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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次交欢,中与不中还要看天意,这便是说,种子在她肚子里畅游了一番却无功而返,也就意味着她不能储存精,不能想什么时候生蛋就什么时候生蛋,这一点和母蛇们是不一样的。
瞧,她就是这么一只聪明的妖儿,贯会无师自通。
可她还是生气,正在她身子里耕耘的男人太粗莽了,只这一点他和公蛇们是一样的,即便母蛇不乐意,三五条携手,压着,也要成全好事。
噫,其实它们,他们都是一样的。
仰着脸望着头顶五彩斑斓的藻井纹路,撇着嘴,呼着嘤咛,满面不屑。
“怎么,朕弄的你不舒服?”
他在她娇媚的脸上流连,一眼就看出她的别扭模样,一方揉着乳儿,泄愤似的揉弄攥紧,一方重重一击,惹得她娇呼连连。
瞧着她下面情不自禁的口水连连,他便冷笑,其实眼睛里布满情浓,一点也不骇人。
他自己不知道,她看见当奇景,满心里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小嘴还硬,浪浪的说一点也不舒服,真是够了,你在里面玩耍,我一心里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鄙视他的细小,无用。
大抵是个男人都面容无光,然后狠狠惩罚,拼却老命也要证明自己的粗壮,狠辣。
大抵她是故意的,又是一条无师自通,在这种时候学女人嘴硬。
他弃了乳儿,指尖在花瓣里拨弄,很快便找到一颗珠蕊,她生的奇异,除却一头乌丝浑身上下不见任何粗陋的毛发,肌理细致,光滑,让他爱极恨极。
她吐着舌大喘气,要命的横他一波媚眼,欢声欢叫。
他心肝都在发颤,叼住她的舌儿阻止她肆无忌惮的浪模样。
这是个小疯子,寡廉鲜耻。
动静闹的又是那样大,大太监李福全蹲在门口守着,抱着自己簌簌发抖,浑身冒汗,嘀咕着:“这不是好兆头,这不是好兆头。”
秋韵站在彼端,躲藏在大梅瓶后面,心里发凉,面上发红,紧张的素手交握,攥紧,手背上青筋斑驳。
那个念头又冒了出来,是或者不是,这是要命的事儿。
哗啦啦,榻上的奏折陆续掉落在地,有的翻了个敞开,有的直接撕裂成两半,还有的颤巍巍挂在脚踏上,它身子下面便是一块碎步,上面绣着交颈鸳鸯,粉润的颜色,桃夭花瓣簌簌。
缠绵缱绻终有时尽,黛黛累了,眼角还挂着在欢愉顶峰啼哭的泪,小嘴红润透明,薄薄的皮儿,像是一碰就破了,再也承受不住一个吻,是方才的狂狼吻的太狠太多了。
她的舌尖也是发麻的,口里干干的,津液也不知去了哪里,像干涸的枯田。
他侧着身子,拄头看怀里的人,费却百名绣娘,花掉三月之期才做好的龙袍团乱的盖住她惹人狂狼的身子。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擦抹着她的耳珠,深邃的黑眸里风云诡谲,一忽儿笑意荏苒,一忽儿冰封万里。
他转头,眼睛扫过歪斜到脚头的小几,扫过那些被当成废纸一般对待的奏章,心间有片刻的闷窒。
他不是一个后悔过往的人,对于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无论大小,他都不会后悔,今次也不会例外。但是免不了的,会有迁怒。
他蔫坏的捏住黛黛的鼻子,期望她会因窒息而醒来,可这混账丫头自然而然的张开了小嘴,空气呼啦啦从这个路口钻入,她依旧睡的旁若无人,安然自得。
他越发气闷,低下头又吻住她的嘴,她像是长了天眼,打掉他捏着她鼻子的手,脑袋往他腋窝下一钻了事。
一口气闷在心里,他气恼,探入衣底,摸上娇臀掐了一把。
软乎乎的肉在掌心,他恍惚着寻找穴位,手指有些不听使唤,在腰间摩挲了一会儿,又去花瓣处游赏,独独漫过了那个穴位。
