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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道冷冷地声音响起。
青梅心一抽,猛然转头,便看见田妮儿红着眼睛站在旁边拐角处盯着她,她脸上带着轻蔑和嘲讽,也不知站在那里听了多久。见青梅一脸错愕,脸上得意更甚,“你们根本就没成亲,还在这里假扮夫妇。哼,看你年纪这么老了,肯定已经嫁过人了,不是寡妇就是弃妇,要不然你就是别人家里的小妾,跟着汉子私奔。结果发大水你们走不了只能躲在这庵子里,假扮成夫妻,哼,好一对无要脸的狗‘男‘女。”
这一字一词好像针般刺在青梅心上,指甲不由自主刺入了掌心,望着田妮儿充满挑衅的目光,却说不出反驳的话。田妮儿虽然说得不全对,但也蒙对了三分,她不就是弃妇呢?跟石敬安假扮夫妻虽然是权宜之计,但到底是假的,虽然石敬安说下山后就去提亲,但她没想到这么快被一个小姑娘如此赤‘裸的挑明奚落。
“喂,你哑巴啦,还是被本姑娘说中了心虚了?”田妮儿见青梅不语,更加嚣张,慢慢走到她面前,对她评头论足一番,“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本姑娘最看不惯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啧啧,怎么没被拖去浸猪笼。”
泥人也有三分性,薛青梅从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小姑娘如此侮辱,眼神一冷,她缓缓开了口,“姑娘无凭无据,还是不要满口胡言的好。”
“满口胡言,你说我胡说?我亲耳听到你们这对狗‘男‘女说什么提亲的,你说我胡说?信不信我把这事张扬出去,让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田妮儿也不知是有恃无恐,还是胆大包天,听了青梅的话居然一点儿也不怕,反而唯恐天下不乱的抬高了嗓音。
青梅淡淡看着她,“你大可试试看。”说完顿了顿,她猛地逼近那田妮儿,“姑娘你一个黄花闺女,满口奸‘夫‘淫‘妇,狗‘男‘女,我倒要看看以后哪家人会取姑娘进门。要不然……我也道看见姑娘跟未婚男子私相授受如何?我成亲了,你可是个黄花闺女,不怕一辈子嫁不出去甚至连累你娘亲,你就去说。小姑娘,无凭无据莫要满嘴胡言污蔑人,那个后果,不是你承受得起的。”
说完,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回了房。
被田妮儿如此一搅,青梅心情极其糟糕,晚饭吃了半碗饭就搁了筷子。田妮儿小小年纪倒是聪明的很,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与田妮儿第一次见面,无怨无仇,为何这小姑娘如此针对她?
一晚上,那对母女睡在房间另一边,青梅隐隐约约都感觉田妮儿盯着她,但当她看过去时那小姑娘便立即挪开眼,古怪的丫头。辗转反侧到半宿,第二日醒来,洗漱完没看到那对母女,心情莫名欢快了些,不想吃过早饭走到门口就跟那田妮儿碰了个正着,小姑娘狠狠瞪了她一眼,飞快钻进了门。
青梅淡定若常出了房,阳光明媚,空气清新,得知石敬安大早就下了山,她心里隐隐升起希冀。接下来两日,她常到后院帮庵子菜园松松土,拔拔草,时间过得极快。至于那田妮儿似是真被她吓到了,常常鬼鬼祟祟跟着她,或者躲在角落偷窥她,这种行为让她极其不快,但到底没敢任性妄为。
这日午饭,吃的是翠儿用白面做的疙瘩汤,主仆俩捧着碗刚吃几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喧哗声,男女交错,刺耳不已。青梅放下筷子侧耳细听,顿时脸上扬起了大大的笑脸,翠儿欢喜地望着她,主仆两一时几乎喜极而泣,扔下了碗筷就往外头冲去。
