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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一只毛虫。”
毛虫啊……
毛虫!!!
不发出尖叫是不可能的……
“帮我拿开啊!”眼泪水在骆可可眼眶中拼命打转。
卓昔却只是嗤笑了一声,“小姐不是武林通缉犯吗?怎么还害怕毛虫啊!”
谁规定武林通缉犯就不能害怕毛虫啊!
骆可可被卓昔的逻辑弄得哭笑不得,眼见这男人抱着手臂得意洋洋地站在她面前,却就是不肯伸手相助,她一时也来了脾气。毛虫算什么?不就是一只虫嘛!连软骨动物都算不上,凭什么同她、人类!食物链的最高层!堂堂脊椎动物相较量!
一狠心,骆可可将那只淘气的毛虫从肩上弹落。鼓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死瞪着卓昔。
卓昔噗嗤一声笑了,顺手给了柳树一拳。
柳叶沙沙响啊响。落下几片树叶,顺便还赠送给骆可可一点小礼物——她身上落了不少毛虫。
再一次尖叫。
再一次求助。
卓昔就是不理她。
再一次依靠自己赶走所有的毛虫,再看看卓昔那张笑眯眯的脸。
骆可可懂了,这个男人的温柔全都留给了床和下半身。
还是小林子最温柔。
想到小林子,骆可可又开始难受。小林子究竟去了哪里,他离开她的时候,心中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一点都不难受。
难受的难道只有她吗?
可是,她已经被卓昔看光光了……遇见小林子的时候,她……
“又在想卓昀?”
骆可可眼睛一翻,争辩道,“世上又不是只有卓昀一个男人。”
“说,还有多少人上过你?难道小姐的技术才是最好的?”
“……”她还是不说话了吧……
这时,又落了一只毛毛虫在肩头。
骆可可斜睨了一眼,很淡定地将它抖落。虽说毛毛虫很可怕,但吓着吓着,到也就习惯了。
卓昔眉头却皱得像一团大毛虫,没看见想要看的场面让他很不开心。见他这样,骆可可有些小小的得意。
又一只毛毛虫落了下来。卓昔赶紧用手揽住,将手心中蠕动的小虫递在骆可可面前,他的神情有些得意,“怎样,不害怕了吧?”
“你干嘛接住它,没看我很喜欢同这小虫子玩耍吗?”骆可可心里很开心,但嘴上却不肯服输。
卓昔脸色一变,顺手将手心里的毛虫丢在骆可可头上,“我再去给你抓几十只过来!”
呃……
为啥她就不肯服软呢?
想到浑身都被搁上毛虫,骆可可还是很想大哭一场。
不过似乎,这个卓昔并不像骆可可想象中那么厌恶女配可呢!
卓昔是一个怪人,古怪的地方一定与那只瞎掉的眼睛有关系,但书上没写。
什么时候,她定要寻个机会问清楚以前的事情。
想着,骆可可微阖上双眼。现在是夏日最热的那个时候,远处的蝉和近处的蚕发出此起彼伏的嘶叫声,偶尔一阵凉风吹来,也参合着夏的热气。
没多久,卓昔捧着一张装满毛虫的荷叶,兴致颇高地走了过来。看见她睡了,他似乎有些懊恼,但很快神采飞扬地靠近,想要含住那因连日的劳顿而色泽暗淡的唇瓣。
不过只是一瞬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满脸怒色,手伸向骆可可白皙的脖颈,捏住,却始终无法下力。
最后他还是放弃了。松开骆可可,他一巴掌将满荷叶的毛虫摔在地上,瞪着满地乱蠕的小虫子,他神色有些凄惶,很快又恢复成以前冷冰冰的模样,伸脚将那些期待着长上翅膀飞上天空的小东西一只只碾碎。
骆可可屏住呼吸,她没睡着,只是不敢睁眼,而微阖的双眼清清楚楚地告诉她——
这男人,或许就是个疯子……
但更令她想象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她竟然看见了卓昀!!
