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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李濂不愿意告诉她,圣上要将宜宁郡主赐给他做平妻这件事,韩暮欣都拿这来威胁她了……
妙函提着一个精巧的食盒跑过来,神色有些古怪。她朝着韩暮华这边快步走过来,“五小姐,累了吧,进屋喝碗冰镇酸梅汤吧。还是我娘刚做的勒。”妙函是韩国公府的家生子,她回娘家也让妙函与家人多了相处的时间。
韩暮华没有拒绝,在妙函的搀扶下。去主屋,又转头对赤芍道:“赤芍。你帮我把针线筐收拾一下,一会子拿到屋里来。”
进了内室,将小丫鬟们都谴了出去,韩暮华坐在玫瑰椅上,才看向妙函,声音平静问道:“到底是何事?”
妙函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火漆封的信封交到韩暮华手里,“五小姐。这是方才奴婢去大厨房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婆子撞到后塞进奴婢手中的。她说务必让奴婢亲自交到五小姐手中,还……还说了表少爷的名字。”
妙函又想到上次在铺门前的经历,忙低下了头。内心忐忑。
韩暮华有些欣喜,没想到林云鹤这个时候会托人送信来,她让妙函去门口看着,她坐在玫瑰椅上拆开信封,逐行看信。
小半盏茶的功夫。韩暮华已经消化了信中的内容,这信件确是林云鹤的笔迹,最后还有他的私章,只不过却没有提到他自己的点滴情况,不过他既然能些信。就说明他还平安。
喊妙函端了火盆来,亲手将信件烧掉。
韩暮华开始思考林云鹤这番安排的原因。
前阵子雨花没了,她身边一直少了一个二等丫鬟,但是因为这段日子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西北大旱上,圣上又倡导节俭,她身边这个丫鬟就一直没补上来。
而林云鹤信中则说要给她安排一人填补雨花的缺,让她莫要先急着安排。
她自是不会怀疑林云鹤对她不利,她只是不明白林云鹤怎么对她身边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他们相隔可是“十万八千里”。
即使林云鹤的身边的能人了得,能混迹在曹国公府中,也不可能这么时时的将她的事情报与他,更何况,李濂根本不是个简单的人,他又怎么会任由别人在他院里安插暗桩。
妙函见她想事情出神,有些担忧,她起身端了一碗冰凉的酸梅汤给她,张了张口,还是说了出来,“奴婢有句话想要对五小姐说,不知五小姐可听得?”
韩暮华接过玉碗装着的酸梅汤小啜了一口,嗔怪道:“在我面前还有什么话说不得的?”
“奴婢觉得,五小姐还……还是少与表少爷来往的好,奴婢知道你们自小关系便好,可您现在是曹国公府的奶奶,若是要有心人发现了,对您对二少爷都是打击。”说完,妙函偷眼觎她,她实在是为了韩暮华担心才这般劝解。
韩暮华放下手中的玉碗,良久才叹气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并非是没有分寸的人,可心里就是放不下,罢了,我知晓了,以后能不来往就不来往吧!”
以前她没打算与李濂好好过日子,可是现在她的想法不同,也是时候将该断的断清楚。她既然已经选择了李濂,就应该放手,林云鹤很好,他值得更好的,不应该耽误在自己身上。
李濂一直到天色黑沉才来韩国公府寻韩暮华,两人用了晚膳,韩暮华怕他白日里劳累,就让丫鬟们铺了床早早歇息了。
夜间比较凉爽,内室又放了两个冰盆,此时一点也不热,韩暮华生活习惯一直很好,早睡早起,所以在李濂怀里躺着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睡着了。
因怕碰到李濂后背的伤口,两人都是侧着睡的,李濂一手搭在韩暮华的腰间,一手被她枕在颈下,听到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他的内心才安稳些。在韩暮华的乌发上落上一吻,李濂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的耳廓。
白日父亲与他说了一件事,让他震惊不已。
父亲说,他的庶弟竟然是圣上遗落在外的皇子!那个体弱多病,闻风就倒的李颐竟然是圣上的血脉!他想起了端阳那日,圣上扮作“七爷”来府上的情景,在海棠林,他第一次见到李颐那惊呆了的表情,怕是圣上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的。
这么多年,圣上都没有立储的打算,难道是想把皇位传给李颐?
