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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姑母的死,这个死因是一个死结,表妹一直认为自己母亲的死跟父皇脱不开干系,父皇无法辩解,最后唯有默认。阴差阳错之下,两人最终是生生的被拆散了。于是父皇为此而抑郁不欢,他的身体开始渐渐走下了下坡路。”
章节目录 881。番外:先皇5
曹子静有些同情的点头道:“从前听人提起先帝,只说是一代明君,惊天伟略之雄才,千古一帝。没想到,原来先帝竟然如此痴情。”
南宫凌沣回忆起父皇,渐渐有些暖暖的泪意上来,他叹息道:“是啊,原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却是因为如此。父皇当时与她分隔两地,再不能相见,想来心情是十分痛苦而无奈的。只是现在想想,我却没有为她分解多少忧愁,只顾着自己的开心去了,未免有些太过不孝。”
曹子静便安慰道:“陛下不必如此,先帝若是地下有知,想来也定然会理解你的。”
“但愿吧!只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那一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我从云端跌入到了谷底,等我说完之后,你便能理解,我为何会对曹氏家族之人那般的厌恶。因为,从前,他们几乎将我人生最深的执念给毁了个一干二净。尤其是曹后,我这一生当中,最最不能原谅的,便是她。因为她,所以我才失去了兰儿和那个孩子,因为她,我才孤独了这么多年……。”。
南宫凌沣缓缓的将之前十几年前,曹后如何挑拨邢素兰与他之间的矛盾,并致使那个孩子流产的事情说了一遍。曹子静听到邢素兰因为小产而死的时候,也不由的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半响,她才摇头道:“怎么会这样?邢皇后她……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最终这样离去?陛下,您当初……。”。
南宫凌沣痛楚的阖上双眸,他摇头双手紧握成拳,道:“是,一切都是我不好,当初我若是不计较那些往事,便不会在兰儿怀着身孕的时候还与她争执。可是她到了最后的弥留时刻,对我说的却是那样温情而暖意的话。她让我好好保重,说从不曾怨恨过我一点点,她感谢我对她的一片深情,她说那段时间她过得很好很平静……。当时听着她那样的一番话,我的心都要碎了,死了。恨不能一头撞死在她面前,这一生,再没有比那个时候,我更恨我自己的了。这些年来一想起这件事,我的心里就会充满了懊恼和悔恨。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也无法原谅曹后。当时我已经清楚的向父皇表明,此后我只想与兰儿长相厮守,生儿育女安度此生,对太子之位再无半点想法。可即便是是这样,她还不肯放过我们!即便是她手里握着皇祖母赐给她的那半道懿旨又怎样?而今她还不是照样在宫里过着毫无体面毫无尊严的生活?她以为我废不了她的太后之位,自己就能沾沾自喜了么?不,我要她亲眼看着曹家是如何在她有生之年走向没落的!我要她悔不当初,我要她哭着来求我!向我忏悔当初的罪过!”
曹子静重重的叹息一声,羽睫垂下如扇,幽幽道:“可是皇上,我也是曹家人,虽然我对曹家没有感情,但您难道就不曾防备过我吗?”
章节目录 882。番外:先皇6
“你是曹家人,我当然清楚。我要的也就是你这曹家人的身份,子静,我知道你明辨是非,所以不会掺合他们那些争名夺利的事情。所以,我需要你在宫中,也需要以你作为亲身示范,让天下人看看,我不是昏君,我只是明辨忠奸善恶,嫉恶如仇。我会扶持你母亲做曹府的夫人,我还会让你成为后宫中最得宠的后妃。但是,曹家的势力,也非拔除不可。”
曹子静心中一动,她旋即明白了一点什么,只是不甘确定,所以只得闻言一声苦笑,道:“皇上您可真看得起我一个弱女子,就算您说的对,我不屑于参与那些争权夺利,可我也不喜欢呆在这宫里。皇上……。”。
“嘘!你先别那么快就说这句话,你忘了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要在这里待够三年,若是三年之后,你还要离开的话,我自然会满足你,绝不挽留。好不好?”
