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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王透过重重人影看见肆意张狂的望月将领。突然明白为何自己会在此夜惨遭此劫。
那是云幕,在这片大地的战场上,是几乎和陈浚一样可怕的人物。
可他……他居然还活着,当年从这万丈悬崖坠落,居然也没要了他的命!
“好!好啊……”血液从左眼细细流出,西南王毫不在意,反而笑喝。
正在厮杀的士兵都蓦然一愣。
西南王忍着剧痛慢慢的站起身,眼前那个朦朦胧胧的人影,似乎也露出微微的诧异。西南王冷然笑道:“不愧是云幕!你居然没死!”
不知为何,云幕脊梁骨突然一冷。
他望着西南王,手掌触摸到腰际的箭矢,欲拔出来再次射击!
然而!
他还未反应过来,西南王已经握剑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了过来,刹那杀到了他跟前。血肉模糊的瞳孔就在眼前,云幕有一时的恐惧,但下一刻西南王就举剑挥了过来,云幕一个侧身躲过。腰际的箭筒唰啦一声脱开,向山崖下坠去。瞬间变成豆大的黑点,消失在脚下。
西南王扑了个空。
云幕冷冷一笑:“你从来都不是我的对手,萧曲靖。”
但笑声还未结束,却有一只孔武有力的手从腰际缠了上来!
云幕一震,还未缓过神来,身子蓦然悬空,竟朝着悬崖下急坠而落。
萧曲靖居然推着他从悬崖上跳了下来。
“同归于尽吧!”西南王的笑声从风中传来,那只空洞的瞳孔,就像方才在悬崖上那样面对着云幕,含着的不屑笑意仍如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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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事起
更新时间20131010 18:02:33 字数:5330
山脚下堆积着层层尸骨,寒意逼人。
云幕有一刹那以为自己会如同那些尸体一样,彻底的粉碎在珩山下。然而腰间的铁钩却在风里晃了晃,提醒他生机触手可及。云幕没有迟疑,迅速解开铁钩往山壁扔去,下坠之际,扣住一块凸起的石头,坠落在那一刻停了一下,但西南王并没有将缠在他腰际的手松开,显然已有了必死决心!西南王猛然一扯,因重力过大,那块石头无法承载两人的重量,又倏地坠下。
“混蛋!”云幕骂了一声。
西南王仍旧一脸笑意。他眸上被利箭穿破的伤口翻着血肉,血滴如泪般从眼角滑落!悚然万分!
“将军!”山壁上的同伴惊呼道,对云幕时隔八年的再一次坠落感到震惊不已。
云幕猛地喊道:“射击!杀了萧曲靖!”
悬在山壁上的将士顷刻都掏出了弓弩,然而因为坠落速度极快,他们一直无法将箭矢对准西南王,唯恐会错杀云幕,不约而同迟疑几分!
“快!”云幕见状又催促了一声,“快射击!”
士兵颤颤举着弓弩,时间流逝间终于射出一箭,但却扑了个空。箭矢从风中穿过,不知落向何处。
云幕将铁钩收回手上,欲再次扔出去,西南王却死死扣住他的手臂!
“你竟然还活着!”西南王低低笑道,“但这一次,我必定让你死!”
“萧曲靖!”云幕眼看渐进的地面,忽然历喝,“该死的是你!”
话音方落,耳边倏然飞来一支箭矢,准确无误的刺入西南王心口。随着这一痛击,他终于松了松手。但面对死亡,西南王只是笑着,目中毫无半分恐惧。
“将军!”千钧一发之际有士兵抛出了铁钩勾住云幕手上缠着的那一只。
西南王的力气逐渐减弱,僵持了片刻,终于松开他坠下山崖!
山风呼哨着从耳边飞过,西南王透过一片血色仿佛看到了一个红衣女人,她正缓缓朝自己靠近,时隔五年,朱颜未改。
“是……该死的是我,施儿,该死的一直都是我……”
极弱的声音掠过山风传入云幕耳中,在听见下坠之人吐出那一个名字时,他的心底忽然泛起一丝微弱的痛感。
少顷,山脚下传来一声闷响。
望月士兵往前走了几步:“是西南王。”
他向西南王凑近,探了探气息,片刻,腾起欢呼:“西南王已死!请将军带领我们杀向延卞!!”
