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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餍玄果然把秦悠悠带到了洞外,随手抓了几只妖禽,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鬼三台金氏的确切位置。
、208绝谷寻父
如果不是有餍玄帮忙,光靠自己找的话,秦悠悠估计要花几年时间才能找到鬼三台的具体位置,前提是这几年里她福大命大,没遇上什么厉害妖兽。
鬼三台金氏的老宅位于一处绝谷之中,附近环绕方圆十数里的密林中毒虫瘴气横行,而且山谷上方因为三座石峰组成的特殊地势,导致常年刮着劲风,声音如百鬼呼号,劲风中夹带飞沙碎石,风速极高,就是有品级的妖禽飞近也会有性命之忧。
鬼三台的名称正是得自这三座古怪的石峰。
进入绝谷只有一条狭窄的石道,金氏的人利用地势加建了无数机关,就是千军万马杀到,面对如此险要的地形也只能徒叹奈何。
餍玄和秦悠悠绕着绝谷转了一圈,脸上慢慢露出疑惑的神情:“这鬼三台里头有些古怪。”
“怎么?”秦悠悠奇道。
“这个地方极好,又是处在横云山中,按说一些级别较高的妖兽应该很想抢来作巢穴洞府,可是你说这金氏的人在这里隐居至少有数百年之久,你就不奇怪他们是怎么保住这块地盘的吗?”餍玄指了指山谷方向道。
金氏为什么能安然隐居在横云山这样的大凶之地,对于外间的人而言一直是个秘密,秦悠悠自然也是好奇的。
餍玄也不卖关子,直接给出了答案:“这山谷底下一概埋葬了一只上古神兽的尸首,可能这个山谷就是它生前的巢穴所在。它虽然死去多年但余威犹存,妖兽野兽在某些方面灵觉天生比人类强大得多,所以就让金氏的人占了这个便宜。”
“这横云山真有意思,尽出些凡界不该出现的东西。”餍玄啧啧有声道。
秦悠悠正想说什么,身边的餍玄忽然一弹指尖。她感觉到整个人好像霎时间被一个无形的罩子罩住了。
餍玄侧头听了片刻,忽然道:“有外来人想打金家地盘的主意。”
他手上随便拈个法诀,秦悠悠就听到了几个男子对答的声音,近得仿佛说话的人就在面前。
“回去吧,金家的人在这里经营多年,还不知道有什么古怪的手段,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九皇子倒是神通广大,竟然连鬼三台的通道机关图都能弄到手,嘿嘿。金家这个地盘当真让人眼热。”
“不要说了,如果不是家主信错了奉神教,也不至于彻底得罪相月国,落得如此田地。”
“谁知道奉神教说灭了就灭了?连江如练那等人物都下落不明,可恨!”
“这个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只要把金家的地盘抢到手。这里山高皇帝远,严棣忙着多丽国的烂摊子,正好顾不上此处,等我们得了金家的地盘,他就是想对付我们也难了。”
几个人根本不知道有人无需靠近就能听清他们对话,肆无忌惮的商议了一阵才渐渐走远。
从他们的对话,不难猜出这些人都是跟多丽国奉神教站在一边的。那个什么九皇子很有可能是多丽国的贺姓皇子,结果因为多丽国与奉神教先后败亡,他们怕被相月国报复,于是想抢夺金氏的地盘避祸。
金氏这些年来人才凋零。守住鬼三台这处绝谷靠的是地利加上机关暗器,如果遇上真正的高手不顾一切跟他们为难,那他们麻烦就大了。
金氏的镇山之宝“天罡星域”成名数百年,不止一次将意图入侵鬼三台的高手杀灭在谷中。不过现在还是不是能够正常发挥威力就不好说了。
机关再好也是金铁所制,天长日久就算再如何保养也会被腐蚀损伤。金氏的机关高手能不能够修缮维护好这件利器。只有天知道了。
“你是要去解决他们还是先进山谷里看看?”餍玄问道。别人要不惊动金氏的人潜入谷中几乎全无可能,但是他却并不难办到。