曹子静无奈的垂下头,沉吟了片刻,才点头道:“是,皇上您与我有这样一个约定,咱们就按照约定来办。”
而南宫凌沣休息片刻之后,才喝了一口茶,接着道:“兰儿死后我曾经万念俱灰,那段时日简直是我人生中最暗无天日的时刻。若不是顾忌着母后这一生过的太苦,我身为儿子不能再不孝的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说真的,我真的曾经想过,就这么跟着她和我们的孩子去了算了。反正人生已经生无所恋,我还要这所谓的虚名浮利作甚?”
“可是而今说来也许就是天意,我没有死,因为母妃为了此事特地求宫来王府照顾了我大半个月。看着她老人家伤心的模样,我知道我不能再想不开。当时正值赫连大军进犯的时候,父皇却因为情殇而病倒,据内侍说昏迷过去之前曾吐血不止,所幸后来太医们力挽狂澜,总算救回了父皇的半条命。所以我很快就向父皇请旨前去西北迎战赫连大军。而就在连城,我再度看见了父皇的心上人。那个时候,她已经跟从前大为不同了。”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知道了父皇此生的爱恋注定是无望的。因为,她那时候已经隐隐的不再是凡人,你别吃惊,其实凡人修仙的事情也并非都是虚言。最起码,她便是这千百年来最最真实的一个,只是,那时候的她她身边有了更好更年轻更宛若谪仙的守护者。而在帮着我们打退了赫连大军之后,我跟她长谈了一次。她说她会回去想办法,帮助父皇走出低谷。她身边的玉魇还对我说,兰儿会再度回来我身边,与我共度余生。对他的话,我将信将疑,却也不得不信。”
“回京之后,她也终于如约而来。没人知道那天下午的紫宸殿后院里发生了什么,只是自她离开之后,父皇便好似真的忽然间忘记了前尘往事一般。他不再想起曾经有这么一个人让自己魂牵梦绕,让自己相思成疾。他重新振作起来,终于再度成为一代明君。
章节目录 883。番外:先皇7
只是父皇也忽然间对后宫的几位公主们重视了起来,她们的婚事,父皇都会亲自过问。就连曹后所生的大公主,她从前虽然不得父皇宠爱,可最后到了出嫁的时候,父皇却肯对她格外的宽容。
特别的安贵妃所生的永和公主,当时,更是被父皇所最为宠爱。
只是父皇仍少有染指后宫,当时曹后已经形同被废,只是勉强留着她皇后的名分而已。就连年节时候的祭祀典礼之类的,父皇都不曾让她公开露面过。
勤和四年,后宫中的章嫔终于怀孕了。朝野之间都盼望她能再给父皇添得一子,谁知章嫔竟然难产,挣扎着生下一位公主后便香消玉殒。
那个孩子,便是我最小的妹妹,朝阳公主。
父皇以朝阳两个字给公主赐作封号,可见有多么宠溺这个女儿。
朝阳公主确实生得粉妆玉琢,十分可爱。或许是怜她出生丧母,父皇每每亲为扶掖,甚至携了她上朝堂。将她置于膝上,仿佛逗弄稚女,比这世上一切国家大事还要重要。
群臣先是不忿,后来却渐渐发现朝阳公主的好处。
比如父皇震怒,无人敢再逆违天颜的时候,只要让保姆抱了朝阳公主来,便是一场弥天大祸亦可消弥于无形。
朝阳公主总是格格笑着,朝父皇伸出手,扑到他的怀中。
而父皇抱起她时,必然已经是满面笑容。
在朝阳公主四岁的时候,就拥有食邑万户、奴仆无计数。父皇甚至为了她,不惜在骊山大动土木兴建宫苑,只因为朝阳公主有咳喘之症,御医建议她要多泡温泉。
那几年里,天下所有人都知道,被陛下视作无上珍宝的,只得朝阳一人。
母后那时常常对我说,不知将来是谁有福气娶了朝阳。
我懂她的意思,谁娶了朝阳,谁就会拥有这天下的一切。
朝阳一天天长大,比幼时更加可爱,亦更加顽皮。
父皇却一日日的渐渐老去,多年的操劳,再加上他心口上曾经被她扎的那两处伤口,终究让他的健康一日日的消磨掉了许多。
当时太子已经因病去世,我把持了京畿军政大权,已经是朝中最有实力的皇子。但除我之外,其余的几位兄弟,显然他们并没有就此放弃。只是暗地里摩拳擦掌,准备与我一决高下。
其余的几位妹妹相继成年,出嫁。后宫中,唯有朝阳是无忧无虑的人。
我常常听到她的笑声,像银铃那样清脆,又像是这世上最会唱歌的鸟儿,可是她不就是一只灵巧的鸟儿吗?
