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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不出手,她便会按不动,若是有人按捺不住,她随身携带着的药方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在她在遇到晴碧的第二天便着手让人将她偷偷送出宫去,但却并没有让她走远,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有的时候,闹市中的窄巷虽然就在人的眼皮下面。却是常常被人忽略之地。
赵飞燕想必一定会慌,不过,她倒没有再做出进一步的动作,想必她也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此时再做动作只会招惹更大的注意,于是她像一只猫一样在暗中观察着蓝凌玉,却见她神色如常。丝毫未见任何异常。
赵飞燕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正露出一脸傻笑的妹妹,眼角余光正看到时蓝凌玉的眼光向她这里瞥来,四目静静地相对,空气中有看不见的电波在静静地交流着。
蓝凌玉微微一笑,收回目光,赵飞燕也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
她的确是变了,蓝凌主心里暗想,为了保住后位,她甚至可以对亲妹妹动手。如果赵合德在这个时候怀有身孕的话。
暖儿坐在太后的身旁,一身打扮像个精致的瓷娃娃,不过是没有任何生命力的瓷娃娃。王太后的做法无疑是想让女儿回归,现在这样正合她意,也让暖儿的回归名正言顺。
可是做为一个母亲,她却从未问过暖儿是否真的想要这样的生活。
冬天很快就要来了,蓝凌玉看着一脸喜色的太后事还有面若冰霜的暖儿。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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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翎宫早主被推翻重新建起,不过还保留着从前的一个小偏殿,那里原是住宫人的地方,新殿建成之后,便没有再费力气去拆除,仍旧留在原处。现在那里住着刘康。
蓝凌玉去看他的时候,他手里正拿着一只破旧的竹萧,愣愣地看着,连有人进来都未曾查觉。
一身旧衣,头发披散着。上面已经沾了灰尘,蓝凌玉站在他的身后,过了许久,他才略略转了一个身,露出一个落拓的侧面,胡子已经长得老长。里面竟夹杂着少许白色胡茬。
蓝凌玉叹了口气,似乎听到叹气声,刘康转过头来,眼睛里是一片死水,没有任何火花。
原来失去希望会将一个人弄得如此惨淡。
“刘康,我来看你,你一切还安好?”
“如你所见!”刘康低低地说道,然后转过头去,仍旧研究着那只竹萧。
堂堂一个皇子,竟然被宫人忽略到如此地步。蓝凌玉走出去,寻遍小小院落,也没有看到一个宫人。
正在此时,却看见另一个人进到了小院,正是刘兴,他一手提着一个食盒,正急匆匆往里面走,一抬眼却看见蓝凌玉,有些吃惊,但仍旧没有放下手中的东西,“你来了?我正要去给他送吃的,你这是要进去还是要回去?”
“我正要回去!”
“谢谢你还记挂着他。”
“我也是替皇上来看他的,总算他与皇上是亲兄弟。”
“你且等一等我!”
蓝凌玉点头,刘兴似乎常来关照刘康,所以也无须跟他说什么长篇大论,不多时他便出来了。
见到蓝凌玉仍旧站在那里,他似乎又有些犹疑。
“你若是无话,我便走了。”蓝凌玉说完就要转身。
“其实,我是想让你帮帮暖儿?”
“怎么帮?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心甘情愿自投罗网的。”
“她并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被我抓回来的!”
听到这话,蓝凌玉吃惊,刘兴再没有大脑,也不会抓暖儿回来邀功:“你为什么抓她回来?”
“拿她换二哥的命!”
这点蓝凌玉又有些想不明白了,刘骜已经饶过刘康,可是为何刘兴还要与王太后达成这个协议。
“或许你觉得我的做法可笑,但是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不管二哥曾经做过什么,他都是我的血亲。”
“所以,你就可以拿一个不相干的人的一生去做交易?”
“暖儿本来就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就算我不动手,太后以后也会派来其他的人来寻回暖儿。”
“但暖儿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你抓到的!”
