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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国公夫人的话纯粹是安慰小孩用的,圣上太后赐婚还要通过臣子的同意?
他们都是站在权力巅峰的人,最擅长的就是弄权之术,若是心血来潮,赐个婚,还要问臣下吗?曹国公夫人这是当她一点常识也没有啊!
李濂真要被逼取宜宁郡主其实也就是太后一句话的事儿,只是如今盛京局势不太平,而曹国公府也算得是顶级的簪缨望族,这才招曹国公夫人和金氏进宫,通知一下而已。
妙函扶着韩暮华起身,她朝着曹国公夫人行礼,“儿媳不适,先退下了。”
回陶然院的路上,主仆几人都是一言不发,韩暮华脑中杂乱不堪,许许多多的事情纠结在一起,让她烦躁不已。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陶然院。
一回陶然院她就将丫鬟们都撵了出去,独自一人待在内室里冷静。
韩暮欣的讥讽,宜宁郡主的蛮横,沈思的威胁,李濂的躲闪一件件的从她脑海中划过。
她不由得开始将这一系列的事情都联系在一起。
这些都是李濂布置的一盘棋吧……
或许,李濂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她第一次见他,他就是一个阴险毒辣的男人,他曾两次对她见死不救,他并没有心,内心装的只是权势和地位而已。
他们的婚姻是圣旨促成,婚后那些柔情蜜意也是刻意装出来的,他是一个很好的演员,就连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都被骗了。
和煦长公主是太后的掌珠,他与和煦长公主结盟确实是一个好决定。
之前宜宁郡主还未来盛京时,她是和煦长公主过继的女儿,如今和煦长公主的亲女儿来了,她自然就丧失了合作的价值,宜宁郡主会是一个更好的人选。
虽然宜宁郡主的名声差了点,但是他娶回来又不是为了真心当做妻子,权当后院多了个女人而已,是美是丑,性格好坏又有何关系。
只要对他有利,想要为他生孩子的女人还不遍地都是,又何必在乎是谁呢!
呵呵!这其中曹国公夫人怕是也被李濂利用了,说不定这桩婚事是他早就与圣上、和煦长公主商量好的。
之前在韩国公府,他恰当好处的把握时间出来救她只是演一场戏给她看吧。
还是最狗血的苦肉计。
他心狠到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亲手扼杀,又有什么做不到呢?
韩柔小产,他对她的怀疑,他与银红发生关系后的极力推辞,在韩国公府时,她一问到宜宁郡主与他的婚事时,他的闪躲,所有的一切都挤进了韩暮华的脑子里。
她虽然不想相信,但是这么多的事实摆在她的面前,由不得她选择。
到头来,李濂与她的感情原来都是假的……真是可笑!
他以为钱就能拴住一个女人的心了?夹在书中的两万两也成为了讥讽。
这一切的事情联合起来就像一座巨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放弃了她早就拟好的规划,一心一意要留在他的身边,为他生儿育女,做一个合格的妻子,现在想来是多么的可笑!
如果在她对他还没有感情之前,她可以忍受其他女人与她共享一个男人。
可悲的是,她早已身陷囹圄,对感情执着又小心敏感的她,再也不想看到其他的女人占有他,她宁可自己放弃,宁可远离,也不愿意亲眼瞧着他与别人双宿双栖。
那个早就放弃的想法此刻又在她的脑中生根发芽。
与其等着见到李濂与宜宁郡主大婚,还不如她先远走高飞。
银红的事她也不想求证了,他是否信任她,她也不想分析了,她只想要远远离开这个纷争的环境,过着平淡舒坦的日子。
突然,她对周围的一切都丧失了兴趣,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韩暮华经过了脑中那番争斗,猛然下定了决心。
她无力地笑了笑,她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她不是早就铺了这条后路,只是没想到真的有要动用的一天而已。
徐嬷嬷瞧见韩暮华回陶然院的时候,人就不对劲,连忙拉了妙函来问。
妙函把实情说了之后,徐嬷嬷也惊地双手颤抖起来。
“这是真的?”
