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涓儿,什么事情发这么大的脾气?”
杨涓抬头一看,正是蓝凌玉,赶快起身,说道:“你说可气不可气,我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月信了,先前的一个太医说我怀有身孕了,为了保险起见,我又寻一个太医,他却说我并没有怀孕,来来回回几次了,硬是没有查出结果。”
蓝凌玉一愣:“这怀孕的事情也有看不准的?”
“简直就是群庸医嘛!”杨涓气道。
“那好办,我再到城里去为我找一个可靠的郎中来把把脉看看。”
“真的吗?那太好了,若这次再不是怀孕,我就彻底死心了。”
蓝凌玉笑着说:“真看不出你对于做母亲还这么渴望。”
杨涓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蓝凌玉:“玉儿,你的想法怎么同常人完全不同,身在这宫中,哪个嫔妃不想以自己的孩子作为依托,哪怕是有个公主,也是一个寄托啊!”
蓝凌玉知道自己失言了,她对于孩子没什么概念,于是赶快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该来的迟早都要来,不该来的强求也求不来。”
杨涓泄气地坐在软榻上,说道:“你说的对,我是不该强求,你比我受宠多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有孕,更何况是我?”
蓝凌玉闻言又是一阵心虚,宫里面只说蓝凌主不让刘骜近身,却没有人知道他们还没有行人伦大礼,一时间蓝凌玉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这个话茬了,好在杨涓仍旧在一边自说自话:“说来也是奇怪,皇后那里倒是天天可以看铜陵皇上的身影,但这么长时间她的身子就是不见有孕,宫里的这些嫔妃们也不见动静,若不是须卜娜珠曾经怀过,我还真的怀疑皇上……”杨涓说到这里赶快打住,庆幸还好自己收嘴快。
见蓝凌玉还在一边发呆,便推了她一把:“玉儿,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这就去安排人进宫来为你把脉。”
出了杨涓的房间,蓝凌玉慢慢踱回自己的寝殿,那天林绍说让自己防着杨涓,他为什么这么说?现在杨涓疑似怀孕了,凭她与自己的关系,她不会拿这个来做文章,更不会以这个要胁自己。就算她将来被封在自己之上,那自己也不会与她争抢什么。
如今宫中的一切她都看不清楚了,许茹意把个匡芸留在身边,王太后看似十分对许茹意看不上,可是却也没有加以干预,自己手里握着王太后的把柄,她不但不再难为自己,反而还对自己百般安抚。
以蓝凌玉对王太后的了解,她不会轻易就罢手,这么多年来,王太后隐忍的功力已经练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蓝凌玉更愿意相信她现在就是躲在暗处等着伺机出动的毒蛇,若自己就此大意,早晚有一天会被咬断脖颈。
075弦断难续
飒飒的风吹过竹林,青翠的竹叶发出一阵轻响,林间的莺鸟唱着清脆地歌声,蓝凌玉坐在合则亭的正中,手下的琴声如水般流淌出一连串乐音。
“刘康他怎么样?之前我让你传递出去的话你传出去了吗?”
林绍一面点头,一面奏起手中玉笛。
“那他是怎么说的?他有听进去了吗?”蓝凌玉借着笛声盖住自己的声音,只有林绍可以听清楚她说的话。
林绍闭着眼睛似乎很陶醉的样子。
蓝凌玉也不语,林绍不点头就说明刘康根本就没有听进自己的话,看样子他是铁了心要夺这个皇位了,蓝凌玉一面抚着琴一面轻声叹息。
过了一刻,乐声停息,林中只听见风儿呼啸而过的声音。
“他想让婕妤您帮个忙?”
“什么忙?”蓝凌玉手下又是一串音符流淌出来。
“他想知道刘骜最近的心思是放在匈奴身上,还是放在朝中大臣间的倾轧上,他还想知道刘骜到底派了多少士兵去围剿终南山的匪?”
蓝凌玉闻言抬起头来,眼睛里透着股说不出的厌恶,林绍看了一惊,忍不住低下头来:“他说若是你不想参与这些事情,可以不必勉强自己!”
