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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濂脸色黯然,给已经昏睡过去的韩暮华清理后,将她抱上床。他坐在床边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才黑沉着脸出去。
柔姨娘被送回了瑶花阁,管事嬷嬷来请她们搬走时。小婉瞪着眼睛惊愕地不敢相信:“二奶奶怎么这么狠心,我们姨娘刚刚没了身子!”
那管事娘子鄙夷地撇了撇嘴。“你这贱蹄子,叫你们搬就快搬,哪来这么多废话,告诉你,这不是二奶奶的吩咐,是二少爷的,快走。老娘还要收拾呢,也不知道这漱玉轩被不干净的人住过了以后还能住人不?”
小婉脸色气的铁青,“你怎么说话呢,不管如何。我们姨娘也是主子!”
“呦,还主子呢,在真正的主子眼里还不都是奴才,二少爷没将你们撵出去,还好心给你们一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还敢嫌弃!”那管事嬷嬷尖刻说道。
此时,韩柔整个人好似一片死波,她眼神空洞无光,在旁朝着小婉摆了摆手,“如今我们还有什么身份计较这些。快些搬吧!”
小婉这才闭了嘴,收拾着韩柔的东西,那管事嬷嬷又在一旁打了秋风,这才扭着腰走了。
果真是墙倒众人推,韩柔心灰意冷。
而另一边,韩暮华与李濂就这样进入冷战期。
李濂每日本就忙乱不堪,现下两人又在吵架,他以为韩暮华这般的矫情都是他惯出来的,所以也有心冷她几日,他就不信,过些日子他都要去西北虎狼之地,她真的会不向他服软,不关心他。
于是,一连四五日,小夫妻两都一面未见,韩暮华每日照常去清秋阁请安,回来后,听妙函说些府外的传闻和旱灾情况,再就是看几个铺面和庄子的账本,再有空闲,就变着法子的弄些新鲜的吃食。
韩国公府来信,信是老夫人亲自写的。要她回娘家住些日子,给小姑父林雁山和二哥韩霖送行,顺便陪鲁氏几日。她们姑嫂感情好,鲁氏挺着大肚子受了双重打击,老夫人怕她扛不住。
祖母的信,曹国公夫人自是不好不同意,韩暮华请示后,曹国公夫人便应了,让她在家里好好住些日子,老夫人年纪也大了,她未出嫁前就最疼爱她,趁着这个机会在家里也多陪陪老夫人。
信送来的第二日,韩暮华就带着几个贴身丫鬟并上徐嬷嬷,在一群家丁的护送下,回了娘家。至于李濂那边,她只让个院里的二等丫鬟等他回来了去告知他便是。
红阳灼灼,都到了傍晚,仍是热的人心慌。
李濂从宫中回来,俊美的一张脸满是憔悴,下巴和两腮边也有了青色的胡茬,眉头紧紧锁着,眼脸有深深的暗影,显然是未睡好造成的。
他刚进了竹里馆,就瞧见一个陶然院的丫鬟候在门前。
李濂心里跳了一下,嘴角也忍不住的勾起,他就知道,韩暮华要服软了。看,这不派人来了!这女人还是不能宠,你越宠她就越翻天,瞧,这冷两天立马就服帖了!
他自己在这yy,心里美上天,没想到,下一刻,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丫鬟恭敬朝着李濂行礼,“二少爷万安,奴婢得了二奶奶的令,带几句话给二少爷。二奶奶说,她回韩国公府了,归期未定,您在府中要好生照料着自己。”
什么?韩暮华撂着他就回娘家了?竟都不亲自知会他一声!
李濂那刚好了五分的脸色立即沉了十分,“什么时候走的?”
“回二少爷,早上巳时三刻,二奶奶带了好些东西回去,说要在韩国公府好好陪陪老夫人。”传话的丫鬟低着头,不敢瞧李濂可怕的脸色。
李濂没再问,用力掀开珠帘进了大书房,不一会儿,传话丫鬟就听到里面茶盏碎裂的声音。
李乐朝着还愣在门口的传话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才灰溜溜地跑了。
李乐想不明白小两口又闹什么矛盾,前些日子不是还好的蜜里调油的嘛,怎么就好景不长……
他硬着头皮进去,赔着笑脸。厚着脸皮询问,“二少爷,女人都是要哄的,二奶奶性子倔,您更是要哄,这么着和她对着干,到头来吃亏生气的还不是您自己!”
