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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瑜也没有想到,她还在为三个月的期限发愁时,转眼间高长恭便接到高湛的旨意,不得不带兵急赴边关。
这一次,周人和突厥乃有备而来,气势汹汹,高长恭所统的又全是骑兵,自然不能带着张绮上路,幸好,有那个谣言在,料他高湛也不会对张绮动手。虽说如此,高长恭还是给张绮留下三百亲卫,便在接到圣旨的次日,便踏上了征尘。
房间中,送走了高长恭后,张绮坐在院落里呆呆怔怔的。她与他不是没有分离过,可没有一次分离,让她如此牵肠挂肚,几乎是还没有分开,便已开始了相思。
见她黑色的纤细不胜寒风,方老急步走近,低声说道:“阿绮,回房吧。”
“恩。”张绮嘴里应着,脚下却没有动。
方老看着她,暗叹一声后说道:“对了夫人,长恭走时有一样东西,交待老奴拿给你。”
“什么东西?”
“夫人跟老奴来。”
带着张绮来到兰陵王的书房中,方老掏了掏,从一个书简中掏出四张帛纸。
张绮伸手接过,展开第一张,她惊道:“这是和离书?”
“是。”
张绮连忙打开下一张,还是一张和离书,这是一式两份吧,上面盖着兰陵王的大印,签着他的名字和手印。
和离书有两份就够了,怎么会是四张?张绮嘀咕着翻到了下面。
下面那一张帛纸上,两个豆大的“休书”,清清楚楚出现在她的眼前!
二张和离书,二张休书!印鉴签名一应俱全!
看到张绮吃惊,方老在一侧说道:“阿绮,长恭说了,这一式两份的和离书和休书,都交由你保管。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那就在三个月期限到时,把这和离书交给郑氏,并让她签上名字。如果她有什么异动,那就直接甩上休书。”
方老长叹一声,继续说道:“长恭还说,郑氏她如今性情颇有点古怪,所寻所思不是寻常人能够揣度。他还说,面前拙败之境还能从容进退,不惊不恨者,知可为者则为之,知不可为者则不为的,只有少数的智者,阿绮是智者,郑氏不是。因此他思来想去,只怕到时不得不用上这休书了。”
张绮没有想到,兰陵王连休书也给郑瑜准备了。
与他相识这么久,她其实一直知道,兰陵王是很珍惜那一份儿时的交情的,他也打心眼里不愿意把郑瑜往坏处寻思。可以说,相比起对别人的手段,他对郑瑜那是少有的宽容。
也因此,张绮一直以为,这桩婚事会一直这样拖着,便是期限到了,郑瑜也会有借口拖下去,而兰陵王他,只怕也会妥协。
见到张绮怔怔地盯着那“休书”两字发呆,方老又叹道:“说起来,阿瑜也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昔日她与长恭一起玩耍的情景,仿佛就在昨日。写这一封休书,长恭也是不忍,不过他为此事特意交待老奴,他说,无论如何,不能因为他一时不忍,而伤了阿绮分毫!”
张绮听到这里,低低说道:“长恭他,有心了。”她知道他写这份休书有多难,可他为了护她,还是写了!
见到张绮把那四张纸帛收好,方老咧嘴一笑,不知不觉中,他的眼睛转向张绮的小腹,暗暗想道: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让我抱到小主子?也不知怎的,这个想法一起,方老便觉得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走起路来更浑身是劲。
看着方老笑呵呵地走出,张绮诧异地眨了眨眼,忖道:刚才提到郑瑜,这老人还一脸惋惜悲叹,怎么这一会又这么高兴了?
与张绮一样,送走兰陵王后,郑瑜便坐上马车,回到了郑府。
郑母正在堂房中等着她,等到这个女儿向自己毕恭毕敬行了一礼后,郑母挥退众婢,温声说道:“阿瑜,高长恭走了,这是个好机会!”