秦悠悠想了想道:“我先进去看看吧,听那些人的口气,似乎不打算马上就动手。我进去看看,如果需要就给他们留信提醒一番。”
餍玄没有意见,指了指谷口唯一的狭窄石道,微笑道:“你直接走进去就是了,三十个呼吸内,他们都不会动。入谷后自己一切小心,实在危险就捏碎我给你的晶石。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接你。”
“知道了,谢谢你。”秦悠悠不敢拖延,转身就往石道走去。
一路行来果然安静非常,甚至她走到谷内见到几个负责守护通道的弟子,他们也是维持着原本的动作毫无反应。
类似的情景秦悠悠早就见过了,知道这些人都是受了餍玄的定身法控制,她牢记三十个呼吸的时限,看准位置一溜烟跑到附近一个隐秘的角落躲了起来。
很快附近的一片死寂被各种声音打破,秦悠悠知道定身法的时限过了。这个山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必须换个身份才好在山谷里慢慢找人。
她小心翼翼地往山谷中央的金氏大宅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前面传来人声,一男一女正站在前面说话,他们身后站了一个小丫鬟。
这一男一女在讨论一个机关制作的问题,说到一半,女子突然看了身后的丫鬟一眼道:“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回去吧。”
“是!”小丫鬟行了个礼转身离开。秦悠悠心中一动,无声无息跟了上去,这个小丫鬟身高跟她差不多,正好可以借她的身份一用,顺便问一问山谷里的情况。
她跟着那丫鬟走到暗处,突然出手将她制住,然后脱下她的外衣换上,对着镜子把脸蛋描画一番,很快就变成了与那小丫鬟一般模样。
她随严棣学过一些牵魂夺魄之术的皮毛,虽然她做不出把活人变成自己的傀儡的事,不过要让这丫鬟在无意识之中说真话是完全没问题的。
从这个丫鬟的回答之中,她大概知道了这个山谷的情况。金氏的嫡系传人与重要人物住在山谷正中的老宅之内,环绕着老宅的是金氏普通族人的住所,越靠近老宅的身份就越高,一些不重要的族人弟子都住在外围。
金胜常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过,但名字中带了“胜”字应该就是金氏第八房七十三代传人。
、209父女相见
秦悠悠没想到这一问还真的问出了线索。
芳草口中的金氏第八房早已经式微多年,子嗣单薄,住在远离主宅的西北角,如今传到七十四代只得两个几岁大的小男孩,他们的父亲叫金胜异,曾经是族里颇有名气的精英弟子,原本被族中寄予厚望,结果五年前因为试验暗器出了意外,重伤不治身亡。
这小丫鬟之所以知道金氏第八房七十三代传人名字中带了个“胜”字就是因为金胜异曾经在鬼三台大大有名,族长几次亲自发话要让他住到主宅去,都被他以贪图清静、方便照顾老小为由拒绝了。
芳草是金家第五房大小姐的丫鬟,第五房在家族中地位普通,全靠大小姐与金家年轻一辈的天才女弟子金明春交好,而金明春的亲姑姑正好就是金胜异的妻子,所以这个丫鬟才听说了这些事情。
金胜常、金胜异,听起来就像是像兄弟的名字,可惜金胜异已经死了。秦悠悠当即问明了金胜异住处的大概位置,然后便打算去探一探。
至于这个芳草,秦悠悠把她送回去她自己的房间睡一觉,然后她会彻底忘记之前曾经遇到的事。
按照芳草指点的方向,秦悠悠很快走到了山谷的西北角,越往山谷边缘走,房舍便越低矮狭小,她问了几个人,终于打听到金胜异住处。
那个院子在附近一片简陋的建筑中算是相当不错的了,半人高的篱笆中间一动白墙灰瓦的小房子,虽然不华丽气派,但看上去还算干净清爽。
秦悠悠正考虑是不是现在就潜进去,又或者等天黑了再说,身后忽然传来小孩子的笑闹声:“娘、娘我们回来了!”