李濂一个眼刀子甩过来,李乐忙一缩头,李乐以为触了主子的霉头,便不敢再说。谁知,过了会儿,李濂才闷闷道:“你觉得该怎么哄?”
李乐一听就乐了,二少爷还是很在乎二奶奶的吗!嘿嘿,只要在乎就好,那就好办!
于是情商不咋样的李乐就给李濂出了一大堆馊主意,李濂越听脸越黑,最后只有自己决定等过几日就去韩国公府寻韩暮华,短时间内把她骗回家。
主仆二人商量了怎么搞定女主人之后,李乐才收起脸上的嬉笑,严肃问道:
“二少爷,您这两日精神不好,是不是宫中那位为难您了?”
提到圣上那个老狐狸,李濂就气的浑身直哆嗦。
圣上让他做再多的事,他也未推辞过,甚至他甘愿成为他的一柄锋利的刀刃,为他冲锋陷阵。可是他拿那样的事来威胁他,他接受不了,也让他寒心,这么多年的君臣,难道还是躲不过他的猜忌?其实,他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一天的吧,不然,他也不会从开始就做那样的准备。
今日与圣上密会,圣上竟然无所谓的说让李濂娶了宜宁郡主做平妻!说是太后与和煦长公主在他这里提了多次,他不忍拒了母后和长姐的哀求,让她们伤心。
何况,宜宁郡主也就是外地来的寡郡主,生不出孩子,不会影响到他的子嗣,也不会威胁到韩暮华的地位,他就给她提供了个平妻的位子,却换来了和煦长公主和太后的支持,岂不是个划算的生意?
后来,李濂还是见过宜宁郡主的。
他进宫时,曾远远地瞧见过一回。
那时候太后正带着和煦长公主和宜宁郡主在御花园里散步,他急着见圣上商讨西北赈灾事宜,恰好看见,结合了韩暮华的给他的描述他就猜到了是谁,他连忙像遇到瘟疫般的躲开。后来,宜宁郡主的一些丑闻也陆陆续续传到他耳中,她不但又黑又胖,还喜欢豢养男宠,在边塞生活更是放|荡。
郡马死了还不到三日,她就和别的男人风流快活,毫无妇德羞耻。
盛京中的所有世家子弟见到这位奇葩郡主更是有多远躲多远,生怕被她看上,强掳回去。
圣上竟要将这样的女人给他做平妻,就算她是公主,给他做妾他都弃之不及!何况,家里已经有了一个万分难哄的娇妻了,他如今连妾室都想发卖了,根本没有娶其他女人的心思。
李濂委婉地推拒,圣上脸色顿时阴沉,他道:“朕的侄女竟然还配不上你一介布衣吗?”
仅仅这一句话就将李濂打入深渊,伴君如伴虎,什么时候君王若是猜疑你时,你在他眼里做的那些通通浮云。
当今圣上一直多疑,李濂以前还以为自己被排除在外,因为他从不上台面,从不在人眼前为他做事,更不再朝为官,只是未想到,他也有被圣上要挟的一日。
点头哈腰真没意思,而且他从不是这样的人,李濂深眸暗沉,他转过身直接便对圣上说道:“圣上何必紧逼,有什么条件直说便可。”
他不相信这么精明的君王,看不出他的心都挂在韩暮华身上,那日他们来谢恩,他对韩暮华的维护他都看在眼里。既然他什么都明白,还执意要将“馊馒头”宜宁郡主塞给他,定然有目的,他只不过等他自己开口而已。
第187章 陈年旧事
圣上脸色和缓了些,他嘴角微扬,“濂爱卿真是睿智。一眼便看到本质,既然这样,朕也不为难你,朕只有一个条件,答应朕一件事,朕便不逼你娶宜宁郡主,至于是什么事,什么时候兑现,朕说了算,当然,这件事与你那宝贝爱妻无关,如何?”
