论是谁都不能平定那海水,无奈之下,只好将饕鬄囚困在海底,如今以来,将近有上万年了吧。
这些书上都有记载,古时四大神兽,饕鬄排第三。想来就该知道有多可怕了。不过记载上却没有关于第一神兽的任何映像,只说是个极其美丽的妖怪,其实估计也是胡说的,说不定连这排名都只是无心之作。
海水上涨约近七尺,如涨潮一般的不断扩大着领土,吞噬着土地。荆涛歇息片刻后又重归作战,两人相加起来,不一会儿就看饕鬄已经退回到海里,不过现在才是关键的时刻。饕鬄遇水会发狂,力量也就会变得更加强大,要是此时一败,那恐怕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前功尽弃了。
还在一点点下移,海水凶猛,才眨了几下眼睛,就已经看不到人影了。只好屏息凝神仔细看着,怕是下一秒那饕鬄就跳上来,将她直接吞下去。
几个时辰后,海面才终于又回归平静,她那一刻悬着的心也才放了下来。
“我师父呢?”始终不见苏阡默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