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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厢两人相拥而眠,那边白术一个人喝着茶等他们到来,结果在喝完第三壶茶后,发现自己已经饱了。
该死的白藜,不会忘了他在等他,抱着自己的女人睡觉去了吧?白术咬牙切齿地想着。
不愧是自诩最了解司千焕的人,一猜就准。
等再晚一点的时候,司千煌带着曲吟到了冥王府,便见白术跟一只茶杯大眼瞪没眼,一脸怨怼。
“怎么了?”司千煌挑眉,在他身边坐下,拿过他手里的茶杯瞧了瞧,没什么特别的啊,至于这么盯着么?
“我从天亮等到天快黑。”白术阴测测地笑了笑,看着外面的天色,咬牙切齿地说道。
曲吟“噗嗤”笑了出来,“也就你愿意等着。”小羽昨晚肯定累坏了,司千焕肯定是在陪她睡觉,只有白术才会傻的在这里等两个睡着的人。
白术没好气的轻哼一声,闷闷地灌了一口茶,突然起身,向外面走去。
“回去了?”司千煌奇怪地问道,都等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多等一下了。
“去茅厕。”声音还在,人已经消失了,天知道他喝了多少壶茶了。
“哈哈哈……”曲吟笑得弯了腰,看见司千煌手里的杯子,笑声更大,如银铃一般,煞是好听。
她发现小羽身边的人都好可爱,虽然,白术是小羽身边人的人。
司千煌但笑不语,自从知道了梨月华地的事情,他也明白了白术为什么总这么迁就着小焕了,守护者……还真是可怜了白术。
新月挂梨枝,夜色正当时,司千焕和苏小羽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你的衣服呢?”苏小羽本来满眼的迷糊,一见到眼前白花花的肉,立刻变得清明,弹坐起来,恶狠狠地问道。
司千焕揉着头,闻言低头看了看,突然懒洋洋地侧身,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得问你了。”
“我扒的?”苏小羽愣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她不会在梦里做了什么吧。
“好了不逗你了,你拉着我的手,我没法脱衣服,所以我直接把衣服震碎了”,说着,指了指地上的破布条。
苏小羽嘴角一抽,一巴掌拍在他胸前,看他白白的胸前浮现一抹红印,才满意地笑了笑,爬过他坐在床边穿鞋。
“他们应该都来了。”司千焕转过身,道,司千煌、曲吟和白术,应该都来了。
“嗯。”苏小羽点点头,走到衣柜为司千焕取了一件黑衣,走过来递给他,道,“你也很好奇血渊吧。”
“嗯。”司千焕点头,轻轻笑了笑,接过衣服,优雅地穿了起来,抬头,见某个小女人已经聪明地背过身去,想到今早晨她因为看了自己而流鼻血的事情,眼里止不住地弥漫着笑意。
“穿好了吗?”苏小羽清了清嗓子,问道,想到早上的事情,她也是窘迫得不行,这么丢脸的事情,她不要再做第二次了。
司千焕下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除了脖子一点肉都没漏出来,见此,苏小羽才满意地点点头,主动拉着他的手,慢悠悠地出门。
而几乎可以用望眼欲穿来形容的白术,终于盼到了今夜的第一颗星星。
“你们终于来了。”白术的声音里带着悲愤,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曲吟见了,又抑制不住自己,笑倒在司千煌怀里,想跟苏小羽打个招呼,硬是没了力气。
苏小羽挑眉,看着白术无力的样子,戏谑的看了司千焕一眼,见他面色如常,抽了抽嘴,真是个没良心的被守护者。
“坐好了,不想知道血渊的事情了么?”苏小羽靠在司千焕身上,笑眯眯地问道,这话是对白术说的。
白术眼皮子动了动,果然慢慢坐直,靠在椅背上。
