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刚回府的时候,这府中掌家的人仍是贺氏,可叶葵同时却也分走了些权利。如今她这般刁难折腾自己,莫不是为了这个?
杨氏到底不傻,越想越觉得叶葵的目的便是这个。她忍不住派了自己的心腹妈妈去寻叶葵。
然而这位妈妈却并没有见到叶葵的面,只是从秦桑那碰了一鼻子灰。
“秦桑姑娘,我家夫人的意思是,若是二小姐得空,不知能否来帮我家夫人一把?如今这事多得很,夫人一个人着实有些忙不过来了。”
秦桑眉眼间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冷冷淡淡地道:“怕是不得空。”
短短一句话,将那妈妈后头想说的、要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回来杨氏一听,登时起了一头雾水。若非是为了这事,叶葵为何要这么故意刁难她?
这个问题,其实秦桑也觉得有些糊涂。
等叶葵一醒,她便凑上去问道:“小姐,您为何要这般整大夫人?”
叶葵自然懂她潜意思里的话,不外乎就是她有这工夫去收拾杨氏,倒不如去收拾贺氏才是正事。可她这般做,当然不会没有理由。叶葵伸了个懒腰,睡眼仍旧朦胧。
“蛇打七寸。杨氏是谁的七寸?”叶葵才睡醒,声音里带了微微的沙哑。她自小在南边长大,这时松懈下来说话间不由带上了点南方的软糯腔调。
秦桑蹙眉,犹豫地道:“叶明烟?”
叶葵笑了起来,“还不算太笨。”
不论叶明烟跟杨氏关系如何,名义上杨氏永远都是叶明烟的生母。所以同样不论发生了什么事,叶明烟的婚事永远都掌握在杨氏手中,尤其是在老祖宗死后。
以叶明烟的心机,她不应该没有想到老祖宗一死,叶家长房便要回来奔丧的事。
那么就只能说明,叶明烟当时已经失去了该有的清醒跟理智。
出了狼窝又入了虎穴。
这是叶葵对叶明烟如今处境的最深感觉。老祖宗当日定然说了些叫她不得不冒着让婚事重新落入杨氏手中的危险,也不能让老祖宗口中的是话成真的话。
当日到底说了什么呢?
又是什么样的话,老祖宗非得屏退了全部的人要单独同她谈。
然而叶明烟会那样做,大抵也有觉得自己不会受制于杨氏的自信吧?
可事情从来都有那么多不确定因素,杨氏制不住叶明烟,她便帮上一把又如何?
果然,几次三番后,杨氏寻了个借口亲自来看她了。能接近公主殿下这件事的诱惑力对于此时的杨氏来说,实在是大过一切。
“大伯母怎地亲自来了?”叶葵神色如常,似乎真的什么也不知情。
杨氏看着看着,几乎呕出一口血来。
“听说你身子不大舒坦,我那有许多好用的方子,所以便想着过来瞧瞧你可有用得上的。”杨氏勉强笑着。
叶葵心中嗤笑,借口这种东西对于这群人来说还真是信手拈来,“劳大伯母费心了。只是我这身子歇歇便会好,倒是用不上吃什么药。”
杨氏见她接着自己胡诌的话说了下去,心道有戏!脸上的笑容倒是真了几分,道:“这话可不是这般说的,姑娘家的身子最是重要,趁着还未出阁更是好好调理才是。”
“大伯母言之有理。”叶葵颔首,“不过我前些日子瞧着大堂姐的身子似乎也有些不好,不知可是病了?”
杨氏没料到她会忽然提起叶明烟来,不觉一怔,“她、她也是自来身子不好……”
“是吗?那还真是要好好养养了。”叶葵状似怅然,“等出了孝,大堂姐的年纪也不小了,不知大伯母可是给大姐说好了人家?”