妙函扶着她凝重地点了点头,“估摸着是夫人和大奶奶不想让二奶奶知道,所以把院中的丫鬟们都撵了,只留两个守门的丫头。可是奴婢跟着二奶奶去时,刚进了院子,就听到大奶奶激动又高声的说话声。就全被二奶奶听个正着。”
徐嬷嬷简直不敢相信,李濂要娶宜宁郡主!
“她即便身份尊贵,可是名声那样,怎么能嫁给二少爷!”
“夫人说太后要下懿旨,谁也阻拦不了。”妙函皱眉道。
若是真是这样,宜宁郡主进了门,她们小姐的日子该如何过,她们可不想五小姐成为第二个韩国公府的三夫人。
“这件事二少爷知不知晓?”徐嬷嬷盯着里间担忧问道。
凭着李濂对韩暮华的情谊,定会想办法拒了这门婚事。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
徐嬷嬷心中瞬间就有了计较,她苍老的脸上溢出一丝坚决来。韩暮华是她看着长大的。好不容易熬到现在的好日子,她不容许一个刁蛮的寡郡主就毁了它。
徐嬷嬷很了解韩暮华,李濂临行前两人就好似有疙瘩没解开,韩暮华最近情绪又不稳定,她很怕她拐进了死胡同想不开,就做了错误的决定。
她性子倔强,缺乏安全感,凡事都会多想,她还是自己替她做了决定,不然告诉她后,她肯定不会允许。
这么想,徐嬷嬷心里就有了主意。
“妙函,你让二门的亲信小厮去方雅轩与赵管事说一声,说我找他有急事,请他下午来府上一趟!”
赵管事是李濂拨给韩暮华管理铺子的能手,以前在李濂手下做事,是他的亲信之一。这件事若是告诉赵管事,他一定能第一时间传消息到李濂的手中。
第206章 身死
绝望下,韩暮华便想要逃离。
这个时候不为自己考虑,难道要等李濂将宜宁郡主娶回府中羞辱她吗?
她此时认定李濂与宜宁郡主的婚约是他计划中的一步,钻进了死胡同,什么解释都听不进去。
于是久被她搁置的计划又被拾起来。
表面上,她看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其实心中早就暗暗做了决定。
李惜画从母亲那听到这件事,傍晚时还专门带了亲手做的点心来劝慰她。
她瞧着韩暮华并不像看不开的样子,陪了她聊了会儿,就安心回了自己的院子。
用了晚膳,妙函伺候着她去净房洗漱,韩暮华早早就歇下了。
今夜是忍冬当值,妙函在外间叮嘱了她几句,也便回房中休息。
躺在床|上,黑暗中,韩暮华一点睡意也无,她空洞着双眸盯着漆黑的帐顶,白日里装出的那副不在乎与冷漠再也维持不下去,有什么热热的忍不住就从眼角滑落。
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这一晚,还暮华想了许多,从她在法华寺第一次见到李濂到他去西北离开的那个早上。
她几乎是将他们所有相处的记忆都回放了一遍,直到,锦枕都湿了,才疲累地睡过去。
外面夜色纯黑,一点月光星光都没有,只有“呜呜”的风声,一切安静的不像一个末夏的夜晚。
沉寂在黑夜里曹国公府,犹如一只病狮,威猛却又痛苦,夜风穿过巷口,发出悲鸣。
突然,暗夜里亮起一抹火光,在风的吹赶下,火势越来越大,几乎将整个曹国公府都照亮!
