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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骜不怒反笑:“女色有什么不好?她们给这世上添了很多美好,若天下尽是男子,恐怕我就要刺瞎我的双眼了。”
“那倒也是,为兄也想不出若是这世上没有女人了,皇弟还能怎么活下去?”
“皇兄,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蓝凌玉不干了,他们兄弟明明句句都在借着她说话。却把她又当做局外人,可是再看两个人虽然表面云淡风轻,但腮帮子都咬得青筋毕露的样子,还是把话吞回肚子里,郁屏早就下去让三等宫女擦药了,这里另有些宫女侍候。
“不如去朕的霄游宫吧,那里最适合咱们禀烛夜谈了。”
“好,请!”
两个人假惺惺地互相谦让着出去了,临出门前,刘骜还不忘嘱咐宫女要好好照顾蓝凌玉。
蓝凌玉失望地坐了起来。但是却毫无办法。
而且她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她再面对刘康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那种心跳到快要窒息的感觉了。她心里一阵怅然,难道自己的心理也会随着这具身体一样慢慢再次变得成熟,成熟到能将初恋的感觉完全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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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凌玉并不知道那一天,刘康与刘骜在霄游宫里秘谈了些什么,只是知道。刘骜没有处置刘康,而是任由他继续肆意而为,同时,刘骜郑重地对满朝文武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他决定要亲自去西域督战了。
他此话一出,朝中上下一片哗然。有赞同的,也有说他乱来的,更有甚者说刘骜是在故作姿态。反正大家褒贬不一。但刘骜的决定却已是板上钉钉。
蓝凌玉也不知道促成刘骜下这决心的是刘康的造访,或者是他早就有此决心,但那天他跟刘康面谈之后,刘康便出宫了。当然,这些都是刘骜告诉她的。但他们具体谈了什么,刘骜死也不肯透露给刘骜。
没过两天。刘兴进了宫。蓝凌玉的手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虽然还在肿,但已经可以把绷带拿下了。
她赶着去看刘兴,好多看没有看见过他了,这个在蓝凌玉心里如同弟弟一样的男孩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希望他不要被岁月改变得太多,希望他能保持着当初那份单纯。
刘兴进宫的那天,刘骜一大早便让全城的城门大开,然后自己亲自骑马出去迎接,蓝凌玉自然也要跟着去的,她坐在步辇里,心情也十分敞亮。
沿着御道走了快半个时辰,终于看到前面一队人马,风尘仆仆地向长安城奔了来。
刘骜未等那些人走近,早就下了马,对面的人看见刘骜下了马,也赶快翻身下马。一面快步走来,未及走近,便半身跪拜在地。
刘骜赶快上前来将对面的人扶起。刘兴抬起头来,激动地说:“皇兄,我们终于见面了。”
刘骜也挺激动,蓝凌玉此时也下了步辇,快步走到刘骜的身后,仔细地打量着刘兴,他长得更加俊朗了,面如冠玉,眼若尘星,身材也壮了很多。他本就比两个哥哥长得周正,如今一看,更是让人赏心悦目。
“刘兴!”蓝凌玉直呼他的名讳,周围的人听了都不禁皱眉,但是刘兴却十分高兴,展露出迷人的笑容:“啊,玉儿姐姐,好久不见,你变得比从前更加漂亮了。”
“兴弟,现在该叫嫂子了!”
“哦,对,臣弟不知规矩了,听说皇嫂怀有皇兄的龙种了,真是恭喜你们不但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且还开花结果了。”
“哈哈哈,兴弟,你还真是会说话,就凭你这句话,皇兄再赏你一块封地。”
“皇兄,你可不要惯坏我,我在定陶已经过惯朴素的生活,再说,母后也一定不会同意的。”
“那朕也会让你满载而归,对了,太妃她身体怎么样?”
