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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尊敬?
这一次周人围城,实是个大好的机会……
想到这里,郑瑜深吸了一口气,命令道:“张氏若有异动,速速转告于我。”
“是。”
听着那远去的脚步声,郑瑜狞笑起来。
张绮这一晚毫无所得,没有做梦,也没有灵机一动。
第二天上午,她在奏了一会琴后,换上一袭男裳,带着众护卫走向北城门。
东南西北四大城门,以北城处的周卒最多。
街道上,到处都是来来往往,乱成一团的人群。
当张绮来到北城门时。这里已是兵卒如云,一个个全身着甲的俾将在忙着指挥。而离城门约百米处,几十个富户和贵妇正声嘶力竭地叫嚷着。
张绮认真一听,他们却是在叫道:“让我们到城头看一看。周人不可能来得这么快。”“快开城门,高奇,你没有资格让我们与你一道陪葬!”“周人肯定还没有围住城。你们这是想逼死我们!”
却原来是一些不死心的人闹着要出城。
张绮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城门,看着站在城墙上一身血杀之气的士卒,不由蹙眉寻思起来。她很想到城墙上看看,也许那场面能够让她激发她某些记忆。寻思了一会,张绮命令道:“我们也过去。”说罢,她跳下马车,带着众护卫朝前走去。
不一会。张绮来到被拦的富户旁边,看着那些不耐烦地士卒,张绮清声道:“诸位,我乃……”
刚说到这里,突然的。郑瑜的身后从后面传来,“各位,我等奉皇后娘娘旨意,想上城墙一观。”却是郑瑜和几个贵女赶了过来。郑瑜的声音又清又响亮,中气十足。她在瞟了一旁身边的张绮后,那表情更是得意洋洋。
当她叫出三声后,一个俾将走了出来。他居高临下地瞟了郑瑜一眼,喝道:“尔是何人?”被这俾将的声音震得向后一退,郑瑜没有在意这中年汉子眼中的不耐烦。朝着他大声说道:“我是郑氏嫡女,今奉皇后娘娘之令,前去城墙上一观。”说是奉令,实际上,是郑瑜自己向皇后求来的。
说完这句话后,郑瑜昂着头一脸得意。那么多富户和贵夫人拦在这里,张氏也被拦在这里,她却是不一样的。如今她已被逼得没有退路,若是能借这次战争成就一些名声,或许能破开和士开套在她身上的枷锁,甚至能重回昔日荣光。
至不济,她也可以近距离地观察一番周人,回去对上皇后和众贵妇,也能向她们分说一二。在众贵妇都不敢前来时,自己亲临城墙,回去跟皇后一说,至少也博了一个“勇”字。
想到这里,郑瑜忍不住朝张绮瞟了一眼,只是一眼,一股难以言状的痛恨又涌上心头。
郑瑜没有发现,她对张绮的恨,比以前更甚了。她憎恨和士开,可和士开圣眷正隆,她再恨也奈何不了他。既奈何不了,也怕被他发现,无意识中,郑瑜对和士开是连恨也不敢恨,她甚至在暗中强迫自己喜欢上和士开。
无法对付和士开,她却可以对付张绮。于是郑瑜一次又一次地对自己说着,如果没有张绮出现,自己定然不会落到如此地步,所以,她把所有的痛苦和郁恨,都转到了张绮身上。
就在郑瑜得意洋洋地说出皇后的名号时,她没有想到那俾将却是双眼一瞪,暴喝道:“这是战乱之地,你这等无知妇人跑过来做甚?”
炸雷般的喝声,令得郑瑜向后踉跄一退后,他转向场中唯一没有后退的妇人张绮,注意到她身后站着的悍勇护卫,沉声问道:“你这妇人又是因何而来?”
身着男裳,却是任何人一眼便可认出她的妇人身份的张绮拱了拱手,清脆地说道:“妾听到周人围城,想与护卫们上城墙一观。”
那俾将没有发怒,而是紧盯着她身后的几十个护卫,认真问道:“你是何人?”
