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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凌玉缓步走进内殿里,见杨涓正坐在那里,紫语正给她梳头,她进来后,杨涓并没有转过头来,紫语放下手中梳子,退了出去。
诺大的内殿冷清得让人可怕,静得能听得见灯烛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声响。
蓝凌玉先打破沉寂:“我已经向皇上求过情了,以后你仍旧住在这里,仍旧做你的婕妤,你的家人不但不会被你连累,反而因为你生了死胎而得到皇上的怜恤,杨大人现在又被擢升了一级。”她用没有什么感情的口吻平静地说道。
杨涓呼地一下转过对来:“不用你可怜我,当初你就不应该救我,让我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生活在你的阴影之睛,我还不如去死。”
蓝凌玉仍旧冷冷地说道:“我也没有阻止你去死,你现在也可以去死,皇上说不定会更加体恤你的家人。你说的对,现在我是开始怜悯你了,最开始,我确实是把你当做是好朋友来对待,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以小人之心来对待我,若是我知道你的心里已经扭曲成这个样子了,我当日一定不会救你,所以,现在你就好好地活在我的怜悯之下吧。”
杨涓却是一愣,然后仰天长笑起来:“我不会死,我绝对不会死,我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蓝凌玉转身出了门,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结果了,她与杨涓怎么说也算是相识一场,就算是杨涓之前对自己有敌意,现在她也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她今生虽然依旧被尊为婕妤,但是她和蓝凌玉都知道,她如今已经形同身处冷宫一般。
出了昭容宫,一片雾气飘然升起,昭容宫三个字,渐渐隐没在雾气之中。
在这一场战役之中,许茹意可以说是输得最惨的一人,说到底杨涓也不过是被她利用,可是她却是王太后的一个傀儡,但是杨涓可以出卖许茹意而不必受到刘骜的责罚,可是许茹意不能把王太后招出来,王太后在众人的眼里都是刘骜的亲生母亲,即使有人相信是真的也不敢明正言顺地为许茹意辩解,这个哑巴亏许茹意注定是要和着泪吞咽下去。
今年的秋天来得格外寒凉,刚刚过了申时,空气里便能嗅到丝丝潮湿的凉意。蓝凌玉进到椒房殿的时候,许茹意正在翻看彤史,最近那个王新新正当得意之时,进宫没有多久,就已经由美人一跃而上到了昭仪的位置。
108权衡利弊
许茹意淡淡对正在向她行礼的蓝凌玉说道:“你且坐吧,你看看,我不过是一时冲动,却没想到给那个王新新提供了机会,但愿她当了昭仪之后,不会再有其他过格的行为。”
蓝凌玉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现在的许茹意在蓝凌玉的眼里面,是一个可怜的人,她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让自己的丈夫如此地厌恶她,或者那也并不是她的错,她生在这样的门阀之中,本来就要承担比别人更多的痛。
但这些都不是蓝凌玉现在最关心的,她最关心的,是她这个打酱油的会不会再次在不知不觉间掉入许茹意布下的阵,就算许茹意的心机还没有那么深,可是她若是这么三番两次地不安生,换作是谁也吃不消。
现在的许茹意看上去倒是自顾不暇的样子,蓝凌玉经过上次的事件后,再也不敢吊以轻心了。许茹意只顾着看那彤史的记载,一面眉头紧锁,尽管现在外面是青天白晶,可是蓝凌主却愈发觉得这金碧辉煌的椒房殿坦克面总是透着一股阴阴的寒气。
“玉儿,你,你能不能帮我跟皇上求求情?”
