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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后深叹口气:“前几日,孤来找宁新聊天的时候,就隐隐觉得她哪里有些不对劲,她总说自己时日不多了,想要再见一眼儿子,孤当时还劝她,说我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将来陛下会亲自送她回到匈奴与儿子团聚,没想到才过了没几天,她就……”王太后不禁潸然泪下。
“母后切勿过度伤心,刚才儿子已经去看过了,宁新姑姑走得十分端祥,看样子是再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刘骜赶快安慰她道。
“孤想去见宁新的最后一面。”王太后说道便起身。
刘骜与王太后谈话间,那名太医已经从内寝里出来了,他向王太后请安递给刘骜一个眼神,告诉他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刘骜这时才说:“儿子陪母后一起进去。”
刘骜搀着王太后走进内殿,一旁的嬷嬷将盖在宁新脸上的白布掀起一角,王太后只看过一眼,便别转头去,不忍再看,脸上老泪纵横。
“母后,您千万要保重身体,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宁新姑姑走得也没有太痛苦,还是请母后节哀。”刘骜赶快命赵嬷嬷扶着太后出去,外面的宫女早就备上安神茶来给王太后压惊。
王太后又坐了半天,才算缓过神来,慢声说道:“孤真是老了,现在最见不得这些同辈姐妹里面病的病,殁的殁,孤现在真是感觉到岁月催人老啊!”
“母后由于宁新姑姑的自缢才这般伤感,再加上今日天气实在是恶劣,母后喝过这杯安神茶后,便请回宫好生安歇吧!”
王太后点点头:“孤不敢再多呆了,看到每一样事物都想起宁新生前的种种景象。”赵嬷嬷扶着她起身走到外面,王太后坐上步辇。
刘骜送至门口,看她上了步辇后说道:“母后,宁新姑姑是雕陶的生身母亲,儿子怕再生事端,因此并不会告之他祥情,对外只宣称宁新姑姑是病殁的。”
“这样也好,”王太后闭眼沉息着说道:“孤今天带来的人都嘴严得很,骜儿可以放心。”
刘骜这边召来赵须有,命他带人将整座宫殿围住,同时将这个消息封锁住,只说宁新是病死的。
宁新宫里的宫女和老嬷嬷全都被集体关在一处,每日有专门的人负责她们的饮食起居。
到了早上,消息陆续传到各宫,宁新出宫的时候早,现在宫里认识她的也没有几个,只来了为数不多的人吊唁。
下了早朝,刘骜则退到侧殿,还没来得及换上燕服,便听到小安子进来报说须卜娜珠来了。
须卜娜珠身着白色孝衣,头上系白色绫子,脸上挂着泪痕,平时的活泼直率完全收敛,倒衬出她一副人见犹怜的娇俏模样。
她的眼泪倒不是假的,当初宁新刚刚嫁到匈奴的时候,也是一个绝色美人,而且她又温柔,又善良,与世无争,从来不与人口角,即使她最受单于宠爱的那些年,也没见她刁难过任何一个下人。
须卜娜珠跪身而拜,刘骜赶快扶起她:“爱妃,朕不是说过了吗,以后见到朕不用行大礼。”
“陛下,娜珠还请陛下准许娜珠去为宁新阙于守孝!”
“也好,雕陶单于远在匈奴,朕已经派人快马加鞭送去了消息,如今你也算是宁新姑姑的女儿,替她守孝也合乎规矩。”
“谢谢陛下,那娜珠这就去了。”
012装聋作哑
刘骜点头,待娜珠高佻的身影消失在侧殿门口,这才皱起眉头深思了起来。宁新在宫中一向与人无愁,是什么人出于什么目的把一个将死之人赶尽杀绝。或许是为了引起雕陶莫傲的误会,想要挑起匈奴与大汉的战火,可是雕陶莫傲现在也刚刚才有一点实权,若真是论兵力,以匈奴现在的实力,与大汉对峙无疑是螳臂挡车。
可是,若他的背后另有人支持,那就是另外一码事了。若真是这样,现在看来,做出这件事情的人非刘康不可,刘骜长叹了口气,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他们兄弟之间因为争夺皇位而反目。
他现在对于自己的实力清楚得很,他刚刚登基,受制于朝中大臣,若是开战,那些朝臣们势必会说服他不要动用武力,而这就给了匈奴可乘之机。
无处可去的刘康,躲在匈奴是最安全,也是对他最有利的。
父皇说得对,帝王家的兄弟情谊,是稀薄的,是可有可无的,是为了巩固权利和地位时才会用到的说辞!
