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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怪物,又说话了……
“你……很想死吗?”怪物的声音异常地沙哑。
骆可可脚一软,跌坐在陷阱边上,眼睁睁地看着那怪物、那之前从来都只是在地上爬行的怪物,像人一样搬动着脚下的巨石,一点一点,将巨石搭成一架楼梯。
那怪物就要上来了!
林子予似乎想说些什么,剧烈的咳嗽却阻止了他的话语。
看了眼林子予,骆可可心里更慌了,赶忙抱起身边最大的一块石头,这次她没有乱扔,而是对准了那怪物的脑门狠狠砸了去!
怪物嘶吼了一声,竟用头直直地迎了上去,石头砸在他额头上,发出重重的闷响,他满脑袋都是血,却丝毫没有倒下去的意识。
骆可可忽然想到了传说中的瘾君子。他们失去了一切,甚至连作为人的痛觉,都丧失在一包包晶状物体中。
这怪物不仅是瘾君子,他是瘾君子中的小怪兽。
但她却不是奥特曼。
一片树叶落入她的脖颈,骆可可已被恐惧牢牢占据,一片深秋落下的树叶都能让她崩溃,她惨叫着,仓惶地想要将那片树叶弄出来,却听见一声鄙夷的笑声。她猛一激灵,这笑声就像一柄旋转着插】入她身体的尖刀,刺得她血肉模糊,痛不欲生,却又能给她彻底的清醒。
回头一看,骆可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玄云子一脸淡漠,翘着一条腿躺在不远处的一块青石上,那张美丽的脸庞,冷得就像即将到来的冬日。
没多久,玄云子笑了。
但他的笑容,只是最优雅的摆设。
、71阿喀琉斯之踵
骆可可短暂的恍惚后,就扯着嗓子要求玄云子出手帮助。但电视剧已告诉我们一个红果果的真理;所谓行侠仗义的优秀人士;很多往往不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就算出现了也不见得会帮助你。
玄云子就是一个异常典型的例子。
过去他明知道人不是骆可可杀的;却保持沉默;而今那怪物都快杀上来了;他却还是一副你忙,我给你加油鼓劲的样子。
骆可可有些怨念了,这要身边的是卓昔多好啊!她还能学着电影电视中的女角们捂着头晕过去装柔弱,可而今,身边除了比她还娇弱的林子予,就剩笑眯眯看着她打怪物、连扔块石头帮忙的打算都没有的玄云子……
也就是说,能打怪的只剩她。
不过那怪物刀砍不着,石头砸不死,比小怪兽还奥特曼,估计就算是来了蜘蛛侠都拿他没法,更何况骆可可只是一个普通人。她起初以为这怪物多少有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但现在才知道那怪物不仅会说人话,还能动脑筋。
面对这样的怪物,她要如何是好?
“想办法弄伤他的嘴唇。”林子予的声音放得很低。
骆可可闻言回头,只看见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弄伤他的嘴唇。”林子予又说了一遍,而后强调道,“那是他的要害。”
只是弄伤嘴唇而已吗?
骆可可知道林子予的意思,这怪物的嘴唇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阿喀琉斯之踵。但为何林子予会知道?
顾不得多想,她拾起落在地上的那把已有些钝的刀,做好了准备。
一只被黑布裹得严严实实的手从陷阱中伸了出来,左右探了一番,确定没什么古怪后,支撑着身体,怪物从里面爬了出来。
直立前行的怪物比之前满地乱爬的那个更让骆可可感到恐惧。
“你知道伤害我的代价吗?”