“最近不大好,老是生病,而且老是跟臣弟提起从前的日子。”刘兴眼睛有些红。
“老人家就是这个样子,因为快到秋天了,所以总是有些伤感的,兴弟也别太放在心上。”
“是,同皇兄见面本是好事,臣弟尽是提起这些让人不高兴的事情。”
“走,咱们回宫去说。”
两个人翻身上马,悠闲地聊着天,同蓝凌玉的步辇一前一后进了宫。
到了宫中,刘骜为刘兴准备了丰盛的晚宴,朝中的大臣也前来祝贺他们兄弟团聚,王太后的出席虽然也有些煞风景,但好在她也十分关心冯媛,还老嘱咐着刘兴有时间一定要带着冯媛再进宫来让她们姐妹也聚一聚。
晚宴结束后已是深夜,刘骜却拉着刘兴不让他休息,他喝得有些醉,一面大笑一面大叫:“兴弟,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朕常在聚贤阁宴请城中的王公子弟,有时候喝得多了,便留他们在宫里,可是第二天,朕却总是要将几个被他们看上的宫女赏下去,常惹得父皇十分生气。”
刘兴也大声说:“记得,怎么不记得?那时候,父皇最怕的就是皇兄宴请城里的那些王公贵族家的子弟了。”
“还有,小时候我们一喝完酒,便会通宵下棋,可是每一次都下得一塌糊涂。”
蓝凌玉也记得有这么回事,两个臭棋篓子凑在一块,当然是臭得不分伯仲。
“皇兄,我们何不再来一盘棋?”
“好,就去朕的凌霄殿,玉儿,你也去,还像从前那样给我们做裁判。”
“皇嫂现在怀有身孕,恐怕熬夜会对胎儿不好吧?”
“哎?怕什么,玉儿若是困了便去休息就是了,你不知道,现在宫里最大的并不是朕,这位玉儿大人才是被朕视为神灵的人!”
“皇兄,这话可不能随意说,不然的话,皇兄不是在为皇嫂树敌吗?”
“你放心吧,你的这位皇嫂,聪明得很,无论朕怎么宠爱她,她总能把一切痕迹抹平,外人根本看不出她在朕心里有多重要。”
蓝凌玉上前小声说道:“刘骜,你喝醉了,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不要胡说。”
黑夜里,刘兴的眼神十分闪烁,蓝凌玉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不然的话怎么看刘兴的眼神里冒着幽幽的绿色光芒,好似一头来自北方荒原上的狼。
到了凌霄殿,很快便有宫人支起了棋盘,两个人坐定了下来,蓝凌玉照例在一旁跟着凑热闹。
话说她也是被动学了多年棋子的半高手,虽然不敢自称专家,但多少也能看得出些火候来,两个人刚走没几步,蓝凌玉便看出来,这些年,刘骜的棋艺有所进展这是她知道的,但她不知道的是,连刘兴也在棋艺上面有了很大的进步。
不过两个人却是明里谈笑,暗里过招,都不肯露出自己的真本事,却都清楚对方的本事。这就让蓝凌玉有些看不透了。
“皇兄,若是这么下棋,咱们可又要像从前那样,下到天亮都分不出胜负了。”
“哈哈,可不是?”
“皇兄,听说你要亲自去西域督战?”
刘骜抬抬眼皮,一双单凤眼里面却毫无精光,只是涣散的眼神看着刘兴:“这你都知道了?说白了,还不是为了舅舅,他的人马在西哉遭受了不小的损失,怕他心里不平衡,所以朕亲自去慰问一下那些兵士,也算是给舅舅一个交待。”
“若是给交待,只需要好好重金犒赏那些兵士便罢了,何必又要亲自去呢?”
刘骜这时手里一滑,一个棋子没拿稳,便掉在棋盘上,却正好掉在不该掉的地方,让刘兴赢了这盘棋。
刘兴立即高兴地说:“多谢皇兄高台贵手。”
刘骜这时却直盯盯地看着刘兴:“兴弟,这棋盘上的事,朕可以抬抬手便让你赢,但是有些事情,朕可不会妥协,哪怕是手足相残!”