郑瑜明白母亲的意思,她脸上绽开一朵笑容,细声细气地说道:“女儿也以为,这是难得的一个机会。”说到这里,她声音又压低了一些,冷笑道:“这便是天意吧。”
她的声音虽小,郑母却听清了,她点头道:“不错,这是天意。”她看着郑瑜,徐徐说道:“我们郑氏不能没了高长恭这个女婿,所以,这便是天意!”
郑瑜听到母亲赞同自己的话,顿时笑容满面,她抬头说道:“母亲可有好主意?”
“我想听阿瑜的。”
郑瑜低下头,她眯起眼睛说道:“女儿以为,要解决掉那个张氏,又不让长恭记恨于我,此事需做得巧妙。”她朝四周看了一下,见确实无人,这才凑近郑母,压低声音说道:“母亲,若是能让陛下与这张氏睡上一觉……”
第二百二十二章 郑瑜失身(上)
一句话吐出,郑母双眼便是大亮,她伸手在几上一拍,“妙!”这主意确实妙,远比她自己想的要阴损。
想想,若是让那陛下睡了那张氏,再把此事泄露出去。那满朝文武肯定会大惊失色,这么一个天下人公认的祸主之妇,竟然真与他们的国主沾上边了,这怎么了得?不行,一定要根除后患!在这样的情况下,便是陛下最任性,也抵不住朝野中的巨大压力。而在这压力中,等待张氏的是什么?那是一个死字,只能是一个死字!
等张氏一死,那高长恭便是知道了,他又能如何?他是能够杀了陛下,还是能够把文武百官都杀掉?说不得,只能忍了吞了,过个几年,他把那妖妇放下时,不还是与阿瑜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见到母亲肯定,郑瑜也大为欢喜。不过转眼她便蹙起了眉峰,喃喃说道:“那妖妇身边有三百护卫跟着……”
郑母摇头,她淡淡说道:“这不难。皇后娘娘不是给了她一块玉佩,让她随时入宫吗?便用皇后娘娘的名义召她入宫吧。难道她还能带着那些人入宫不成?”
“可她要是不信怎么办?”
郑母一怔,她狐疑地问道:“她会不信?”
郑瑜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张氏这个狡猾异常,便是我们弄个太监骗她,只怕也难过关。”
“那和士开呢?”郑母道:“和士开这人手眼通天,如果他愿意出面,就会把一切事情安排得天衣无缝,永无后患。”这一点,郑氏不行,郑氏便是真地通过手段弄了个假太监去传令,可以高长恭那厮对张氏的重视,他的那些护卫必然会全程相伴,只要不是在皇宫中行事。他们就动不了张氏。
郑瑜一怔,她睁大眼问道:“和士开?他怎么会听我们的使唤?”
听到郑瑜这番质问,郑母却神秘一笑,她垂眸喝了一口茶。慢慢说道:“这个,就要阿瑜你自己寻思了。”
她自己寻思?她有什么办法能使唤和士开的?
郑瑜狐疑地看了一阵郑母,当真低下头寻思起来。
要使唤一个人,必须找到那个人的弱点,和士开有什么弱点呢?他这人好色,好财……
陡然的,郑瑜心头一跳。她明白郑母的意思了。
骇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这个母亲,郑瑜嘴张了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面对郑瑜的目光,郑母视若无睹,她微微垂眸,一直好整以暇地喝着茶。
郑瑜又低下头来。
要诱动和士开,财也罢。色也罢,最好两方面都满足他。不过和士开那人因为自己不怎么样,所好这色。从来不是那些美貌的姬妾和伎子,或者普通庶民商户的女儿。他最喜欢的,便是征服贵妇。
看来,色字上面难让他满足了,那么只好动财的主意了。
抿着唇,郑瑜想道:我马上就去跟他谈一谈。与和士开见面,感觉很不好,他那蛇一样的目光和手,让她光是想想就感到恶心。
可是,再恶心她也要去。不除去张绮,她就永远永远没有未来,没有这等被人尊敬仰慕的富贵荣华!
