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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暮华挑了挑眉,没想到韩柔会提及曹国公府。
韩柔见她有了兴趣,心里多少有了底,“曹国公喜欢斑竹,曹国公府二姨娘正是因此投其所好攀附成功,曹国公夫妇鹣鲽情深,可是他却更加信任三姨娘。曹国公府的大奶奶金氏八面玲珑。管家也是一把好手,但是夫君常年在外,她至今都无所出,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的禁忌……”
韩柔边说边看韩暮华的脸色,见她由吃惊转为平静,最后又露出一点点满意来,她终于知道她这手没有白做。
她还真是小看韩柔了,这些秘辛打听起来不但费时费力更加浪费钱财,不可否认,这些正是目前韩暮华最想要知道的消息。她也曾经拜托过妙函去打听,但是触及曹国公府,妙函也是无能为力。
“柔姐姐心思缜密。暮华佩服,不过,柔姐姐为何要对我说这些?”韩暮华笑着看向韩柔,明明一张娇颜却透着森森的寒意,让韩柔不敢大意。
韩柔很谦逊。“五妹妹,我比你虚长两岁,当你一声姐姐,只是想给妹妹提点些而已。”
韩柔不骄不躁,明明带有目的却不急着点明,懂的忍耐。韩暮华很满意。韩柔不像韩暮欣那样骄纵,什么事情都不放在眼里,也不想夏彤那么急躁。空有美貌没有智慧,以后把韩柔带在身边,够李濂那小子喝一壶的。
“柔姐姐的愿望暮华会记在心上的。”韩暮华摩挲着杯盏不动声色道。
坐在旁边一直忐忑不安的韩柔却欣喜若狂,韩暮华这话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同意她做她陪嫁的滕妾,跟着她一起嫁入曹国公府。黯淡的前途瞬间就充满光明,韩柔整个人都激动的发抖。
但是这个时候她要忍住。压下内心的狂喜,韩柔温切关心道,“听闻五妹妹以前身边服侍的贴身大丫鬟这两日要出嫁,我这里也没什么能帮的上忙的,这只镯子就权当是给那丫头的贺礼。”
韩柔从贴身的丫鬟想南手上接过一个紫檀木的盒子,放在了身前的小几上。
想南原是世子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现在和一个叫想北的丫鬟被派到韩柔身边服侍。
韩暮华目光从想南身上一掠而过,而后落在木匣子上,韩柔青葱玉指轻轻地捻开小锁,打开紫檀木的小匣子,有幽幽的玉兰花香飘出来,里面铺满的红色水绸间躺着一只鎏金掐丝点翠镯子,烛光一照,颇为闪亮。
材质倒是十足,不过样子太过老式了,但是比起那日在懿祥阁里韩柔送给小韩风的项圈贵重许多。
韩暮华眼睛只是一瞥,就让妙珍接了木匣子,她目光清湛,根本就没有丝毫所动,就连她身边的丫鬟也都各个镇定如初,韩柔哪里知道,就光是韩暮华让徐嬷嬷替瑞雪打的那些首饰都比她这个镯子要好看名贵的多。
韩柔眼里有一丝泄气,虽然早就猜到韩暮华的眼光,但是她真的是拿不出更加贵重的了。
她涩涩的开口,“有些寒酸,还请五妹妹不要嫌弃。”
“哪里的话,我身边的丫鬟出嫁还要让柔姐姐破费,倒是我愧疚了。”
不知不觉夜色四起,韩柔此行目的达到,忙说了句“叨扰了”就告辞了。
韩暮华让徐嬷嬷送送。
夜色朦胧的小道上还洋溢着春花清甜的香气,韩柔的心里却五味杂陈,方才韩暮华不为所动的目光深深刻在她的心上。
自己最在意的东西到了别人面前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物件,好似摆在韩暮华面前的就是一块平常的银锭子,瞬间就让她自惭形秽。
韩柔抬头望着皎洁的明月,明月周围漂浮一层晦涩的乌云,纯白的被污秽污染,就像她的心一样。
看来这次韩国公府是来对了,用不了多久,在她的谋划下,她也能像韩暮华那样华衣美食,富贵奢华。
送走了韩柔,进了内室,徐嬷嬷直接就把屋里的丫鬟们都遣了出去,拉了韩暮华的手就道:“我的小姐,你怎么这么糊涂,这韩柔一看就是贪心不足,阴险诡诈的,你怎么能同意让她陪嫁。”
韩暮华一怔,没想到徐嬷嬷会这么说,她安抚的朝着徐嬷嬷一笑,“嬷嬷,我都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选了她。”
“小姐要是担心子嗣,到时候嫁到了曹国公府,等个一两年,让妙函妙珍做通房老奴都没有意见,她们都一心向你,但是这个韩柔,以后如果爬到了小姐头上,可怎么办。”
韩柔是男人最喜欢的那种女子,娇小玲珑、温言轻语而且还颇有心机,徐嬷嬷真的害怕她以后占了李濂的独宠,妾大压妻。
韩暮华笑了一声,凭韩柔的能耐,她还有制伏她的把握,在她手里,韩柔还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嬷嬷,我的婚事是圣上亲赐的,有谁敢亏待我,您就别担心了,我自有打算,再说,您跟着我去曹国公府,到时候,有您看着,她还能翻出花儿不成?”
