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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残忍。
苏铮吃力地抬起头,前额簌簌地冒出冷汗,将她的眉毛浸得一片莹亮。眼角是急欲振脱的痛苦,嘴唇却倔强抿着,不让呻吟逃逸出来。
她咬牙吐出两个字:“还好。”
颜公子眉宇轻动,看了她好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
他把苏铮半拖半抱起来,对刘阳道:“刘老爷,贵府的这个丫头倔得很,颜某瞧着很是喜欢,就将她给了我吧,你看如何?”
刘阳看着他几番变脸吓人得很,哪有不答应,忙连声说是。
金鹏却不高兴地嘟囔道:“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哦?”颜公子瞥他一眼,“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金鹏还想还嘴,他旁边的朋友忙拦着他,对颜公子笑道:“没说什么没说什么,老金喝多了说胡话呢。”
开玩笑,没看到这人一时疾风劲雨,一时又温和得如同冬天,连琅大小姐都不甩脸子吗?这样喜怒无常又大有来头的人不宜得罪,不宜得罪啊。
刘阳见场面有点僵,忙出来做和事佬,低声安抚金鹏道:“不就是一个小丫鬟吗,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喏,她还更乖巧,就送给你了当小弟给老哥你赔罪如何?”
被指到的小桃惊慌地连连摇头,但没有人会去理会她了,颜公子看也不看众人,带着苏铮就要离开。
一个丫鬟在门口探头探脑,想要找什么人,看到苏铮要走了,也顾不得许多,冲进去在赵妈耳边急急说了句什么。赵妈脸色一变,又跟刘夫人耳语了一番,刘夫人忽地站起来,怒气腾腾的目光直逼苏铮:“慢着,她不能走!”
众人都愣了一下,刘阳也皱起眉来,这是又怎么了?他责备地瞪刘夫人一眼,刘夫人也是心里焦急,走出矮几后面,对掩嘴在刘阳耳根子边道:“……之前我叫这个苏平安和春兰她们一起干活,可就在刚才有丫鬟看见春兰她们两人不明不白地晕倒了,老爷你那只花瓶也被弄碎了。”
“什么花瓶?”刘阳一直还想不起来。
“就是那只您说暂时替朋友保管,以后还要还回去的蝶戏兰花大花瓶啊。”
刘阳只觉得脑子里哄了一声,那只花瓶碎了?那里面的那样事物不是会暴露了吗?
他急道:“花瓶现在在哪里?让所有人都别靠近!”说着就要过去亲自看看,忽地又想起来一回事,“你说她叫苏平安?”
“是啊。”
“她就是苏平安?!”
刘阳目光尖锐起来,像根刺一样钉着苏铮,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可叫他好找。
他此时还没意识到,自己心里惦记担心的那样事物就在苏铮身上,因为想不到这么个小丫头会知道自己的秘密,还有能力弄得走。
苏铮见他神色不对,下意识向颜公子身后躲了躲,颜公子道:“刘老爷,可还有事?”
刘阳笑道:“颜公子,这个丫鬟恐怕你不能带走,要不你换一个,我们府上……”
“为什么不能带走?”颜公子打断了他的话。
刘阳自责:“说来惭愧,这贱婢手脚不干净,刚偷了一样东西,是敝府驭下无能,这样的人怎么能放到颜公子你身边呢……”
颜公子呵呵一笑,拍拍苏铮的脑袋:“小东西,看不出来你这么野,还学会偷盗了。”满不在意地一挥手,“偷了什么?颜某来赔便是了。”
“这……”刘阳面色有些发黑,“那东西可能不大好赔。”
苏铮忽然低声说:“我没偷东西,我只是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颜公子笑道:“听到没,她说没偷。刘老爷若是执意坚持说她犯了偷窃之罪。”他指指趴在桌上呼噜噜大睡的范镇令,“范镇令就在此处,你先去他那里立个案罢。”
说罢再也不看刘阳彻底难看下来的脸,带了苏铮就大步走出去。
大门外是琅水色那样巨大豪华的马车,车夫正缩着膀子靠在车头打哈欠,见颜公子出来谄媚地迎上来:“颜公子你吃好酒了?唉,大小姐呢?”