卓昀来这里了!!也就是说……
“木依小姐要来了?”独眼的卓昔问道。
“小姐这段时间有些忙,因为廖不屈又闭关练武了,教中大小事务都要丢给她处理,她可没有闲情来搭理我们可爱的小姐。不过,木依小姐说了,一定不要将我家小姐玩死了,否则她就没得玩了。毕竟,木依小姐还与我家小姐有深仇大恨。”卓昀的手指轻轻在骆可可面上划着。“她不会醒来吧?”
“哼,你怀疑我亲手下的药?”
“那倒不是。”
没多久,世界又清净了下来,骆可可觉得自己的心千疮百孔。原来,她终究没有逃掉。
她感到一个身子压了下来。
恶狠狠的声音在她耳边盘旋,“小人才没下药,小人才不在乎你到底睡没睡着,究竟听不听得见我们的谈呢!对小人来说……小姐你听得见更好,我就要让你慢慢的死,在恐惧中慢慢死……你知不知道,我究竟有多恨你?”
虽然双胞胎声音很像,但仔细听还是听得出来区别。
说话的那个是卓昔。
、30学术女想明白了(二更)
在被卓昔侵占的府院休息了小半月,骆可可身上的伤渐渐好了。也渐能下地行走。脸上的淤青散尽,加之又吃了不少价值不菲的养颜品,皮肤比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看起来还要水润清透。
久未见到的光泽终于回到了骆可可面庞上。
那日午后的事,卓昔从未提过,骆可可也不敢触碰。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要逃走。只不过……
在这段时间,卓昔相当地照顾她,其贴心程度就像敷在脸上的面膜。但要知道,不管是多么昂贵的面膜,不管面膜里面加了多少精华液,在脸上贴太久也不过是一张糟糕透顶的湿纸巾。
卓昔那所谓的照顾说得好听点叫做温柔体贴细心周到,说得实际点不过是控制欲太强。偏偏这控制欲极强的男人情绪比更年期的女人还不稳定。前一秒还用小汤匙小心翼翼地喂饭,后一秒就会将小汤匙连同里面的肉汤泼在她身上。
每一夜,卓昔还会强行睡在骆可可的身畔,他甚至自作主张地强迫骆可可用他的手臂当枕头。这场景看起来很浪漫,但怎么说人手臂也比不得枕头。更何况枕头的来源是这么一个心情好就温柔,心情不好就喊打喊杀的男人?
不幸中的万幸还是有的,这段时间,卓昔多少顾虑骆可可的伤,暂时还未对她下手。但骆可可却也能清楚地感到,随着身体的逐渐康复,卓昔揩油的程度也越来越高。
他还不下手,八成只是因为觉得此时下手不够刺激……
也就是说,她再不想办法溜走,眼债肉偿将不再是一个幻想。但是,卓昀应该在附近,冒冒失失地逃走是变相地找死!
想着未来的骆可可正被迫坐在秋千椅上,柳树上的毛毛虫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卓昔收拾光光了,坐在树下很安全,但她却高兴不起来。原因还是在于卓昔。这小半月来,她一直想要点菜,但卓昔却总以“小姐最爱吃银耳莲子粥”打消她点菜的想法。还有那啥荷叶心,骆可可本以为那是荷叶包子一类的东西,但实际上呢?不就是被荷叶包裹的连白糖都没添加的糯米丸子……
就算是凤凰肉,连吃小半月都要人命。
更何况是这两种东西?
最初,骆可可认为卓昔思恋着女配可,故而牢牢地记着女配可的所有爱好。但过了小半个月,她再不没有这样的想法了……
“小姐,咱们商量件事吧。”强迫骆可可吃完今日的银耳莲子粥和荷叶心,卓昔轻轻搁下碗。皮笑肉不笑地说。
而一见到他露出这种表情,骆可可就知道又有坏事发生了。
“小人已经想好了,你嫁给小人吧。你若是不答应,小人就让手下们先轮了你再宰了你。小姐,你觉得如何呢?”
骆可可泪,这也能算是在商量?