“她跟惠宁在北边的时候,都是我一直在照顾她们母女两个。我也是偶然才知道这个消息的,说起来还是二哥告诉我的,二哥说让我照顾好她们,日后会有用上的时候,没想到,二哥说的成了真的。”
刘兴的眼神里流露出几丝苦闷,还有失落,蓝凌玉看在眼里,心想他们之间可不只是照顾与被照顾这么简单。
“你与暖儿……”
刘兴叹口气:“暖儿是个命苦的女子,若是有来世的话,我会早早地找到她,然后让她过上一生无忧的生活。可是现在……”
“现在你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的男子,刘兴,当年你为了我可以杀了匈奴蛮子,却不怕你父皇的责罚!怎么,现在面对自己中意的女子,却如此软弱。”
“是暖儿,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其实她并不喜欢我,她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报答我当年对她们母子的照顾之恩。”
“就算是这样,为何太后要急着将暖儿许配出去?”
刘兴摇摇头,他现在心痛大过理智,哪里还会有力气想这些事情。
“我要回封地了,二哥和暖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我的能力也是有限的,无论如何,自保尚可,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暖儿应该没什么大碍,毕竟她是太后的亲生女儿。但是刘康,蓝凌玉脑海中一闪而过刚才刘康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
刘兴听到蓝凌玉的这番话,心里已经放下了一半。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蓝凌玉想了想,又转身向长信宫的方向走去。
太后此时却没有在长信宫,而是在一旁的道观,蓝凌玉便折身去了那里,烟雾缭绕的观里整日里不绝于耳的是道人的念经之声。
蓝凌玉在门口的耳房里静静等待,过了不多一会,进去传话的宫人出来,请蓝凌玉进去。
太后一身玄色道袍,反而显出了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见到蓝凌玉,她也并没有惊讶:“你来了!”
“臣妾给太后请安。”
“免礼吧,这里不是宫中,你也才请过安,不必再拘着这礼节了。”
这话里包含的信息量可是够大的了,蓝凌玉起身后便直接说道:“太后,刚才臣妾去见过刘康。”
“哦?皇上知道吗?”
蓝凌玉点点头,“是皇上关照的。”
“哦,那就好,这宫里平时什么都少,只有谣言最多。对了,刘康他现在怎么样?”
“这个,臣妾不好说!”
王太后饶有兴趣地看着蓝凌玉:“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臣妾看着刘康的精神状态不大好,眼里无神,似乎万念俱灰的样子,不过臣妾不知这是否是他的掩饰!”
太后一直微微闭着眼睛,然后缓缓地说道:“哀家是觉得刘康的确是斗败的公鸡了,不过凡事还须小心,毕竟他是皇上的兄弟,我们也不好做得太绝,让天下人觉得皇上不顾血亲。”
蓝凌玉点头说道:“不管怎么说,他不是嫡出,又起兵造反,本就失了人心,如今皇上施仁恩,饶他不死,更是博得了美名。”
“皇上心地是真的善,恐怕他也没想过这么多,不过哀家确实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定安公主的婚事即将在眼前了,哀家只盼着这件事情能够顺利完成。”
蓝凌玉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看样子王太后也不想节外生枝。
试探深情
暖儿转身从一个不为人注意,默默如野草般生存的普通女子,转眼变成了定安公主,王太后怕夜长梦多,直到暖儿大婚的前一天,才让蓝凌玉等一众嫔妃前去道贺。
蓝凌玉借口自己身子不舒服,没有去得那么早,直到所有的嫔妃们几乎都撤出了长信宫,她才带着礼物姗姗来迟。
昏黄的夜色之下,暖儿的脸显得异常的苍白,而一旁随侍的嬷嬷却要为她画上艳红的姻脂,灯下更显得暖儿像个假人一般,虽然有光彩,却毫无生命力。
“暖儿!”蓝凌玉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冰凉冰凉的,蓝凌玉心里又是一阵心疼,虽然她与暖儿的交集并不多,从前多数都是为她所胁迫,但是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蓝凌玉是打心里疼惜这个心比金坚,命却如纸般薄的女子。
“玉儿,你的手真暖,这长信宫实在是冷得很。”口气轻轻淡淡,完全听不出任何感情的波动,似乎在述说着天气或者寻常的草木一般。
“这里是冷的,整个宫里都是冷的,但为什么你要再回到这里,你本可以过自由的生活!”
