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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富贵好劝歹劝,才劝动溪儿回去,闹了半个时辰,人群正准备散了。然而临走之际,不知是谁听说了溪儿搜府的目的后多了句嘴:“哦,前日还在府中的那位姑娘啊,是被世子殿下带走了。前日在街上……我看的真真的……”
已经离开了溪儿忽的转身回来,寻到了说话那人揪住他的衣襟就问:“哪个世子?”
“还能有谁呀。”那人任少年揪着,也不生气,反而对他不屑一顾,“除了苏世子,桃桦城可再没别的世子了。”
旁人也附和道:“就是肃王的儿子呗。”
话还未落音,溪儿突如一阵风跑了出去。
年富贵愣了片刻,对着下人脑袋就是一顿打:“多嘴!”虽然他不明白溪儿到底要找那位姑娘做什么,但见他提剑怒气冲冲的杀出去,心下料定没什么好事。
白衫公子这才走了出来,声音清爽如风:“呀,这么好的天,各位都聚在这儿看风景呢?也不知道要叫上我。”
天际万里黑沉,唯有星光点点,然而,的确是深秋里不可多得的美景。
府中的人见识他,都低下头去没敢再说话。
只有年富贵捧着笑脸贴上前来:“公子还没睡呢?”
“没睡呢。”白衫公子把手重重的搭在年富贵肩上,“我也来凑凑热闹。”说罢,转头看向景青玉,“不知景城王光临寒舍,若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那双眼睛如鹰一般锁住了景青玉整个人,他在看清了白衫公子的容貌后,终于抑制不住的颤栗。
这张脸……这双眼睛,就如多年前一样,从未变过……
当他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与从前有了巨大的差别时,还有眼前的人仍如六年前那样,看着他的目光里,有着一模一样的怨恨、惋惜、还有不屑!
许久,景青玉才缓缓的咬出两个字:“徐……念!”
“正是在下,景城王别来无恙?”白衫公子命年富贵遣退下人后,漫不经心的朝景青玉走了过来。
这名靖国大将,在经历生死成为医者后,看似遗忘了家国破碎的仇恨,遗忘了洒血战场的哀愁,如同朋友般走向了昔日友人,无关紧要的寒暄着。
“你,你没死?”景青玉握掌成拳,震惊的目光牢牢地钉在了徐念身上。
“多亏我的兄弟,拿他的命换来了我的命。”徐念说着,一手揪住了景青玉的衣襟,然而,他脸上的笑容却是灿烂的,“踏着靖国将士百姓的骨血爬到了如今的位子,景城王感觉如何?……啧啧,看你锦衣玉食,过的定是不错,是我多此一问了……”
徐念语气虽然淡然,但言辞激烈,转瞬就刺得景青玉遍体鳞伤。
“怎么?这般愁眉苦脸,难道我说错了,”徐念不依不饶,“哈哈,也许我真的是说错了,景城王既然过得好,手下的人怎会接二连三受如此重伤……必定是招惹仇家了罢。所以早就告诫你,贪得无厌,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
看着景青玉颓然的面色,徐念快感油然而生,松了手大笑着走出去。然而,回到房中后,那张笑脸陡然一变,面如死灰。
六年之别后,他们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一边针锋相对,一边无话可辨。
那个叛国害友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任谁也无法抹灭。
“对不起,徐念!”面对着黑沉无尽的苍穹,景青玉忽然跪了下去。眼眶湿红,“对不起……”
六年前,徐念在城楼下挥剑杀敌,而他景青玉是引敌入城之人。他可以冷眼看着他倒在敌阵之中,可以冷眼看着这个国家支离破碎!
他是恶徒,是千古罪人!
再也回不去了——他们两人围着刘馥嬉笑玩闹的日子,永远也不会有了!
第九十三章 血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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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如水流逝。
清晨来至,徐府的一切仍旧如常,没有人太在意昨夜那个提剑冲出去的少年。
然而,徐念方用过膳,年富贵就匆忙从外头进来,慌慌张张的碰翻了桌前的碗筷。
“稳重些!”徐念责骂一句,一面用手巾轻轻地擦拭十指。
年富贵脑子绞如乱麻,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公子,出……出大事了!”
徐念眉眼一挑:“天大的事你也犯不着乱了阵脚!”
“这回可是比天还大的事!”年富贵凑近他,“世子……世子死了!”
徐念擦手的动作顿了一顿,片刻后,他恢复常色,语气平静如水:“怎么死的?”
“被人一剑封喉……刺死的!”年富贵绘声绘色的描述着从外头听来的各种传言,“据说那个持剑的高手冲进世子府邸里口口声声说要见世子,公子也知道,世子手下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见他这般冒犯,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这下可好,惹怒了绝世高手,来人不过片刻就把世子的手下都杀了,而后那高手直冲向世子的寝屋,呀,据说昨夜里明秀楼前去陪侍的姑娘也遭了毒手,脑袋被人生生切下来,实在惨不忍睹……”
徐念目光一动:“太子的眼皮底下,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死的还是世子殿下,这下……怕是要大乱了!”
不等年富贵继续叨念,徐念起身,片刻后直接出了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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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惨遭杀害的是世子苏骥,事关重大。血案方传出来,太子便亲自带着众将到苏骥暂住的府邸查看。
日光浸在浓浓的晨雾里,使得溅满鲜血的府邸凭添了分寒意。
士兵正在清理现场的尸体——匆忙搬运的过程中,甚至还有遗落断臂的状况。
陈煜倒吸一口冷气,小心翼翼的跨过地上打斗所留下的证据。
世子究竟和谁结下了如此深仇,仇家手法这般狠辣,竟连全尸都不肯留!