刘骜揉了揉太阳穴,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必须先做好防范,等到他把朝中的势力巩固了之后再着手处理这件家事,他已经通知了赵须有,让他先在暗中观察京师附近的动静。
这件事情若真是刘康所为,那他肯定已经让雕陶莫傲知道了,想必自己的消息不等送过去,雕陶莫傲已经动身了,不过目前在匈奴的探子还没有发出雕陶莫傲有什么异常举动的消息,这多少也给了刘骜一点或许这件事情并不是刘康所为的希望!
没有消息果然是好消息,刘骜派出的传令使者在第三日到达匈奴,当他把消息传递给雕陶莫傲的时候,雕陶莫傲脸上震惊的表情明显地告诉给了世人他事先并不知晓此事。雕陶莫傲回消息来说希望能够亲自回汉将母亲的尸体运回匈奴与呼韩邪单于合葬。
刘骜不得不答应。他早就吩咐太医署的太医们,要动用最高明的手段,将宁新的尸首作成是病发身亡的样子,这样便不会引起雕陶莫傲有任何的误会了。
雕陶莫傲带着大队人马,将宁新的尸首运回匈奴,一个女子委屈平乏的一生就这样拉下大幕。
蓝凌玉仍旧在病中,好在刘骜一直忙着宁新公主的事情,因此竟忽略了蓝凌玉已经好一阵子没有进宫。蓝凌玉只盼望身体早些好起来,免得若是被刘骜知道她生病,又该大惊小怪一番了。
暴雨接连下了两天。这天破晓才停下,早上已经见到太阳的模样了,外面小鸟的喳喳叫声替代了雨声让人心情好了不少。蓝凌玉坐在院子的荷塘边上,一边看着荷香采莲子,一面晒太阳。
荷香偏说新摘的莲子新鲜,做莲子羹最是去火,结果弄了两腿子泥也没有找到一个好莲子。心里郁闷,蓝凌玉正安慰她说自己的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的了,不喝什么莲子羹也会很快痊愈。
正在这时,却听到门外传来吵嚷声,一个家丁大声喊着:“哪里来的哑巴?敢跑到甘府里来闹事,你们还不把他打一顿架出去扔在街上。”
蓝凌玉听出这又是旺才在借势施威呢。自从他得到蓝凌玉的重用之后,每天隔几个时辰就能听到他这样耀武扬威地咋呼着,蓝凌玉并不与他计较。虽然他爱扯着嗓门呼喝人,可是院子里却没有一个人跟他认真。若真是有人跟他恼了,他倒又低三下四去扭头求人家不要跟他生气。
蓝凌玉就看中他是个实在老实的人,才会如此器重他,起初听到他这样喊着。蓝凌玉并没有在意,直到后来声势闹得大了起来。才让郁屏出去看看。
郁屏开了门,对旺才说道:“旺才哥,外面出什么大事了,怎么这样吵?”
“郁屏妹妹,对不住对不住,吵到翁主歇息啦?哎呀,我也没办法,不知从哪里跑来个哑巴,先是在甘府大门那里闹,门口的家丁不给他开门,他竟然从走车马的小门溜了进来,非要往咱们翁主的院子里闯。我这就把他赶走,好让翁主静养。”
郁屏抬眼一看,见面前那个急得直跳高的哑巴却是小海子,赶快说道:“哎呀,旺才哥,这是宫里的海公公呀!”
“啊?太监?”旺才一愣,宫里的太监怎么会跑到甘府里来了,而且还是个哑巴?