蓝凌玉把一直搁在心里的疑问提了出来。
暖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你没有失去过,永远不知道失去是什么滋味,我不想再失去,所以才会这样做。”
“失去什么?你会有害怕失去的东西?”
暖儿摇摇头,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当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没有人可以再将事实改变。
“暖儿?”蓝凌玉轻轻地摇了摇她的手。
“玉儿,时候不早了,这长信宫的冷寒对你的身子不好,你还是回去吧。”
蓝凌玉欲言又止。暖儿似乎是在保护着什么人,不受到王太后的伤害,便既然她不肯说,自己纵然是问了也不过是白问。
她抬起步子,向长信宫外走去,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始终如同压着一块大石。
暖儿出嫁的那一天,空中始终压着积云,蓝凌玉一大早便起身,准备去前殿一同观礼。换衣物的时候。就看见郁屏的脸色有些不对,蓝凌玉心细,知道郁屏是个沉稳性子。有大事发生从来不会乱嚷嚷,于是问道:“怎么了?你脸色这么难看?”
“翁主……您是不是将那哑药挪了地方放了?”
“没有,我一直放在贴身的小衣里。”蓝凌玉让郁屏给自己的贴身小衣都缝上口袋,好放些私密的东西,不过她昨天夜里回来并没有换小衣。因为天气冷的缘故,她也没有以前洗澡那样勤,所以直到早上,郁屏才拿着新的小衣给她换上。
“奴婢今天早上将您换下的小衣仔细检查了三遍,都没有找到那药。”
“……”蓝凌主的脑袋一下子炸了,昨天。一定是昨天被暖儿将药偷去了,虽然药是放在小衣里的,但是暖儿的手法向来高明。连刘骜身边的侍卫都几乎不能近了她的身,更何况她要拿走蓝凌玉藏于衣物里的药。
“快,快去,去找赵公公。”蓝凌玉虽然情急,但是却知道暖儿此时并没有大碍。不然的话,宫里早就敲起丧钟了。
不过时间已经紧迫。那药使用少量可以使人变哑,如果使用的剂量大了,便会让人的心脏麻痹,看上去如同患了心病一样,根本看不出中毒的迹象,蓝凌玉明白暖儿是想留个清白之身。
郁屏早就一溜烟地吩咐着外面的小太监去通知赵允福。
蓝凌玉只草草披了件外袍,便往凌霄宫里来了。
时间尚早,刘骜因为定安公主的大婚,宣布可以三天不早朝,其实他的早朝现在也已经形同虚设,只是做面子功夫,蓝凌玉到的这会,天还没有亮透,宫里一片灰蒙蒙的肃静,楼台宫阁被染上了一层不祥的晨光。
蓝凌玉带着郁屏跟展颜走到殿外,赵允福一早得到消息,便将此事禀告了刘骜。这时候,刘骜已经起身,只是赵飞燕还在宫内,衣不敝体地卧在床榻之上。
蓝凌玉刚进去,感受到一室春色旖旎的气息,不自然地皱了下眉头。她心里想的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她也知道,对一个身睡觉高位的人发生感情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她一早打定主意,这辈子,只要还活在宫里,就算刘骜说得天花乱坠,她也不会将心迹告诉给他。
刘骜懒懒地对赵飞燕说道:“飞燕,你先回去,过会再来。”
赵飞燕不情愿的起身,看了一眼蓝凌玉,而蓝凌主,自始至终都是垂着双目。
“臣妾告退。”赵飞燕将衣衫随意一穿便出了凌霄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