这根本就是红果果的威胁啊!嫁给这控制欲强还情绪不稳定的男人?她一定会成为《丈夫因嫉妒妻子同一男人擦肩而过而殴打妻子致死》这种社会新闻的女主人公……
“小姐?”
“……好……”这算是骆可可说得最违心的话了。
先答应,再想办法。
卓昔似乎松了一口气。那只很少流感情的眼睛直视着骆可可。许久,他又说道,“既然小姐已经决定下嫁了,那么小人也该下聘了。”
骆可可继续点头。
下聘?应该又是抢的东西吧?
卓昔会送什么呢?珍珠?宝石?
一个锦盒被卓昀的手下双手托进屋,苍蝇围着那个盒子嗡嗡乱飞,托盒子的手下鼻翼中塞着白布条,脑袋一个劲朝后扬,看样子似乎很厌恶盒子里的东西。
骆可可觉得自己想错了。卓昔是送珍珠的那种男人吗?以卓昔的脾性,再看看眼前的情景,这男人送她一堆排泄物还比较正常……
“打开。”卓昔温声细语。
骆可可有些发慌,但再一想,早死早超生,心一横,打开了盒盖。
里面没有排泄物。
里面是一颗人头,一颗已经腐烂了不知道多少日子,眼眶中蠕动着无数小白虫子的人头!
“喜欢吗?”卓昔的声音就像从天际深处飘出。
骆可可蠕动着嘴唇。有种自己已被丢入寒天的崩溃。
“这就是那个成日在你窗下唱歌的男人。我割了他的舌头,本想等到小姐你答应我在杀掉他,可怎么想得到,才割了条舌头而已嘛!还没到十日他就死了。没意思,礼物就这样毁了,夏天到了,那身子也烂得不成样子,小人总不能拿那种东西来吓唬小姐。索性就用这脑袋来凑合一下吧,还望小姐海涵。”语罢,神采奕奕地笑对骆可可。似乎他用来做聘的只是一件最普通不过的饰物。
一片死寂,空气凝固成浆糊似的粘稠,骆可可觉得呼吸分外困难。许久,她开口了,“你将他们都杀了?”
“是啊。不过那个殴打你的女人溜走了。但小姐你放心,小人一定将她挖出来,再一刀刀切成碎肉。”
骆可可听得出来,卓昔这番话不是说着玩的,这种事他一定干得出来!按理说欺负自己的人死了,她应该开心才是,但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她不会不知道,其实这根本是杀鸡儆猴。卓昔已光明正大地将她不听话的结局摆在她的眼前。
她甚至有种错觉,似乎在这颗腐烂的头颅上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来到这里这么久,她头一次开始认真地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其实细想来,至今遇见的许多事情其实都是可以避免的,包括卓昀的背叛,包括释空的离开,包括被老板娘殴打。
她知道卓昀可能背叛,却心存侥幸。
她知道释空不见得是好人,却又期待能依靠他寻求温暖。
老板娘早就不给她好脸色看,但她一则认为这些人又不是江湖人士,同木依没有什么关系,不会对她怎样,再怎么她都是安全的;二则也贪念小店的温暖。迟迟没有主动消去这潜在的威胁。
原来这么久以来,她只是在逃。
甚至连逃亡,都是有气无力的,每一次她都没有做任何准备,却天真地认为幸运之神会永远垂青于她。
每一次,她都紧紧跟随着别人的脚步。
结局却只是从一个陷阱落入另一个陷阱。
她凭什么认为依靠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能轻易对付木依?
凭借那些牢记在心中的知识?
没有技术做出原子弹,清楚核裂变的原理又如何?没有需要修建的高楼大厦,三角函数充其量只是一群不知所云的数据。没有电脑做载体,所谓程序只是一群0和1的排列组合。
更何况除了哲学,她所谓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充其量只是在吃初高中的老本。
来到这里这么久,现在的她却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当失去一切落入卓昔手中,没有任何人关心,没有任何人在乎,连生死都成为对方消磨时间的玩物,她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带着自尊生存?
【尼采曾说,不能服从自己者便得受令与他人。】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不能服从自己的可怜人。不能服从自己生的欲念,注定被玩弄在掌心的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