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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半夏连忙摇了摇手。
“不碍事不碍事,只是一点小伤口而已。”云半夏假笑着,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绷带,还有缠在背上的绷带。
这些伤,都是他给她留下的,她可不想这个时候惹怒他,再让他发疯。
“昨晚看到一群雪狼围着你,你身上没被咬到吧?”
“你不会把那些雪狼给杀了吧?”云半夏马上激动的问。
“没有,当时很怪异,若不是它们围着你的话,恐怕你早就已经失温冻死了,后来看我来了,将你带到了雪洞之后,它们才离去。”说到这一幕,黑狼到现在还觉得不可思议。
“呃,巧合,巧合吧。”云半夏尴尬的道。
“可是,如果是素瑶的话,就不会是巧合。”
云半夏扶额,不会吧,他到现在还念着素瑶。
“我现在再告诉你一次,我不叫什么素瑶,我叫云半夏,我父王是庆国的北辰王云狂,不过,我父王半个月前已经过世了。”说到云狂的死,云半夏便神色黯然。
说到云狂,黑狼突然一下子变得激动了起来。
“你……你说什么?你说你……爹……叫云狂?”
云半夏抱着被子后退了几分,戒备的盯着他激动的脸:“那……那又怎么样?”
黑狼一脸惊喜的低头喃喃着:“那就没错了,那就没错了!”
“什么没错了?”云半夏眉头越锁越紧,这个黑狼即使神智恢复了,说话还是很不正常,不会是又要发疯了吧?
“叫我一声爷爷吧!”黑狼突然眼睛一亮的抬头,满含希望的望着云半夏。
云半夏脖子伸长了几分,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
“你说什么?”她掏了掏耳朵。
“叫我一声爷爷,有那么难吗?我今年六十三岁,听你一声爷爷,也不为过!”黑狼的脸板了起来。
不是这个问题啦,不过,看他脸色那么难看……识时务者为俊杰。
“爷爷~~”她甜甜的唤了一声。
黑狼的脸重新露出笑容,回答得相当顺口:“嗯,好孙女!”
云半夏的脸比黑狼的皮肤还黑,占她便宜。
云半夏心里正想着如何摆脱黑狼的时候,黑狼一脸凝重的看着她。
“现在尊主,是不是想把你赶出白族?”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云半夏马上来了精神。
“虽然我这三十多年浑浑噩噩,不过,我的耳朵可好的很,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你……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自己是谁吧?”
“我怎么不知道的?我是我父王的女儿!”云半夏白了他一眼,当她文盲呢?
黑狼摇了摇头。
“不止!”
“不止?”云半夏翻了一个白眼:“老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黑狼的脸再一次板了起来:“叫爷爷!”
“好,爷爷,你想说什么?”
黑狼的脸色缓和了些:“这件事,恐怕连你父王也不知晓,你的母妃,因为从小就走失,后来被你的外公收养,后来你的母妃嫁给了你的父王,然后生下了你,不过,你的母妃在你刚出生便被你父王的侧妃莲妃陷害而死。”
莲妃!
“果然是她!”云半夏冷冷一笑,她很早就怀疑这件事是莲妃做的。
“可是,你说我的母妃是被外公收养的,那我的亲外公,到底是谁?”云半夏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现在要说的话,你可能不相信,可是……你必须要相信,因为……你是她的亲外孙女!”
“什么意思?”
“知道江湖上的“夜”吗?”
“当然知道了!”云半夏皱眉,她听白九誊说过多次,“夜”与白族有深仇大恨,当年,他的母亲,就是被“夜”给暗杀了的。等等!黑狼那表情,他不会要说的是……
“不会的,我不要听!”云半夏突然捂住耳朵,不愿意听黑狼的话。
“你要听,“夜”背后的主人,就是你的亲外公,也是你亲外祖母的丈夫!你就是素瑶的亲外孙女!”黑狼的话字字如魔音般的窜入云半夏的耳中,即使她拒绝,他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
听到最后一个字,云半夏的身体因这个初听到的消息,不禁浑身发抖着。
这怎么可能?