“怎么宫里还收哑巴当太监啊?”旺才问道。
“海公公是当了太监以后才哑的,宫里的老公公垂怜他特意在先帝面前求了个恩典,这才让他留下的,他从前帮过咱们翁主不少的忙呢,算起来,还是翁主的恩人呢。他一定是有急事告诉咱们翁主,翁主又病了这些时候不得入宫,他这才出宫里来咱们甘府的,旺才哥快放他进来吧!”郁屏见旺才一脸疑问,赶快跟他解释清楚。
“哎呀,你看我,真是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咱们也看不懂他比划什么,他样子又老凶,这才闹了误会,既然是翁主的老熟人,那就请进吧。”他赶快赔着笑脸做了个请的姿势,小海子捂着被打得淤青的脸挥了下拳头,瞪了一眼旺才这才进到蓝凌玉住着的小院里。
蓝凌玉正等得着急,抬眼看去,正见郁屏领着一个人进来,那人还不停地打着手势,嘴里“阿巴阿巴”地叫着。
“小海子,你怎么来了?”蓝凌玉赶快起身走去。
小海子见蓝凌玉起身走了过来,赶快施礼,被蓝凌玉给制止了,他又打着手势让蓝凌玉赶快进屋里去,蓝凌玉看明白他这是听说自己生病了,所以怕自己再受风,只好笑着点头说:“好,我进屋去,你也一起进来,郁屏快去弄些好茶水来。”
荷香还在泥塘里,不甘心地找莲子,一见小海子来了,也不顾一身泥巴,从荷塘里出来,“海公公怎么来了?”
蓝凌玉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想是听说我病了着急吧。你还不去换身衣服好好擦洗擦洗。”
荷香听了这才看到自己一身的狼狈相,赶快回屋换衣服去了,蓝凌玉让小海子跟着她进到正厢。
蓝凌玉让他坐下然后说:“小海子,你是拿了令牌出来的,还是偷跑出来的,不会是皇上让你出来的吧。”
他摇摇头。
“你不是来探病的?”
小海子点点头。蓝凌玉看他一脸着急的样子,不像是单纯来探病那么简单,而且他若是因为知道生病的消息而出宫,就算是他不识字,但也可以让小安子写个条子,这样子旺才也不会误会他了。
想到这里,蓝凌玉见小安子并没有跟在他的后面,两个人在一起目标是有些大,但是小海子单独行动,这也是不寻常的事情。
“你是来告诉我什么事情的?”
小海子又点点头。
果然是这样,蓝凌玉说道:“那,你等等。”她走到门口,正见郁屏拿着茶水走来,蓝凌玉让她放下茶水后,对她说:“你去帮荷香把衣服换了,一会你们自由活动去吧,顺便看着点门口,小海子此番是私自出宫,告诉家里人,不要传到外人的耳朵里。”
郁屏点点头,又退出去了。
这时蓝凌玉笑着说:“这下你放心吧,这院子里平时就清静,下人们都很懂事,从来不随便乱闯。不过你得比划得慢些,因为我的手语还是不太熟,要是我实在看不懂,你就用画的吧。。”蓝凌玉基本上能看懂小海子比划得简单的手语,但是太复杂的她就得靠猜了,再复杂的她也无能为力了,而且小海子又不会写字,所以宫里人与他沟通起来很是费劲,除了小安子没人能真正看明白他比划什么。
她站起身来准备好了笔墨和绢帛。
“不用了,我用说的就可以了!”
当小海子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时,蓝凌玉惊得跳了起来。
“嗬!你会说话?”这个小海子在宫中藏得可是够深的了。
“是,我会说话!这些年来我却一直装聋作哑。”
“那又是为什么?”蓝凌玉好奇地问道。
“翁主事关重大,恕我不能与您细说了,宁新公主不是自缢的,而是被人害死的。”小海子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怪异,就像是喉头被厚厚的棉絮堵住一样。
“什么?被人害死的?”蓝凌玉脑海里飞快地闪过几个人影!
“翁主,您别猜了,我告诉您是谁害死了宁新公主,这个人就是当今的太后。”
这下蓝凌玉倒是没有说话,瞪大的双眼看向小海子,好像他是一个怪物一样。
小海子无视蓝凌玉的表情,继续说道:“当年我进宫的时候只有七岁,家时实在是穷,没有钱再养那么多的弟弟了,于