杨氏心下觉得有些怪异,同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谈论这样的事,总是哪里有着说不出的古怪。然而叶葵显然没有准备让她有时间将事情细细想清楚。
“听说凤城中有诸多人家都看中了大姐,想必门门都是好亲事。”叶葵浑若无意地继续道,似乎真的只是在同她闲话家常。
杨氏却觉得愈发不安了起来,“我才到凤城,倒是连那些人也认不全,更是不知这些了。”
“说来也怪,先前听说老祖宗也给大姐说了好些的样子,最后却是一门也没成,这般下去也不知是哪家有福气将大姐讨了去。”
她这么一说,杨氏登时想起了之前叶明乐在她面前说过的话来。
叶明烟那臭丫头莫不是真的想要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吧?
被自己心中的念头吓了一跳,杨氏却觉得叶葵愈发古怪起来,这句句话怎地都不离自己的长女,她想干什么?
她虽然回来凤城的时日不长,但叶葵的那些事她多多少少都有些耳闻,尤其贺氏如今那模样,真真叫人惨不忍睹,这件件桩桩哪个能同眼前这个还未及笄的少女脱得了干系?
叶葵轻啜一口杯中的茶,开门见山道:“大伯母,依您看,大姐的婚事是不是该定下了?”
119 高台看戏(一)
烹茶来饮,煮酒来吃。
日子闲适得叫人不自在。
秦桑手痒难耐加之无事可做,日日跑去同燕草教训那一群小丫头,将叶葵院子里的一众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而叶葵却是将自己关在屋子内抄起了经书。
一行行字,一本本书。
如此乏味而无趣的一件事,她却抄得津津有味。燕草去看了两趟,回来同秦桑嘀咕:“莫不是前次在佛堂里关了次,关出毛病来了?”
秦桑抬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下,皱眉道:“浑说什么呢。抄经文能静心,小姐这是想要心静。”
“我倒是觉得是恶事做多了,心里不安……”燕草揉着被她敲疼了的额头,“我觉得你也该去抄两本才是。”
秦桑佯怒,瞪着她道:“若真算起来,你也是帮凶,等死了也是要下地狱的!”
燕草皱皱鼻子,扑上去要扯她的头发,两人嘻嘻哈哈地打闹了起来。
里头叶葵握着笔看着面前那张已经写满了密密麻麻小字的纸,听着外头两人笑闹的声音,叹了一口气。明明什么也不信,为何如今却是要靠这些东西来宁神静心?
也许燕草没有说错,她这是恶事做得多了,不得不靠抄经文来向菩萨赎罪。
搁下笔,起身。
叶葵推开门出去,立在檐在,仰头望天。
“秦桑,谁来了?”叶葵蹙眉,眼睛望向了院子门口。
秦桑冲着燕草皱皱眉,做个鬼脸不再同她我玩闹,转过身来正色对叶葵道:“奴婢去看看。”
叶葵耳朵尖,燕草的却有些钝,疑惑地道:“隔得这般远,您也能听见动静?”
“因为。你是在用耳朵听,而我在用心听。”叶葵笑了笑,故作玄机。不过她大抵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不多时,秦桑回来了。
一同过来的还有三个人。
叶明宛打头,叶明珠跟叶明乐跟在她身后。
“哟,今儿吹的什么风,倒是把你们都给吹我这来了。”叶葵不冷不热地说了句。
叶明宛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一转,笑吟吟道:“二姐真是,你可有好些日子没出门了,我这不是想你了吗?”
叶明珠跟叶明乐却不说话。
“既来了。那便进去坐坐吧。”叶葵自顾自往里走去。
叶明宛圆圆的脸上的满是笑意,愈发玲珑可爱,跟着叶葵进门。另两人落后几步。互相对视一眼,才开始往里走。走了两步,叶明珠悄声跟叶明乐咬起了耳朵:“你可瞧见她那模样了?摆明了看不起我们!”
“她可是你们家唯一的嫡女!”叶明乐撇撇嘴,加重了唯一两字的音。
叶明珠心中不快,脚下步子却加快了两分。
故意落后的秦桑没有听清这两人说了什么。但两人并不想来见叶葵的心思却是叫人一目了然。
既不想来,又何苦来?