望月士兵踏着尸骨,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的将领!
睡梦中,萧钰仿佛听见一声急喝!
而对她露出狰狞面目的不是别人,正是她一心敬仰的母后。
她一身红装立在山谷里,脚踏赤血、嘶哑着声音望着一具尸骨喊道:“曲靖哥哥,你不能死……”
萧钰猛然从床上坐起来,肩膀微微颤抖着。
然而脑海里却不断闪过那具尸体的惨状。父王的脑袋被一块石头敲破,鲜血四溅,他的眼珠子也仿佛被人生生挖掉一般,十分可怖。
“不过是一个梦!”静下心后萧钰舒了口气,可既是梦境,为何一切都如此真实。
“大晚上的不睡觉?白日可还要干活。”忽然有人在身旁打了个哈欠。
萧钰猛然回头,一名羽骑侍卫的脸倏地放大在眼前,顿时让她一惊。
“睡吧睡吧。”片刻,他挠了挠头,又躺回去。
翌日晨起,便又忙碌到了正午。
萧钰从昨日开始便因为身形矮小一直被另几个羽骑侍卫嘲讽,说她是花钱进的羽骑,八成是被分到那个酒鬼路副尉麾下去了,所以养得一副懒散的样子。但她本也不是羽骑中人,只好缄口不辨。
“喂,吃饭了!”嘲讽归嘲讽,但同来的羽骑侍卫还是挺关心这个小个子,每到派膳时间都会多替她拿一些。
萧钰走过去,脸色看起来十分差劲。
侍卫将食盒递到她手中,顺道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多吃点。”
她接过来,打算寻个清净地方吃饭。
然而方坐下,便听到前来送膳食的侍女边走边窃窃议论道:“你们知不知道住在宫里头西南王府来的郡主?”
“自然知道,那可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再过一日就要与太子大婚了,我一定去凑凑热闹。”
“你一个小小宫女,凑什么热闹。”
“宫女怎么了……不过话说回来,郡主病重至此,神志不清的,还怎么成婚?诶,空有富贵之命,却无富贵之身……”
听到这里,萧钰猛地丢下食盒跑上前拦下她们。
“将士有何吩咐……”
“郡主病重了?”
谁都没有料到这位羽骑将士会忽然问这个问题,足足愣了一刻,侍女才狐疑着点了点头。
萧钰张开拦着她们的手忽然无力的垂了下来。
侍女觉得她神情痛楚、十分奇怪,不想多做停留急急忙忙要走,然而走出几步后,却有一个侍女回过身,问她:“将士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萧钰压低声音:“我,她……她曾救过我一命……”
或者可以说,她幼时贪玩外出,每每带伤回来,只有萧灵玥会照顾她,给她找大夫、端药喂药,何止救过她一次。
侍女不知为何动容,忽然走到她身边宽慰道:“郡主是大淮的太子妃,身份贵重。宫中御医自会想尽办法医治好郡主的。”
“你能见到郡主吗?”
“这个……我不能见到,但我有个朋友在佩春殿当值。”
萧钰忽然握住她的手:“你可否帮我转交给郡主一件东西。”
侍女的同伴在这时走上来:“送慈,赶紧走,我们不能在楚徽宫多做停留。”说罢,警惕的看了萧钰一眼。
然而侍女却点了点头:“可以。”
萧钰急忙从怀中取出一张被折叠得方方正正、看得出年岁的纸,递到送慈手里。言谢之后,两人方匆匆别过。
而对于送慈,萧钰并不打算提防什么。也不担心她会看到纸张里写着什么,因为上面只写了一个“钰”字,但那个字里,却埋藏着姐妹俩幼时的记忆和秘密,萧灵玥只要看到,就会知道萧钰想说的是什么。
偌大的楚徽宫中,有人将这一幕收在眼底。
贺楼乌兰端坐在楚徽宫内殿的帷幕里,冷眼望着这个行为怪异的羽骑侍卫。
“他究竟是谁?竟然会知道玉屏卷。”
萧钰能对画卷描述出那一番话,分明是见过澹月图和日夕图。贺楼乌兰嘴角微牵,问身旁的人。贺全望过去:“只觉得眼熟,不过不认识。”
“不过寻常侍卫,怎么会知道这些?莫非是陈浚将此事告知他的属下……”她猜测道。
贺全啧了一声:“绝不可能!陈浚怎会是多舌之人。”
“但……”
“你可真是多心,陈浚和皇帝一条心,都不愿无关人等知晓玉屏卷之事。”贺全不耐烦道。贺楼乌兰却嗤笑:“羽骑对于陈浚来说可不是外人,再说,他与皇帝真的是一条心?”