张绮还没有开口,成史已上前一步说道:“这是我家兰陵王妃高张氏。”
兰陵王妃高张氏几个字一出,四下静了静。要知道,现在的张绮和兰陵王,可是举国知名的人物。
那俾将一震,问道:“你便是兰陵王妃?”他拱了拱手,严肃地说道:“在下王合,听说王妃建议要整合各家护卫以备后用,可见是个有见识的。王妃,请!”
他右手一迎。
随着他这人手势一摆出,拦着张绮等人的兵卒们齐刷刷向后一退,转眼间便在她的前面空出一条道路来。
在安静中,张绮带着众护卫向前走去,在经过郑瑜时,她突然听到郑瑜低声冷笑道:“张氏,你别得意!”
。第二百三十三章 自若
这个时候,这点小事,她有什么好得意的?张绮纳闷地回头看了一眼郑瑜,对上郑瑜削瘦的脸庞,和眉目间毫不掩饰的阴霾,她突然发现,几个月不见,郑瑜变得更厉害了。原本呈现在她脸上和动作间的柔美,娴静,还有那冷静和城府,都已经不见了。
都已经和离了,原来她还没有放开啊?张绮暗暗心凛,她收回目光,瞟也不瞟郑瑜一提,继续提步上前。
郑瑜见张绮不理会自己,气得脸色发青,见那俾将不给自己和皇后半点面子,更是恼火得很。转过头,对上众富户的目光时,郑瑜直觉得所有人都在讥笑自己。当上她尖喝一声,“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向皇后娘娘交待!”喝声中,她衣袖一拂,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郑瑜这话虽然带着威胁,可那俾将也罢,周围的士卒也罢,都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是兵凶战危之时,有所谓将在外君令可以不授,他们才不会在意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呢。
跟在张绮身后,成史等人回头瞟了一眼气冲冲离去的郑瑜,同时摇了摇头,心中暗暗想道:郑氏实是差王妃多矣。
张绮走上了城墙。
洛阳千年古城,经过历代维护重修,其宏伟结实处,不在晋阳和长安等国都之下。其城墙之下,可容三匹马车同驶。
张绮和众护卫走上高达十丈多高的城墙,居高临下地看着远方。洛水在一侧过,而离城墙三十里处。是密密麻麻的周人帐蓬。似乎一晚之间,这些周卒便冒着严寒,来到了洛阳城下!
周人纪律严明,这些帐蓬搭建得井然有序。来来往往的士卒也极精良。
站在这里,光是看着,便让人感到心虚胆寒。
张绮也是。她归根究底,不过是一个妇人,虽然有点胆量,却也只有这么大而已。
见她脸色有点发白,那俾将王合暗叹一口气:周人摆出的这种阵式,连他们这些将领看了也胆寒,何况是一个妇人?要不是知道城破之后后果不堪设想。只怕很多人都想弃城而逃了。
王合指着前方苦笑着说道:“周卒还在整合,也不知何时会发动总攻。”
发动总攻?隐约间,一个念头从张绮的脑海中闪过,不过等她捕捉时,却怎么也寻不到。
王合看向成史等人。“若是兰陵王能迟走数日,我等也可以高枕无忧了。”成史低头应道:“这便是人算不如天算。”
“是啊,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这俾将陪着几人走了一程后,拱了拱手道:“王妃慢待。”说罢大步走开。
目送着王合离开的身影,成史更加忧虑了,城中可用之卒也有几千,可几千对十万,实在胜算不大,要不是洛阳城雄伟。只怕王合等人更没有信心了。
这士气如此低沉,可如何是好?