“……”蓝凌主瞪大双眼,一向高傲的许茹意也有低头的时候,现在的她跟上一次因为须卜滑胎后被打入冷宫的时候一模一样,脸上透着无比的寂寥,这一次似乎更深一些,昏暗的房间里,许茹意的脸上如同蒙上了一层灰,巴掌大的脸却凸出了好大的一片阴影。
“我知道我错了,不该拿哥哥家的孩子来骗他,但他既然没有废掉我,总是念着我们从前的情义,再不济还有父亲在朝堂上帮着他料理国政。如今父亲身为外臣,不好上折子明言,但是你却可以,皇上虽然不常在你那里留宿,可几乎天天都要去你那里,求你去帮我为皇上言语一声吧。”
蓝凌玉略微一愣,许茹意的厚脸皮是进宫后磨出来的吗?亦或是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见她仍旧没有说话,许茹意的脸色更加凄楚,她幽幽地说道:“算了,我知道你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帮我。是我自己不好,把自己的路都堵死了,你回去吧。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
蓝凌玉这才回过神来,她心里转念一想,就算自己不想帮许茹意,也总不至于得罪她,于是赶快开口道:“玉儿只能保证去与皇上求情。至于皇上有没有消气,还要气多久,那就不是玉儿能控制得了了!”
“只要你肯开口,那事情就有回寰的余地,再加上父亲的运作,一定会行的。那我就先在这里谢谢你了。”
玉儿赶快摆手道:“皇后也先不要谢我,若是事情不成您别怪我就成。”
许茹意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笑意,连忙摇头表示不会怪蓝凌玉。
蓝凌玉见许茹意似乎仍旧把心思放在王新新的身上。也就松了一口气,见自己暂时安全了,便退出椒房殿。
走出殿堂前面,刚要拐进一边的小拱门,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她回过头来。却看见阳阿正坐着一顶小小紫色镶金珠顶盖坠玉珠子流苏的步辇,看见蓝凌玉在前面。她赶快下了步辇叫住蓝凌玉。
蓝凌玉迎了上去,笑着说:“公主今天来给太后请安了吗?”一面问一面心里奇怪,今天并不是外戚进宫朝见的日子,不过阳阿总是太后身边长大的,又是女子,随时进宫里来看看母亲也是正常的,可是她向来与许茹意没有什么交集,怎么会出现在未央宫。
“我远远瞧着就像是你,宫里面再也没有嫔妃穿得如同你这般素净淡雅。”
蓝凌玉今天只穿了一件浅月白色,上绣暗金兰草的绕身深衣,领口袖口也只以普通的小朵朱红花纹作饰,不张扬,也不过于寒伧。
“呵呵,玉儿向来觉得鲜艳的料子有些不大适合自己,公主您这是要去见皇后吗?”
“说起来,倒也不全是,不过我最近听说,皇上并没有宠幸从我这里带走的那两个舞姬,与其这样,我倒想把她们都带出宫去呢!”
“啊?这样啊,不过皇上他最近倒确实是忙于宠幸其他各宫的嫔妃们,疏忽了宜主和合德她们,先前她们来找过我,我已经跟皇上提起此事,皇上等他忙过这一段时间后,便会好好安排这两个舞姬。”
阳阿听了蓝凌玉这样说,放心地点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就不必再跟皇后说了,不过我总要去看看她,上次皇上从我这里领人的时候我看她的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心想若是因为这两个舞姬而惹得她心里不痛快,我心里也实在是过意不去。许将军也是常常去我府里做客的,叵是皇后的心里有芥蒂,那我还真不好面对许将军。”
蓝凌玉略点一下头:“那公主便去吧,玉儿刚刚从椒房殿里出,过一会皇上可能会去崇华殿,玉儿就先退下了。”
“看看你,都当了婕妤了,还是这般恭谨,现在你也不是宫女了,有的时候该端出架子来也是要端的。”阳阿虽然皱着眉,便眉眼间却仍旧是笑着的。
“玉儿跟公主才这样,毕竟公主对玉儿有知遇之恩,所以对您恭敬也是应该的。那玉儿就先走了。”看到阳阿点头后,蓝凌玉便转身朝自己宫殿方向走去。
阳阿身边的侍女道:“公主,时候不早了,该进去了。”