苏骥的尸体很快被抬到了中厅,陈煜几乎不忍心去看那张被刺得面目全非的脸。
“连副将,可有派人去越城?”
“回禀太子,属下已派人兵分三路前去送消息。一路往江淮。一路往越城。还有一路,是往西南郡!”
陈煜点了点头:“做得好,苏骥是肃王独子,他一死。关系到溪郡王位继承的问题,理应要看重,不只要让苏骥家人知晓,还得让父皇知道才是。”围着苏骥的尸体走了一圈,他又道:“有无派人去追杀手?”
连副将闻言顿了顿:“这……今晨才知道这桩血案,一早便封堵城门了,可杀手若是昨夜就逃出去,恐怕没那么好找……”
“你的意思是找不到?”陈煜微有了怒气,冷眼相视。“不要因为赵老将军未同我一路回都,他不在,你便不尽心了。”
“属下不敢!”连副将顷刻跪倒在地。
“务必要找回杀手!”陈煜俯视脚底的人,冷冷道,“本太子要给世子报仇!不管怎么说。这几日来,他可是帮了本太子的大忙。”不为他报杀命之仇,不止他心有不安,恐怕整个大淮都不会安宁。世子被人杀害,毕竟是一件大事。
桃桦城府衙的官员差役也早就过来,此刻听得太子的吩咐,不敢有所怠慢,一批人挨家挨户搜查可疑之人,一批人留在现场勘察,试图寻到有力证据。
陈煜也未闲着,他虽然不会办案,但还是仔仔细细将府邸例外看了个遍。
然而,就在他要从苏骥生前所居的寝屋离开时,不过随手推了推门,却意外发现了一件东西——房门一扇轻易可动,另一扇推了片刻仍有些阻滞,陈煜好奇的俯身去看。果然见门下夹着一卷画轴,卡在了门槛与房门之间。
与屋中沾满血迹的器皿帷幔不同,这卷画干净得如同白玉。唯有夹在门下之处沾有一丝细尘。
他蹙了蹙眉,顺手就将画卷捡起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轮垂挂在画卷中央的皎月,栩栩如生,陪衬着舒卷云雾,竟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意。
“苏骥这等俗人,难得也会赏如此高雅的画!”陈煜兀自说了一句。
然而话未落音,他整个人却忽的一颤。
不对!这不可能是苏骥会留在身边的东西。他除了酒肉与佳人,眼里哪还有书棋诗画。
这画卷显然是别人留下的。
“会是谁……”陈煜将画卷重新卷起来,握在手里。它会是谁的?它是属于谁的?这也不可能是苏骥手下那些人会有的,那么,画卷的主人是谁?
难道,是杀手留下的?
想到这里,陈煜的思绪便断了。不是因为分析不下去,而是有人跳出来捣乱。
他抓住搭在肩上的手,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跟出来了?”
“听说这位无恶不作的世子死了,我来看看。”萧钰将手抽出,有些好奇的盯着他手里的东西,片刻后,毫不客气的伸手过来拿,“这是什么呀?”
“别动。”陈煜一个侧身躲开,将画卷护在怀里,“这是证据,你不能碰,赶紧回去。”
“回去什么呀,姐姐睡下了,我一个人呆在府中有些无趣。”萧钰漫不经心的说道,双眼却不曾从画卷上离开过。
陈煜挥手召来将士:“本太子有没有说过,不许将闲杂人等放进来!”
士兵颤颤答道:“是,小的疏忽了,小的这就把她撵出去。”说着,动手把萧钰拽走。
他当然不知道,萧钰压根就不是从正门过来的。而是翻墙从后院进入。
被士兵撵走一回。自然是无妨的。
很快,她又寻了空隙溜进来,小心翼翼的跟在陈煜身后,一面躲开处理现场的士兵,一面盯着陈煜手里的画卷。他正在跟将士们商议案情,并未注意到她。
那画卷看得还真眼熟,萧钰心下暗想。
陈煜不知与将士们说到了那里,忽然把手中的的画卷打开,欲让众将也瞧上一眼。
然而,不等那群五大三粗的男人们看出什么。她便按耐不住喊了一声:“澹月图!”
少女突兀清灵的声音刹那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陈煜回过头。瞥见梁柱后的一抹裙角。当下就知道那人是谁:“不是告诉过你不许进来?”
既被他发现,萧钰也不再躲藏,反倒大大方方的走出来:“你说不许进来就不许进来?”辞意间的盛傲,让几位将士对她刮目相看。在太子殿下面前。她居然也敢这么说话?
难得的是陈煜并未大怒,只是问她:“你认识这幅画?”
“何止认识?”萧钰伸手把画卷抓过来,这一次陈煜并未躲开。
萧钰凝眉看了片刻后说道:“我已经不止一次见过它了。”
“你知道它是谁的?”
“当然知道。”萧钰细细想了一会儿,神色忽然变得沉肃,“我最后一次见到这幅画时,是在阮府,而今这幅画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是溪儿带过来的。”
除了他,想必再无他人可以撬开兽像取画。且溪儿也极有可能现身溪郡。
陈煜冷笑了一声:“这么说来。世子是被那个叫溪儿的人杀死的。”
萧钰这才惊醒:“你在哪儿发现这幅画的?溪儿没有理由要杀害世子!”
他想杀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人而已。
“这幅画卷就是证据!”他从她手里把画夺回来,“我在世子的房中发现了它,想必是杀手逃出时不小心留下的。”
“可……”
“你也说了,画卷是溪儿的。”陈煜冷冷瞥了她一眼。“那么他就是唯一进入世子府邸并留下证据的人,你且说一说,那溪儿的功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