秦桑悄悄盯紧了两人。
大抵是因为有叶明宛在,叶葵屋子里原来固有的清冷顿时荡然无存。她过去在叶葵这留宿过好几次,如今来了自是如鱼得水,倒是比叶葵更像是主人了。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说了半响才发现原来根本没有人在听她说。
叶葵是根本懒得搭理她。
而叶明珠跟叶明乐却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两个人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慕言。
“喂!你们两个莫不是专门来喝茶的吧?”叶明宛细细的眉一挑,倒叫叶葵失了神。
窦姨娘是叶明宛的生母,她生得酷似萧云娘。叶明宛自然也就有那么几分相似。方才叶明宛那一挑眉的模样,叫叶葵不由得就想起了萧云娘来。她若是知道自己的一双儿女会变成如今这模样,不知道她当初是否还会那般决绝地带着他们离开了叶家。
“喂什么喂!我是你姐姐!”叶明珠斜睨叶明宛一眼,语气咄咄逼人,“别以为父亲宠着你。你就能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就是个庶出的臭丫头罢了!”
叶明宛气急。抓起桌上的茶盏就往叶明珠砸去。
滚烫的茶水泼在身上,叶明珠登时大叫起来。边上的叶明乐拍着胸口暗自庆幸自己跑得快,眼睛却是往叶葵身上瞄去。
谁知叶葵竟像是全然没有看到叶明宛泼了叶明珠一杯热茶般,只定定看着地上那只已经摔碎了的茶盏对叶明宛道:“十两银子,回去拿了银子来赔。”
叶明宛嘟着嘴,一脸委屈。
先前那些事发生后,她着实怕了叶葵,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曾同她说话,如今却又忍不住来寻她。
家中兄弟姐妹虽多,但对她来说,真正像个姐姐一般存在的却只有叶葵一个。所以一好了伤疤她便忘了疼,早就将刘妈妈的事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二姐,不过只杯子,你怎地还要我赔银子!”
叶葵轻笑,“因为,这是我的茶杯,而不是你的。若不然,不想赔银子也罢,拿你身后那个丫头抵了如何?”
她这话一说,叶明宛立刻便又想起了刘妈妈来,哪里敢将自己的丫鬟送出去送死,垮了脸喏喏道:“我知道了。”
秦桑让人进来整了地上的碎片,屋子里又恢复如常。唯有叶明珠气得胸口起伏,冲着叶葵道:“二姐,我的衣裳可都湿了!”
叶葵原想说关她何事,但转念一想却唤了燕草来:“领着三小姐去换衣裳,三小姐看中了什么便拿什么出来。”
“多谢二姐。”叶明珠闻言脸色顿时好看了起来。谁人不知,叶葵最得她们那个公主三婶喜欢,她的东西当然都是好东西!短短不到一年的工夫,这个从乡下回来的姐姐已是同过去截然不同了。
等到叶明珠跟着燕草进去后,叶明乐却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这般做真的不会出事吗?
……
叶葵喝着茶同秦桑对视一眼,微微颔首,又扭头对叶明乐道:“听说大姐的亲事已经有了着落?”
叶明乐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话出口才察觉到不对,喃喃说道,“这事我哪里能知道,娘也不会同我说这个。”
然而这事叶葵本来就恐怕比她还要清楚一些,闻言只低头喝茶,淡淡地道:“等到大姐的亲事了了,大概也就要到四妹妹的了。”
叶明乐几不可闻的嘟哝了句什么,埋头喝茶。
屋子里的气氛骤然又冷了下来。
与此同时,有个地方却是热火朝天。只可惜,这热也只是热的台前。后台的气氛大概比叶葵那还要冷上许多。
叶昭不说话,温远却是忍不住了。
他见叶昭来寻自己,便想到了当日从叶葵口中听到过的话。叶昭极有可能是他的儿子。但事实上就算不是,他也会让叶昭想法子认为他是的!
他不需要儿子养老,却需要银钱!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银子,大捆大捆的银票!这才是他想要的东西!什么儿子不儿子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