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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陛下。”她们两个人见车辇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赶快上前来追,刚才还躲在后面的许茹意,现在则暴露在了余卞二人的面前,不过好在她们是背对着两个人,她们又只顾着去追刘骜的御辇,因此根本没有时间也不会仔细打量辇车身边的宫女。
余美人在跑到许茹意的身边时,因为没有及时避开,而撞到了许茹意的身上,卞贵人便超过了她继续向前追去,余灵儿气得狠狠一跺脚,然后一把拧在了许茹意的身上,嘴里大骂道:“不长眼睛的臭奴婢,掐死你。”
许茹意感到后腰上一阵钻心地疼痛,疼得她直想回头扇那个余美人两巴掌,蓝凌玉却赶快出手,一把拉住许茹意,两人飞快地向前一路小跑着走了。
她们两个人穿着薄底薄面的绣花鞋,可是余美人却为了赶时髦穿了双厚底木屐,根本不是蓝凌玉她们两个的对手,所以一眨眼的功夫,她们便跑向了一边,许茹意一把甩开蓝凌玉,先忙着把气喘均了,然后气道:“本宫……本宫就说不来了,你非要拉着本宫出来。这下子,白挨了顿掐,还差点跑得快没了气。”
蓝凌玉看了看后面,见余卞两个人失望地站在远处,见危险解除了以后才笑着说:“你现在不觉得这挺刺激的吗?”
许茹意站直了身子,蓝凌玉不说她还没有这种感觉,现在才慢慢感到全身的汗毛孔都舒张开了,一种痛快的愉悦感涌上了心头。
她默默地抿了下嘴,不出声地仍旧跟在了刘骜的御辇边上。
“刚才余灵儿欺负你们了?”刘骜探出头来问道。
“是呀,她掐了皇后一把。”
刘骜一听,扑哧地笑出了声来,许茹意一跺脚,嘴里不满地嚷道:“陛下……”
“好好,我不说了,等到我们回了宫,我带着余灵儿去椒房殿,让你也狠狠掐她一顿,玉儿去做见证!”刘骜一想到平时高高在上的许茹意被人掐得嘴牙咧嘴的模样,笑意就不禁浮上脸庞,他冲蓝凌玉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过头来坐好。
一路走到宫外,刘骜下了御辇,那里早就有一辆马车停在那边,蓝凌玉看了看这辆马车,知道是张放家的车,张放虽然被封侯,可是表面上仍旧维持着一个陪着皇上吃喝玩乐的闲职。
蓝凌玉没有去过张放在长安城的府邸,但听说里面十分奢靡,光是从这马车上就能看得出来,黄金白玉翡翠装饰而成的盖顶,四角之上还饰以金色瑞兽,上面均以漆木制成,扶栏边上绘以鲜色艳丽线条流畅的云纹样式,而两侧的车身,更是雕刻镂制出许多精致繁复的花草图案。
远远望去,整座马车在阳光下闪着耀眼夺目的光芒,令人不敢逼视。
刘骜扶着蓝凌玉和如意上了马车,车里碋在坐下六七个人,中间有一方小小的案几,上面放着茶盏。
蓝凌玉摸去,茶水还是热的,看样子这个张放可真没少花心思。
等着大家都坐稳了,车夫轻轻扬起马鞭,马车便开始稳稳地行走了起来。
沿着横门大街的御道直直向前行去,拐过甲阙的深狭巷子,青色砖石一路婉蜒着指向北新闻出版最深处的一处朱门高户,那里就是阳阿的府邸,这里蓝凌主已是常来,因此并不陌生。
不过已有数月没来,阳阿府邸俨然又经过了一番整修,原来的半片街又做了扩充,原本狭巷的尽头一条与之垂直的街道上还有别的权贵家的马车以及下人走动,现在已经变得悄然安静,整条巷子上站着一排齐整整的家丁。马车直直走向正大门,朱红色新漆的大门轻轻缓启,马车向里面缓缓走去,蓝凌玉一见之下又感叹道,这个阳阿果然是个不折不扣全天下最能败家的公主啊。
087满城皆奢
进到正院里面,原来两边的抄手游廊已经全部拆除,院子中间一条极为宽阔整洁的甬路,两边则是幽碧草坪,再远处,便可见假山嶙峋,耳边传来了溪水鸣涧的声音。
假山的一角隐隐地露出一条汉白玉的桥拦,想必那里便是这水声的来源。
走过甬道便是正厅,里面鼓乐正盛,阳阿与史冉齐齐出来迎接刘骜,阳阿与史冉看见蓝凌主只略微一点头,她们早就相熟,不必再见过礼,而阳阿看见刘骜身后站着的许茹意后,脸上的表情立即有些惊讶,然后她与史冉同上前来,“皇后今日怎么这样有兴致。”
许茹意也笑道:“整日在宫里呆得有些闷了,便厚着脸皮求着陛下也带本宫出来游玩。你们不会不欢迎本宫这个不速之客吧。”
“皇后驾到,真是让我们无尚荣幸,又怎么会不欢迎!还请陛下和皇后移驾正位之上。”史冉赶快上前道。
二人在前面走着,阳阿在后面陪着蓝凌玉,一面笑笑地问道:“是不是你们正要出来,被皇后抓了个正着?”