韩暮华这么说,徐嬷嬷才放下二分心,她从小就是徐嬷嬷照顾,徐嬷嬷对她的性格很了解。韩暮华其实是个非常自我和独立的人,从不过分依赖别人,即便现在老夫人极其宠爱她,她也并没有因为这份宠爱而要求更多。
想想也是,到时候她跟着去曹国公府,韩柔就算是贵为滕妾,也只是个妾室,有她帮忙留心,定不会让韩暮华吃亏。
徐嬷嬷不再劝,亲自伺候韩暮华洗漱,看着她进入梦乡。
黑甜睡梦中,有徐嬷嬷温暖的手拍抚着她的后背,她睡的很安心。
时间过的很快,韩暮华的婚事一切不用她操心,有世子夫人和老夫人,曹国公府也很慎重,尽管老夫人不喜这门亲事,但是盛京两大望门联姻,整个盛京都看着呢,何况她更加不愿意亏待韩暮华。
以后是韩暮华嫁进曹国公府,这时候两家如果有什么不愉快,经后吃苦连累的是韩暮华,老夫人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叮嘱了家人,打起精神应付曹国公府。
转眼就到了三月十五,不知道是韩国公府哪一辈传下来的规矩,家里姑娘的及笄礼都不兴大办,所以老夫人也没请外人。
韩暮欣与韩暮华同一天出生,这日,老夫人在懿祥阁一人赏了一支景泰蓝镶红珊瑚如意金簪。韩暮华的父亲韩凛,母亲和煦长公主和三夫人做主,正宾由世子夫人担任,有司是二夫人,赞者是杜国公夫人。
剩下来观礼的也就只有小姑奶奶韩从蓉和国公府里的女眷。
礼成之后,韩暮华带着老夫人赏的那只景泰蓝镶红珊瑚如意金簪,粉面桃腮,丽姿天成,跪在面前的蒲团上拜谢父母恩情,老夫人越看越喜欢。
三夫人眼睛直直盯着韩暮华,眼眶里有水光闪动,韩暮华的眼睛与三夫人很像,都是一双杏水眸,波光潋滟,一眨起来灵动不已。
三拜礼后,三夫人伸手就要扶韩暮华起来,和煦长公主却刻意的一挡,抢在了她的前面,扶住了韩暮华的手,笑眯眯的道:“我们暮华终于成大姑娘了,瞧瞧这模样,这身段,那日,本宫与毅勇侯夫人闲谈,她还说这孩子和本宫年轻的时候有一两分相像,看来啊,暮华注定要做我的闺女。”
和煦长公主说完后挑衅地望了三夫人一眼,三夫人心脏顿时痛如绞割,全身僵硬,暮华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啊!
韩暮华何尝听不出长公主话里排挤,瞥了三夫人一眼,心中隐隐不忍,可是随即又骇然,长公主话里处处针对三夫人,而且故意用“毅勇侯夫人的话”刺激她,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
第117章 礼物
老夫人眼中也有精芒闪过,却当长公主的这番话是个玩笑。
韩暮华只是笑笑,而身边的韩暮欣望着韩暮华目光灼灼,一双丹凤眼里憎恶分明。这一切的礼遇本来应该都是她的,却被韩暮华轻易的夺走!