阳阿远远地看着蓝凌玉的背影,又低下头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她才重新扬起脸来,走进椒房殿。
走进椒房殿,阳阿便皱眉说道:“皇后这宫里怎么这般冷清,听说往常这里可是整天不断人呐。”
许茹意苦笑一下道:“是啊,那也是在王新新进宫之前才这样的,如今王新新被封昭仪,她们当然要趋着新晋得宠的献媚了。”
“这话也不是这样说,你毕竟是后*宫主位,不过,你进宫里来这么长时间,皇上也几乎是夜夜都留宿在椒房殿,怎么还不见有怀上龙种的迹象啊,每一次我去太后的宫里,她都会对我长吁短叹的,想来心里也是十分着急的。”
许茹意也叹气说:“这生孩子是女人最大的心愿,我日日夜夜,做梦都盼着自己能早日怀上龙种,可是,太医也隔三岔王地为我把脉,药也吃了一大堆,总是不见发了。”
“这也真是奇怪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是怀不上孩子呢?”阳阿问道。
许茹意摇头,没有说话。
“说起来,我成亲的时间比你还要早呢,现在也依旧是没有什么动静,这种事情,强求有时也会适得其反,皇后还是放宽心态吧。”
“我现在更是不抱什么希望了,自从宫里新进来一批嫔妃之后,皇上也很少我这里了。”
“我去代你向皇上说说,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他多少也能听进去我的话。”
“若是这样,那就真的谢谢公主了。”
“说起来,这个皇上可真是的,上次你们去我府里,他好求歹求非要带走我的那两个宝贝舞姬,可是到了宫里后,他却对人家不理不睬,害得那两个舞姬时不时地让人给我捎消息,说想回我的府里。她们热闹惯了的人,哪里忍得了宫里这份凄清?”
“这件事情我也知道,我也曾经跟皇上提起过,可是皇上也只是略一敷衍,之后便再无消息!”
“下一次他要再到我那里去,我倒真的要提提这件事情了。”
阳阿又略坐了一会,便出了宫去了。
许茹意独自坐在内殿之中,正对着铜镜,女人的容颜虽然很随着时光的流逝很快苍老,可是若是身边有真心人的呵护,便会使人脸上自动散出夺人的光芒。可是现在,自己进宫还不到两年,她却觉得自己内心已经苍然老去,再也提不起任何的精神。
正在这时,小蝶上前来悄声道:“皇后,许将军派人送来药方,已经熬好了,现在正是喝的时辰。”
许茹意看了看小蝶手里端着的药碗,面无表情地端了起来,一饮而尽,苦冽的味道直通到胃里,可是这苦又怎么能同心苦相比。
心哀莫大于死,她想起父亲,他已经一把年纪了,可是还要为了她,为了许家的整个家族,拼着命在朝堂上奔波,想到这里,许茹意便不得不在心里警醒自己,得不到刘骜的爱就算了,若是她在宫中的地位也没有了,那父亲这辈子的心血可就要白费了。
宫里那些趋炎附势的嫔妃们已经靠不住了,杨涓现在也如同被废冷宫,似乎蓝凌玉倒还稍微可靠一些,许茹意心里琢磨着虽然不能全信蓝凌玉,但她似乎也害不到自己,能利用上还是要利用一下的。而且现在有阳阿出面,想到阳阿,许茹意仍旧有些不解,不过她向来会把事情顺向简单的方向,于是她便认为阳阿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才会帮助自己的。
109尴尬场面
蓝凌玉回到宫里,倒也真的将此事与刘骜说了,刘骜听了以后眼睛一瞪,说道:“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你这个烂好人当起来还挺上瘾的是不是?许茹意当初联合着杨涓想要对付你,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那杨涓真的把许宗川的私生子留在身边了,以后若真的得了势,回过头来还不一定怎么陷害你呢。”
蓝凌玉不服气地撅起嘴巴道:“哪里就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说我又不是白痴。”
刘骜哼了一声不再理她,蓝凌玉也不去劝他,只管自己玩自己的,过了一会,刘骜才闷声说道:“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硬是把自己的皇上丈夫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