“水退了……”
“太好了,老天保佑,水终于退了……”
“菩萨显灵、菩萨显灵啊……”
“孩子他娘,听到了吗,洪水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章会不会有些奇怪,大家先看着,我晚上再修修。
撒花的姑娘最美丽,收藏的姑娘最动人,总之,姑娘们,都动起来吧~~~~
、下山
院子里,大伙儿都出来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与激动。
阳光洒在人身上,仿佛告诉着大家风雨之后,一切苦难烦恼都将过去,翠儿和青梅站在门口,脸上止不住的笑容。旁边田张氏和田妮儿也出来了,甚至好几个妇人相拥喜极而泣,白云师太也闻声出来了,转着念珠喊着佛号感谢上苍。
青梅视线在人群中来回扫了扫,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的石敬安,那人似乎察觉她的视线,转过头来,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都不约而同笑了。
洪水退了,大家自然要下山了,眨眼功夫就有不少村民收拾包袱拖家带口匆匆下山了。翠儿和青梅在石敬安的帮助下收拾东西下山去,不知是有意无意,田家那对母女也早早收拾好东西道要一道走。告别了师太们,便下山了。
一路上田妮儿就像一只活泼的百灵鸟般叽叽喳喳,秀气年轻的小脸因喜悦而发红,时不时缠着石敬安问东问西。石敬安气质冷硬但其实是个重情仁厚的人,小姑娘好奇心重,加上洪水退去大家心情都不错,石敬安便没拒绝,捡着知道的耐心回答她。
那日后,青梅对田妮儿的印象差到了极点,石敬安连日山上山下跑也不见人影,她也没找到空暇将田妮儿的事告诉他。到了今日,大伙儿个个满心喜悦,充满了重新组建家园的希望,青梅就算对田妮儿十分反感,甚至对她缠着石敬安的行为很是愤怒,但想到马上大家就要分道扬镳。石敬安也没拒绝回答人家的问题,她也不好反对,只是心里堵得慌,一股气憋着不痛快,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石大哥,你说京城来了大官来赈灾吗?大官有多大啊,长什么样子啊?”
山道上,除了石敬安和青梅主仆、田家母女外,还有几个山下村里的村民一起下山,山腰上的地母庵已经隐隐看不见了,再走一段路就能下山。田妮儿一脸天真地走在石敬安身边,黝黑的眼中盛满了好奇,那天真烂漫的样子惹得边上其他人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大官还不就是那样,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日三餐吃喝拉撒。田家妹子,莫不是你认为人家饮仙风、吞玉露哟~”边上一个叫大牛的青年怪声怪气道,斜眼瞥了下石敬安,冷哼一声撇开头。
“哈哈,那不是人,那是神仙……”话落,边上老根叔顿时笑着接上,手里提着烟袋,暗叹下山后赶紧去买烟叶。私藏的旱烟这几日全抽完了,哎,几日不沾烟味嘴巴里就淡出鸟儿了。
田妮儿娇嗔地瞪了大牛一眼,“你懂什么?你见过大官吗?哼!”说完又眼巴巴望向石敬安,“石大哥,你见多识广,你一定见过大官吧?”
石敬安一乐,笑道,“见多识广,你怎么知道我见多识广?我不过也是个泥腿子而已。”
田妮儿不依不饶,“石大哥你还瞒呢,我听说你当过兵呢,哼哼!”然后嘟起嘴巴,一副不告诉我就是小气鬼的样子。
那边大牛嫉妒地扫了石敬安一眼,闻言又插嘴道,“当兵就见多识广啊,底层的小兵哪有那么天大的福分见那些将军元帅啊,哼,你以为是说书吗?能够回来没少腿没断脚就是祖宗坟上冒青烟了,还见大官呢,要他能见大官现在还在这里哟,早就享福去了。”
田妮儿登时气得火冒三丈,“我问的是石大哥,关你什么事?”
