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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聪明圆滑的女子,在得知盛紫烟的身孕之后,安贵妃第一时间让父兄向皇帝递上了奏折,请求皇帝为逝去的右相大人重新举办一场盛大的葬礼。
原本,作为重臣的纳兰明杰去世,朝中所有官员都该前去吊唁的。
只是,当时介于随后发生的一系列的变故,令到纳兰明杰最后的葬礼,变得仓促而又潦草。
究其原因,最根本的还是,因为纳兰祈佑与纳兰祈仁两个儿子,都不曾出现在葬礼上。
那场惊天的哗变,虽然多方封锁了消息,但,纳兰氏牵扯入前朝叛乱 的消息,还是很快在四下传扬开来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许多官员自然选择了明哲保身。就连纳兰明杰生前所统领的清流党派,也是很少的一些至交才不顾舆论的到场送上了哀悼之笔墨。
章节目录 554。喋血相思3
这就是男人的世界,所谓官场之交,不过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但一旦面对着一个家族的覆灭定局的时候,却没有人会愿意舍弃自己的前程,前来一送好友最后归西的一程。
只是,在这些不多见的世家大族中,曾与纳兰家有些交情的安国公府,却并没有丝毫的避讳之意。
对于此举,也有人说,这是因为安国公府的嫡幼女安佩柔早已与纳兰府的长子纳兰祈佑定下了亲事,而今亲事既然未取消,那安国公府自然要背上这个姻亲的名义,前来一尽体面。
对于这些外界的议论,安国公府倒是没有丝毫的介意。在纳兰祈佑与纳兰祈仁两人音讯全无的时候,他们却没有在流言蜚语中退缩,反而是派了得力的下人前来协助内务府与纳兰府的旁亲料理丧事,在出殡之日,也有安国公的长子和次子携着女眷前来吊唁拜祭。
这样的举动,除了一种世家应有的大气之外,自然,也少不了背后安贵妃的一力劝诫。
在盛紫烟有孕之后,安贵妃更力主父兄向皇上上奏折,以朝廷的名义隆重祭拜右相,此举,则是毫无疑问的向世人宣告了,曾经被蒙上乱党阴影的纳兰家族,终究走出了那场危机。
而后,更传来了安国公府终于将纳兰明杰的长子,纳兰祈佑自乱军的手里解救出来的消息。
事实上,安贵妃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在暗中派出了近百名的隐卫之后,才终于得到了纳兰祈佑与纳兰祈仁兄弟俩,已经在萧楚月的大军之中自行请命离去的消息的。
对于萧楚月这个杀父仇人的儿子,纳兰氏兄弟两自然不会有多少好感。但他曾拼死救过仙卉,更在最后的危急关头,从盛太后的手里救走了自己。对于这种恩怨难辨的局面,两人最终选择 了不再寄人篱下,却也不曾再有过交恶。
而这天下午,安贵妃就是特地前来向皇帝禀告,其侄女与纳兰祈佑的婚事的细则的。
除了安国公府的少数人之外,外头的人都不知道,其实就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安国公府也被安佩柔闹的很是鸡飞狗跳。
小姑娘深陷情网,得知未婚夫失踪之后,便终日缠着祖父和父亲,让他们派人去找寻纳兰祈佑的下落。
而在纳兰祈佑回来之后,安佩柔更是再也不愿等待,坚持要立即完婚,在热孝之中嫁入纳兰府。
按照周朝的风俗,父母新丧的子女,若要迎娶婚嫁,则必须在百日之前完成。若百日之内没有举行婚礼的,则最少也要等到三年之后。
但是却极少有人家愿意让女儿在男方热孝的时候嫁进去,因为三年守孝期间,是严禁新婚夫妇参加任何娱乐活动的。就连是在家中听曲观赏歌舞,也会被人议论为大不孝之举。
而许多世家大族在守孝期间,还有许多千奇百怪的习俗。譬如不能吃肉,不能饮酒寻欢,不能纳通房娶小妾,甚至就连是夫妇之间的床笫之乐,也要十分的收敛。
章节目录 555。喋血相思4
因着这些缘故,所以在安贵妃得知侄女哭求着要嫁入纳兰府的时候,也很是吃了一惊。
她曾以为侄女不过是小儿女情态,对男女之事十分朦胧,只是因为一早已经定下来的婚事,所以才会对纳兰祈佑十分的上心。
但是没想到,她却能做得出这样的决定,而且,就算是家中长辈再怎么劝导,她也不肯改变初衷。
此时,安贵妃走在紫宸殿的台阶上,面上带着一丝端庄的清浅微笑,心里却是是朦朦胧胧的。
仿佛有什么事情被遮掩住,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
其实近些时日,自己都在这种似梦似醒的状态中,只有看着手里的诸多宫务的折子时,才会稍微清醒些许。
而此刻才刚放下折子不久,又有点茫然不知身在何处了。
站在紫宸殿前,安贵妃不禁迟疑的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身边的侍女便问道:“娘娘,皇上应该在里面,要不,奴婢扶您进去等?”