“当初我跟着师傅到医谷后,一直山洞里练功,师傅要处理医谷的事务,所以并不是常常来看我,那次我刚冲破血瞳诀第四章,天已经黑了,洞里很黑,我想出洞,不过走反了。”苏小羽似乎是在回忆,眼睛半眯着,神色很淡,语气也很淡,“等我快走到山洞最里面的时候,才发现走反了,所以想调头,但一股力量突然把我吸了过去,把我带到一个很小的石室,里面很暗,等我适应以后,就看见石头里插着一把红色的剑。”
苏小羽想到血渊,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她记得,血渊一看见她就好像有意识一般亮了亮,她走过去看它,它就在她脸上轻轻蹭了蹭,那种亲昵,就像家里的宠物讨好主人一般,她当时也被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血渊已经被她握在手中,手腕也多出一条伤口,体内的血液不停地输入血渊剑身,她无论如何都甩不开它,当她以为自己要失血过多而死的时候,那伤口奇迹般地愈合。
血渊本就是红色的宝石制成的,晶莹剔透,煞是好看,而吸收了她的血液,剑身更加妖冶美丽,她那个时候已经很虚弱了,勉强拿起它,就看见它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剑柄突然出现“血渊”二字,心想这就是它的名字,小声地唤了一声,它仿佛有灵性一般贴向自己的脸。
传说有一种兵器集合天地灵气炼制,大陆上的人把它们叫做神器,神器可以认主,除非主人死,神器不会再易主,她看血渊就很像传说中的神器,心里一激动,加上失血过多,很窘地昏倒了。
之后,血渊就一直跟着她,但她后来发现,血渊除了有灵气听得懂人话之外,完全没有神器所具备的神奇力量,不管放在谁的手里都只是一个普通兵器,包括她这个主人,想来是她的力量不够,开发不出它的力量吧。
“你还真是好运,人家一辈子都见不到神兽,摸不到神器,你才十多岁,就两样都拥有了。”白术哭笑不得,看了眼苏小羽怀里懒洋洋一动不动的小白,说道。
“咳。”苏小羽讪笑,表情变得有些暗,“找到师傅的尸体以后,我就把他葬在山洞里面,以血渊为墓碑,等我救得娘亲,便去医谷取回,血渊重回我手之日,就是血洗医谷之时。”
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嗜血和冷漠,师傅待她很好,却因她而死,这个仇,她一定要报,她把师傅葬在山洞里,无非是不想那些人去打扰师傅,哪里知道他们不但去扰了师傅安宁,还拿走了血渊,真是该死!
“这把剑,我从来没听说过。”曲吟淡淡地说道,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苏小羽,“小羽,你还记不记得,老谷主当时看见你手里的血渊,表情很震惊。”
“嗯,我很少见师傅有这种表情,我问他血渊有什么不对,他只说,这是天意。”苏小羽微微蹙眉,有些想不通,听师傅的口气,他是知道这把剑的,天意?什么是天意?
“也许这把剑只有隐世家族的掌权人才知道,而这次夺宝大会,掳走娘的人也想来争夺血渊,也许他是某个隐世家族的掌权者,而娘,也是隐世家族的人。”司千焕垂眸想了片刻,淡淡说道,但眼皮没有抬起,只因要掩住里面异样的神色,整个医谷只有老谷主知道,这血渊背后一定有什么秘密,也许,它跟小东西体内那股力量有关系。
白术看了司千焕一眼,多少也猜出了他的想法,忍不住感叹苏小羽的神秘,道,“医谷的人怎么这么容不下你,你都已经离开了,哪里会跟他们争权。”再说,想要对付苏小羽,恐怕要赔上很多高手的性命,这生意怎么算都赔啊。
曲吟抿唇几不可见地笑了笑,苏小羽也微微挑眉,并未开口。
司千焕并没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轻轻挑眉,问道,“你们离开医谷的时候,是不是拿走了什么东西?”