李濂皱眉衡量许久,才晦暗着眸子点点头,圣上看见他答应,遂开怀大笑。
得到圣上的许诺,李濂即刻便行礼告退,盯着李濂挺拔俊逸的背影,圣上脸上的笑容慢慢散去,眼里甚至还流露出一丝嫉妒和阴冷。
当然,这些李濂都没有看到。
李濂简要将他今日进宫圣上刁难的事说了,李乐脸色也垮了下来。
他实在是想不出圣上会让二少爷给他做什么事,如果是与韩国公府对台,或是公然站在皇后的对立面,反对立储,那该又如何收场。
李濂坐在桌前,抚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冷声吩咐道:“用我的私章发命令,那件事开始吧!”
李乐猛然抬头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件事,可是最后的退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下这样的命令。
李濂瞥了他一眼就来气,沉脸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你以为圣上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若不然,朱首辅当初也不会死的那么惨!你还想不想要这条命了?”
他可从来不是个好人,阴狠毒辣这些圣上可都是知道的,他在暗中为了圣上做了这么多事,自然也了解他的性子,即便他答应圣上的条件,到头来,圣上也不会遵守信诺。一个圣旨还是会将他逼上绝路,不然,当年手持免死金牌的朱首辅也不会惨死。
他若是还信那个无心无情的人。也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坏蛋!
*——*——*
夜明星稀,十六的圆月给曹国公府花园内鹅卵石小道洒了一层银光。湖水上银蛇闪动,夜色本是如此美丽,但是曹国公回府时,脸色却灰败。
方才在御书房,圣上那句刺耳的话一直在他的耳边回荡。
“李善长,她爱的是我,不然也不会给我生孩子!”
中年已被白发染了鬓角的曹国公心口揪起来。他紧紧攥着拳头,骨节泛白,戎马一生的他,这时候脚下踉跄。等到回过神,他已经到了淑景轩院门前。
青砖粉墙,凛凛斑竹内遮掩的那座小楼,多年前里面住着一个女子,他记得她最喜欢夏季在小楼上摆放一张玫瑰椅。躺在上面吹着凉风,观看花园里那片荷塘的美景。
现如今,门楣上斑渍深深,一晃眼,那个美丽的女子已经离开她这么多年了。
曹国公的神情有些恍惚。仿若一抬头,那个女子还站在小楼上对他“咯咯”的笑。
抬起满是茧子的大手摸着淑景轩的院门,曹国公喃喃道:“乐瑶,你瞒的我好苦,好苦啊!”说着说着双眼已经浑浊,有热热的东西夺眶而出。
驰骋疆场的悍将这一刻脆弱的就像是个普通男人。
那时候,冷乐瑶在秦楼楚馆中挂牌卖艺,她姿色天成,舞技歌喉更是一绝,没有那些红尘女子的世俗眼界,真诚待人,最是爱笑。
当年,他陪着圣上微服,他一眼就被这样不一般的女子吸引住,后来,与冷乐瑶接触时间长了后,他更加不能自拔。只是,他当时已经有了妻室,冷乐瑶这么好,他并不想委屈她,所以只是想要出钱替她赎身,可是冷乐瑶却拒绝了。
她说,她这样在烟花之地卖唱是她自愿,并不是被人所迫,她有足够的金钱,她想要什么时候走就可以什么时候走。
年轻的曹国公无奈地摇摇头,世俗女子,不是庸俗,就是死板,像她这样千奇百怪,又开朗乐观的实在少见,于是更是放不下。
本来他已准备放手,天高地广,任她自由飞翔。
可两个月后,冷乐瑶却哭着到了他的面前,求他带着她回盛京,她与他说,她不在乎地位,更不在乎名分,只要能跟着他便好。
曹国公被自己心尖上的人如此哀求,什么样的硬心肠也软成水了,他几乎是不带思考的就答应了她,一路上让她易容成小厮模样,藏在自己的马车里,就这么带回了京城。
他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