她竟然是……“夜”背后主人的外孙女,那不就是白九誊的杀母仇人之孙吗?
不!!她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她剧烈的摇头。
“你说谎,你骗我,我才不会是什么“夜”背后主人的外孙女,我外祖父是秦三岭,我母妃叫秦娅,绝对不是什么“夜”背后的主人!”云半夏挣扎着从床上走了下来。
“丫头,你现在身体不好,要好好休息,你不能起来!”黑狼看到云半夏的样子急了,拉着云半夏想将她拉回来。
云半夏嫌恶的推开他的手,狠狠的道:“你不要碰我,你这个骗子,你是骗子!坏老头!大骗子!”
她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雪洞。
彩雀赶紧跟了上来。
走出了雪洞,洞外森寒的冷风迎面袭来,冷的她浑身都在发抖。
很冷,可是,她的心却一直向着山下的白族,她要回去,回到白九誊的身边。
她不是“夜”背后主人的外孙女,她是云家嫡亲的女儿,跟“夜”一点关系都没有!
“丫头,你不要再走了!”黑狼心疼的跟在她身侧,不敢触碰她,她后背已经被殷红的血染透,他一碰她,她就会剧烈挣扎,只会让她的伤更遭。
下雪峰的路上,云半夏因为走得太快,身体又太冷,身体轻冷僵硬的跌倒了好几次,每次她都坚强的站起来,继续往山下走。
看到云半夏固执的模样,黑狼心知劝不住,眼看已经要出了雪地,他示意几只雪狼跟上去护送她,他悄悄的返回,幽幽的长叹了口气。
※
白九誊早晨时分,返回了白族总坛,来不及换下身上的衣裳,便先到医殿检查情况,他不在,难保那些侍卫会做出什么来。
一路上,他的心里总是有丝隐隐的担忧,怕会出什么事。
当他刚回到医殿,便感觉到医殿内怪异的气氛,医殿内的侍卫竟然撤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父主已经想通了,打算放过云半夏了?
他才刚刚拐进了医殿的偏殿,迎面而来的朱砂和伊心两个扑通一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九爷,求求您,求求您,救救郡主吧!”
“九爷,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如果要杀,就杀奴婢好了,放过郡主吧!”
朱砂和伊心两个眼睛肿如核桃,哭的声泪俱下,两个人不停的向白九誊嗑头。
“到底怎么回事?”白九誊神色微变。
子风适时的从屋顶落下,小声的在白九誊耳边汇报着些什么。
“你说什么?”白九誊双手握紧,琥珀色的幽暗眸子染上了几分怒火。
他一直相信自己的父亲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
“昨晚郡主突然失踪,这件事恐怕与尊主脱不干系。”子风忧心的道。
“后山找过了?”
“已经找过了,没找到!”子风咬牙大胆猜测:“她会不会已经被……”
“不会!”白九誊斥喝的打断他的话,骤然转身飞速的离开了医殿。
※
通往雪峰的路上,白九誊沿途寻找云半夏,远远的,便看到一抹娇小的人影摇摇晃晃的从雪峰上下来。
她的身后,竟然还跟着十数匹雪狼。
他吓得心脏差点停止。
那十数匹雪狼似看到了他,尽数全折了回去。
迷迷糊糊中,云半夏也看到了白九誊,他的身影在晨雾中绰绰约约的不清晰。
她的身体撑到了极限,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白九誊催动内力,移形换影般的移到她身侧。
“想见你的时候,你就会出现,真好!”她笑着将冰冷的身体栽进了白九誊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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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6000+)
白九誊抱着奄奄一息的云半夏回到白族之中,路上恰好与正要往其他方向走去的白傲天碰个正着。
当白傲天的视线接触到白九誊怀里的云半夏时,眸中闪烁着几分讶异之色。
浑身是血的云半夏,看起来情况很糟,待白傲天试图看清云半夏的状况时,白九誊抱着怀里的云半夏警戒的退后了两步。
“你在哪里找到她的?”白傲天蹙眉问道。
“在哪里找到的她,这好像不关父主的事,父主已经做了您想做的事,现在是不是能让我做我自己想做的事?”白九誊冷漠的道,他的双眼淡淡的望着白傲天,里头夹杂着几分怒意攴。
“这个女人不能留在白族!”