自从朱首辅倒台后,圣上的身子一直不是很好,听内监说,圣上还吐过血,身体都这样了,皇后嫡出的大皇子也已弱冠,他却迟迟拖延,难道是因为当年的冷姨娘?
这个秘密目前除了他们父子和圣上没别的人知道,圣上是在逼着他们站在他这边。
原本就扑朔迷离的朝堂形式,因为这件事更是成为了一滩浑水,宫中贤妃娘娘无出,皇后一直在拉拢贤妃,若是韩国公府站在皇后这边……那么曹国公府与韩国公府便会成为死敌!
这其中还有和煦长公主和宜宁郡主在搅局。
李濂阴沉的眸光一闪,只怕这次西北大旱是决定朝廷局势的最重要的一步!
第一批出使的是詹事府詹事林雁山和韩国公府二少爷韩霖,随后就是沈玉珩与鲁骁骑,最后他也会离京。不知这场天灾结束,局势会花落谁家。
又过了两日,就到了二少爷韩霖出征的日子。
前一日林雁山就来了韩国公府,将要置办的东西和途中的注意事项都清楚说与韩霖听,二夫人在流霜阁哭了一下午,直嚷着韩老国公偏心,为什么不叫大少爷去冒这个险,欺负他们二房的没人。
韩老国公气的连临行前一天都未去流霜阁看望韩霖。
一大清早,韩国公府里就忙碌不堪,小厮们进进出出的搬东西,二夫人还担心带的东西不够,亏待了儿子,甚至连平日里常用的累丝镶红石熏炉都叫人装车了……
老夫人站在旁边直叹气,“你这些带上了也用不着,这可不是去旅行,这是去西北救灾,别说一路上锦衣玉食,就是能吃饱都谢天谢地了,你想带这些让你儿子还没到西北就被人抢?”一番话说的二夫人更是伤心欲绝。
好似韩霖是去送死一番,最后还是韩老国公发了火,她才止住了哭声。
待到辰时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林雁山就带了一个包裹,一个贴身的小厮,两队护卫。而韩霖光是二夫人给他收拾的物事都占了一马车,他一身玄色阔袖蟒袍很是威风,但是因为常年浸淫于酒色,身体单薄了些,少了点男子气概。
韩国公府用了三辆轻便的青帏马车送他们到城门口,离城门一里外有军士接应,他们此行紧急,又带了不少赈灾的物资,兵将就约一两万人,这完全就是在行军,二少爷韩霖带的这些东西,到了城门一里地也都要放下。
赈灾物资都带不完了,谁还有空闲帮他带这些用什!也不怕别人笑话,再说越往西北走,那些灾民就跟虎狼一般,他那些东西带了也会被抢,到时候还得分派人看守,浪费兵力。
韩老国公带着一大家子,还有李濂韩暮华夫妇,韩从蓉,回娘家送哥哥的二小姐韩暮雪一起将他们一行送到城门口。
站在高高的城门上,能瞧见远方安营扎寨的士兵们,还有伫立飘扬着的旗帜。
酷暑下,人人都是满头满脸的汗水,仿佛西北的干旱要延绵百里扩散到盛京来。
韩霖最终还是没能带走那车东西,蔫着脑袋骑着马跟在林雁山身后,他那垂丧的样子与身边护卫们昂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夫人眼睛肿着,不断的朝着远处挥舞着手臂,这还是韩霖第一次离开盛京,去的不是江南温柔乡,而是西北旱区!