这时,张绮说道:“我们走吧。”
“是。”
一行人下了城墙。
城墙外,那些富户和贵妇们还在,便是跟着郑瑜前来的几个贵女,也有两个呆在那里。看到张绮走来。他们围了上来,“兰陵王妃,情况如何?”此时此刻,张绮这个绝色美人的诱惑,都比不上性命的威胁了。因此他们一围上来,便是急急询问。
张绮自是知道他们要问什么,她摇头道:“密密麻麻都是周人帐蓬。”对上一众脸色刹白,因幻梦破灭而惶恐不已的富户贵妇,张绮又说道:“诸位,我们只能背水一战了。”
不理会失魂落魄的众人,张绮上了马车。
当天下午,张绮一直沉浸在琴声中。
傍晚时,一辆马车驶入了酒楼,只见一个太监走了过来,朝着张绮说道:“皇后娘娘有请。”
“是。”
张绮带上成史等护卫,走向胡皇后所有的别院。
胡皇后这人喜欢热闹,如上次一样,别院中有不少贵妇贵女来来往往。张绮走近时,正好看到郑瑜在一旁替胡皇后斟酒倒茶。
众女看到张绮过来,先是静了静,不一会,几个贵妇围上来,客气地说道:“兰陵王妃来了?来,我领你去见过皇后娘娘。”另一个贵妇则笑道:“兰陵王妃胆气过人,连那些丈夫也佩服呢。”
看到张绮走近,胡皇后一手推开郑瑜奉上来的酒水,站起来笑呵呵地说道:“阿绮来了?过来这里,与本宫好好说会话。”不但客气,简直是罕有的亲近!
一时之间,便是心里有数的众位贵妇,也目瞪口呆。这时,胡皇后走到几旁,亲自给张绮斟了一盅酒,然后亲密地送到张绮手中,叹口气说道:“听说你上午时去了城墙上?来,喝盅酒压压惊。”
不是这样的!郑瑜青白着脸,明明她回来时,跟胡皇后说了又说,都在渲染那个俾将王合的无礼,还有张绮那幸灾乐祸,不把皇后放在眼中的得意。可怎么皇后娘娘对张氏竟是一点也不生气?
胡皇后并不是一个有城府的人,她这亲近的态度可绝对不是装模作样。
张绮恭敬地接过酒盅,小小抿了一口后,把城墙上看到的情景说了一遍。
她不能不说,这些贵妇聚在一起,如其是来看胡皇后,不如是想着能不能逃出城去。也只有真正到了无路可退时,她们才会把自家的护卫拿出来。而胡皇后,也才会站出来,鼓动全城人背水一战。
果然,张绮的声音一落,众贵妇先是一惊,转眼昏的昏睡,抹的抹泪。连胡皇后也是,她呆若木鸡地站了一会,颤声问道:“那,他们是不是要发动攻城了。”
“发动攻城应是不会。”几乎是这个下意识地回答一出,张绮便惊醒过来。是了,是了,周人不会发动攻城,他们是通过筑土山,挖地道来攻打洛阳。他们压根就不打算在攻城战中消耗已方军力,而是采用这等暗袭手段!
记忆一出,张绮心神大定。这时,胡皇后正在六神无主地问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听到胡皇后惊慌地问话,张绮清声道:“娘娘,如今慌乱已是无用。”咬着唇,她认真说道:“娘娘身份不同,洛阳城不被攻破也罢,一旦攻破,周人定然不会放过娘娘。到了此时,娘娘只能振作起来,鼓动全城父老以抗周兵!”
胡皇后已全然没了主意,她频频点头道:“是,是,阿绮你说得是。”听着她唯唯诺诺的语气,看到胡皇后看向张绮目光中亲近甚至带着依赖的眼神,郑瑜脸色刷地变得铁青如灰。
而这时,张绮已没有心情留下了,她与胡皇后说了几句话后,便匆匆告退。一回到酒楼,她便把众护卫叫了过来。
召来众护卫,张绮直接说道:“我们去见过洛阳王。”
她本来以为,众人还会问她为何而去。没有想到她声音一落,成史等人便凛然应道:“是。”竟是毫不置疑。
她哪里知道,这阵子,她络续表现出来的镇定自若,还有言出必中,已让众护卫对她尊敬有加。在这个时代,一个妇人能偶尔道中一二大事,便是可以记入史书的。何况张绮道中的,还不止是两件?
在众护卫地筹拥下,张绮见到了洛阳王高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