琅水色从后面追上来:“颜公子,颜公子你等等我。”她扶着腰喘匀了气道,“颜公子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啊,我送你吧。”看到苏铮嫌弃地皱起眉,娇嗔道,“颜公子你不会真的要带上这个贱婢吧,她……”
“我说过了,我的事不用旁人来决定。”颜公子冷漠地打断她,拉着苏铮走进旁边一条巷子。
琅水色怔在原地,眼眶迅速泛红,咬着唇跺了跺脚:“你等着!”
颜公子的脚步又大又快,苏铮跟得很吃力,又怎么挣都挣脱不开他,眼看着拐进一条黑乎乎的小巷,她心里有些慌了,这人长得一表人才,不会是个那种什么人吧?
她白着脸大叫道:“放手!你这个流氓快放手!”
颜公子又走了两步,松开手,转身看着她又是狼狈又是提防又是惊慌的样子,笑了笑:“我好心好意将你带出来,好处没得到还要得一个流氓的称谓,你讲不讲理了?”
第五十六章 要办户籍啦
弯弯的月牙嵌在头顶夜幕中,月光从后方照来,令他脸容有些不清楚,高大峻拔的轮廓仿佛镀上了一层银绒,显得柔和了不少。
此时的颜公子与之前喜怒无常令人生惧的人截然两人,苏铮愤怒的心潮不由得慢慢平和下来,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
他说他好心好意将她带出来?
他是在帮她?
手腕上还残留着被握紧时干燥温暖的触感,细细回想,方才虽如何也挣脱不开,但他的力量很柔和,仿佛无处不在却不至于弄痛人的潮水,充满一种包容的意味。
苏铮明白过来,脸略略发烫起来,垂下头低低地道了声:“对不住,误会你了。”
从结果上来看,对方确实用自己的方法将她从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解救出来,而她一路挣扎不说,还大骂他是流氓,心里更是将他咒骂了千百回……
这样算不算恩将仇报?
可当她看到自己的手,她又竖起眉来。
她手上伤口真的很多,经过金鹏的野蛮抓住和颜公子的故意弄疼,又一直挣扎用力,小伤口变成了大伤口,大伤口更是开裂得厉害,血污黏了一手,风一吹伤口就刀割盐浸般地疼。
真的,很疼啊。
若不是一再强忍着,眼泪都要飙出来了,想到这里,她又莫名地觉得委屈。
对颜公子来说,苏铮是面光而立,稀薄的月光下表情清晰毕见。此刻见她绷着脸,眉心牢牢凝着,看起来就像一个生闷气的小孩子,倒是怪可爱的,不禁就笑了。转而又意识到她也的确是个孩子,站直了还没够到自己的胸口,不由敛了笑,口气也松了一分:“快去寻个大夫治治吧。”
苏铮仰头看着他:“你我素不相识,你把我从那里弄出来就是为了让我去找大夫。”
“那你以为我是什么目的?”