蓝凌玉冷声说道:“这次你若出宫去,帮我问问他,他真的那么希望我在宫中就是为了让我帮他打探这些消息,好帮助他更有把握地造反?”
林绍听到蓝凌玉的话后猛地一抬头,然后冷静地说道:“这帝位本来就是他的。”
“笑话!”蓝凌玉生气地抚着琴,用力过大,一根琴弦“崩”地断掉,将蓝凌玉的手指腹划出一道血痕,她一愣。然后定在那里,血滴从指腹里慢慢渗出来,她刚才用力过猛,琴弦深深陷在了皮肉里,此刻已有一小块肉翻开来。
“快来人,玉婕妤受伤了。”林绍脸上立即呈现出焦急的神色来。
“呀,翁主!”荷香赶快冲上前来,蓝凌玉此时仍旧呆呆地看手指上的血一滴滴地滴落到琴上,盛怒过后,她感到身体的力气被全部抽离。荷香见状,赶快拿出帕子替她包上。
蓝凌玉冷漠地看了一眼那琴,说道:“林绍。我的玩票到此为止,以后我不再需要你来教我弹琴了,我也不再需要这琴了。”
林绍抬起头来,脸上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蓝凌玉从前还不知道他的身份时曾经说过。她不想认真学琴,若真有那么一天想学,也纯属玩票性质。林绍当时还问她什么叫玩票,蓝凌玉解释给他说就是只以这个活动作为爱好,而不是终身以此为职。
心里似乎空了一大块,林绍的那几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得她透不过气来,额头上大滴汗珠开始沁出,指尖也开始钻心地痛。
“玉婕妤……”有风缓缓吹过林间。蓝凌玉头上的玉簪松动,长发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随被风吹得如同一大只黑色蝴蝶在风里翻飞。
蓝凌玉抬手打断他的话:“荷香,你先下去,我有话对林绍单独说。”
荷香十分懂规矩地把周围所有的人都遣得远远地。蓝凌玉此时缓缓地开了口,声音里透着股冰冷的味道:“林绍。这宫里的相互利用已经让我受够了,我一直以为刘康是不同的,他一直是唯一一个没有利用过我的人。是我太傻了,竟然没有看透刘康在做感情投资,他看出来我希望得到一份纯真感情的心愿,也看出来我对他的死心踏地,他知道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然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拂我的意,之前我还以为他不肯让我跟着他去吃苦,现在我才明白,他就是想要利用我在宫里的地位,利用我与刘骜之间的关系,来套取他想要的情报。你去跟他说,我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若他的心里真的有我,便趁早收手,我便是死也要逃出宫去找他,若是他再这样执迷不悟,我不会再等他了。”
林绍脸上闪过一丝苦涩的表情:“知道了,还请玉婕妤保重,留意许茹意还有杨涓,在下这就告辞了。”
蓝凌玉心里一惊,等要叫住林绍问个明白,却看见几个黑衣的侍卫现身,上前问道:“玉婕妤,您受伤了?”
“哦,没什么,只是被琴弦割破手指,不用这么大惊小怪,你们退下去吧。”待那几个黑衣人退去后,蓝凌玉再向竹从的石径看去,却没有了林绍的踪影。
蓝凌玉看向荷香,“荷香,今天我说过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许透露出去。”
荷香抬起头来:“翁主,您难道还不相信荷香台球?”
蓝凌玉点点头,虚弱地笑了一下:“走吧,回崇华殿。”说完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出竹林,她心里乱成一团麻,刘康对自己真的只有利用之心,从前他的种种都是假的,难为他做了这么久的铺垫,蓝凌玉又想起在高陵与刘康相见的那个夜晚,那是她到现在为止最珍贵的回忆,她还以为她在那个夜晚里看到了刘康的真情,或者刘康不可能对自己无情,不过他更想要的是皇位罢了。
蓝凌玉苦笑着,一眼看见后面的太监正背着那个琴盒,便说道:“这琴,丢了吧!”