近些时日来,这紫宸殿,也只有她可以来去自如了。这样的一份在外人看来无比的荣耀,其实,亦只是皇帝对她的一份信任罢了。
安贵妃默然的抿了一下嘴唇,最后轻轻点头,道:“好……”。
而待内侍进来通秉之后,安贵妃在后殿院子里见到的,却是皇帝独自坐在花树下,怔怔的看着一枚玉佩发呆的情景。
心中叹了口气,安贵妃终究是缓步上前,对皇帝行了一礼之后,道:“皇上,臣妾有事禀告。”
南宫弦歌抬起头,无神的看了她一眼,指着不远处的一张椅子道:“什么事,你说吧。坐下说。”
安贵妃便缓缓的将自己侄女的事情与皇帝说了一遍,没想到,南宫弦歌这回 却是久久没有回言,反而是最后才问了一句:“那纳兰祈佑呢?他自己怎么说?”
“回皇上的话,大公子自回京之后,便终日守在右相大人的牌位前,三日茹素,精神不振。而二公子回京的第二日,便启程去了清凉观,说是要替纳兰小姐把落在那里的东西取回来。因此,如今纳兰府,唯一能应承这桩婚事的,也只有纳兰夫人了……。”。
纳兰夫人,自然指的就是纳兰明杰的继室,如今已经怀着身孕,被皇帝送到宫外别院中安胎的盛紫烟了。
而安贵妃没有想到,皇帝闻言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她一时间没有想起其中缘由,便见皇帝缓缓起身,对人吩咐道:“来人,传朕的口谕,去一趟曲兰别院,就贵妃所说的婚事,向纳兰夫人讨个示下,且看她怎么说吧!”
安贵妃闻言便立即起身,对皇帝福了个礼,道:“是,既然是这样,那臣妾就让家人在耐心等待一下纳兰夫人的回音。皇上……。今日可觉得精神怎样?臣妾看着您,倒是脸色比昨日好了不少。”
南宫弦歌匆匆点点头,回道:“朕精神还好,贵妃这些日子辛苦了,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安贵妃知道,这便是皇帝不想再看见自己了。她心下泰然,倒没有丝毫的不悦之情,左右,她是早已知悉了这一切真相的人。而在私心里,她更为皇帝和纳兰仙卉这对终究经历了太多磨难,却没有走到一起的情人而感到有些遗憾。
对于纳兰仙卉,安贵妃心想,自己或者是与她同病相怜吧?有相爱的人,却终其一生,只能相望而不能相守这样的人生,便是有再多的璀璨光环,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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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贵妃,也是走出了后院的花园之后,在转角的地方才猛然间想起来,对了,难怪今日的皇帝神色间如此的萧索落寞,而在听说纳兰祈仁前去清凉观的时候,却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之色原来,三日之后,便是纳兰仙卉的生日了。
只是不知道,如今的纳兰仙卉,到底身在何方,又是怎样的情形呢?