夜深灯灭,她翻了个身,穴位便贴紧了他的腰腹,又增加了困难,他皱眉,打了个哈欠,手臂搭上黛黛的腰,贴近,头并头,犹豫了半响儿,又想了想明日早朝要当堂辩论的政策,又忖度了会儿新法实行的难度,他形状魅惑的眼睛缓缓闭上,临睡前有个念头在心里流转,他想着一会儿定要去办。
、第29章 康郡夫人
乾元殿东暖阁从来都不是用于宠幸宫妃的所在,而乾元殿只是乾元宫的正殿,圣上若想宠幸掖庭的美人们则会让内侍省的太监用锦被卷了来放在侧殿,即侧殿才是圣上用来宠幸宫妃的地点。
但,皇后似乎是个例外。
帝王帝后何处行人伦大礼,彤史金翠翻遍了历代帝王起居册也没找到定例,这也就是说皇后夜宿东暖阁非对非错,只能算是荒唐。
步入夏日,天亮的时辰早了,姬烨一早起来,在女官的服侍下洗漱穿衣戴冠,而黛黛夹着被子睡的呼哈作响。
他好笑的摇了摇头,命小太监轻手轻脚的捡起四处散乱的奏章,临走前拧了黛黛的嫩脸一把,心情愉悦,最后一点迁怒也在一夜酣睡后消散了。
他不是那等无用的男人,完不成计划好的事情便怨恨女人。
同时,他还是个对自己诚实的男人,对尤黛黛,他现在是喜爱有加,和她在一起,心里什么压力也能释放个干净。
见姬烨从东暖阁里出来,金翠连忙来询问:“圣上,记档否?”她紧张的满手是汗,私心里期待着那个“不”字。
姬烨一怔,回想昨夜,似乎是按压过那个穴位的,便道:“不必。”
说罢他走了,金翠留在原地,垂着头暗喜,并急忙遣了心腹宫女去瑶华宫报信。
天渐渐的热了,闷在屋里抄经让人心烦,淑妃便命人把笔墨纸砚香炉等物挪去了凉亭。
风慢日迟迟,柳絮飞烟,芙蓉池的荷花也次第开放了吧,正是坐船游赏的好时节呢,可惜……
“娘娘,彤史身边的小荷来了。”粉蝶抬眼看见由宫女引进来的人,放下墨条提醒,实则松花石砚里的墨汁已浓稠漫香。
“让她进来吧。”淑妃放下毛笔,左右扭转了一下酸疼的手腕。
“给淑妃娘娘请安。”
“无需多礼。你来,可是乾元殿里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态。
这小荷是个略胖的十几岁女孩,左右看看,见淑妃并未屏退左右便知在凉亭里站着的这些都是心腹,便低声把圣上在东暖阁又幸了皇后的事儿说了一遍。
淑妃琥珀色的眸色顿时暗沉下来,看着桌案上三尺长的经书只觉浑身发冷。
“阿烨这是要移情了吗?”她讽笑低喃。
“可我却不允许。我要不要你的爱是一回事,你给不给,给了谁又是一回事。”
“此事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粉蝶。”
“是,娘娘。”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两银角子不留痕迹的塞到了小荷手里,姐妹一般手牵手,“走,我送你到宫门口。”
“不敢劳烦。”小荷到底是年纪小,见识浅,这么点银角子便喜笑在脸。
永乐宫里,贵妃正闹脾气,一个容貌美艳,身姿丰满的夫人坐在一边沉思,对贵妃的跺脚嘟囔视而不见。
“阿娘,你倒是说句话啊。怎样才能拿回属于我的凤印。”才过了两天清净日子,没有女官给她教训了,不能耍威风了,她便觉浑身不舒服,像病了一般难受。
“香君,你总是这样沉不住气。”康郡夫人睨了她一眼,苦口婆心道:“俗话说的好,母强子弱,这话放在我们娘俩身上也正合适,是我从小太过为你打算这才使得你一味儿的横冲直撞却不顾后果。”
“阿娘,我的脾性就是这般的,已经无可改变,你现在再教导我也晚了,还是继续帮衬我才好。”贵妃不耐烦的拧眉,拉着康郡夫人的手恳求道:“阿娘,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怎样才能尽快的把凤印拿回来,我可不想在那小贱人管制下生存。”
康郡夫人冷下脸,血红的蔻丹指甲捏起,使劲掐了她手背皮一把,把吕香君掐的冷汗涔涔,痛彻心扉,惊呼怒目,大叫一声:“阿娘!”