朝阳很喜欢同我一起,因为我那时时常奉召进宫,所以总能碰见赖在父皇紫宸殿里的她。避开父皇之后,她常常穿了男装同我们一起混出宫去玩耍,反正这宫中没有任何人敢阻拦她。我们两个人常常去街头的茶肆喝茶,看杂耍,听说书的艺人讲故事。
那段时光快乐、纯净、明粹。
现在回想,那时候其实我也很快乐,因为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了妹妹。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天命不久。
真正是天意弄人,残忍而决绝。
朝阳死的时候,我和父皇的心都碎了。
章节目录 884。番外:先皇8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天命不久。
真正是天意弄人,残忍而决绝。
朝阳死的时候,我和父皇的心都碎了。
真正伤心欲绝的人是父皇,不过一夜之间,他的头发就全部白了。
他独自坐在紫宸殿里,沉默的不再理睬任何人。
我在殿外跪了很久很久,也并没有得到他的召见。
父皇下诏将朝阳葬在裕陵。
那是他自己的陵寝,一切都是按照帝王的礼制来兴建,因为工程浩大,所以一直都还没有完工,可是现在他只能用来埋葬他最疼爱的小女儿。
朝野哗然,争执不己,最后父皇只将陵寝前的翁仲撤去一些,又将神道减短数丈,以略示意平息评议。
辍朝十日,百日国丧,父皇用了一切礼制允许或者不允许的方式来祭奠朝阳,实际上真正的辍朝远不止十日,因为从那之后,父皇就不怎么视朝了。
百官的奏疏堆积在中书门下省,右相大人忍不住对着我长吁短叹,我数次进宫,都并没有得到父皇的召见。我知道众人十分担忧,却只能宽慰道:“等父皇这阵子伤心过了就好了。”
只是父皇身边的人都知道,他这般伤心,是永远也不会过去的。他就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一般,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再有丝毫的兴趣。如果说从前他是个冷漠雄心的帝王,那么现在他只是一个心冷成灰的哀恸父亲。
父皇的身体也一天一天衰迈下去,有一段时间他病得很重,并且一度遣人召来了已经回乡荣养的前右相,纳兰祈佑大人。
他是大姑母所生的长子,也是纳兰仙卉的长兄。曾经,在父皇册封我为太子之前的十年里,他几乎可以说是权倾天下,说一不二。
父皇对纳兰氏一族赐予了无上的荣耀,这份荣耀,并没有随着他丢失的那段记忆而抹去。
我有时候甚至会想,父皇到底是不是真的忘了她?或者是没有,只是她给他一种莫大的安慰,所以让他宁愿选择自欺欺人?
自从朝阳死后,父皇对政务的厌倦一日胜过一日,他开始授意我代他处理政事。同时,他的身体也一日坏过一日,他似乎在厌倦朝政的同时也厌倦了生命本身,他不再游猎,亦不再宴乐,通常自己独自处在殿中,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