“公主真是料事如神呐!”蓝凌玉吃惊地说道。
“这也不难猜,皇后好端端地怎么会来我这里,看皇上的表情虽然没有十分不情愿,但是总也看不出太过高兴,想来除了被撞破之外,也再无其他的解释了。”
蓝凌玉笑着说:“可不是,今天皇上非说公主这里有宝贝,什么长安城灸手可热,还说什么他非要弄进宫里去。”
阳阿听了一愣,然后叹气道:“我就说嘛,每次我这里弄来些绝色美女,都会被刘骜全数挖走。玉儿你也不管管他。难道你不会生气?”
蓝凌玉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她与刘骜又没有什么,若是真说到生气,那今天许茹意恐怕要带着一肚子的气回宫了。
阳阿的正厅经过一番整修,愈发显得空灵飘逸,地面以玉为砖,上面刻着仙雾云纹,走在上面如同坠入云山雾绕的环境之中。室内陈设也多是异方珍奇。四周的窗牖都有绮疏青琐,上面涂着青色髹漆,图以仙鹤朱雀。从窗子望去,远远地看见楼台高阁,相互周通。
刘骜也环顾了一周道:“皇姐府里的风格果真是令人觉得新鲜!”
“都是工匠们的主意,我们可没有参与什么!”阳阿接口说道。
“这大宅了重新葺修,也需要耗费不少钱财物资吧?”许茹意淡然地说道。
阳阿的脸色陡地一变。然后微笑着说:“这也不算得什么,比起城里的其他权贵们,我这里的花费算是少的了。”阳阿虽然没有指名,可是蓝凌玉心里有数,前些天她听刘骜说朝中早有大臣上折子说许嘉重新整修外宅,不仅弄得豪华至极不说。还弄的全城人都跟着遭殃,伤财劳民,占地广囤。想来阳阿在宫外更是有所耳闻了。
许茹意脸上也稍现尴尬神情,她不过是随意的一句话,却没想到阳阿会想到那么多,也不好接口。
刘骜这时说道:“皇姐,我这次出宫来的目的。不用说你也知道了,赶快献宝吧。”
阳阿苦笑着说道:“也不知是哪个嘴巴快的。偏偏把这些消息告诉你这个爱好美色的,真是苦煞我了。”
刘骜只是笑着不说话,阳阿略一扬手,几名侍女便下去传话了。
许茹意听见阳阿话里的意思,那宝贝竟是美色,脸上又是一阴,蓝凌玉斜眼瞄了她一下,心里叹气,谁让她那么不开眼,自讨苦吃,非要跟着来惹闲气。
转眼间,一群身着轻纱舞裙的女子便入了场内,蓝凌玉仔细辨认着,里面并没有赵氏姐妹,不过这群舞姬也着实长得十分惹眼,身材火辣不说,个个都是高鼻秀目的西域女子,她们眼睛如同是绿莹莹的宝石般发出幽幽光芒,挺秀的鼻梁下一张张薄唇正露着妩媚勾人的笑意。
乐声响起,几名妖娆舞姬扭动着水蛇般腰肢上场,赤手裸脚,脸披轻纱,身上只穿着轻透薄纱,舞衣里面的玉肌隐约可见,高耸的双峰更是呼之欲出。
在场的人除了如意两只眼睛渐瞪渐圆外,其余的人早就看得习以为常了,那些舞姬虽然美艳,却身材庞大,丰腴有余,轻盈不足,蓝凌玉轻轻点起身前的青葡,送入嘴里,酸甜鲜爽的汁液充盈口中。
光是看到此番情景就已经让人血脉贲张的了,许茹意悄悄地向刘骜瞥去,见他正饶有兴致地看着舞姬表演,一时间她又想起那些传说来。
家里的人曾经跟她提起过刘骜在阳阿府里的种种荒诞行径,他曾经让众舞姬装成歌馆ji女,而他则做piao客,在阳阿府里的深宅大院之中上演荒yin戏码,不过这些她都只是听说,未曾亲眼一见,如今看见这些行为大胆的女子,她不禁相信了那些传说。