骆可可一怔,还未来得及开口,却意识到那怪物说话的对象不是她。
怪物走路的姿势就像喝醉的酒鬼,但那双古怪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林子予的面庞。路过骆可可时,他也只是将她一把推开,全然无视骆可可手中的尖刀和她瑟瑟发抖的身躯,对这个怪物来说,只有林子予才是最重要的。
骆可可顾不得思索这之间究竟有什么样的关系。她快步走上前,挡在了林子予面前。如果怪物不会伤害她,她就要保护林子予,毕竟身后的这个男人柔弱得都不是她的对手。“你,走开些。”她壮着胆子说了一句话。
怪物看了她一眼,口中吐出一团散发着污浊绿光的痰,“要杀的不是你。”伸出手,他异常轻松地将骆可可的身体甩到一边,骆可可一时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她又累又怕,一抬眼,却看见玄云子面朝着她看,笑得有些可怕。
这个男人,全然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
而另一头,那怪物已贴近林子予身边,他张大嘴,在林子予面前晃动了一会儿头部,磨了磨牙,獠牙对准了他的血管!
骆可可被吓得尖叫了起来,拿起尖刀,她正欲冲上去,小腿却被一块从远处飞来的石子狠狠击中。
阻止她的竟然是玄云子……
没时间了!
骆可可眼睁睁地看见那獠牙离林子予越来越近,时间忽然变得很慢,就像一场慢动作的演出,她看见林子予袖间落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而那匕首准确地刺入怪物的唇上!
一声凄厉得划破长空的惨叫,那看起来没有任何弱点的怪物后仰着倒了下去,那双可怕的手紧捂着嘴唇,鲜血透过指缝潺潺而下,就像一个小小的瀑布。
林子予冲着怪物艰难地笑道,“你没想到吧?你最重视的主人将你的一切都告诉她了。而她,将一切都告诉我了。”林子予捂住胸口,看起来异常难受,“被至亲至爱的主人出卖的感觉,如何?说到底,你只是一个工具罢了。”
怪物嘶吼着,但似乎已丧失了攻击的能力,在地上翻滚着,他疯狂地嚎叫道,“胡说,主人不会不要我的!木依小姐不会不要我的!木依小姐说过,我是她最可爱的宝贝,最心爱的小狗,她不会伤害我!”
骆可可听得目瞪口呆。
林子予嗤笑着,“可笑,果真只是个蠢货。”
那怪物突然又扭头望着骆可可。
骆可可一惊,手一软,刀落在地上,与石块撞击出清脆的声响。
“你帮他?你知道他是谁吗?”怪物嘶哑的声音有些像磨砂纸在墙面上擦拭,听得骆可可毛骨悚然,顾不得思索怪物提出的问题,她赶紧拾起尖刀。
“杀我,你是在自掘坟墓!你会后悔的。”怪物又说道,唇上,那乌红的血涌得像是永不停息的小溪流,很快就在地上汇成一片红色的汪洋。
骆可可手还在发抖,脑中满是嗡嗡的声音,就像塞了百余只小蜜蜂。怪物就快死了,她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欣喜。
为何林子予总能说对?
甚至连这样的事都能说对?
她很想问,却不知该如何说。
“挖出他的眼睛,给我吃。”她又听见了林子予有气无力的声音。
这一瞬,骆可可觉得周围的声音全都不见了,她有种陷入虚无的无力感。
“挖出他的眼睛……挖出他的眼睛!否则待他失去了体温,我就活不了了!”
骆可可觉得自己就像被狂风冲击着,她回过神,手指颤抖着伸向怪物。眼下,怪物还没有死,但他将眼睛闭得很紧,看得出来有与林子予同归于尽的打算。
无论如何,骆可可都不要林子予死。
手指碰到眼睛的那一瞬间,她觉得灵魂快要游离出体外,而在意识再一次沉沉坠入身躯的时候,她手心已躺着两颗红黄相间的眼珠。
“你会后悔的!”那怪物用最后的气力大声喝道,而后头一歪,就这样死了。
骆可可没心情思考这句话,她像个木偶,完全机械地将眼珠交给林子予,看着他一口吞下,看着他的脸色慢慢变得像一个“人”而不是濒临死亡的绝望者。
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开心。
林子予知道关于那只怪物的一切。
他知道怪物的要害,知道怪物的主人,知道解毒的方法,他知道一切。
林子予一定认识怪物的主人,而怪物主人的爱着的那个“她”、也被怪物爱着的“她”,竟然是木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林子予真与木依认识?
