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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骜说道:“甘将军莫要激动,陈校尉也别着急!有话请慢慢说明白才是呀!”
“说明白个屁,等说明白了,匈奴都已经抢走咱们百姓的粮食和女人了!跟他们讲道理,那是对牛弹琴!”陈汤连君臣之礼都顾不得了,刘骜倒没有在意,甘延寿却气得脸色发白,指着陈汤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两眼一翻,直接倒地!
大帐内顿时人仰马翻,众将士传军医的传军医,抬人的抬人,倒水的倒水,宽衣的宽衣。刘骜将蓝凌玉拉了出来,到了帐外,他长舒口气,说道:“好悬,我还以为陈汤会打我呢!”
这时再看刘骜,又恢复到了他以往的那个样子。
过了一会,军医同陈汤走了出来,陈汤脸上虽然着急,却仍旧咬着嘴唇不说话,看样子也是个硬骨头。军医向刘骜施礼说道:“甘将军的身体本就有些旧伤,如今这西域候令他旧伤复发,再加上急火攻心,所以才导致他刚才昏迷!老夫为将军开了几副药方,需静静调养一些时日,方能见好!”
陈汤又急了:“那怎么行?军中没有主将可怎么办?”
刘骜面色一沉:“陈校尉,这时候了你只想着打仗,连父皇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陈汤见刘骜面色不善,这才住口不说话。刘骜抬腿走进帐内,见甘延寿躺在榻上,脸色苍白,人像是老是十几岁。刘骜拍拍他的手说道:“甘将军,你放心,本殿会将这里的情况都跟父皇说的。”
他的手动了一下,像是告诉刘骜他能够听见刘骜的话。
刘骜出了帐,对陈汤说:“陈将军,你放心,本殿自会给你一个交待!”
陈汤用疑惑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了刘骜一遭,他们做将士的,常年在战场冲锋杀敌,自然与朝中文臣不同,他们身上的强大气场有时连官位比他们更高的文臣都不得不畏敬他们三分,所以这位陈汤并不将太子真正放在眼里,自然也不会对自己的情绪加以掩饰,但刘骜却丝毫不理会他的怀疑。
说完,他拔腿便朝主帐走去,陈汤看着这位年轻太子的背影,一丝疑虑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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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甘延寿休养的这十几天之中,各地不断传来密探们送来的消息,郅支与康居已经合力攻下乌孙,直打到乌孙之都赤谷城下,将赤谷城里的粮食、牛羊马匹以及妇女都抢得差不多了,又将城里的男人们都集合在一起,老弱病残的全部斩首,年轻力壮的全部充奴,然后放火烧了城池,整座赤谷城几乎成为一个空城。
郅支占领险据要津,逼迫临近的大宛每岁上贡与他,大宛国力不如郅支,不敢不从,但即使是这样,大宛也难逃郅支的蹂躏。
郅支将都城迁至赖水之滨,四处抓苦力筑城,稍有差池,轻者跺手跺脚,重则当场砍头。
每天的消息都像是血淋淋的控诉,更像是一种对大汉的挑战。陈汤每天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动不动就发脾气,像个被困在笼中的狮子。
刘骜倒悠闲,每日四处与人较量骑射摔跤,每次都输得十分狼狈,却也高兴得乐不可支。
这天,甘延寿觉得身体好些,便出帐走动,却看到营外兵士聚集,人声马嘶,甘延寿问自己身边的兵士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将军,陈校尉已经将各处兵士聚集与此,他就来检阅兵马。”
甘延寿不禁又怒气中烧,刘骜便赶来,向甘延寿说道:“将军请借一步说话!”
等进到帐内,刘骜从怀中拿出一个帛帕,递给甘延寿道:“父皇早知郅支会叛乱,只是朝中文臣多数不同意出兵,父皇无奈,便授予本殿一道密旨,上书‘若是战事迫在眉睫,一切全凭甘将军调度’!”