再看坐位上的众人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许茹意便更加相信刘骜那些的确做过那些行为,蓝凌玉偶一转头,看见许茹意不寻常的表情,疑惑间,见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些在场上狂扭腰肢的舞姬,顿时明白了三分。
哎,蓝凌玉心里想着,不带她来她心里有恨,带了她来,她心里又吃醋,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蓝凌玉站起身来,悄悄从正殿一旁辙出来,一路沿着正堂之后的游廊走了出去。
天气晴好,风和日丽,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公主府里面的崇楼阙宇甚多,正厅连着一个长廊,两边以园子连接着另外两道游廊,园子中间引有活水,天清气朗,鸟鸣鱼游,倒是个赏心悦目的清静地方。
刚刚拐过那个游廊,便听到另外一进院子里传来飘渺轻灵的歌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歌声里透着无限情意依依以及求而不得的哀怨,让人听了也不禁跟着感伤。
蓝凌玉十分好奇歌者为何人,便遁着歌声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路上遇到数个府中侍女,有些认识蓝凌玉的便向她行福礼,蓝凌玉随手拉住一个侍女问道:“这唱歌的女子是谁?”
“她是府里的歌伎,叫宜主!”
“啊,是她!”
“夫人认识宜主?”
蓝凌玉略点点头,待那侍女走后,她便迈步走进那座小小的别馆。
别馆门前挂着一块紫色漆木匾额,上书“摘星馆”。
蓝凌玉跨进去后,正看见左手边的不远处一个水池中央的一座八角亭子中,坐着两个白衣女子,阳光掠过,亭上金黄色的琉璃瓦片闪闪发光,更映得坐在亭子中间的两名少女宛若湖中仙子,那两个少女一个翩翩起舞,舞姿舒展如同一只上下翻飞的蝴蝶,另一名少女一边抚着琴,一边低吟浅唱,蓝凌玉听到的歌声便是出自这少女的口中。
此时她便知道这两个姐妹正在这里练习歌舞,不过她十分怀疑这两人是怎么到那亭子这中的,附近并没有看到有船在,就算合德被后世称为飞燕,也不会有水上飞的轻功啊。
蓝凌玉不想打扰两姐妹练习歌舞,只远远地站在那里瞧着,不多一会,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子竟然直接从水上走进亭子里,打断了两姐妹的练习。两人一面点头应着,一面也跟着那个侍女走了出来,直到这时,她们才看见远远地立着一个身着粉色宫装的女子。
赵合德眼尖,一下子看出来是蓝凌主,赶快接着宜主一同过来。
“给婕妤请安了。”二人盈盈笑着便要拜倒。
蓝凌玉赶快拉起来二人:“你们可别这样,我们都是老相识,不用这样客套。你们刚才那套歌舞表演的得真是精彩,看得我都着迷了。”
“我们在玉婕妤面前献丑了。”
“你们两个太谦虚了,以你们的歌喉舞艺,比宫里的舞姬还要胜出许多呢!”
“这是真的?”两个人看起来十分高兴的样子。
“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