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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你准备一下,过两日我们回毅勇侯府一趟。”三夫人吩咐道,这些天老夫人肯定对这件事抓着不放。她们此计的手段并不高超,若是韩国公也参与。那么她们在府上必会受到牵连,她还是回娘家躲一阵子的好。
韩暮华第二日就知道了夏彤的事情,联想到自己所遇到的,她将这其中的曲曲折折猜个八九不离十。
捏着那块湖水绿的岫岩玉佩,韩暮华小脸冰冷,虽猜到这件事的幕后策划,她也确实不想嫁给李濂,但是她并不领情,三夫人毁了这桩婚事真正目的怕不是真心的考虑她的感受吧。明年就是大选,按照天朝以往的规矩,五月份朝臣给宫中递家中适龄女子的牌子和画像,入秋初选,秋末面圣,然后才是正式册封。
而韩国公府这样的望族,如果真的有女儿参选,根本就不必参加初选,圣上就算是卖给韩老国公一个面子,也会封韩家女儿一个妃位。女人如衣服,在圣上眼里也不过是笼络朝臣的筹码。
与进宫想比,韩暮华倒更愿意嫁入曹国公府。冰冷的宫殿,埋着的是一颗颗死寂的心,夺那份莫须有的宠爱简直比钢丝过河还难,这样的话,她倒是宁愿倾尽全力与李濂那个阴险狡诈的臭男人斗上一回。
两日后,三夫人带着仆役低调回毅勇侯府探亲,她这般好似来不及一样的避祸,反而更加惹眼,老夫人心里敞亮,却并未阻拦,由着她去了。
韩从真几次在老夫人面前哭诉,韩老国公夫妇这次是铁了心要把她们母女送回去,韩从真吃瘪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听从安排。
时光飞转,枯枝落叶埋入泥土,秋风的冷涩被冰寒所取代,韩从真母女终被送回了大泽乡。
立冬一过转眼就到了小雪。沉默的韩国公府总算迎来了些许喜气。
二奶奶鲁氏有喜。
她平时大大咧咧,许是跟着父亲在军营里待习惯了,在国公府里也不喜欢穿那些长裙窄衣,老夫人喜欢她的性子,二奶奶聪明剔透,老夫人经常叮嘱她管着些韩霖,对她异于常人的穿着并无意见。可是她现在要当娘了,当然不能由着她活泼咋呼的乱来,韩暮华受老夫人叮嘱,经常去看她,一来二往,姑嫂两人感情却越渐深厚起来。
鲁氏的父亲是副骁骑参领,官拜从三品,正是镇南大将军麾下的猛将。她自幼母亲早亡,父亲常年在军营生活,所以并未续弦,家中只有两个哥哥和一个无子的姨娘。两个哥哥随父,年幼便从军,父亲不放心当家的姨娘和家里仆妇,一去军营便会带上她,这才养成她现在落拓不羁的性格。
镇南大将军统兵有方,从不昧下属军功,还经常请几个得力爱将去府中用膳,当年鲁氏年幼,女扮男装在军营里鬼混,将军叔叔们知道她是女儿家,对她都格外的宽容宠爱,有的还手把手教她功夫。
当时镇南大将军一宴请属下,她就随着父亲去,镇南大将军夫人看着她一个小女娃穿着男装很是稀奇,就遣沈思与她一块儿玩。
所以,她与沈思也算半个手帕交,后来,她大了,不好跟着父亲随意外出,这才渐渐与镇南大将军府疏远开来,可是在家里仍经常能听到父亲提起。
她有身子没几日,父亲和哥哥来府上探望她,闲聊时,就说起了镇南大将军府上的事,她这才觉察出一些不同来。
韩暮华陪着鲁氏坐在内室炕上,房间里还放着两个炭盆,温暖如春,她将手上一小块丝滑的大红色杭绸展开递到二奶奶鲁氏面前,“二嫂,你看这个花样可还喜欢?”
二奶奶抬头瞧见韩暮华明媚的笑颜,少女越发的明丽动人,就这么淡淡真心的笑,竟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不自觉的感染她的情绪。
二奶奶鲁氏接过,大红色杭绸上绣的是一幅五蝠捧云团花的图案,栩栩如生,针脚细密,一点都没有损害到布料的柔软,“五妹的手艺真好,可惜我不会,不然孩子的小衣裳肯定都不劳烦你们!”