甘延寿细细看过密旨,确印皇玺无误后,无奈叹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正在这时,陈汤掀起帐幕,“将军,如今郅支部的罪行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且郅支向来慓悍善战,若此时再不先发制人,恐怕他就会成为西域大患,到时候再要想平定他,那就是现在的人力物所能办到的!我们且先发兵,一路攻去,大破郅支,解了陛下的心头大患,到时候即便犯了不奏便行的大罪,也是功大于过,陛下也不会治我们的罪!”
若以甘延寿以往的性格,他一定死也不会依了陈汤,但眼下他生病心焦气浮,而且又有刘骜的密旨,他便站起身来,走到帐外,大营士兵正鼓足战劲,一见老将出来了,全都举起手中兵刃,高声齐呼:“消灭郅支,平我耻辱!”
甘延寿一时也被兵士的气势所鼓舞,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场面了,他内心也汹涌澎湃,他走到高台上,大声说道:“你们说得很对,如今郅支对于我大汉的恩德,不仅不思报恩,反而以怨相对,他们斩杀我汉臣使节,使节代表的是大汉朝,代表的是皇上,他这么做,就是欺君罔上!我泱泱大汉朝,岂能被一个蛮荒之族所欺!”
“泱泱大汉,不能被欺!”兵士又喊道。
“好,从今天起,我们就要出兵郅支,不手刃郅支,誓不归汉。”
“不杀郅支,誓不归汉!”一时间,喊声震天。
蓝凌玉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刚要抬起手将耳朵捂住,却发现自己的一只手已经被刘骜死死地攥住。
030 首战告捷
蓝凌玉抬起眼来打量刘骜,他一双眼睛里放出兴奋的光芒,她轻轻晃晃手,“殿下!”
他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但他仍旧没有松手,站在人群之后,现在换到蓝凌玉仔细地研究这个无厘头的太子了。
若说他荒唐无能,一点不假,平时在宫里他不是斗鸡走狗,就是调戏宫女,皇上问起他治国之方,他全无对策;但若说他精明热血,也不是错的,偶尔他流露出的某个神情,以及他说的一些话,也能看出一丝圣明的影子,蓝凌玉不知道他到底是人格分裂,还是故意有所隐藏。
正想时,大军开拔,数万兵士被分成六队,三队向南行进,越过葱岭,由大宛绕往康居;另外三队由甘延寿和陈汤带领从北过乌孙国都,到康居境内与另三队汇合,与郅支进行正面交锋。
刘骜也跟着甘延寿和陈汤的大队之中,这次为了追上行军队伍,他改骑马匹,蓝凌玉也仍旧换上男装,扮作他的“男童”,另骑一匹性情温驯的宗色汗血宝马。
行军路上,多是平原大漠,蓝凌玉总算见识到了真正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走了一日,来到阗池西面,甘将军吩咐大军扎营休息,正在准备时,突然听到前面一阵喧天叫嚷声,甘将军命密探上前查看,不多时,已有一小队人马回来报说,前面大批人马正在向这里移动,为首的是康居副王抱阗,他刚领了数千骑人马,掠夺赤谷城回来,途经于此。
刘骜一听,顿时拍掌叫好:“正愁没处泄火呢,那老贼便送上门来了。甘将军,不如也给本殿一匹人马,让本殿也尝试一下真正血战杀场的滋味!”
“殿下,这可不行,指挥千军万马者,不一定非要上战场,况且刀枪无眼,您若有个闪失,甘将军和陈校尉还有他们的一众家人可怎么向朝廷交待?”蓝凌玉赶快上前阻拦道。
甘延寿和陈汤眼睛一亮,想不到这些天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说起话还挺有见地的!
刘骜也有些吃惊地看了看蓝凌玉,“你说的好,指挥千军马马者,不一定非要上战场!这句话好,本殿要好好惴摩!那就不去战场了!”这下陈汤又有些傻了,这个太子也太阴晴不定了吧,但他不吵着去打仗就是不给他们添乱,也就不用管他阴晴不定还是月圆月缺的了!
