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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月正迎风站在船头,身侧并无人跟随,只见他身长玉立的迎面仰望着旭日初升的东方。
而此时晨曦初升的天空,水面上好似洒了一把明珠荧光粉,日色若金、波光粼粼,沿岸水光山色都在其中投下倒影。有青色飞鸟划破云层,一群群好似墨汁斑点洒在白绢上,“唧”的一声清啼,自万丈高空传下来。
蔡玉盎有些痴迷的看了一眼那少年英姿焕发的身影,她迟疑而坚定的走上前去,才刚行至他身后十几步之外,却见他陡然转身,冷然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晨间风大,你还是披上这件披风吧!”
萧楚月似对她的隐情不屑一顾一般,勾起唇角,笑的桀骜而又刻薄。
“风大?哈哈,你忘了吗?咱们如今修成了阴阳和合的至高境界,我这金刚不坏之身,又岂会害怕这一点小小的风浪?“
说完,他又眯起了一双美眸,颇为淫邪的说道:“莫非是……你觉得昨晚我还没有满足你,所以这才饥渴难耐的找了出来?若是这样的话“。
他说着,手指向船尾的那些下人房,仿佛很随意的说道:“那里还有许多跟你一样欲壑难填的男人,你只管去找几个出来,让他们好好伺候你。“
“你……。“。蔡玉盎饶是已经十分清楚他素日的毒舌与薄情,此时亦忍不住感到一阵难忍的辛苦。她别过脸,垂眸道:”你就算是总这样出言伤我 ,可终究也改变不了宿命的安排。我知道自己永远不是她,也得不到你那样的呵护与关爱,可是……。“。
“我不许你提起她,因为,就像你这样的女人,你根本就不配!”
冰冷无情的话语,便如利剑一般刺入她柔软的心窝之中。蔡玉盎微微后退两步,才颓然的摇头道:“是的,我不配,我不配……可是,我只是以为喜欢你,难道说,喜欢一个人,也是一种罪吗?”
“喜欢一个人?蔡玉盎,你这样的女人,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喜欢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只想看着她开心,看着她高兴,看着她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占有,不是不择手段,更不是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萧楚月说罢,也不管蔡玉盎脸上的神色如何。他自顾自的掠下船头,很快就如同一阵风般的,消失在了蔚蓝的海天交界之处。
琅琊阁中,早朝刚刚归来的纳兰明杰兀自端坐在书案前,他正提笔在一张宣纸上写着,忽然,门外有人敲门,并低声道:“老爷,魅影的人有急事要见您。”
章节目录 502。杀机6
纳兰明杰陡然听说魅影的人来见自己,心里自是一惊,但他旋即镇定下来,想起之前长子曾命人四下去寻找过皇后身边那名失踪的宫女上元,说不定,此时他们来见自己,便是找到了那人的下落,于是,他很快就道:“让他们进来。”
而事实上,来者带来的东西,也大大的超出了他的期望值。
因为此人不但带来了上元的下落,而且,还顺势摸清了另外一些宗卷大概的流向。
只是,当听说因为寻找这些宗卷,魅影如今已经暴露了行踪的时候,纳兰明杰才摇头道:“如今你们的身份已经暴露,京城是万万不能再待的了。来人,立即去请二公子来,派人连夜将他们送出去。”
“是,多谢大人恩典!”
来者亦没有在琅琊阁多做停留,只是,在走出书房的时候,似不经意间的将身侧的一只带着疤痕的手露了出来。
这一幕,却叫一双在暗处盯着这一切的眼睛看了个一清二楚。
夏日里因着天气炎热,便是已经上了年纪的太后也不免总是觉得犯困。慈宁宫里这些日子自入了夏,便终日闭门谢客,便是平时总爱来这里陪着祖母说些笑话玩闹一下的几位公主,也得了暗示,已经好多天不曾来讨扰太后的午觉了。
然这天中午,原本斜躺在软榻凉席上的盛太后在听见密报之后,却是惊的一个猛的起身,双眼射出逼人的寒光,问道:“你说,确实看见魅影的人出入纳兰府的书房?还有,劫杀皇后手里宗卷的那起子人,也是他们?”