苏铮心里有猜测,却不敢说出来,她不知道说出来之后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说实话,刚才这个男人迅速变脸的功夫让她心有余悸。
不管是真还是假,这人生气起来都让人觉得害怕。
苏铮摇摇头:“那,没事的话我先走了。”看他没阻拦,苏铮退了一步,又往右边走了一步,又看看他,然后从他身边走过去,起先还是慢慢地走,但不知为何越走心里越是发毛,忍不住小跑起来,最后撒开了脚往前冲,几乎是以逃命的架势从进来的地方冲出去,那速度,好像有鬼怪在追赶一样。
颜公子扭头看着她狼狈逃窜,莫可奈何地轻笑摇头。
一口气跑出来,苏铮频频回头没见有人追来,终于吐出一口浊气。
吓死她了,刚才没觉得,现在还真是阵阵的后怕,那可是个她完全不了解又完全抵抗不了的人啊。
她猜测刘阳回头发现花瓶里的东西不见了,一定会派人出来找到,便不敢耽误,也没去找什么大夫,再说都这么晚了,在这个小地方要找到一个肯看病的大夫也不容易。她径直赶向一个地方。
那是一条白天就很冷清的老街,晚上这会儿更是黑漆漆的,不见一个人影,但是远远地依稀还能看到一家粥铺里还透出些许薄光,年纪不算大的老板哼着荒腔走板的调子正在一块块地插回门板。
苏铮赶在他放下最后一块门板前过去扒住门:“我是来交差的。”
老板看了她一眼,不满地埋怨道:“来得真慢,再迟一会就不等了。”他让开身子让苏铮进去,落好门闩,带头往屋里走。
粥铺里面有十来个平方的空间,泥土地,老木桌,屋顶低矮,又兼之光线浑浊,看起来相当的逼仄阴暗,且空气里弥散着一股很不好闻的气味。
苏铮早晨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以为走错地方了,但事实是,这个老板就是给她化妆的人,有一手高超的变装技术,苏铮猜测他是徐老大手下的一名技术人员。
店老板敲敲里屋的门:“人来了。”随后就坐到一旁研究起一只眉笔,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苏铮见怪不怪,自己推门进去。
里面是三奇,正躺在床上不知道想什么,她推门时正好他翻身起来,从头到脚看了看苏铮,笑道:“终于回来啦。其他人早就撤了,就你不见踪影,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可急死了。怎么样,东西可曾到手了?”
苏铮看着他以安逸的姿态说出担心的话,心里很是不以为然,还有点淡淡的不平。
虽然一开始就是交易,但自己在刘府那么辛苦那么危险,他说以为出事了,其实她确实是差点出事了,可他却什么都没做,躺得倒是安安稳稳的。
就算是最普通的合作伙伴,也没这么冷漠的吧。
她不禁想起颜公子,那个人不声不响地就把自己带离刘府,相较起来,他真的像救星。
苏铮把思绪收回,点点头说:“拿到了。”
三奇眼睛一亮:“快拿来我看看。”
苏铮背过身,从腰上解下那块不知名金属递给他。三奇双手郑重地接过去,放在手上感受了下重量硬度,喜上眉梢道:“就是它了,错不了,到底是到手了!”
苏铮闻言松了口气。她其实很紧张。她之所以认为这块不知名金属就是徐老大要的东西,一个原因是因为它藏得隐秘郑重,第二是其各种特征都挺符合要求的。但毕竟她之前没见过这玩意,不能完全确定,此时见三奇这么说才终于将一颗心放回肚子。
她提醒兴奋得快没边了的三奇:“那我的事是不是可以办了?”
三奇摆摆手,眼睛片刻不离手上的宝贝:“放心,承诺你的事绝不蚀言。”
苏铮抿了抿唇:“刘阳现在大概已经知道我偷了这样东西,离开的事急不来的话,我想至少早点办下户籍,也免得夜长梦多。”
三奇想了想:“说得也是,你户籍拿到手了?”
“嗯,不过我弟妹的户籍还在胡七弄堂。”她担心行动有个好歹,要是自己陷进去了,也不能把苏小妹和团子牵连进去,就没有把他们的户籍带在身上。
三奇道:“那你回去拿户籍,我去将东西交给徐叔,我们半个时辰后在衙门前会合,今晚就帮你把事办了,怎么样?”
苏铮没想到他这么爽快,高兴地应下来:“能今晚的话自然最好。”
第五十七章 靠不住的门路
苏铮回了趟胡七弄堂,再出来就发现外面不大一样了。
大半夜也有行色匆匆的人走过,里头有穿着官差服饰的,更多是那种身上带着股混劲的,一看就是混过的人。
苏铮心头暗惊,不敢和那些人打照面,专挑着冷僻没人的地方走,等赶到衙门的时候,三奇已经等了多时了。
“不、不好意思,我迟了。”她跑急了,气息有些不稳。
三奇道:“不碍事,东西拿了吗,我们进去。”
衙门里头也不平静,虽然比起上一次,没有那么闹哄哄的,但人来人往好像准备着什么,更有种紧绷凝重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