青梅冷眼瞧着这一幕,不动声色地看向石敬安,却发现石敬安脸色沉沉的不知在想着什么。她心思一转,想到石敬安当兵五年,怕是被大牛那番话勾出了什么回忆吧。抿了抿嘴,不动声色看向前方,继续专注脚下的路。
后来田妮儿又想追问,石敬安无心回答,轻描淡写敷衍了几句,一行人便渐渐到了山脚。
天色明媚,蔚蓝的天空百里无云,微风轻抚树叶,飒飒作响,真有一种大难之后万物新生的感觉。
下了青阳山,其他村民则匆匆往自己的村里去了,大牛走之前频频回头,见田妮儿无动于衷毫无所觉,黑着脸转身走了。田家母女却没走,原来她们的房子已经被大水冲毁,田张氏带着女儿生活不易,她有个亲戚住在杨梅镇上,打算带着女儿去投靠。自从半路得知青梅等人是来自杨梅村后,田家母女便欢天喜地的表示要一路走。
石敬安想想大水刚退,不少人陆续往家里走,金波江上的大桥和路被大水淹后留下了深层的泥垢,母女二人单独行走在外也不容易。反正是顺路,举手之劳而已,他便答应了。
行了一里路后,便远远看见了一条浪花汹涌的黄色大江横在前方,脚下到处是黑乎乎的淤泥,泛着腥气,黏湿湿的。波涛汹涌的江水呈土黄色,水已经退到了桥下,但颜色依然浓黄,金波江两岸的农田全被大水淹了,粮食被多日浸泡早已腐烂,土地上黏着厚重的淤泥。到处都有穿着农衣扛着锄头的农民在地里忙活,抱着侥幸的心理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些庄稼。
青梅望着浩荡汹涌的江水,脚下踩着淤泥,看着四周入眼所及的漆黑淤泥,可以想象这场大水涨得有多远,淹了多少庄稼农田。内心微微叹息,踩着淤泥扶着翠儿的手两人一起继续艰难的前行。
路其实已经扫开了,但地面湿滑不堪,石敬安走在前头,时不时转头叮嘱大家小心脚下,注意安全,朝青梅频频投来关注的眼神。青梅感受到他的关心,郁闷的心情稍微得到缓解,嘴角微微勾起,脚下也更加小心了,跟着前面的脚印,一步一步慢慢行走。
突然,只听得身侧传来“哎呀”一声惊叫,队伍一惊。
大家迅速朝发声处看去,便见田妮儿坐在地上,泪眼汪汪的捂着脚踝,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怎么了?”石敬安眉头一皱,立即快步走了过来。
田妮儿满脸愧疚,眼睛通红地捂着脚,可怜兮兮道,“我真是太笨了,走个路都会把脚扭到,呜呜,石大哥,我真是太笨了……”
“起得来吗?”石敬安见状露出几分担心,路本来就不好走,发生这种事情倒也情有可原。
田张氏立即上前去扶女儿,田妮儿搀扶着娘亲的走缓缓起身,身上粘满了淤泥,衣服脏污不堪,她脸上越发羞赫。站起身后踏出右脚试图走一步,却猛地低呼一声脚一弯差点一头栽在边上的田里,幸好田张氏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田妮儿眼睛刷的掉了出来,羞得埋着头不说话。
田张氏心疼地扶着女儿,为难地看向石敬安,“妮儿扭到脚了,看样子有些严重,不能走了。”
一行五个人,青梅主仆和田张氏母女,只有石敬安一个男人。青梅一听到这话,心猛然就沉了下去,心中不满更甚,翠儿脸也黑了,隐隐敌视地看向那对母女。
石敬安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了眼前方的路。大桥就在前面一百米处,过了桥就到了杨梅镇的地域,但一路上都是农田作物,估计还得走上一里多才能看到村庄,但是田妮儿这个状态,实在不能走了。
心中暗叹了口气,石敬安突然转头看向青梅,青梅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两人目光对视了两秒不止。石敬安挪开视线,走到田家母女面前,深吸口气看向田张氏,“田大婶,失礼了,前方还有一里路才能到最近的村子,妮儿脚又伤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背着她走,如何?”
田张氏闻言看了看石敬安,又踌躇地看了青梅一眼,眼底闪过犹豫,毕竟自家闺女可是清白的黄花姑娘。但大家总不能因为女儿就停在半路不走吧,自己一介妇人也背不动女儿。她看了田妮儿一眼,见女儿眼眶泛红小脸发白的模样就一阵心疼,暗想闺女疼得厉害根本走不得路。
女儿是她的心肝肉,事出有因,就容不得她顾忌这么多了。
想了想,转头对青梅道,“薛娘子,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