“翁主?”荷香瞪大眼睛。
“琴弦断了,就是再续上,也不是从前的那一支了,丢了吧。”
是啊,弦断了,纵然能再续上,也与从前的不一样了,与其这样,还不如丢个干净,好在上林苑外还在车辇在,不然的话,她真不知道要怎么走回到崇华殿,到了寝殿里面,她一头就闷向软榻上,对荷香说道:“不管认亚,就说我央体不适,在睡觉,谁也不见。”
“那皇上呢?”荷香低声问道。
“他……”蓝凌玉愣了一下,然后说:“他也一样。”说完翻身脸向里,任泪水如虫子一般爬了满脸。
赵须有在凌霄殿外碰到急匆匆往崇华殿方向奔去的刘骜,他一抱拳说道:“陛下,乐师林绍的身份已经查到了。”
“哦?”刘骜收住了脚步,然后道:“你随我进到殿内。”
“诺!”
******************************************
崇华殿里一切都陷于一片安静之中,宫人们走路时都蹑手蹑脚不敢发出过大的动静。刘骜进来的时候,看见大家小心翼翼地样子,也不禁跟着放轻脚步,走进内殿,看见荷香正守在门口,见到刘骜来了,便要行福礼,被刘骜制止了,他下巴向里面扬了扬,“大白天的,这门怎么关得这么严?”
荷香赶快说道:“想是刚刚在上林苑里受了凉,回来的时候便嚷着难受,这会正在里睡着。”
刘骜点点头问道:“让太医来看了吗?”
荷香摇摇头道:“翁主说头痛心烦,谁也不让进去,奴婢已经传了太医,就等着翁主睡醒了进来给她把把脉。”
刘骜吩咐道:“把这门打开吧。”
荷香难为地看着刘骜。
“你打开吧,我就进去看一眼。”
荷香只好悄然将门打开,刘骜心里兀自惊奇,别的宫门都吱呀吱呀地响,唯独蓝凌玉这宫里的房门,打来开悄无声息的,他不知道这是蓝凌玉这种超级懒觉王让荷香每天都将菜籽油涂于门的荷页处,这样她就不会因为打开门时发出的声响而睡不好觉了。
刘骜轻手轻脚地去,看见蓝凌玉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了,可是脸上却还依旧挂着未来得及擦干的泪痕,手上包着的绢布已经被血染得一片通红了,他听宫人来报说蓝凌玉被琴弦割伤了手指,赶快放下所有的公务赶过来看她,如今一见,这伤若是在他自己的身上他不会觉得什么,可是伤在蓝凌玉的手上,他便心疼起来,一面轻轻抚过那块绢布,十指连心,流了这么多的血,一定割的很深,而且一定很疼。
可是这手上的疼痛多少会减轻一些她的心痛吧,刘骜轻叹口气,坐在蓝凌玉的软榻旁边,一只手轻轻抚过她那白皙的脸庞,她从来不肯梳宫里那些女子梳的高髻,就算是有什么重要的场合,她也只是随意不拘小节地随意挽起,头上随便让宫人插几个钗子了事。
所以平常见到她的时候,她多是披散着头发,但是此刻她的头发却全都被挽在头顶,几绺略短一些的头发顺着她的颈子散落了下来,睡梦中的她也时不时地皱一下眉,动一下嘴角,似乎下一秒钟便要哭出来一般。
刘骜本来听到赵须有来禀报林绍的身份,再听宫人提起蓝凌玉种种的怪异举动后,心里有些狂喜,可是眼见她现在这么痛苦,他又怪起自己来。
蓝凌玉翻了个身,总是睡不安稳,睁开眼来,果然身边正坐着个人,她不满地嘟囔一句:“陛下怎么在这里?”
她刚刚哭过的大眼睛里还仍旧留着一包盈盈泪水,更显得眼睛水汪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刘骜赶快笑着说:“我本来是想进来看你一眼就走的,没想到你醒了。你的手,还疼吗?”
076王家内哄
蓝凌玉这才想起自己的手,她眯着眼睛咧一下嘴,表示自己的手仍旧很疼,便随即例想起林绍,想起刘康通过他向自己传达的那些话,明明想忘记,却又想起来,还不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