老人觉得刚出生的孩子福薄,穿百家衣能聚福,所以亲戚好友一般都会送亲手做的小衣裳来给刚怀孕的孕妇,这是盛京流传下来的老规矩。
韩暮华一笑,“二嫂可别乱说,这可是祖宗的老规矩,当初大嫂怀着风儿的时候,我也亲手绣了一件,只是现在许久没动针线,手艺不如以前了,你不要嫌弃才好,况且,你现在怀着身子呢,忌讳针线。”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整天在我耳边要叮嘱一百八十遍,我哪里敢,五妹,你这么好的手艺,我瞧了都眼馋。”二奶奶说话俏皮。
韩暮华听了,“噗嗤”一乐,“二嫂,你要是看上我这点手艺,改日我给你绣两幅帕子送过来。”
“那我可就眼巴巴的等着了。”
两人又说笑了会儿,鲁氏让身边的贴身丫鬟去小厨房端补汤,暖洋洋的内室只剩下韩暮华和鲁氏二人。
韩暮华掩了笑意,认真的看着身边的二奶奶,“二嫂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鲁氏也严肃地看着她,拉过她的手,“有些事,二嫂本来不应该管,但是我是个心里放不下事儿的人,忍不住就要拿出来说道说道,提点提点。”
“有什么事二嫂尽管说,暮华从没把你当外人。”
“这些天,你怎么没有与镇南大将军府的七小姐来往?你和曹国公府的二少爷亲事都定了,她都没来看看,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鲁氏满脸担忧,整个国公府韩暮华最对她的性格,她是真心担忧这个聪慧的小姑。
韩暮华也奇怪,自从那次她从镇南将军府回来,沈思就未与她联系过,她也去过几次帖子,但都了无音讯,这阵子事多,她也没在意,被二奶奶这么一提,她真觉出有些不对劲来。
见韩暮华犹豫,鲁氏叹口气继续道:“前两日,爹爹来探望我,我无意中听到他提起镇南大将军府的事情,七小姐是镇南大将军夫人的爱女,盛京名媛,据传她倾心曹国公府二少爷……”
听到此,韩暮华心中一震!沈思竟然倾慕李濂!
她与沈思在一起这么多日子,她从来未对她提过,以往那些相处的片段在脑中闪过,偶尔李濂在场时,沈思莫名其妙表现出的娇羞,韩暮华咬唇,她怎么忽视了这么重要的细节!
一种恐慌开始席卷着她。
第105章 陪嫁
“五妹,我也就乱说说,如果对你就听着,不对你也别放在心上。簪缨望族,盘根错节,如今我们府和镇南大将军府风头正盛,是盛京的焦点,你们小姐妹的关系虽说不会影响到大局,但是也有很多人看着,有些小人惯是会逢高踩低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二奶奶鲁氏看她神情不对,连忙宽慰道。
韩暮华不是没见地的,明白二奶奶这番话的好意,敛了面上的忧色,浅笑道:“暮华在这里谢过二嫂的提点,二嫂说的我会记在心上的。”
二奶奶瞧着她听进去,很高兴,韩暮华原先在国公府只是个无人问津的三房庶女,受尽了冷遇,去年中秋家宴后,这才得老夫人看重,一步步经营到这个地位。她是从身边贴身丫鬟嘴里听到这样的事,一开始她还以为韩暮华定是一个钻营心机、八面玲珑的人,但是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却不骄不躁,聪慧剔透,为人也和善,她这才真心相待。
等到申时两刻,韩暮华陪着二奶奶用了午茶,这才在妙珍的搀扶下去了懿祥阁。
懿祥阁的东厢房,世子夫人正抱着小少爷韩风在老夫人面前逗趣,小小的一只包子,裹在大红色百婴嬉戏的缂丝襁褓里,圆溜溜的眼珠子瞅着别人,时不时的还留口水,可爱极了,惹的老夫人时不时的开怀大笑。