韩凛自黄姨娘那件事后,对韩暮华就心存愧疚,后又得知她乃他的嫡女,更是无颜面对她,所以他任由长公主将韩暮华过继到她名下。
虽知道这一切和煦长公主心中存着利用之嫌,但是他未阻止,以为这样便可以稍稍弥补韩暮华,但是后来长公主用嫡母之便,私下定下她的婚事,他不是没有反对,不过一说起这件事,长公主就要拿梅思肚子里的孩子做筹码,他赌不起。
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长公主去折腾。如今,他亲眼瞧着女儿及笄,心里的内疚越深,因爱生怯,瞧着韩暮华清湛的双眸,温柔的笑颜,他恨不得马上离开,不见就不会痛。
本来府上两个姑娘同时及笄是件双喜临门的事,可不知为什么,和乐的气氛变的怪异起来,老夫人慧眼如炬,立即吩咐道,“好了,礼行完了,男人们都去前院吧,你们在,我们女人家还放不开呢!”
闻言,韩凛如获大赦,带着贴身的小厮告辞,脚步落魄。
老夫人带着女眷们进了懿祥阁的抱夏,韩从蓉落在后面两步,她瞧着韩暮华纤细的背影,眉头瞬间的紧聚,袖中的双手捏着帕子,双眼里竟然透出一股恨意来!
韩暮华背脊一凉,奇怪的回头,就看到韩从蓉来不及收回的表情变得奇怪扭曲。
今日请杜国公夫人来不仅仅是为了及笄的事,更是为商量韩暮欣的婚事。老夫人铁了心要将她嫁到康家。等到午膳后,老夫人独自把杜国公夫人留了下来。
韩暮华换了家常的衣裳小睡了片刻后,就准备去练字,一篇《兰亭序》写了不到半阕,妙函就掀了珠帘进来。
韩暮华要收敛笔锋,所以练字时最讨厌别人打扰,妙函聪明机灵不会往她的忌讳上撞,除非真的是有什么不能耽搁的急事。
“怎么了?”韩暮华不动声色的问,笔下仍笔走龙游。
妙函深吸了口气,平缓着喘息。“五小姐,是……是表少爷的信。”
韩暮华拿在手中的笔不自然的一顿,浓浓的墨点盖住了字迹。她丢下毛笔,从妙函手中将信一把夺过来。
信封上明明什么也没写,更是轻飘飘的只是几张宣纸的重量,可是韩暮华却觉得这封信犹如泰山,让她的心都跟着沉甸甸的难受又激动。
妙函看着韩暮华光拿着信。青葱的手指捏着信口,几次想拆开又不舍的模样,她跟着就红了眼眶,站在一边,什么也说不出来。
韩暮华在玫瑰椅上坐下,终是拆了信封。里面只薄薄的两张纸。上面苍劲有力的笔锋,一如林云鹤其人,信中话不多。也多是家长里短,风土人情,只说年前他就安全到了山西,也在山西府落了脚,一切安好。只是太忙,也未给盛京这边回信。然后就再也未提那边的情况。如今她及笄,他不能亲身前来祝贺,只能托人带些礼物,聊表心意。
短短的上百字,韩暮华却看了半个时辰。
山西那边私盐动乱,怎么可能太平,官员大意些都可能性命不保,那些私盐贩子眼里只有利,人命都是不值钱的东西,他代表圣上去镇压,就是那些私盐贩子的仇人,恐怕每日每夜觉都睡不好,哪里能一切安好。
可就是这样,他还惦记着她的生辰。
韩暮华不禁想起往昔,自从她五岁起,林云鹤还远在西凉,她每年生辰都能收到他送的精美的礼物。这份礼物成了她每年温暖的唯一盼头。
情可千斤,林云鹤对她的好,她这一辈子都回报不了。
妙函立在一边,瞧着韩暮华盯着信纸上那几行字,久久回不了神,眼眶更是发红,担心唤道:“五小姐?”
韩暮华没有动,却道:“信是谁送来的?”
“奴婢被二门小厮叫去取信时看见送信的是一个高大汉子,浓眉大眼的,倒是不曾瞧见过,他只说是表少爷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