穆华垂着头,声音里平静无波的回道:“是,太后娘娘,咱们的人的确看见,那劫走宗卷的人进了纳兰府,并面见了纳兰大人之后,由二公子安排了马车,易容改装之后混出了城。”
盛太后似是怔怔了片刻,陡然间回转神之后,却觉得胸口一阵闷闷的发堵。眼见她神色有异,一旁的穆莲连忙伸手扶住,并轻轻的拍了拍太后的后背,问道:“主子,可是觉得不适?要不要传太医过来瞧瞧?”
盛太后有些疲惫的阖上眼,喘息了一阵子之后,才摆手摇头道:“不必,哀家这会儿也死不了。哼哼,哼哼哼……。哀家只是心凉,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原来,就连纳兰明杰这样的忠臣才子,终究也会管不住自己的那点七情六欲。他居然敢动用魅影的人,他居然敢……。”。
说到此处,盛太后似乎已有些咬牙切齿的忿怒。她竭力的想要平静自己的心绪,奈何事关重大,再一想到那些宗卷上面记载的可怕真相,而纳兰家族此时于皇帝和朝政之间,却有着千丝万缕挣不脱的重要干系。
而这些宗卷,亦是在她走后,唯一能护着太子南宫凌渊继续体面安然的度过余生的唯一依仗霎时间,诸多的牵绊便如层层蛛网一般,将已陷入人生余光之中的盛太后兜头罩住。
饶是她一生刚强兼任,终究也难逃临死之前对长子从未消淡的那份爱意的驱使,在短暂的沉思之后,她不得不痛下决心,睁开眼,对穆华吩咐道:“传哀家的旨意,不惜一切代价,诛杀纳兰家族的所有人等。除盛紫烟之外,哀家不希望看见明日的早朝时,还有纳兰姓氏的人出现在金銮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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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华闻言心中暗暗震惊,但她亦清楚太后的性格,况且此事事关重大,纳兰家若涉嫌到启用前楚皇朝留下来的皇家杀手组织魅影,更以此来企图探知皇室隐秘的话,那么,此事便是到了皇帝面前,只怕也不得不处置。
但是,依着如今皇帝对纳兰仙卉的那份情意,他会真的眼睁睁看着纳兰家族被灭族?
更何况,穆华与穆莲都听得清楚,太后既然是下令诛杀纳兰家的所有人,那么,其中就必然包括了纳兰仙卉在内。
这一位,如今在皇帝心中有着什么样的位置,于穆华这样的侍女来说,那是十分清楚不过的。
但她们的主子是太后,所以,只要太后一日不死,那么,她们便没有另外选择的余地。
然穆华与穆莲毕竟是在太后身边沉浸了多年的心腹,她们深知此事之后,太后若一旦薨逝,则她们这些身边的人都会被皇帝为发泄心头只恨而尽数诛杀。甚至有可能,等不到太后死去的那一天,她们就会死在至高无上的皇权之下。
于是,二人十分隐秘的交换了一下眼神,穆莲旋即道:“太后此举自是为国为民,只是,据探子来报,皇上一直有派高手暗中保护纳兰仙卉,故而单是清凉观那边,便已经十分难以得手。再则,纳兰大人毕竟是右相,他统领朝中清流一派已有十数余年,若其一旦身遭横祸而死,不免引发朝中清流一派为之动荡,届时,若再有人蓄意挑拨,只怕局势就更加难以控制。太后,此事您……。”。
“这些哀家都知道!正是因为眼见着皇上对纳兰仙卉念念不忘,所以,哀家才后悔,早该狠下心,除了这个祸害!”
盛太后不无戾气的说完这话,而后微微喘息了几口,待其努力平静了一下心态之后,才道:“不过你说的有道理,哀家的确是太心急了。要铲除一个在本朝辉煌了几十年的世家大族,自然不能单纯的以一时之狠,而是……应该连根拔起,就连多余的枝叶,也要一并替他剪除了才好!”