韩暮华也过去瞅了一眼,弯下身子戳了戳婴儿白嫩软香的脸颊,韩风竟然因为这轻微的触碰,咧着嘴笑起来,口水都流出来了。韩暮华觉得好玩又摸了摸他,韩风却趁着她弯腰的时候,小手拽到了她颈项上的赤金镶观音坐上莲花纹的长命锁。
世子夫人见状边安慰边要掰开他的小手。“我们风儿乖,这长命锁是你五姑的宝贝,可不能随意乱抓,回头,祖母派人也给你做个。”
小韩风哪里听懂,小手拽地紧紧的,就是不肯放,韩暮华看了一笑,就着他的小胖手把长命锁脱了下来,亲手给他套在肉呼呼的脖子上。
转头笑着对世子夫人说:“大伯娘。既然小韩风喜欢,就送给他了。”
说完坐到了老夫人身边,亲手给老夫人倒茶。
小韩风好像真的很喜欢这枚长命锁似的。抓到手上了,就不松开,要不是世子夫人看着,他就要往嘴里送。
世子夫人尴尬道:“这怎么行,我们家里的姑娘一出生都有一块长命锁。这以后可是都要做嫁妆的。”
世子夫人并不是嫌弃韩暮华的长命锁,相反,她很珍贵,这是高门贵女们的一种身份象征。这些特殊的长命锁都是特定的能工巧匠打造的,上面雕刻着家族图腾,寄托着家族兴旺的美好愿望。韩暮华以后可以将它传给自己的后辈,而此时,却轻易赏给了韩风这个小家伙。
“大伯娘这就和我见外了。我这个当姑姑的还不能送给侄子这点东西啊!”韩暮华笑眯眯的。
世子夫人还要再推辞,老夫人也在一边帮腔,“这是暮华的一片心意,收着就收着,我回头给她补上一块。这不就皆大欢喜了。”
世子夫人这才替小韩风收下,抱着他在腿上轻轻摇晃。逗趣道:“这小子,跟谁都不亲,他爹在院子里拿拨浪鼓逗他,他都一副少爷样子,不理不睬,唯独见了暮华还对着她笑,还把暮华的长命锁给骗来了,看来啊这小子天生就与暮华有缘。”
老夫人瞧着小家伙还往韩暮华这边盯,也跟着乐,“这小子,精怪的很!”
韩暮华笑颜温柔,看着韩风的杏眸也是暖暖,世子夫人瞧了就是默默的一叹。
了解了她的性子为人后,世子夫人很是为她不值,这样一个好姑娘要嫁给曹国公府那个风流二少,倘若之前与镇南大将军府的婚事早些定下,也不会是现在的结局。
明年韩暮华就及笄了,如果能进宫也比嫁到曹国公府强啊。
这孩子能屈能伸、容貌美丽,又隐忍坚强,如果能送进宫去,帮衬着贤妃娘娘一把,以后姐妹同心,也能在后|宫站稳脚跟,荫及家族。
世子夫人越想越是觉得可惜,看着韩暮华的眼神也变得愈加的温柔。
“宝珠,那日我嘱托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老夫人突然冒出了这句,韩暮华奇怪的瞟了两人一眼,然后又低头默默的喝茶。
世子夫人听到老夫人问话,连忙收起思绪,笑嘻嘻道:“我娘家那姑娘人品不差,又是温柔性子,人也温顺,哪天我带府上来给娘瞧瞧。”
说完还故意笑着看了韩暮华一眼,韩暮华被瞧的莫名其妙。
事情还未定下来,老夫人也不打算告诉她,瞧着她坐在一边难得愣愣的只知道喝茶,就乐了,“这是今年福建武夷山的大红袍,你祖父前几日得的,你喜欢喝一会儿带两包回去。”
韩暮华也不推辞,笑着接了,在懿祥阁与老夫人一起用了晚膳这才回锦墨居。
玉儿打帘子让将韩暮华迎进来,瑞雪去了庄子上后,韩暮华就抬了玉儿做二等丫鬟,这小丫头许是这一年吃的好了些,有些微微的发胖,一笑起来,圆圆的脸,很是和气。
“五小姐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玉儿为人单纯,很多事也不知道避嫌,就这么大喇喇的询问主子的事。
韩暮华了解她,也不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