回头一看。是一大一小两个不足十岁的小男孩,正蹦蹦跳跳地往这边跑。小房子里应声走出来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向两个孩子招手道:“快去洗洗手擦擦脸,看你们一身的汗。”
这个妇人虽然荆钗布裙,但是身上的气质一看就不像是小门小户出身,举止间自有一股优雅的韵味,容貌秀丽端庄,越看越觉得她不应该出现在这种清贫粗陋的地方。
那妇人一抬头看到站在院子外的秦悠悠,有些意外地问道:“你是?”
秦悠悠路上已经想了一套说辞:“我是五房大小姐的贴身丫鬟芳草。我大哥从前受过胜常少爷的恩惠,前阵子他随老爷们出去办事遇上了意外,去前让人带话,要我替他亲自来谢谢胜常少爷。”
鬼三台内的奴仆都是世代在这里伺候金氏的世仆,能够跟随金氏的人外出的都是亲信中的亲信。鬼三台内与外界几乎消息隔绝,秦悠悠杜撰的这个大哥发生过什么事,山谷里不会有人知道,所以她只要不掰得太过,住在外围的这些人也无从印证她的谎言。
妇人听她提起“胜常少爷”脸色微微变了变,最后平静道:“他受了重伤,这些年来没好过。不便见客,你有心了。你哥哥的心意我会替你转告他,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她爹真的还在!秦悠悠几乎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天知道刚才她等这妇人答话的时候有多紧张。多害怕对方回她一句:“没有这个人。”
如果她爹真的受了重伤一直未好,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从来不曾试图去找她们母女。
只是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秦悠悠努力压住激动的心情,颤声道:“我、我只要替哥哥去向胜常少爷磕个头,了却他一番心愿。请夫人成全吧。”
妇人原本觉得她表现有些奇怪,不过想到她可能是忆起早逝的兄长。便也释然了。
她考虑片刻,终于点头道:“也罢,你随我来,他受不得干扰刺激,你见过他了却心愿便回去吧。”
“好!”秦悠悠用力点头。
妇人招手让她进了院子,却并没有带她走进屋中,反而绕过房舍走到屋后。
屋后同样有个小院子,一个身穿蓝灰色布衫大概三四十岁的男子正坐在一角手持一把雪亮的小刀在雕刻着一块只有手掌长的木头,似乎是在雕刻人像。
他坐姿端正双手稳定有力,怎么也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秦悠悠心乱如麻,莫非她爹不是住在这个院子里?
妇人将她带到那个男子面前,低声道;“他就是你要见的人,他多年前受了重伤,已经看不到听不到,也忘记了所有前事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悲痛凄然,只不过秦悠悠什么都没听出来,她完全呆住了,过了好一阵才慢慢走上几步,木然在那男子面前缓缓跪倒。
那男子似乎感觉到有人接近,手上的动作一顿,将正在雕刻的木块急急收入怀中,不自觉抬起头来。
秦悠悠终于看清楚了他的容貌,如果没有那几道纵横交错的疤痕,他应该是个很好看的男子,即使如今容貌被毁,那双秋水般的眼睛依旧令人心动,可惜如此美丽的眼睛却是毫无焦距一片茫然。
看不到听不到,也忘记了所有前事?
所以也忘记了她的娘亲和她吗?他知不知道她娘亲已经为他殉情、尸骨无存了呢?
秦悠悠心里一股悲痛委屈,不知不觉泪如雨下,跪在金胜常面前泣不成声。
一块洁白的手帕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秦悠悠泪眼模糊地抬头一看,却是带她进来的那个妇人正一脸同情看着她。
“是不是想到了你的哥哥?”
秦悠悠用力点头,接过帕子擦掉脸上的泪珠,看到洁白手帕上的脂粉污渍,才猛地想起自己脸上的易容装扮这一哭只怕是不成样子了。
她如果现在就露出马脚,会很麻烦。仅余的一点理智提醒她要趁着妇人未发现不妥前尽快离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