“所以,哀家还是真的好好动一下心思,这事情,看来是不能急在一时半刻了。”
听着太后这话,穆华心中打了个寒碜,她知道,这就说明主子已经下定了决心,很难更改的。
偷窥着主子的神色,有些怯怯的提醒道:“可是主子,盛小姐如今可是纳兰府的夫人,她……。”。
太后提到自己的侄女,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她摇头,无奈的说道:“这孩子真是命薄福薄,生的这么好的容貌,可是婚事上却是一波三折。唉,此事说来也怪哀家,当初,便不该同意这门亲事。这孩子,如今显然是情根深种的样子,所以,这件事情,只有瞒着她。总之,哀家一定保全她的性命就是,至于以后的事情,亦只能以后再说了!“
盛太后说完,却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便问道:“哀家如今可是精力不济了,听说今晚是安贵妃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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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皇上也让人好好安排了一番,说是今晚要替安贵妃好好热闹一下。”
盛太后便点头道:“毕竟是安国公的面子在那里放着,皇帝便是气恼之前的事情,也不会跟安贵妃生太久的气的。只是,皇帝这一直不曾踏足后宫,这样的事情,若传扬出去,只怕又会被那些言官们议论纷纷啊!”
这样的话柄穆华与穆连都不敢接言,只有盛太后沉吟了一番之后,才道:“不过今晚既然皇帝都发了话,要替安贵妃好好操办一下,那哀家就送她个顺水人情,就当是……。哀家送给安贵妃的一份贺礼罢了。”
说完,盛太后便对穆莲低声吩咐了几句,穆连听得明白,心里虽然连连叹息自己倒霉,但是却不得不遵从主子的指示。
只是,一想到皇帝发现这件事之后的可怕后果,她就忍不住瑟瑟的打了一个寒颤。
之前为了让纳兰仙卉对皇帝死心,太后便要挟着安贵妃当众说出了自己那并不存在的身孕之事,随后,得来的是皇帝长久以来的冷漠与积压在心里的怒火。
据说,安贵妃为此还专程写了近十次的请罪书,又脱簪请罪,在紫宸殿前跪了三天。
她还是贵妃,身后有势力雄大的娘家,还有七公主这个皇家血脉作为依靠。而自己,只是一介奴婢,皇帝一怒之下,便是不能对自己的母亲怎么样,可拔剑杀了她这个奴婢,却是不用多想的事情。
穆莲心中了然,却也只能以令行事。但她在退下去到时候,却不由露出了一个凄苦的表情。
这天晚上,因时是夏日,且适逢安贵妃平时也喜欢荷花,故而连夜间晚宴也摆在太液池上。
此时宫内华灯初上、星光澹澹,漫天碧绿荷叶在暮风中摇曳,粉红色的莲蕾或含苞待放、或娇妍欲绽,盈盈临水向上极尽诱人缥缈之姿。
偌大的莲湖水面之上,一浪一浪的清新荷叶香气绵延漫开,似清新雨水般洗尽盛夏的炎热,使得画舫周围尽是清爽蕴凉的气息。
夜空沉色越来越浓,数十艘朱栏雕檐的大画舫泛在水中,妃子们皆是华衫彩服、珠坠摇曳,更不时有阵阵娇声软语传开。
一片热闹非凡的湖面上,以皇帝和贵妃共乘的双龙画舫最为华美,上下两层的船身雕画精美、扎灯结彩,船首平台约有半丈宽,以供视野开阔的观赏歌舞。
余者十来艘画舫分载各宫妃嫔,除却齐王生梅妃病重未能前来,其余宫妃悉数到齐,一片流苏翠带的旖旎风光。
南宫弦歌自紫宸殿来此时,此时宫人们刚给画舫彩灯点上,星星点点、零零落落,悉数投影在清香微凉的湖水里,让人仿似身处一带灿灿星河之中。
帝妃二人坐在画舫前板正中,其余画舫呈扇形分列左右,随着多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