曲吟一愣,错愕地看着司千焕,见他脸上的笃定,心生佩服,这个人好聪明,什么都猜得到。
“我弟弟自然聪明。”司千煌读出曲吟心中所想,自豪地说道。
白术嘴角抽了抽,有些鄙视司千煌,他一个皇帝,怎么这么幼稚,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你那么聪明,猜啊。”苏小羽仰头,笑靥如花,他不是聪明么,猜出来才是真聪明。
司千焕被她逗的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捏住她的鼻子,笑骂一声“顽皮”,然后慵懒勾唇,笃定地说道,“你拿走了医谷谷主的信物。”若非如此,她们当初要离开,医谷的人明知不敌怎么可能还要拼死阻拦,那个时候他们已经掌控了医谷,就算羽儿不死,当着他们的面发誓要回来报仇,但她以一人之力也撼动不了他们的位置,他们根本无需担心她回来夺权,像他们那些高高在上惯了的人,私心里是很看不起羽儿这种外来人的,就算她学会了血瞳诀。
十八长老,五死十三伤,之后又派出大批人出来寻找,企图抓住羽儿,那羽儿拿走的东西一定对掌权人至关重要,一般来说,家族掌权人总有一些信物作为身份的象征,像梨月华地的主人,就有一枚梨花形状的玉佩。
苏小羽听他这么说,已经嘟起了小嘴,很不满地瞅着他,什么都知道了,一点意思也没有,“医谷谷主的象征是一枚草药形状的翡翠玉佩,我在师傅嘴里发现的。”想来也是怕他们夺了去,才想着藏在嘴里,想到师傅的死,她的心里又迸发出浓浓的恨意,权势真的这么诱人?为什么那些人会为了它疯子一样的杀人,她只是想学艺救娘亲,根本就没打算跟那些人争什么啊。
“别想太多。”敏锐地察觉到她心绪的起伏,司千焕低声安抚着。
苏小羽笑着点点头,把玩着昏昏欲睡的小白,有些出神。
“白术,你去准备马车,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司千焕说道,然后抱起苏小羽,准备离开。
“哎,等等,小羽,你身上有没有好一点的迷药?”白术起身叫住两人,有些不自在地问道。
苏小羽上上下下打量了白术很久,莫名地笑着,良久,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道,“这个能让人昏睡两天,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
“谢了。”白术接过瓷瓶,看他们离开,心情有些沉重,连苏小羽的看出他在想什么了,橙儿不知道有没有察觉出不对。
司千煌不赞同地看着他,“你可以直接跟橙儿说的,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面对她?”他猜到白术不会让橙儿跟着去,毕竟面对的人都太厉害了,他会怕保护不了橙儿也是正常,但用迷药未免也太过了。
白术苦笑,收好瓷瓶,“你的妹妹你还不清楚么?若我说了,她一定会跟着去。”
见白术走到门边,司千煌突然看向他,道,“如果橙儿可以跟你一起面对呢?”
白术身子一僵,眸色渐渐地深邃,但脚步未停,其实他一直知道橙儿有事瞒着她,如果白藜一个人这么说,他还可以觉得是玩笑,那司千煌也如此说,就绝对是真的了。
但他的潜意识里,司千橙有再多的秘密,也只是那个被他保护在羽翼下的小女孩,所以他的计划没有改变,至于司千橙瞒着他的事情,也打算等他回来再弄清楚,如果,他今夜便去找司千橙吧事情弄清楚,也许之后就不会闹出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了。
当然,这是后话。
“煌,我一直以为隐世家族已经是最神秘的了,但我今天发现,你们司家人才是真的很神秘。”曲吟单手支着脑袋,歪着脑袋看着身边神色淡然的男人,感叹道,眼里有着好奇。
司千煌转头,不置可否地轻笑两声,无辜地耸肩,“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你见过谁家皇帝是普通人?”曲吟没好气的瞪她,以前还觉得他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发现他逻辑有问题,莫非都是他装得太像了?
司千煌放下杯子,拉着曲吟打算离开,见岳成正走过来,淡笑着打了声招呼,“岳伯。”
“皇上这就走了?”岳成问道,皇家的几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自然也没外人那样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