第196章 怀疑
将林雁山和韩霖送走后,一行人回了韩国公府。
府上的气氛低迷,许多人都认为林雁山和韩霖此去是自寻死路。
二夫人回来又哭了一回,鲁氏挺着大肚子,并没有去相送。韩从蓉也来了韩国公府,老夫人怕她思虑过重,让她在府上多住些日子。韩国公府人多,平时多了说话的人,也容易忘掉些难过和不快。
本来李濂是想要带着韩暮华直接回去的,但是瞧着老夫人一把年纪,脸上都是悲戚,不好这个时候让她多想,也便一起回去了。
晚间,他们是在前院花厅用的晚膳。
前阵子,韩柔的孩子没了,老夫人也有所耳闻,等韩暮华回娘家,老夫人专门从赤芍口中细细问了,得知其中关节,气的摔了一套斗彩莲花瓷碗。
她隐隐觉得这件事与和煦长公主脱不了干系,但她没有证据,不能当面质问,只能心疼韩暮华,更觉得亏欠她。若是能正了她嫡女的身份,她当初何必又同意她过继到长公主名下,现在时时受掣肘。
“暮华,祖母听说你身边少了丫头?”老夫人爱怜的问道。
花厅里这么多家里的长辈,她并不能将实情说开,遂淡笑答道:“前些日子,我身边一个二等丫鬟得病没了,这段时间忙乱,就没添置。”
“你大伯娘端阳后送了几个得手的丫鬟给我,用着都还不错,祖母老了,懿祥阁人一多,就嫌吵,一会子你领一个回去吧!”那雨花是长公主硬塞给韩暮华的,未保长公主又要给她身边塞人。还不如她自己先送个丫鬟给韩暮华,至少人是她这边的,对韩暮华也衷心些。
想到林云鹤给她的那封信。韩暮华有些犹豫,但她又不好拒绝祖母的好意。只能先应下了。
“那孙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一会儿上祖母那领人去。”
世子夫人嗔怪了一眼,“我送给娘的丫鬟,娘拿来做人情,也不怕儿媳吃醋。”
老夫人打了她一巴掌,“一会儿给诚儿媳妇和霖儿媳妇也一人挑一个,看你们还有话说!我老婆子那什么不多。就是伺候的人多,你们要多少有多少!”
这般一圆场,花厅才有了些笑声。
女主子这边先撤席,屏风后。韩老国公领着儿孙,孙女婿还在聊天喝酒。
老夫人便示意韩暮华跟她先去趟懿祥阁。
转眼就是七月底,像是往年,盛京这个时候正是雨季,有时候能一连下上小半月。日日阵雨。但是今年,盛京都一个多月未沾雨水。
夏夜的空气带着一股焦热味儿,白日里日头太猛,现在从脚下的地面蒸腾起热气,熏的人不舒服。耳边是聒噪的虫鸣和蛙声。
韩暮华扶着老夫人慢慢地在小径上走着。身后跟着桂嬷嬷、连翘、妙珍和妙函。
老夫人瞧着邀月台下的荷塘,良久才叹口气,“暮华,明日你就回吧!”
韩暮华知道祖母是为她好,但是她又不忍看到祖母伤心,所以故意嘟嘴不悦道:“祖母是嫌弃我了?”
“你这孩子,我怎会嫌弃你,祖母巴不得你能日日陪在祖母身边呢!”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借着灯笼里微弱的光看她的小脸。
韩暮华的脸庞温柔安静,像是开在寒冬的一朵白梅,娇俏又美丽,倔强又高华。她很欣慰自己能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好孙女,尽管她的命运波折,生活也不顺遂,但是她尽量会为了她遮挡风雨,让她知道这个世界的美好。
“那祖母还赶我走!放心,我明日就劝李濂回去,他日日事也多,这么两头跑也麻烦,然后我就搬到祖母的懿祥阁,天天陪着祖母,我在祖母身边,旁的人也不敢对我下手。祖母,你说好不好?”
老夫人见她满脸都是对自己的孺慕,也有些不忍心,但朝堂上的事一天都做不得准,她也想韩暮华在身边陪她,每日给她添乐,可是她有苦衷。
不过,也罢,再让她住几日,韩暮华回来一趟并不容易,也让她能与三夫人多处些日子。
也就这两月能安稳些了,过个这两月,韩国公府与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