“否则陈浚怎会把你献给皇帝,凭他如今手握重兵,为何不自己留着这个秘密,夺回玉屏卷?说起来他可是陈家的人……”
“如果不是陈浚……”她不急不缓,“无妨,反正等祭祀结束,这些见过玉屏卷的人也难逃一死。”
贺全只觉得心中一阵冷意:“皇帝也真是狠毒,既然早就下定决心,不让这些参与搭建祭台的工匠和侍卫活命,何必还要召羽骑,他们可是一伙的。随便找些能干种活的粗鄙之人不就好了。”
“这你就不懂了罢,一来,楚徽宫乃大淮神殿,岂可让那些只有蛮力的粗野之人踏入!二来,召羽骑入宫,不过是想给陈浚一个告诫!”
他搓了搓手掌:“什么告诫?”
“告诫那位战功赫赫的王爷不可居功自傲、更不可功高震主,这天下大权是皇帝一人的,任何人也不能轻易触碰。”贺楼乌兰冷冷道,“他哪怕要杀的是羽骑,也无人可反抗。”
贺全大吃一惊:“这件事莫非陈浚是知道的?”
“他当然知道,怀瑞王并不愚蠢,皇帝这点心思连我都知道,何况是相伴君王左右的他,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怀瑞王虽失去了六名羽骑侍卫,却可凭此表明立场,换来皇帝的信任。”
他旋即恍然大悟:“你还是那么聪明,若说当年祭司之位传给了你,贺楼氏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族氏败落,枉失大权!”
贺楼乌兰随即冷冷剐了他一眼,沉默下去。
这一日的晚膳,陈浚是在宫中用的。
皇帝在书殿中看完折子,便把陈浚召入宫中。在书殿偏殿传膳。
“贵妃派人来说,郡主身体似乎不太好……”皇帝悠悠叹息着。
陈浚做得很端正,神情也很生疏:“皇上英明,时间掐的刚好。”
皇帝夹起薄如纸张的肉片,送到陈浚碗里:“连御医也未能发觉罢?”
“皇上这一计,防的并不是御医。”陈浚将那肉片夹起送入口中,吞嚼间并没有一丝迟疑。皇帝一笑:“贵妃虽不算精通医术,可一旦用药草,就一定逃不过她的眼睛,所以……朕只有用蛊。”
“在膳食中放入毒蛊,自是好些,毕竟还瞒过了身为贺楼后人的郡主!”陈浚放下筷子,说道。
皇帝冷然:“那并不是贺楼氏的毒蛊,而是来自陆桑毓池中的蛇蛊。”——以蛇毒为引,将斑月幼蛇养育其中,而幼蛇细如丝线,流入膳食内不易发觉,却是最能毁损人体的毒蛊!
陈浚听到还是不禁微微震惊。他预料到皇帝手段不纯,却未料到皇帝用的竟是陆桑的毒蛊。原来这么多年,他还同远海异族保持着紧密的联系!
看来,陆桑的突然造访和皇帝的赐婚都并非偶然。除却交换《玉屏卷》和驸马之位,他们是否还有什么他不知情的交易?
皇帝发觉陈浚眼中闪过浅浅的狐疑,话锋一转:“朕自然希望贵妃嫁入皇宫后,也能将自己看做皇族的人,这么多年来,她为朕的后、宫操碎了心。此番,望她不会让朕失望,不会把祭典之事透露给景城王。否则,景氏今日帝位也不可留了。”
陈浚眉目一动,“只是皇上的这一试探,着实令臣担心,万一贵妃……”
“所以朕才让你派羽骑悄悄盯着景城王府的人,一有不对,立即扼杀。”皇帝打断他的话。
“倘若景贵妃通过了试探又该如何?”
“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