陈汤便带着一队人马,伏于道路两侧截杀抱阗。
刘骜来到军营之外,遣开跟随的贴身侍卫,这些侍卫是从宫中带过来的,都是忠心耿耿保护刘骜的羽林死士。
即使他们被刘骜遣开,也并未真的走远,而是在一定距离内四下散开,一边观察周围环境,一边保护刘骜,蓝凌玉倒十分好奇,听说前朝**有不少议论都是关于这位太子不配当将来皇帝的,怎么他却能培养出如此训练有素的兵士。
刘骜只让蓝凌玉跟在身后,月光皎皎,刘骜远远站在山坡之上,距离虽远,也能将战事看得仔细,那抱阗人马正大呼小叫地抬着夺来的宝物,押着抓来的奴隶和女人们招摇过市,冷不防路两旁突然出来许多兵士,那抱阗也没有多害怕,用匈奴语大声叫道:“来者何人?为何拦我康居抱阗之路!”
康居与郅支联姻,在西域各国都引起轰动,郅支素来凶狠,康居也以大部落在西域中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势力,所以抱阗以为这只是哪国小股势力,他报上姓名后对方肯定被吓得屁滚尿流。
但两边的人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哈哈大笑。一个通晓匈奴语的兵士喊道:“抱阗是谁?从来没有听说过。”
抱阗大怒,骑马跑了出来,陈汤的兵士也从两旁现出身来,抱阗一看前面的兵士虽然说的是匈奴语,但却身穿汉装,大旗在塞外夜里凛冽的大风中呼呼作响,上面大大的隶书写着“汉”字。
陈汤策马上前道:“今天我陈汤与你会上一会!”
抱阗也骑马奔来,两个人在空地之上开始打斗起来,这时打仗,两军狭路相逢都是先自报家门,然后单打独斗,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但是流血砍头却是真实又血腥的。
那两人打了也不知多少回合,抱阗转身便要回到自己的队伍后面,陈汤追上,陈汤后面的兵士也跟了上来,一时间两股兵马便打翻了天。
虽然匈奴兵以骁勇善战著称,但是他们却只懂得使用蛮力,没有什么战略,而且他们的武器又差,只是些钝铁破铜,不像大汉的兵器,个个都是纯铁制造,所以,不到一会,抱阗的匈奴兵明显处于劣势。他们虽然手里也拿着盾牌,只不过只是个摆设,被汉兵的长矛一刺,便穿透过去,直刺心脏。
这场战争也没有持续多久便结束了,抱阗被陈汤手刃了,将他的头挂在自己的马鞍之前,蓝凌玉不禁别过头去。其他的匈奴兵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陈汤命一个副将带着一队人马去追寻那些逃兵的踪迹以防他们去给郅支报信。
一队人马得意十足地回到大营之内,他们放了那些被抓来的男女老少,一问之下,知道他们是乌孙国时的子民。
因汉军需借道乌孙国抵达康居,因而甘延寿和陈汤决定将抱阗掠来的这四百多人归还大昆弥。到了乌孙国的国都赤谷城,早就有人快马报告给元贵靡,元贵靡一早就带着人出城迎接了。
寒喧过后,元贵靡请一行人进入城内。元贵靡贵为一国昆弥,但住的地方也只是比普通人住的略有些结实而已。
“本王知道贵国的太子也亲自前来,若你们吃不惯匈奴食物的话,本王这里早已备下了汉朝的食物!”
“不妨,本殿这次跟着大将军来到塞外,不仅是为了督战,还想体察西域各国的民风民俗,食物自然也要客随主便。”
“好!”元贵靡以右手抚胸口,向刘骜略一躬身,然后拍手,几名匈奴女子端上肥硕的烤羊腿和烤全羊,一时间满屋腥膻之味,蓝凌玉看着刘骜强忍着要吐出来的样子,心里笑得直打滚,但脸上却仍旧扮小白兔。
她当然对这些美食并不陌生,也十分喜欢吃,因此,元贵靡十分热情地招呼各位坐下吃东西的时候,刘骜就显得十分分难了,但他仍旧虚弱地笑着坐了下来。
一旁的侍女们用刀将烤得滋滋冒油的全羊片了下来,端到各人的眼前,甘延寿与陈汤由于经常守边,所以对这等匈奴美食也是吃惯了,蓝凌玉心理上是绝对能承受得住这种食物的,只有刘骜,苦着一张脸,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