“疼不疼?”康郡夫人逼视。
“疼啊。”吕香君委屈的喊叫。
“现在可把这疼记到心里去了?”
吕香君委屈的点头。
“很好,我就是让你记住这次的失败。香君,你这傻子,竟还没醒悟吗,三年了,尤黛黛终于学会放下身段和世家的傲气,媚君、自保、掌权,可你呢,却还是倚靠太后,倚靠我为你善后,你可比她大七岁,若在不长进,纵是你阿娘我有三头六臂也难再帮你。”
吕香君不以为意,撇了撇唇,“阿娘是否高看了她,不是我轻敌,而是尤黛黛她太蠢,不及淑妃万一。我的首要敌人可是淑妃,阿娘你莫要本末倒置。”
康郡夫人冷笑一声,唾弃般的斜睨她道:“从古至今,多少名将败在轻敌上?因轻敌而打了败仗的将军,犹可说一句,战败乃兵家常事,收拾旧部东山再起犹可逞英雄。可你不行,香君,你身在后宫,居于高位,若是败了,在你身后多的是如花美人想踩着你的尸身爬上来。在后宫,说是步步为营也不为过。香君,你自己说你能败吗?”
吕香君被自己母亲说的寒毛直竖,冷汗涔涔,犹自狡辩道:“我姑母便是太后,我父亲是宰相,阿娘你也是郡夫人,我……”
康郡夫人嗤笑一声,起身轻蔑的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脸,满面冷嘲:“看来我真是太为你打算了。这样吧,这段日子你就别出去丢人现眼了,呆在永乐宫闭门思过,何日你想明白了厉害,阿娘何日再来看望你。”
说罢,甩袖而去,竟一点也不给贵妃女儿留面。
而吕香君也习以为常,她咬着唇死撑着不挽留,犯了小姐脾气,最后眼见着自己母亲要迈出门槛了,她这才稍稍妥协高声怒道:“思过便思过,有何了得!”
康郡夫人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哼道:“算你还识相。”
遂低声在搀扶着她手臂的粉蝶耳边秘密说了几句话,这才安心去了寿宁宫。
、第30章 移宫
黛黛在蝉鸣啾啾里醒来,拥着薄被在榻上坐了一会儿,惺忪的睡眼这才慢慢睁开,未曾彻底苏醒精气神,她嘴角便弯了,眼睛笑成了月牙,晶珠琉璃,满是绚烂之光。
“主子娘娘,奴婢们伺候您洗漱更衣可好?”自姬烨去上朝后就守候在侧的秋韵轻声询问。
“好,什么都好。”一开口便是眉开眼笑,观之可亲。
秋韵禁不住也笑了,只觉主子娘娘的笑容最是纯挚。
她知道黛黛新近添了个毛病,最是喜欢裸睡的,故此被子里的身子必然是光溜的,便早已准备好了一件月白梅花的广袖宽袍,随着黛黛起身,她亦撑开了挡去春光,熟练的帮黛黛穿上。
前朝是庄严肃穆的地方,如此便不好种柳、造湖,弄那些花里胡哨的凉荫景观,也正因如此,每到了夏季,烈阳炙烤大地的时候,在前朝衙署里署事的官员们便热的受不了,姬烨体谅臣子,从他登基为帝的第一年起便下旨规定,每年夏季所有在职官员都移去大庆宫署理政务。
大庆宫位于明正宫以北,正处于龙头山脉形成的环月形山脊内侧,其中有一片天然水域,名芙蓉池,大庆宫正是围绕此水域而建的一片建筑群,沿岸柳树成荫,花团锦簇,水上遍植各色莲花,又有十多处水上凉亭、水榭、阁楼,夏日在此宫署事最是凉爽不过的。
也因此处是避暑的佳处,又有皇家禁军常年把守,安全无虞,故此紧挨着大庆宫的许多山脚下、半山腰处就枢密有致布满了各色精雕细琢的山庄别墅,大抵都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豪富巨贾所有。
日头渐升至天幕正中,蝉鸣燥燥,姬烨穿着密实的龙袍便闷了一身汗,心头躁动,便有些坐不住。
当终于听到承天门上的散值鼓响起时,他吐出一口浊气,心头一松,忍不住弯了唇角,“罢了,朕有些饿了,摆驾回乾元殿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