“父主昨天就已经说过了!”白九誊冷笑了一声:“昨天我也告诉了父主,要她离开可以,但是,请等她的伤好后,我会亲自送她离开,可是……”
看着怀中云半夏苍白如纸的脸:“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妣”
说完,白九誊抱着怀里的云半夏往九洲殿的方向而去,脚步匆匆,深怕会来不及救云半夏。
“尊主!”白傲天身边的心腹上前一步为他抱不平:“那件事根本就不关您的事,再说了,您也为了找那位姑娘,将医殿院内的侍卫撤去寻找,刚刚少主那样太……”
话未说完,白傲天那双不悦的鹰眸扫了他一眼,那心腹吓得连连将话吞了回去。
“属下知错,求尊主责罚。”
“责罚不至于,下次再让本尊听到任何挑拨本尊与九誊的话,可别怪本尊手下无情。”
“是,属下听令。”
“昨天晚上到底是谁将云半夏从族中带走的,有没有查出来了?”白傲天厉声质问。
“还……还没!”心腹战战兢兢的低头回答。
浓眉微皱。
“再去找,一定要将那个人找出来。”就是因为那个人,白九誊才会误会,以为是他派人将云半夏弄走。
这个人敢在白族内下手,胆子不小。
※
云半夏被白九誊带回九洲殿,让她趴在他的床上,命子风去将四长老及胡非、朱砂等人带过来。
一听说云半夏被找到了,胡非、朱砂、阿丙和伊心四人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五洲殿,四长老也随后赶到。
四长老的指探到云半夏的脉上,身边的其他几人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待四长老收了手,伊心急问:“怎么样?郡主没事吧?”
“求求您四长老,不管怎么样,您一定要救活郡主,否则,奴婢也不想活了!”朱砂不停的抹着眼泪。
“你们不要担心,云丫头在这之前已经被人输了股真气在体内!”
“真气?”白九誊微蹙眉,是谁给她输的?
她在后山上待了一晚,若是没有那真气,恐怕她支撑不过昨晚吧?
“再加上少主在路上也为云丫头输了些内力,所以,她现在无大碍,只是有些失血,只要好好的调理便可。”四长老看着她的后背,忍不住摇了摇头:“不过,她折腾了一晚,怕是要调理很长时间,身体才能真正恢复。”
“还请四长老先开些调理身体的药。”白九誊松了口气,旋即声音温和的嘱咐道。
“好,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刚准备离开的四长老,又转过身来:“少主这里应该有药箱,你们先把她的伤口清理了。”
“嗯,子风!把药箱拿来!”
“是!”
子风拿过了药箱,朱砂和伊心伸手准备抢过药箱来为云半夏清理伤口。
“我来!”白九誊半路出声,生生的截断了朱砂和伊心的期望。
看白九誊面无表情的模样,朱砂和伊心两个默默的松开了手。
有白九誊在,她们两个就只有在旁边看的份。
两个人在心里默默抱怨:九爷,您抢了我们的工作。
抱怨只能在心里说而已,她们这些话,可不敢在白九誊的面前说出来。
※
折腾了一个晚上,云半夏整整躺了两天两夜才清醒过来。
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暖烘烘的,让她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
长长的睫毛轻颤了颤,稍稍打开眼睛,窜入眼帘的是一片炫目的晨光,刺眼的光线迫使她微微眯起眼睛。
视线稍稍清晰,也使她看到了窗外嫩绿的柳树,一阵风起,吹动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