可为何林子予什么都不肯告诉她!难道他已经不打算对廖不屈下手了吗?
卓昔知道吗?
骆可可完全想不明白。
这一刻的骆可可不会知道,过不了多久,她就会知晓一切,关于那只怪物,关于林子予,才会明白怪物为何会说她一定会后悔。
到那个时候,她才会明白,今日,她杀掉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敌人。
却也救了一个更可怕的对手。
此刻还什么都无法理解的骆可可有些发呆,她很想问林子予那些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倒是玄云子翻身下了那块石头,摆出一副清高样,一边走一边拍手,“能制服传说中的毒兽,骆姑娘倒是厉害。”
“道长看累了?现在想要活动一番刻薄的嘴了吗?”骆可可毫不留情地还了嘴。
玄云子却也不生气,只是笑道,“姑娘很生气?”
“难道小女子还要对道长的袖手旁观表达谢意?”
笑笑,玄云子也不说话,只是望着地上的毒兽,片刻后,叹息了一声。他这幅模样让骆可可满心不悦意,她扯着玄云子走向密林。这男人主动出现倒也省了她不少事。
密林中,骆可可很干脆地提出要玄云子替她作证,证明她的无辜。
“世间之人都有罪,为何你只觉得你无辜?”玄云子却反问道。
这话让骆可可感到莫名的愤慨。她说道,“道长身为修道之人,之前却见死不救,难道见死不救实际武当的教规?”
玄云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他坦言道,“那怪物若出手伤你,我自然会救你。但骆姑娘你也看见了,那怪物始终都只想伤害你身边的那个男人。”
“你是说林子予吗……”骆可可欲言又止。
“林子予?”玄云子皱起眉头,“他是何人?”
“就是……我身边的那个男人啊。”
“他叫……林子予?贫道认错人了?”玄云子喃喃道,他脸色一变,垂着头。
瞧这状况,骆可可估计玄云子与林子予说不定是认识的,毕竟林子予曾经失忆。可不管她如何盘问,玄云子都不再发一言,他只是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们说完没有?”
林子予的毒似乎解了,他从树林中冒了出来。摆出作怪的微笑,一把抱住骆可可的肩膀,话语中渗透着浓浓的好奇。
玄云子飞了林子予一眼,浅浅一笑,转身离开了。
“这人是谁,你认识?”林子予问道。
骆可可轻轻摇着头。林子予曾失忆,他的名字是自己取的,而玄云子似乎知道些什么。她决定日后再找玄云子问清楚。只是不知玄云子是否愿意告诉她。
骆可可又看了眼搭在自己肩头的那只手,那手很温柔,现在却只能带给她一阵又一阵的颤栗。她想到最初遇见的时候,林子予是同廖不屈在一块儿。
“林子予,你……记起一切了吗?”
“没有啊。”
“那为何你……知道怪物的弱点?”
林子予侧脸看着她,眉间笼着重重的好奇,“那怪物不是被你杀掉的吗?你不是杀了怪物取血给我喝了吗?”
骆可可后背一寒。林子予的表情不像是骗人的!他真不知道!真不记得了!?但这男人最爱骗人,谁又知道这回答是否只是一场新骗局的开始?
骆可可决定什么也不问了。
而今,不能打草惊蛇。
他们互相搀扶着结伴下山,才走到镇口,骆可可又撞见了熟人。
但按理说,遇见这家伙也算不上什么。毕竟这是武林大会,那家伙也早该来了。
但是……
明明是和尚、明明就在和尚堆,明明应该是一副清修禁欲的模样的释空万分激动地挥舞着双手,用生怕方丈和周围师兄弟听不见的声音大声呼喊着,“女施主!多日不见啊!贫僧想你得很啊!!贫僧想你都快想死了了啦!!!”
呃……
面对从和尚眼中迸射的那无数恨不能将她生剥皮的目光,骆可可很想一锄头砸在释空那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