然后呼救声,叫喊声。哭声震天,曹国公府所有的院内烛火都逐个点亮。
所有的人都朝着陶然院跑去……
从井中打出的一桶桶水浇向被火龙吞噬的房屋,可仍是杯水车薪。
火势越来越大,几乎有要将整个曹国公府都蔓延的趋势。
曹国公背着手凝重地盯着火光冲天的陶然院,只能忍痛吩咐,先割断陶然院与西跨院其他院落的联系。
眼前的形势,陶然院已经付之一炬。
赤芍死死抱住徐嬷嬷,她满脸泪痕的劝道:“嬷嬷,您不能进去,您别担心。方才我看见夫人吩咐十几个护卫进去救人了。二奶奶会没事的。”
徐嬷嬷和赤芍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烧伤。但是火势是从主屋蔓延的,等到烧到了她们住的偏房早就是后来的事了,所以她们被救出时,伤的并不严重。
两个家丁披着厚厚浸水的披风从西边偏房出来。将妙函和妙珍交给等在一边施救的丫鬟们。
今夜吹的是东风,所以西边偏房这边火势不大,可妙函和妙珍因为被救的迟,现在已经昏迷了。
曹国公夫人、金氏、三小姐李惜画还有几位姨娘都站在陶然院门前。
曹国公夫人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顾嬷嬷扶着她都感到她的手在颤抖。
管家指挥着下人们救火,从她身边走过时,她拉过来就哆嗦着问:“可把二奶奶救出来了?”
管家脸色凝重,他叹口气,“夫人莫急。方才又有一队护卫进去救人了,二奶奶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也就是说,到现在韩暮华都生死不知!
曹国公夫人摇晃着身子后退了一步,然后抬头盯着窜上房顶的火蛇。脸上一片死灰,她明白,都烧成了这样,韩暮华如果还在屋中,早就没了生还的可能。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这样的想法,陶然院主屋的房梁“哗啦”一声,倒塌在熊熊烈火中。
火光照映在所有施救的下人脸上,众人心里随着这声音,都是咯噔一声,为了还未救出的二奶奶惋惜不已。
徐嬷嬷更是晕了过去。
李惜画也啜泣的埋进了陆姨娘的怀里,傍晚她还陪着二嫂聊天,二嫂的音容笑貌还在她的脑海里,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了。金氏站在曹国公夫人身后,嘴角诡异的微微扬了扬。
曹国公深邃的眼瞳里紧紧的一缩,对着身旁的管家暴喝:“给我继续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无缘无故,韩国公府的西跨院着火,还是在这样的三更半夜,传出去谁也不相信里面没有内幕。
那个玲珑端庄的二儿媳就这么没了,不管是为了李濂还是为了还韩暮华一个公道,他都会亲自调查这件事情。
不知为什么,曹国公就想到圣上,李濂临行前专门布了暗桩看顾韩暮华的安全,既然在那些人眼皮子底下都能得逞,这样的能耐,怕是也没有几个人能拥有。
想到这,曹国公拢在袖口里拳头紧攥着,眸子里也划过一股冰寒。
府上的下人全部出动,从荷塘引了水,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将大火扑灭。
最后管家带着护卫们只在陶然院的断壁残垣里找到了几具面目全非的女尸。
其中有一具女尸手腕上戴着一个红翡翠玉镯,手心中还握着一枚湖水绿岫岩玉佩,上面雕刻着流云百福图,那是李濂从不离身的玉佩,身形与二奶奶很是相似。
这具女尸缩在角落,她身前还有一具女尸,半抱着她,半个身子都烧焦了,但从身上发现的银首饰,分辨出来是忍冬。
想必当时屋中大火,两人出不去,忍冬便把韩暮华护在身后,可是最终都没等来救援,主仆二人先被熏晕,后来才被烧死。因为她们躲在角落,所以尸身才没有完全化为骨灰,还有留余。
本来徐嬷嬷和妙函还抱着一丝希望,但看到这个场面脸色顿时煞白,受了过大的刺激熬不住晕了过去。
陶然院折了五个丫鬟,两个婆子,加上韩暮华和忍冬主仆,真是一桩骇人的火灾。
第二日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盛京城。
韩国公府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握在手中的一盏茶从手中滑落,跌落在地。
三夫人更是发了疯一样的要立即去曹国公府瞧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