掩下心中的万千感慨,安贵妃正要扶着侍女的手走出去,却猛然听见殿前传来一阵喧哗声,便唤过一名内侍,问道:“何人在殿外喧哗?”
那内侍便回道:“回贵妃娘娘 ,是章容华小主,说是给皇上炖了补身的汤药,这些天以来几乎天天都来,只是皇上从来不见她。所以,奴才们也不敢自作主张放她进来。”
“哦?原来是她?”
安贵妃闻言不禁有些失笑,暗道这章容华也是个没眼色的主。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这等时候,却看不清情势了呢?
而今皇上深居简出,除了正常早朝和觐见一些重要来使之外,几乎是在不涉足后宫。
而那一场在紫宸殿前烧得整个皇宫都染上了一抹绚丽血色的天火,则更让宫中所有人对那已经生死不明的女子,在心里刻下了不可泯灭的烙印。
安贵妃在心里摇摇头,却转头对侍女道:“罢了,咱们还是从侧门走吧!免得当面遇上,章容华只会更加难堪。”
侍女丽菊便嘟囔道:“娘娘,您倒是处处都替她人想着,只是,这章容华可不会懂得您的良苦用心。”
安贵妃便道:“我哪里用别人懂得我的什么用心?不过是见着她也是个可怜人,不想再给她多添一层不堪罢了。别说了,咱们这就从侧门离开,叫这边的内侍不要说什么难听的话与她便是。”
“是,娘娘。”
丽菊心里到底是替主子感到委屈的,待从侧门悄然走出来之后,见左右无人,才压低了声音,对安贵妃道:“主子,其实奴婢有时候真是不明白,您说您这般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您不争宠,可是照奴婢看来,只有皇上的宠爱,才能给您和咱们安国公府带来最大的荣耀。毕竟,皇上可是天子呢!您看章容华,虽然是靠着您给的机会才封了位,但她这般上赶着来体贴皇上,难保皇上不会……。”。
“皇上不会喜欢她的,她也得不到所谓的恩宠。”
安贵妃断然打断了丽菊的话,接着又淡然一笑,道:“再说了,本宫要皇上的恩宠来做什么?纳兰仙卉到底是死在太后手里,还是死在皇上手里的?若没有皇上的情深似海,太后焉能狠得下那样的心?其实这些天以来,本宫看的很清楚,皇上之所以如此消沉,就是因为在他心里,其实也明白,就是他自己将心爱之人架在了烈火之上。帝王需无情才能至刚至强,皇上这是犯了为君王的大忌啊!更何况,本宫膝下无子,生茹儿的时候已经伤了身,太医都说,本宫是很难再有子嗣的了。虽然父兄从来没有放弃将本宫扶向后位,但在本宫心里,却没有半分心思,想要坐到那个位置上去。”
“为什么?娘娘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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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菊是安贵妃身边少数几个对当年那段情愫知晓内情的人,但她素来忠心,此时片言只语的带起,安贵妃亦只是断然摇摇头,道:“你放心吧,本宫此生已经没有了别的念想,郑表哥那边,本宫既然能亲自替他挑选妻子赐婚,那就表示,本宫已经亲自斩断了过往的一切。虽然被皇后拿捏住了这个把柄,但是,既然她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咱们如今也只有按兵不动。本宫会为安国公府的百年基业而努力,但,本宫确实不想做什么皇后,更不想成为像太后那样的一代贤后。呵呵……丽菊,你也随本宫进宫这么多年了,你说,像太后那样的活法,是不是很累很辛苦?她这般辛苦,到头来又是为了什么呢?连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都不肯原谅她,可若以天下人来看,她又何尝有做错过什么?”
丽举闻言,再也说不上什么话来,但她看着自己的主子,却依然是觉得一阵莫名的心疼。
暮色渐晚中,主仆二人迤逦行去。丽菊似是无意的叹息道:“可是娘娘,若真是这样,那作为宫中的女子,这一生岂不是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