郑瑜对张绮的恨已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当下,她问清了和士开所在的地方后,便驱着马车赶去了。
和士开这人。不喜读书,最擅长的便是吃喝玩乐还有弹胡琵琶,郑瑜过去时,他正在和府的小花园里享受着姬妾们的侍奉。
听到郑瑜求见,和士开双眼一亮,他慢慢坐直,圆脸上露出一个饶有趣味的笑容来,“郑氏想见我?不是高长恭那小子一回来,她便得意得紧么?啧啧,这么一个贞洁烈妇想见我,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让她进来。”
“是。”
不一会功夫,一阵脚步声传来,听着那脚步声,看着远远走来的郑瑜那抿着的唇,还有那紧张中带着带着倔强的清秀面孔,他咧嘴一笑,忖道:看来是有事求我了。
挥了挥手,他命令道:“都退下。”
“是。”
“带上门,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
众仆退下后,郑瑜也来到了和士开面前。近距离对上这个让人恶心的家伙,还有他那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笑容,郑瑜强忍着拔腿就走的冲动,向他福了福,道:“高郑氏见过和公。”
“不必这么客气。”和士开站了起来,他几步走到郑瑜面前,伸出双手扶起她,在把她扶起后,那手放在郑瑜肩膀上的手依然动也不动。无视郑瑜略略的挣扎,和士开的大掌,一边轻轻的摩挲着郑瑜的肩膀,一边笑吟吟地说道:“是兰陵王妃啊,不知因何事前来?”在提到“兰陵王妃”四字时,他的声音中有种欢喜的颤抖。仿佛光是这个尊贵的称号,便让他感到兴奋。
郑瑜低下头躲过他那让人恶心的目光,勉强一笑后,低声说道:“还请和公抿退左右。”
“你也退下吧。”和士开从善如流,他挥退带郑瑜前来的管事仆人后,继续低下头看着近在方寸的她,笑嘻嘻地问道:“兰陵王妃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和某。和某虽然不才,可只要是王妃所令,那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边说,他的手掌,一边慢慢地摩挲上郑瑜的颈,似是贪恋那滑嫩的触感,他的手掌恋恋不舍地游来划去。
郑瑜浑身都颤抖起来,难以形容的恶心和厌恶冲击着她的大脑,这和士开与以往不同更加不同的轻浮也让她害怕起来。
可是,这么难受的时候,她的心里居然还有着隐隐的窃喜:他会答应的,他会答应的!张氏那贱人完蛋了!她完蛋了!
狂喜压过了厌恶和害怕,郑瑜抿着唇,抬眸朝和士开嫣然一笑后,低声说道:“阿瑜想和公帮一个忙。”
“什么忙?”
“以天使的名义,把那张氏逛到皇宫,送到陛下塌上……”
这话刚吐出,和士开哈哈大笑起来。他松开郑瑜,嘲弄地看着她,“兰陵王妃好大的胆子啊,嘴一张。便想让和某同时开罪皇后和陛下,得罪兰陵郡王。”
他朝她上下打量着,一脸轻蔑,“郑氏你是我什么人?”
听到和士开毫无商量的语气,郑瑜急了,她急急抬头,认真地说道:“只要成了此事。长恭仓库中的黄金珍宝,和公可以尽管取去!”
她想,这个诱惑够大吧。
说完后,见到和士开还在冷笑地看着自己,她又急急说道:“还有那张氏,在落入陛下手中前,和公也可以玩一玩……”
这话一出,和士开终于沉吟下来。
郑瑜眼巴巴地看着他。她知道,以和士开的手段,把这些事安排得天衣无缝。既不得罪皇后,也不让兰陵王知晓,还讨好陛下,这种一箭三雕并不是不可能之事。只要他愿意,只要他愿意!
和士开抬起头来。
这时刻,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看到他的笑容,郑瑜的心狂跳起来,然后,她也跟着笑了出来:他心动了,他肯定心动了!没有想到这么容易。真没有想到这么容易!
就在郑瑜狂喜时,和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