这时,刘兴也抬起了眼,正好对上了刘骜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睛。
013箭在弦上
与少年时的刘兴相比,现在的他更老练,也更加成熟。
在蓝凌玉的印象里,若是刘兴听到这番话,有可能早就翻了桌子跟刘骜瞪眼了,他是三兄弟当中最重情义的,也是最没有心计的,要不然,当年他也不会因为意气用事而被他亲爹弄到宫外去。
但是此时的刘兴,却与蓝凌玉的想象大相径廷,他抬起头,与刘骜的目光对峙着,只过了片刻,他眼里便盛满了笑意:“大哥,你可不要吓唬臣弟,什么手足相残?臣弟一直对二哥唯命是从,而且在定陶那块小地方向来都是规规矩矩的,从不敢做任何不违朝廷规矩的事情。若是大哥不喜欢臣弟来京都,臣弟这便打道回府。”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可是语气里却全是带着跟兄长撒娇的口吻。
刘骜也甭不住地哈哈大笑了几声:“三弟还像小时候一样,不禁吓,你记不记得,小时咱们哥几个去喝酒,只要朕一喊,父皇来了,你立即被吓得尿了裤子。”
刘兴有此不好意思:“大哥,还提小时候的事情做什么,还说呢,现在一想起来,倒真是觉得自己很笨,每次都被皇兄骗得团团转,可是却总是不长记性。”
“大哥就是喜欢你这样子,你对大哥永远都不存戒心,所以大哥才对你放心。”
“可惜,二哥他不在这里了,不然的话我们三兄弟就可以聚在一起了。”
刘兴话音一落,不大的内殿里便凝起了重重的沉默。
蓝凌玉适时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没想到你们的棋局这么快就有结果了,那我的任务也完成了,我也该去睡了。”
“哎,你不能走,刚才那盘不算。那是我手误,再来一盘,再来一盘。”刘骜嚷道。
“哎呀,你不替我想想,也得替刘兴想想,他在路上行了这么多天,想必都已经身心疲惫了,不如等他休息好了,你们兄弟再好好叙旧呗。”
刘骜看了看刘兴,他赶快识趣地说道:“臣弟倒是不累……”
“哎。你不要敷衍大哥了,看看你的黑眼圈,快去休息吧。好好睡个,呃……美容觉。”
“美容觉?”刘兴眼珠子快突出来了。
蓝凌玉早就绷不住了,“我睡美容觉那只是针对我自己的,一个大男人,睡什么美容觉?”
刘兴觉得两个人似乎在说另外一种语言。自己却完全融不进其中,不过他看到刘骜与蓝凌玉的眼神交流的时候,心里却有什么东西在拨动着。
刘兴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看来,他的二哥注定要在这个战场上失败了,但愿他能在另外一个战场上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不然的话。他也太可怜了。
就这样,刘兴便被刘骜留在了凌宵殿,蓝凌玉却执意要回冷香阁。刘骜拧不过她,只好派出自己的金刚保镖跟在蓝凌玉的步辇护送。
刚刚停下的雨又开始下了起来,雨滴打在辇顶之上,发出清辙的声音。看到刘兴固然让蓝凌玉的心情十分轻松,可是这份轻松背后却总像是塞着一团棉絮般有种晦涩不明的预兆。
几番死里逃生早就让蓝凌玉的直觉如同猫般敏锐。她抚着有些痛的太阳穴,心里想着:但愿刘兴这次进宫只是单纯地来同刘骜叙旧。
话说回来。刘骜的生辰也快到了,每一年,刘骜的生日都让蓝凌玉大费脑筋,开始她不过是准备些小玩意来唬弄他,可是这几年,刘骜愈发蹬鼻子上脸,不是要蓝凌玉绣荷包,就是打各种样式繁多手法复杂的绳结。
她不堪其扰,却更怕刘骜缠着她磨着她,真是很难想象,一个皇上竟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后宫里对着一个嫔妃做撒娇状,说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就是让人觉得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咳,算了,天大的事情也得等她睡饱了再说,她再次抻个懒腰的时候,便到了冷香阁。
郁屏搀着她下了辇,两边的侍卫依旧将自己藏得和这夜色融为一体。
蓝凌玉怕惊动了其他的宫人,出门前只让守门的嬷嬷留了一个小角门,这时正好从这里走进去,但是进去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守门的嬷嬷。
郁屏生气地说:“一定是以为翁主今夜会留宿在凌宵殿,趁机偷酒吃去了。”
“算了,就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